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庆建，张秋生

(济宁医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 济宁 272067)

2018年教育部印发《新时代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工作基本要求》的通知指出：思想政治理论课承担着对大学生进行系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的任务，是加强和改进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实现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的灵魂课程。同时通知进一步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对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发挥育人主渠道作用有着更高要求。医学的本质决定着其不仅具有科学性还应该具有人文性，“无论古今，无论中外，自医学诞生那天起，就是一种最科学的人文”[1]，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医学人文精神培育也是医学高校教育中的重要内容。但是，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医技和诊治水平愈加高超，人们反而却痛惜地感觉到温情的缺失和医学人文精神的沦落，在当今中国尤其突出，由此引发的问题已相当严峻，严重影响着医疗服务的质量和水平[2]。鉴于此，本研究以访谈法对高校医学人文精神培育的时代困惑进行调查，并提出应对策略。

1 调查设计——医学人文精神培养困惑的访谈设计

访谈调查不仅是收集医学人文精神培养困惑原始资料的重要途径，也是促进研究者对医学人文精神培养内容深入认知的过程。本文为直观了解当前医学人文精神培养的现实困惑，从教育实施者(医学院教师)、教育管理者(医学院管理人员)、教育受众(医学院学生)这三个角度进行访谈，为后续研究提供原始资料。

1.1 访谈对象

本研究关注的是医学人文精神培养的现实困惑，故研究对象理应是关注并了解医学人文精神培养的医学院教师、管理人员和学生，这些人均是最熟悉医学人文精神培养现实困惑的理想访谈对象。因此，以济宁医学院医学教师60名、教育管理者20名，200名医学本科生为访谈对象，访谈对象具体分布情况见表1。

表1 访谈对象分布情况

1.2 访谈内容与方式

由于本研究访谈目的在于了解医学人文精神培养的现实困惑，由于访谈对象属于医学人文精神培养体系中的不同角色，其分析医学人文精神培养现实困惑的出发点可能不一致，如医学教师可能会从理性角度分析，医学院管理人员可能从管理角度侧重分析，而医学生则会根据自身体会进行分析。为全面获取医学人文精神培养困惑的原始资料，本课题故采用结构式访谈法和半结构式访谈法进行访谈。

结构式访谈。结构式访谈法是指所有被访谈对象的问题均是固定的，相似于以一种定性访谈提纲方式进行，结构式访谈法适用于访谈对象较少的情况[3]。本课题拟定结构式访谈内容简单即仅有一个问题：在医学生人文精神培养的现实困惑中，见图1。该访谈主要针对教师和管理者，即面对面与教师进行交流，简要说明目的，让教师进行选择。

半结构式访谈。半结构式访谈法是指以事先准备好的初线条提纲进行访谈，访谈根据研究目的提出访谈问题，该访谈方法适用于访谈对象较多情况下的即时访谈[4]。本课题拟采用半结构式访谈法对学生进行访谈，即随机于校园公共场所即时访谈。面对面与学生进行交流，了解学生专业、学年等基本情况后，直接抛出问题：您认为日益严峻文化生态环境、伦理价值取向变化、医学研究服务对象变化这三个中，哪一个是医学生人文精神培养中最现实的困惑。

图1教师访谈内容图

2 研究结果——兼论医学人文精神的现实困惑

本次访谈的主要目的是直观地了解医学人文精神培养的显示困惑，访谈结果见表2。从表2中看出，医学教师、教育管理者与医学生之家对于医学人文精神培养的现实困惑的认知存在一些差异。医学教师和管理者从医学人文精神培养的长远发展考虑，分析问题更为全面，认为日益严峻文化生态环境、伦理价值取向变化、医学研究服务对象变化这三个选项均是高等医学院校医学人文精神培养中的现实困惑，且在这三个选项的重要性理解方面并无差异,重要性分布均在30%左右。医学生学生则大多从个人感受、个人体会方面考虑，显得较为主观，认为医学研究服务对象变化是高等医学院校医学人文精神培养中最现实的困惑，认为医学研究服务对象变化是最重要的占比高达69%，而对于日益严峻文化生态环境、伦理价值取向变化给医学人文精神培养带来的影响则理解不够透彻，认为日益严峻文化生态环境、伦理价值取向变化是最重要的仅占比19%和15%。但从整体分析上来看，这三个方面无疑均是医学人文精神培养的现实困惑。

表2 济宁医学院医学人文精神的现实困惑访谈结果统计表[n(%)]

