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楚新 崔政韬

【内容提要】近年来，我国政府通过制定一系列政策与法规，不断推动移动传播技术的创新发展，充分发挥移动传播驱动引领作用，切实有效地推进行业内部相关问题的整治工作，进一步做大做强主流舆论，不断深化国际交流合作。在未来，我国还将从加快技术迭代、维护版权利益与保护用户隐私三方面入手，积极推进移动传播技术领域的发展。

【关键词】移动传播技术   移动传播政策   移动互联网

根据CNNIC发布的第44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止2019年6月，我国网民规模达8.54亿，较2018年底增长2598万;我国手机网民规模达8.47亿，网民使用手机上网的比例高达99.1%。①随着技术的发展与用户规模的扩大，移动传播逐渐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移动支付、网约车、手机游戏、网络医疗等新兴领域发展势头迅猛。

近年来，得益于顶层设计的把控与指导，我国移动传播事业一直保持着“又好又快”的发展态势。这一过程中，政府部门作为治理主体如何引导移动传播事业健康有序发展，在治理行业乱象方面做了哪些工作、取得了哪些成效，将来又会采取怎样的新举措，本文将对这些问题作出探讨。

一、当前我国移动传播的发展概况与突出问题

（一） 移动传播发展整体概况

用户增长放缓，移动传播进入存量时代。QuestMobile的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3月，我国移动互联网月活跃用户规模达11.38亿人次，整个第一季度月活用户增长只有762万，相比去年同期增长幅度下降300余万，同比增速首次跌至4%以下②，移动互联网人口增长趋向饱和。此外，虽然移动互联网仍存有时长红利，但用户使用时长增长呈收窄趋势，数据显示我国居民每天使用移动互联网时长约6小时，同比增长仅36.8分钟。这表明我国移动传播领域已经从野蛮生长的“增量时代”进入精耕细作的“存量时代”。移动社交、支付结算、地图导航等领域用户增长趋向饱和，以短视频、手机游戏、音乐为代表的泛娱乐领域仍有较大的增长空间。对于移动传播领域的企业来讲，如何借助5G、人工智能与云计算等技术深挖存量优势，创新发展模式，成为当前需要关注的问题。

5G商用进度加快，移动传播基础建设增速。2017年我国提出开展5G网络阶段测试，2018年进行大规模实验组网，并以此为基础于2019年正式启动5G网络建设，计划在2020年正式推出商用5G网络。2019年1月，三大运营商宣布将在全国超过30个城市实现5G信号覆盖，在多个城市定制5G专网;2月，小米、中兴、华为与OPPO等手机厂商先后发布了自己的5G概念机;同年6月，工信部正式向中国移动、中国电信、中国联通和中国广电颁发5G商用牌照，5G正式开始在国内落地。中国移动方面表示，将于今年9月底实现为40多个城市提供5G服务的计划。技术的顺利落地离不开基础设施的支持，截至2019年6月，北京已建成5G基站5285个;上海市预计在年底建设5G基站一万个，实现城中和郊区全覆盖;湖南、河北、江苏等省建设步伐不断加快，其中江苏省已建成约1200个5G基站。

小程序、下沉市场、新零售产业成为移动互联网的新增量。在移动互联网月度活跃用户规模触顶，使用时长增幅放缓的背景下，小程序、下沉市场与新零售产业拥有巨大的增长潜力。根据TRUTH中国移动互联网数据库报告，截至2019年6月，月活指数百万量级以上的微信小程序数量同比增长一倍，且应用场景广泛。③具体来看，工具类、服务类与移动视频类均出现了百万量级以上的小程序，数字阅读、出行服务与移动购物类小程序向头部集中，超五百万量级占比大幅增加。下沉市场主要由三线及三线以下城市移动网民构成，数据显示，“五环外”的下沉市场还有很多公里可以跑。截至2019年3月，下沉市场用户规模超过6亿，其移动互联网人均使用时长超过非下沉用户且增长迅速。下沉市场的红利给企业带来了新的增长突破，如以下沉用户为主要目标群体的“拼多多”与“趣头条”相继上市，“阿里巴巴”在2018年新增的1.02亿用户中有77%来自下沉市场。借助移动传播的发展势头，传统零售商将产品与服务延伸到线上，开启了互联网新零售模式，该模式一方面优化了商品供应链，使线下服务线上化，另一方面通过线上拼团、社交裂变、积分兑换与个性化定制等方法实现品牌拉新，提高了客户留存率。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截至2018年年底，全国网上零售额达9.0万亿元，比去年增长23.9%，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增长25.4%，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比重18.4%，比去年提高3.4个百分点。④

