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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精神科就诊惊恐障碍病人的疾病不确定感及影响因素

2020-08-21吴佳芯罗晓琪刘丽芳

护理研究 2020年15期
关键词:控制性病程条目

吴佳芯,罗晓琪,刘丽芳

(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四川大学华西护理学院,四川610041)

惊恐障碍主要表现为不可预测地反复出现显著的心悸、胸闷、出汗、震颤等自主神经症状,常伴有强烈的濒死感或失控感,害怕产生严重后果的急性焦虑[1]。发作时可累及多系统,症状多种多样且非特异性,病人会频繁就诊于综合医院的各个科室,甚至多次急诊就诊,反复检查[2],但检查结果不足以解释病人的躯体症状。邹志礼等[3]调查发现,惊恐障碍病人在确诊前最多就诊过31 名医生,人均就诊过6 名医生,就诊急诊最多26 次,人均4 次。惊恐障碍病人可能由于急性症状发作,反复就诊检查未发现器质性问题,产生疾病不确定感。疾病不确定感是病人对疾病的一种认知体验,指个体缺乏判断与疾病有关事件的能力,难以预测之后的病情发展、治疗和预后[4]。疾病不确定感会影响到病人与医护人员的关系,导致有效沟通降低,使病人对疾病治疗的合作率和依从性下降[5]。本研究主要分析惊恐障碍病人疾病不确定感的影响因素,为进一步干预提供理论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选择2017 年10 月—2019 年2 月在我院心理卫生中心门诊首次就诊的惊恐障碍病人114 例。纳入标准:①符合疾病和有关健康问题的国际统计分类第10 版(International Statistical Classification of Diseases and Related Health Problems,Tenth Revision,ICD‑10)中惊恐障碍的诊断标准;②年龄18~65 岁;③首次到精神科就诊;④病人至少为小学文化程度,能够理解和完成相关问卷的填写;⑤获得病人的知情同意。排除标准:伴有其他精神障碍或器质性疾病。

1.2 调查方法 由经过统一培训的临床护士或护理研究生对符合纳入标准的惊恐障碍病人进行问卷调查。问卷发放前,向病人解释本次研究目的和临床意义,征得病人同意后,由病人自行填写问卷,问卷配有统一指导语。调查员现场发放问卷并及时收回、检查问卷完整性。本次调查共发放问卷120 份,回收有效问卷114 份,有效回收率95.0%。

1.3 评估工具

1.3.1 一般人口学资料及病史资料调查表 由课题组自行设计,主要包括病人性别、出生年月、婚姻状况、文化程度、职业、家庭月收入、病史、过去因惊恐发作就诊医生的次数等资料。

1.3.2 Mishel 疾病不确定感量表(Mishel's Uncertainty in Illness Scale,MUIS) 用于测量病人的疾病不确定感,为自评量表。由Mishel[6]基于疾病不确定感理论编制而成。经许淑莲等[7]翻译成中文版。共33 个条目,采用Likert 5 级评分法,从“强烈同意”到“强烈不同意”依次评分5~1 分,其中有12 个条目为反向计分。该量表分为4 个维度:不可预测性(5 个条目),表示不可预测的疾病过程和预后;不明确性(13 个条目),表示不明确的疾病症状;信息缺乏性(7 个条目),表示缺乏疾病相关诊断和病人自身需要的疾病知识;复杂性(7 个条目),表示复杂的诊疗经过。条目15 不计入总分,总分32~160 分,其中32.0~74.7 分 为低水平,74.8~117.4 分为中度水平,117.5~160.0 分为高水平。

1.3.3 中文版惊恐障碍严重程度量表(Panic Disorder Severity Scale,PDSS) 包括惊恐发作频率、惊恐发作所带来的痛苦感、预期焦虑、场所回避、躯体感觉、社会功能影响、职业功能影响7 个条目,采用0~4 分的5 级评分,总分0~28 分,得分8~10 分为轻度,11~13 分为中度,14~16 分为偏重,≥17 分为重度[8]。