2.1 日益严峻生态环境给医学人文精神培育带来的现实困惑

经济繁荣的背后，相伴而生就是生态恶化等一系列问题，在医学生态环境中也同样存在生态恶化的一系列问题，如医师职业精神不良现状、医学异化倾向等医学问题均对医学人文精神培育带来了现实困惑。一方面，随着现代医疗体系的迅猛发展和现代医疗科技的过度运用，尤其是资本主义思想的入侵，对医学产生了一定的负面后果，导致医学人文精神受到严重侵蚀，医师的职业精神受了严重影响，临床医学发生了明显异化。另一方面，当前市场经济追求利益最大化的特点，使医疗服务出现一些违背职业使命和职业精神的不良现象，如一些医师职业精神严重缺失，加之患者群体的自主意识日渐增强，公众对医疗卫生服务的不满情绪高涨，对医生的不信任状况普遍存在，医患关系高度紧张，医疗纠纷频发，恶性医闹事件和伤亡案件时有发生，并已对学医者从事医师职业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和冲击，严重侵扰了学医者的思想品德。因此，培育医学人文精神要以转变的文化观念为指导，仅把培育的重心放在培育医学科学精神上，是对人类面对的严峻的生态环境问题的漠视，是有失偏颇的，是不负责任的[5]。医者作为人们“性命相托”的特殊群体，医者必须集真善美于一身，有责任心、仁爱心、同理心等。在当代社会培育医学人文精神，要更多地注意培养他们具有坚定信念、崇高理想、高尚情操、完美人格及其服务他人、服务社会和创新创造能力。

2.2 伦理价值取向变化给医学人文精神培育带来的现实困惑

当前，社会伦理出现了一些新变化，如诚信缺失、道德沦丧、功利主义、唯利是图、工具主义等等，均对医学人文精神培育带来了现实困惑。这种伦理价值趋向的变化也渗透到医疗卫生领域，严重影响着医患关系，医患关系紧张到有时会剑拔弩张，在医学科学研究和医疗卫生实践中，大多数医者的人文素质离和谐医患关系的要求还有相当的距离。伦理价值取向变化不可避免地给医学人文精神培育造成了极大的困难，提出了崭新的课题[6]这就要求根据伦理价值趋向的变化有针对性地对医者进行医学人文精神培育，培养他们的人文意识和正确的有益身心健康的伦理价值观念[6]。

2.3 医学研究和服务对象给医学人文精神培育带来的现实困惑

医学的发展进步，人们也日益深化了对健康的理解和认识，健康的范围不断扩大，从身体、心理、精神、道德健康，拓展到人、自然、社会彼此之间关系的健康等。而人们对医学和健康的这种认知和理解，导致医学研究服务的主要目标转变为不断改善和促进健康，尽可能提升人的生命质量，即贯彻“生命全周期，健康全过程”的医学研究理念和医学服务理念。故从医院到社区、全社会，从单纯生理到社会心理，从单纯的医疗到预防、保健、康复、医疗等一体化，从靠医疗卫生专门机构转到靠多学科、各方面参与，这些是代医疗研究服务变化的趋势。然而贯彻“生命全周期，健康全过程”的医学研究理念和医学服务理念，虽推动了医学进步，也意味着给医疗卫生服务带来更严峻的挑战，特别是高新技术在医疗领域的运用引发日益增多的社会、伦理、法律等新的问题，这就迫切需要联系医学进步引发的这些新问题对人精神的要求培育医学人文精神[7]。

3 研究讨论——兼论医学人文精神的培养策略

20世纪90年代以来，人文精神培育一直是医学教育关注的重点，同时也是难点。从上文研究来看，日益严峻的文化生态环境、伦理价值取向变化、医学研究服务对象变化均是高等医学院校医学人文精神培养中的现实困惑，故医学人文精神培育以此为针对策略，以提升医学人文精神的培育效果。

3.1 医学人文精神培育要适应生态环境变化需求

结合社会生态培育医学人文精神。社会和谐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新目标，是实现社会和谐生态的重要方面，也是医学人文精神培育适应生态环境变化需求的重要内容[8]。社会和谐是否能够实现，在很大程度上有赖于人的素质特别是人的人文素质，因此需要大力培育医学人文精神，提高医者人文素质，将医疗卫生事业作为民生事业，才能真正实现结合社会生态培育医学人文精神。

结合创新创造培育医学人文精神。大力推进自主创新，培养大批具有创新精神的创新型人才是关键。针对医学异化倾向，可以人文精神培育来激发学生的创新创造力。创新创造需要想象力，而人文精神培育的功能之一就是能够激发人的创造力和想象力，使医学生兼具科学精神和人文精神，赋予人创新活力，进而提高医学生人文精神素质，形成创新创造的良好氛围，使之更好地为建设健康中国服务。

结合传统熏染培育医学人文精神。伴随着改革开放，外来文化思想涌进，信仰缺失，道德滑坡等人文精神匮乏现象出现在医疗卫生领域，医者精神空虚，医德、医风滑坡，必然会造成在相当程度上失去人的意义。医学人文精神中的民族神培育中能够让医者受到民族人文精神文化的熏染，不断丰盈其精神世界，增强爱国意识和责任意识，从而健全其人格。