（二） 当前我国移动传播技术发展的突出问题

在移动传播高速发展过程中，存在以下三方面的突出问题，成为其进一步优化升级的阻碍。

首先，核心技术受制于人，软硬件短板亟待补齐。移动传播终端设备依赖软件和硬件两部分核心技术。在硬件层面，我国芯片技术亟待突破。当前我国移动设备芯片技术严重依赖进口。数据显示，仅2018年一年，我国芯片进口额高达17592亿元，进口数量突破3700亿片。自主研发芯片技术的缺失，意味着硬件核心技术受制于人，尽管华为海思作为自研芯片企业在当前取得了一定成就，但大部分国产移动设备依然高度依赖高通芯片。在软件层面，我国独立研发的操作系统仍是空白。目前国内100%的移动设备使用安卓系统，随着中美贸易战正式打响，安卓官方多次表示在未来将会对包括华为、小米等多家中国移动设备制造商收取费用。如何开发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软件系统，解决移动传播发展的后顾之忧成为重要问题。

其次，高端人才薪资环境差，尖端研发人员供给缺口大。根据BOSS直聘发布的《2019年芯片人才数据洞察》报告，2019年芯片人才平均招聘薪资为10420元，十年工作经验的人才平均薪资仅为19550元，⑤是同等年限软件人才薪资的一半，以芯片行业为代表的高新技术人才薪资待遇普遍不及金融与互联网等行业。薪资环境差的问题导致尖端人才供给缺口增大，数据显示中国仅芯片人才缺口就超过32万人，《中国集成电路产业人才白皮书（2017～2018）》统计分析显示，2017年20万高校集成電路专业领域的毕业生中，仅有不足3万人进入本行业就业，人才供给缺口将在2020年达到32万人。⑥

最后，新技术应用存在风险，网络安全问题频发。移动互联网与传统金融、电子商务的深度融合给用户带来方便的同时也衍生出新的欺诈手段，污染了网络空间。以金融贷款类应用为例，根据《2018年我国互联网网络安全态势综述》，2018年通过移动应用实施网络诈骗的事件尤为突出，大量不具备贷款业务资格的应用通过诈骗来盗取用户隐私与钱财，被截获的恶意程序数量高达283万余个，同比增长11.7%，连续多年保持较高增长。⑦此外，网络安全问题正沿着物联网向移动智能设备蔓延，家用路由器、智能摄像头、移动智能音箱等设备成为黑客攻击的重灾区。

二、我国移动传播发展的特征与成效

（一） 坚持科技是第一动能，持续推动移动传播产业创新发展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不断推进制造强国战略，移动传播产业创新从跟跑为主，进入距离在拉进、并行在增多、赶超在涌现的新时代。在这一过程中，利好政策积极引导、顶层设计指明方向，确保了移动传播产业创新不断沿着正确的道路行进。

自2015年起，《中国制造2025》《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纲要》《国家信息化发展战略纲要》等促进移动传播领域科技创新的政策纷纷出台。近年来，随着人工智能产业的兴起，《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促进新一代人工智能产业发展三年行动计划（2018-2020）》等政策应运而生，加速了人工智能技术在移动传播领域的应用;各省也积极响应号召，开展人工智能现行试点工作，如北京市中关村科技园区管理委员会率先发布了北京首个人工智能政策--《中关村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人工智能产业培育行动计划（2017-2020年）》。

政策驱动下，我国移动传播核心技术不断取得突破。人民网发布的《中国移动互联网发展报告（2019）》中指出，2018年中国在5G、人工智能芯片、终端元器件等方面快速创新，⑧如华为公司在全球发布首款5G商用基带芯片;清华大学研制出世界上第一款异构融合脑芯片，其研发成果还刊登于《自然》杂志;OPPO公司推出的“水滴屏”，让屏幕占比扩大到91.5%，在移动终端元器件上实现了新突破。艾媒网发布的《2019中国与发达国家企业科技创新发展水平与经验模式研究报告》显示，我国企业的创新能力在全球市场上的竞争力不断增强，企业科研投入比提高1.4个百分比，研发专利申请连续7年位居全球首位。⑨

（二） 政府监管紧跟技术发展，行业问题治理主体进一步明确

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会议上强调：“要提高网络综合治理能力”，进而形成“综合治网格局”。党的十八大以来，随着政策的不断出台，移动互联网空间治理体制机制不断完善，综合治理格局初步形成。