1.3.4 中文版患病观念问卷修订版(Illness Percep‑tion Questionnaire Revised,IPQ‑R) Weinman 等 在1996 年编制成IPQ,2002 年由Moss‑Morris 等[9]对其进行修订形成IPQ‑R。本次研究采用熊娜娜等[10]翻译的中文版,此问卷包括3 部分,本研究只选取第2 部分病情认知部分,包括病程(急慢性)(6 个条目)、后果(6 个条目)、个人控制性(6 个条目)、治疗控制性(5 个条目)、疾病一致性(5个条目)、疾病周期性(4个条目)和情绪陈述(6 个条目)7 个维度,共38 个条目。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1~5 分分别代表“完全不同意”“不同意”“没意见”“同意”“完全同意”。每个维度总分除以该维度条目数,即为该维度平均分。根据Weinman 等[11]对量表分析方法建议,将维度得分与3 分进行t 检验,判断属于正面或负面感知,即<3 分为正性感知,相反为负性感知。其中病程(急慢性)、后果、疾病周期性和情绪陈述属于负性感知,得分越高说明负性感知越大;个人控制性、治疗控制性和疾病一致性属于正性感知,得分越高说明正性感知越强。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0.0 软件包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采用均数±标准差(±s)表示,计数资料以频数(百分比)表示。惊恐障碍病人的疾病不确定感水平与惊恐障碍严重程度和患病观念的关系采用Pearson 相关性分析。采用多重线性逐步回归分析疾病不确定感的影响因素,检验水准α=0.05。

2 结果

2.1 惊恐障碍病人基本资料 114 例惊恐障碍病人中男23 例,女91 例;年龄20~63(41.59±13.38)岁;病程1~24(10.21±4.76)个月;发作次数2~11(6.64±1.86)次;因 惊 恐 障 碍 而 看 医 生 次 数2~10(4.76±2.03)次。

2.2 惊恐障碍病人的疾病不确定感水平 惊恐障碍病人MUIS 总分为(104.39±17.16)分。各维度均分及总均分都在3 分以上,说明病人有比较明显的疾病不确定感,详见表1。不同社会人口学特征病人MUIS得分见表2。

表1 惊恐障碍病人MUIS 量表得分(±s) 单位:分

表1 惊恐障碍病人MUIS 量表得分(±s) 单位:分

项目不可预测性不明确性信息缺乏性复杂性总体得分15.69±2.16 40.62±7.68 24.73±3.69 23.35±3.54 104.39±17.16均分3.14±0.43 3.12±0.59 3.53±0.53 3.34±0.51 3.16±0.52

表2 不同社会人口学特征病人MUIS 得分(±s) 单位:分

表2 不同社会人口学特征病人MUIS 得分(±s) 单位:分

分类P 项目性别男女年龄文化程度病程发作次数18~39 岁40~59 岁60~65 岁初中及以下高中/中专大学及以上<3 个月3~<6 个月≥6 个月1~3 次4~6 次≥7 次有无配偶有无看过的医生次数1~5 次≥6 次例数23 91 63 41 10 28 59 27 26 58 30 21 63 30 79 35 48 66 MUIS 得分94.18±11.74 106.79±16.65 102.31±14.41 98.16±13.26 106.48±10.87 106.73±16.43 99.26±13.76 90.08±10.61 89.17±8.49 101.43±12.36 110.03±15.21 89.23±14.47 103.61±13.41 111.75±15.93 102.86±15.47 107.67±16.92 97.58±11.45 112.13±13.16统计值t=−3.418 0.001 F=2.765 0.064 F=7.735<0.001 F=12.416<0.001 F=10.968<0.001 t=−1.488 0.140 t=−6.150<0.001

2.3 惊恐障碍病人严重程度及其与疾病不确定感的相关性 惊恐障碍病人PDSS 总分为(14.28±5.63)分,惊恐发作频率得分为(2.01±0.94)分,惊恐发作所带来的痛苦感得分为(3.09±1.22)分,预期焦虑得分为(2.14±0.97)分,场所回避得分为(1.56±0.49)分,躯体感觉得分为(2.94±1.12)分,社会功能影响得分为(1.29±0.48)分,职业功能影响得分为(1.25±0.41)分。惊恐障碍病人严重程度与MUIS 得分的Person 相关分析结果见表3。

表3 惊恐障碍病人严重程度与疾病不确定感的相关性(r 值)

