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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不-不仔》(No-No Boy)中的文化创伤

2019-05-13陈晓奇

北方文学 2019年12期

陈晓奇

摘要:John Okada(约翰·冈田),第二代日裔美籍作家,作品《No-No Boy》(不不-仔)以一个日裔青年一郎和他的家庭为例,讲述了在二战期间日裔美国家庭在经历了集中营关押后的真实生活。剖析了日裔美国人在美国的种种遭遇,描述了他们因文化身份而带来的种种困境,从而书写了文化创伤,以及为了确定文化身份而进行的身份构建。

关键词:文化创伤;身份构建

作品以二战期间珍珠港事件为背景,美国对所有能参军作战的日裔男性进行拘留审问,在忠诚问卷中的第27和第28个问题是,“无论何时你都愿意为美国军队作战吗?你是否会无条件地宣誓效忠美国,忠实地保卫美国不受国外势力或国内势力的任何或所有攻击,并放弃对日本天皇或者其他任何外国政府,权力或组织的任何形式的效忠或服从?[1]”当时用NO 来回答这两个问题的被拘留者叫做NO-NO BOY,一郎就是不不小子之一。这些不不小子们被关押在集中营。而当时,日裔美国人集中居住在同一个社区。“文化创伤是在某一集体成员感觉遭受了可怕的事件时发生的,这件事在他们的集体意识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迹,永远地留在他们的记忆里,并从根本上彻底地改变他们未来的身份”。[2]文化创伤理论的研究者杰弗里·亚历山大这样说道。

在集中营遭遇了怀疑、否定、鄙视的一郎,丧失了自我意识,他的所见所感内化为深深的埋在心里的文化创伤。作者以小见大,以个体反映历史大背景下的种族歧视及战争引起的文化创伤。离开美军集中营回到家的一郎,内心依然痛苦无比。他经受着来自日本家庭和心思各异的家人們的重重压力。对家庭失去控制整日酗酒的日本父亲没有为一郎树立一个真正男子汉的形象,作为狂热的民族主义者代表的日本母亲则对一郎感到盲目骄傲,而一心想要证明自己对美国忠诚,融入美国主流文化社会的弟弟则对一郎充满了鄙弃和厌恶之情。周围人的眼光和议论,美国主流文化社会的特殊对待,这些都让一郎内心无比纠结。面对这样的文化创伤,他开始怀疑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个人,处在什么样的文化环境中,文中他经常问母亲“你是谁,怎么成为一个日本人”[3]。其实,他的潜台词是,我是谁?怎样成为一个有文化身份的人?正如身处美国的他不知道怎么样成为一个美国人,与此同时,他更加不知道如何成为一个日本人。

和一郎一样面对受到质疑文化身份的日裔美国人,不同的人有着自己不同的方式来面对这样的困境。以一郎母亲为代表的一部分一代日裔美国移民同时也是日本种族主义分子仍然对日本有着盲目的自信,他们虽在美国生活却不喜欢这里的一切,依然怀揣着日本舰队将会战胜美国并把他们接回日本的幻想。以一郎弟弟为代表的二代日裔美国男青年渴望征兵入伍,为美国军队贡献自己的力量以此来证明自己对美国的忠诚并以此来确定自己的文化身份。这些日裔美国人用自己的方式来建构着自己的文化身份。“文化创伤不是一个自在的经验事实,而是一种自觉的文化建构,具有自觉性、主体性和反思性,它是一个特定的文化系统中发生的对经验事实的特定书写和表征”[4],也有评论者这样指出。

一郎给一部分民族主义者感觉他是成为了一个NO-NO BOY.他敢于说NO,是日本人的骄傲。他给美国人的感觉依然是充满危险不值得信任需要受到监视得不到自由的种族他者。因此我们可以说如何走出民族差异和战争因素引起的文化创伤并进行身份构建是一郎也是所有日裔美国人面对的共同困境。离开集中营后,日本母亲十分高兴,带着极端的心情与一郎一起拜访日本社区里的邻居。显示自己以为勇敢的儿子。一郎越发感到与这种种族主义格格不入,之后和母亲的疏远,争吵,冷淡,都证明了一郎意识到自己对于日本文化身份的确立的排斥。一郎的弟弟和其他的日裔美国男青年对一郎不仅表现出语言的厌恶和鄙弃甚至对一郎大打出手。这些男青年从心底里鄙弃日本甚至有关日本的一切。作为一郎的好友,同为二代移民的健治参加了美国军队并在战争中受了腿伤,一郎一直想成为他,仿佛战争中的伤是受到认同的标志,是得到主流文化认可的标签,甚至一度发展成想要替健治去死的极端心理。随着一郎自我厌恶的情绪越来越重,健治在即将去世之前对一郎说“去千里之外没有日本人的地方。和白人女孩、黑人、意大利人甚至中国人结婚。除了日本人什么都行。”[5]

在这之后,一郎为了寻求自我身份也遭受了许多来自美国主流社会的歧视,不公平的对待也让他失落灰心。当他想在自己成长和受教育的美国找工作时,有的美国人直接表态拒绝雇佣日裔美国人,有些美国人嘲讽日本人,还有的美国人可怜日本人,并为美国所做的一切向日本人道歉,同时希望能主动提供给一郎一份工作。可是这些都不是一郎期盼的,一郎不想要歧视,也不需要道歉,更不需要怜悯和同情。他需要的是认可,公平,是一视同仁。

带上对新生活的渴望,一郎意识到他无法避免双重的文化身份,他也决心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现状。文章的最后,一郎通过努力融入美国社会,逐渐摆脱了作为一名NO-NO BOY 的伤害和痛苦,这也给日裔美国人一些希望和鼓励,在这个多元文化的美国,他们也会变得越来好。

参考文献:

[1]John Okada.NO-NO BOY.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1979.

[2]Alexander, Jeffrey C.Toward a Theory of Cultural Trauma[A].Jeffrey.C.Alexander et al., ed.Cultural Trauma and Collective Identity[C].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2004.

[3]John Okada.NO-NO BOY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1979.

[4]陶东风.文化创伤与见证文学[J].当代文坛,2011(5).

[5]John Okada.NO-NO BOY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19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