一方面强化政府管理，提高网络空间政府治理能力。2012年国务院颁布的《关于大力推进信息化发展和切实保障信息安全的若干意见》中首次强调各级政府职能部门要夯实网络与信息安全基础，强化顶层设计。移动传播的发展日新月异，提升政府管理能力，还需要与时俱进地加快完善适应移动传播发展的法律法规和行业规章制度，让企业有法可依，让监管有据可循。随着《互联网金融从业机构反洗钱和反恐怖融资管理办法（试行）》《关于严格规范网络游戏市场管理的意见》《出租汽车服务质量信誉考核办法》《关于促进“互联网+医疗健康”发展的意见》等措施的出台，我国政府为移动支付、网络金融、网络贷款、手机游戏、网上约车、网络医疗等众多乱象频发的新业态套上了“紧箍咒”，促进移动传播生态持续向好。

另一方面压实企业履责，推进网络空间治理关口前移。移动互联网平台治理机制是信息化时代网络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移动平台处于网络链条的最前端，压实其治理主体责任，促进平台自律自制具有极强的先进意识。以网络直播行业为例，随着《移动互联网应用程序信息服务管理规定》《互联网直播服务管理规定》《关于加强网络直播服务管理工作的通知》《网络表演经营活动管理办法》规章的出台，网络直播服务提供者、入网服务商与应用商店所需履行的责任被进一步明确。数据显示，2017年监管部门依法关停18款网络直播应用，2018年国家网信办集中处理了一大批低俗媚俗、炫富斗富的直播乱象，累计查封违规主播账号1401个，关闭直播间5400余个，删除短视频37万条，规范直播行业的同时晴朗了网络空间。

（三） 推动舆论宣传工作做大做强，国际交流合作持续深化

2014年，《关于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发布，标志着我国媒体融合上升为国家战略，“移动优先”成为了传统媒体转型升级的重点任务。

《国家“十三五”时期文化发展改革规划纲要》指出主流媒体要“做大做强主流舆论，适应分众化，差异化传播趋势，加快构建主流舆论矩阵。”⑩《关于促进移动互联网健康有序发展的意见》中，明确提出：“把握移动互联网传播规律，实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华优秀文化网上传播等内容建设工程。”11移动传播的宣传功效进一步扩大，在其他领域的应用愈发深入与频繁。在《国务院关于实施健康中国行动的意见》中，移动新媒体是普及健康知识，宣传健康理念的重要载体;在《关于进一步弘扬科学家精神加强作风和学风建设的意见》中，移动新媒体肩负着“讲好科技工作者故事，弘扬时代楷模”的任务。在政策的引导下，主流媒体通过平台自建或入驻的方式建立起了广泛的移动传播矩阵，公信力与影响力进一步提升。数据显示，截至2018年底，我国传统媒体在“两微一端”平台的渗透率均超过90%，通过入驻移动端，传统媒体覆盖用户的数量也在不断增长;随着短视频平台的兴起，一些传统媒体积极入驻“抖音”等短视频平台并取得了不错的宣传效果，数据显示2018年“抖音”上认证的媒体账号超过1340个，短视频累计播放次数超过770亿次，“人民日报”“央视新闻”“浙江卫视”等媒体在“抖音”平台上的粉丝均突破500万，传统媒体应积極推动党的声音直接进入各类移动终端，努力占领新的舆论场，让党的声音传得更开、传得更广、传得更深入。

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是移动传播应该肩负的责任。我国政府出台多项政策鼓励移动传播领域的技术应用“造船出海”。网信办联合商务部和发展改革委引发的《电子商务“十三五”发展规划》中提出要引导电子商务产学研各界主动走出去;《国家信息化发展战略纲要》指出，移动传播领域要主动参与全球治理，不断提升国际影响力和话语权;国务院出台的《关于促进移动互联网健康有序发展的意见》再次强调移动传播要深化移动互联网国际交流合作。在政策的规划与引导下，我国移动互联网技术应用在众多国家普及。如支付宝于2015年进军日本市场，与多家本土零售商开展合作扩大业务覆盖面，预计在2020年前实现日本全境使用;滴滴出行与日本软银公司和丰田公司展开合作，共同拓展交车业务，计划在年底将业务扩展到日本13个城市;“抖音”国际版“TikTok”于2017年在全球上市，并多次在日本、美国、俄罗斯、韩国等地登上应用商店下载榜首位，在2018年还登顶日本苹果商店年度应用榜单。

三、我国移动传播技术的发展趋势

进入2019年，5G、云计算、人工智能、虚拟现实技术在传媒领域的运用不断推动着移动传播发展，揭开了新一轮产业革新的序幕。当下，前沿科技治理成为重要命题，移动传播推动社会发展的同时，其所引发的诸如虚假信息、网络暴力、隐私泄露、盗窃侵权等问题也不容忽视。为确保移动传播发展不会偏离正确轨道，持续为我国经济注入动力，以下三点将成为未来我国移动传播政策治理的重要抓手。