2.4 惊恐障碍病人患病观念及其与疾病不确定感的相关性 惊恐障碍病人IPQ‑R 病情认知各维度评分:病程(急慢性)得分为(2.43±0.78)分,后果得分为(3.45±1.03)分,个人控制性得分为(2.13±0.65)分,治疗控制性得分为(2.47±0.69)分,疾病一致性得分为(2.78±0.82)分,疾病周期性得分为(3.64±0.84)分,情绪陈述得分为(3.73±1.26)分。病人IPQ‑R 病情认知各维度评分与MUIS得分的Person相关性分析见表4。

表4 惊恐障碍病人患病观念与疾病不确定感的相关性(r 值)

2.5 惊恐障碍病人疾病不确定感的影响因素 将惊恐障碍病人MUIS 总分作为应变量,以单因素分析或相关分析有统计学意义的因素为自变量,进行多重线性回归分析,采用逐步回归法筛选变量,其中α入=0.05,α出=0.10。变量赋值:性别,男=1,女=2;文化程度,初中及以下=1,高中/中专=2,大学及以上=3;病程、发作次数、看过的医生次数、惊恐发作频率、惊恐发作所带来的痛苦感、预期焦虑、躯体感觉、后果、个人控制性和治疗控制性等得分以原始值代入。回归分析结果显示,病程、发作次数、看过的医生次数、惊恐发作频率、惊恐发作所带来的痛苦感、预期焦虑、躯体感觉、后果、个人控制性和治疗控制性10 个因素是病人疾病不确定感的主要影响因素,共解释71.2%的总变异,详见表5。

表5 惊恐障碍病人疾病不确定感影响因素的多重线性逐步回归分析

3 讨论

3.1 惊恐障碍病人的疾病不确定感 Mishel 理论指出:疾病不确定感是在病人就诊和治疗过程中产生的[12]。本研究结果显示:首次精神科就诊的惊恐障碍病人疾病不确定感处于中等水平,说明病人在各个科室就诊后,被建议到精神科来就诊时仍有很多疑惑。其中信息缺乏性维度得分最高,说明病人对多次的惊恐发作缺乏疾病知识。

3.2 惊恐障碍病人疾病不确定感的影响因素 本研究结果显示,病程越长、发作次数越多、看过的医生次数越多,病人的疾病不确定性越高。原因可能是:病人发作次数越多,病程越长,反复就医,各项辅助检查均不能解释病人的躯体症状,疾病没有明确的诊断,久治不愈,病人会丧失治疗的信心,随之疾病不确定感也逐渐增加[13]。本研究结果显示,惊恐障碍严重程度量表中的惊恐发作频率、惊恐发作所带来的痛苦感、预期焦虑、躯体感觉与病人的疾病不确定感呈正相关。惊恐障碍所带的痛苦感越强,躯体感觉越严重,病人的不确定性越高,惊恐障碍是突然发作的、不可预测的、常伴有强烈的濒死感或失控感,同时伴有心血管、呼吸、消化等系统疾病相似的症状[14]。而病人反复进行辅助检查却不能查出器质性原因,当内科医生建议病人到精神科就诊时,病人必然心中有很强的疾病不确定感。病人发作间期就会担心惊恐再次发作,会担心什么时候会发作,必然引起病人的疾病不确定感。本研究结果还显示,病人病情认知中后果与病人疾病不确定感呈正相关,即病人认为后果越严重,其疾病不确定感也越高;而个人控制性、治疗控制性和疾病不确定感呈负相关。个人控制性维度得分越高说明病人越相信自己有能力控制疾病,而治疗控制性维度得分越高说明病人越相信治疗有效[15],惊恐障碍病人在个人控制性和治疗控制性的评分均偏低,说明病人对自己和治疗均缺乏信心,其疾病不确定感也较强。

3.3 对于首次精神科就诊的惊恐障碍病人的干预方法 首次精神科就诊的惊恐障碍病人有较高的疾病不确定感,应重视病程长、发作次数多、看医生次数多、痛苦体验严重的病人。惊恐障碍病人认为此病后果严重,自己没有办法控制,同时对治疗缺乏信息,说明病人对惊恐障碍疾病认知有限,需要进行疾病宣教,告知病人惊恐发作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急性焦虑发作,不是身体有严重疾病;并给予病人治疗方案的讲解和放松训练,使病人相信通过治疗是完全可以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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