3.2 培育医学人文精神要适合社会发展进步

结合国家竞争力提升培育医学人文精神。我国正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而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不仅需要大力培育科学精神，更需要大力培育民族人文精神，弘扬人文精神作强力支撑。在科技力量推动下，全球化趋势不断加快，国际竞争呈现在几乎所有领域。国际竞争中，科学技术的落后并不是最令人担忧的，因为，经过一段时间努力有可能跟上甚至是弯道超车，更令人担忧的是人文精神的贫瘠甚至缺失，相比经济科技落后更难以想象棘手的是民族人文精神整体低迷。在“地球是平的”今天，国与国之间的交往与合作特别是人文领域的交往与合作日益频繁，通过人文精神培育，使医者立足本国，放眼世界，具有世界眼光，增强全球意识，立足民族传统文化精神，适应国际新形势新要求，积极参与国际对话与合作，提高我国在世界医学舞台上的影响力和话语权。

结合知识经济发展培育医学人文精神。知识经济强调要把发展放在主要依靠管理、人才、科技创新上，而这就进一步突出了要通过教育、培训等形式提高国民的科技水平和文化素质的重要性。知识经济的发展要求具有较高科技素质和文化素质的人才，人才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关键要素，这就要求根据时代发展的要求把重点放在培养和造就一大批具有较高科学文化素养的人才上，这是知识经济的本质要求。为顺应知识经济的本质要求和医学产业化趋向，要更加注重人文教育，加大力度结合医学科学精神培育医学人文精神，使两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使医学回归本质，使医者彰显主体意识和富有创新精神，以更好地适应知识经济的发展要求。

结合医学进步培育医学人文精神。医学的对象是病人，其本质为“治病救人”，它既是兼有科学属性和人文属性学问。医学的不断发展，对疾病的诊治，从单纯的看病扩展到看人、看人群、看社会再到看天及其关系；在微观层面上，从看器官到看细胞、看分子再到看量子；诊治日趋整体化和多元化发展，综合病、人、群、天进行辩证施治，不断探索和发现医学规律，推动医学进步，这就意味着给医疗卫生服务带来更严峻的挑战，特别是高新技术在医疗领域的运用引发日益增多的社会、伦理、法律等新的问题，这就迫切需要联系医学进步引发的这些新问题对人精神的要求培育医学人文精神。

3.3 培育医学人文精神要适合医疗服务转变

联系医学科研变化培育医学人文精神。医学分科日益精细化及其交叉综合发展的趋势，正在改变着医学科研的工作方式。控制论、系统论等正在被引入医学科研和医疗卫生实践之中，医学系统论被越来越多地认可、接纳和运用，由大分子、细胞、器官、生理系统、个体、种群、生态系统、生物圈，从小到大、从内到外、由微观到宏观层层递进，每一层都是这个大系统的子系统，每个系统又充满着信息流、能量流和物质流。最新科技成果也越来越多地被引入应用，这必将引起医学的重大革命，医学分科愈来愈精细，不同学科的相互渗透、交叉、支撑越来越成为必要和可能。因此，联系上述医学科研的巨大变化，合作精神、团队精神等人文精神在医学人文精神培育中的地位越来越凸显和重要。

联系医学服务变化培育医学人文精神。但随着工业化、信息化的发展，改变了人们的生产、生活、行为方式，导致不规律的生活状态、不好的生活习惯、不合理的饮食结构等造成的疾病及种种心因性疾病的易发多发，这更是与心理、社会因素相关联的。同时，随着经济科技的发展和医疗保障水平的提高，我国提前步入了老龄社会，到2050年，我国65岁以上老年人数占到总数的20.8%。上述问题使“生命全周期，健康全过程”成为当前医疗服务的新目标。面对此种情况，如何采取有效措施加以应对，更好实现“生命全周期，健康全过程”的医疗服务，这是我们必须予以关注的问题。面对这种情况，医者人文精神培养更应该学会从综合生物、心理、社会等多种因素去攻克和化解医疗服务上的难题。

联系医学伦理变化培育医学人文精神。随着高新技术成果在医疗卫生实践中广泛应用，衍生出一系列新的伦理问题和法律问题，像生殖技术的应用引发出了“代理母亲” 问题、器官移植技术应用引发出了“器官的来源和分配” 问题等，这些问题都对传统伦理和已有法律提出了挑战，促使伦理、法律发生变化。病者和医者在医学专业技术的掌握理解程度上有很大差距，这也可能会关涉伦理问题，医学人文精神培育可以更好地把人文精神培育与医学科学精神培育结合起来，以更好促进伦理、法律的变化。

总之，人文精神培育一直是医学教育关注的重点，同时也是难点，对于人文精神如何培育的困顿一直存在。医学人文精神培育需要注意的几个问题是：日益严峻文化生态环境、伦理价值取向变化、医学研究服务对象变化给医学人文精神培育带来的困惑，因此，医学人文精神培育需要适应生态环境变化，要结合社会发展进步，要联系医学进步的新要求来进行医学生人文精神培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