第一， 加速移动传播技术迭代，使科技成果尽快服务于民。在2019年7月9日召开的“中国互联网大会”上，工信部与国家发改委等部门表示，下一阶段我国互联网将以高质量发展为根本要求，以用户思维为发展导向，以加强第五代通信技术的部署、推进人工智能基础设施落地和构筑新一代信息化网络格局为政策实施重点。目前，这一政策在全国各地已取得一定成果，如上海地区开始将5G技术服务于8K高清电视、智能家居等领域;基于人工智能技术的智慧机场系统能够实现大型飞机对跑道的360度无死角监控，大大提升了机场安全运营水平;由百度联合红旗集团生产的首批L4级别自动驾驶出租车已在长沙开启封闭测试，将于年底实现开放道路测试。

第二， 运用技术手段完善监管体系，落实知识产权保护。移动互联网易于传输、便于复制和流通广泛等特点给盗版产品的生产与传播带来了便利，给版权工作带来了诸多新问题、新挑战。以移动阅读为例，仅在2018年网络文学盗版损失近60亿元，超过市场规模一半。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就是对互联网内容创作热情的保护。2019年2月，国家版权局出台《2019年第一批重点作品版权保护预警名单》以提前部署的形式防患盗版事件的发生;同年7月，基于区块链与大数据技术打击盗版的“全国党媒版权联盟”正式成立。下一步，监管部门要综合运用多种技术手段，从源头入手打击盗版侵权行为，激发创新活力，促进广泛运用，为版权的创新、创造提供更加强有力的服务和保障。

第三， 加大对APP的监管力度，重点整治收集用户信息的“越界”行为。用户数据是“看不见的资产”，互联网企业通过APP后台收集用户信息，可以实现广告与商品的精准投放。当下，不少APP存在滥采用户信息、侵犯用户隐私以及贩卖用户资料等不法行为。工信部通报“2019年第一季度个人信息保护检查”显示，猎豹浏览器、小红书、网易考拉、融360等18款用户基数巨大的APP存在违规收集用户个人信息的问题;“京东金融”也被用户爆出私自收集用户信息，甚至利用后台程序盗取用户照片的恶性事件。在用户数据收集产业化、商业化的时代，如何界定侵犯个人隐私与企业获取用户基本数据的边界，是未来政策制定的重点关切。同时，当企业触碰隐私“红线”时，必要的处罚条例仍需进一步完善，从而形成一定的震慑效果。

注释：

①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第44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2019年8月30日，http：//www.cac.gov.cn/2019-08/30/c_1124938750.htm

②QuestMobile：《中国移动互联网2019春季大报告》，2019年4月23日，https：//www.questmobile.com.cn/research/report-new/29

③ QuestMobile：《中国移动互联网2019半年大报告》，2019年7月24日，https：//www.questmobile.com.cn/research/report-new/54

④人民网：《零售行业加速变革，科技如何持续赋能》，2019年，7月31日，http：//energy.people.com.cn/n1/2019/0731/c71894-31266738.html

⑤中研网：《2019年芯片人才数据洞察》，2019年5月29日，http：//www.chinairn.com/news/2019

0529/173553160.shtml

⑥搜狐网：《中国集成电路产业人才白皮书（2017-2018）》，2018年8月17日，http：//www.sohu.com/a/247936026_117925

⑦中研网：《2018年我國互联网网络安全态势综述》，2019年6月11日，http：//www.chinairn.com/news/20190611/10045577.shtml

⑧人民网：《2019移动互联网蓝皮书：我国移动核心技术取得快速突破》，2019年6月26日，http：//media.people.com.cn/n1/2019/0626/c14677-31196974.html

⑨艾媒网;《2019中国与发达国家企业科技创新发展水平与经验模式研究报告》，2019年7月26日，https：//www.iimedia.cn/c400/65460.html

⑩中国共产党新闻网：中办国办印发《国家“十三五”时期文化发展改革规划纲要》，2017年5月8日，http：//cpc.people.com.cn/n1/2017/0508/c64387-29259808.html

11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中共中央办公厅 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促进移动互联网健康有序发展的意见》，2017年1月15日，http：//www.gov.cn/zhengce/2017-01/15/content_5160060.htm

参考文献：

[1] 黄楚新，郭海威.媒体融合纵深发展需要“四个新”[J].科技与出版，2019（05）：21-28.

[2] 黄楚新，王丹.智能互联与数字中国：中国新媒体发展现状与趋势分析[J].出版发行研究，2018（09）：58-62.

[3] 梁旭艳.场景传播：移动互联网时代的传播新变革[J].出版发行研究，2015（07）：53-56.

作者简介：黄楚新，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传媒发展研究中心主任，研究员;崔政韬，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媒体学院硕士研究生

编辑：徐   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