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

摘 要：近年来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使得国际间的生产要素流动越发趋于自由化，我国与其他国家的生产要素交换越来越频繁，外商直接投资越来越成为影响一个国家经济的重要因素。山东省作为全国GDP总量排名第三，人口第二的经济大省与人口大省，其对外贸易的发展与就业问题备受关注。本文分析了外商直接投资进入山东省的方式，外商直接投资投入的产业结构，山东省就业人员的产业结构，以及就业人员就业的单位性质，并通过stata13对外商直接投资与山东省就业总量两组时间序列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得出了外商直接投资进入山东省会对未来两年的就业总量有较轻的负面影响，最终有针对性地对山东省关于引进外资与促进就业提出了四点建议。

关键词：外商直接投资 就业 实证分析

中图分类号：F2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18）10（c）-182-04

随着生产要素在国际间的流动越来越自由化，作为经济发展重要手段之一的对外直接投资备受关注。对外直接投资即投资者在国外以现金、实物或者各类无形资产建立新企业，或者并购国外企业并控制这一企业的经营权的一种经济行为。外商直接投资对于东道国有积极的影响也有消极的影响。积极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增加就业机会、技术外溢、资本增加等方面，其消极影响主要体现在对东道国的企业形成挤出效应，同时会对东道国的就业情况产生不良影响。

山东省是中国GDP总量排名第三的经济大省，2016年实际使用的外商投资金额为1682556万美元，与去年相比同比增长3.22%，此外山东省的外商投资额占外商对华投资总额的4.92%，排名为全国第五，由此看来山东省对外贸易的发展变化势必会对全国经济产生不容小觑的影响。2016年，山东省人口总量为9979万人，仅次于广东省，但是全省的失业人数达到45.8万人，比去年同期增长了4.81%，因此就业问题亦不容忽视。2016年外商投资单位为山东省的101.6万人创造了就业机会，占山东人口总数的1.02%，占山东省就业人员总数的1.53%，在一定程度上使得山东省的就业压力有所减轻，保障了山东省经济的平稳发展。

因此，分析外商直接投资对于山东省就业的影响非常有实际意义。另外通过前人的研究成果可以发现外商直接投资对目的国家或地区的影响并非如表面现象那么单纯，它也会使得当地的已就业人员通过某种机制被挤出，为了得出外商直接投资对于本省的劳动力到底是更多的吸收还是更多的挤出，本文进行了实证分析，并回答了如何能使外商直接投资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以及如何充分利用就业机会等问题，并且根据分析提出相关的政策建议。

1 文献综述

1936年，凯恩斯在他的著作《就業、利息和货币通论》中提到了投资与就业的关系，他认为，投资即使是微量的增加（或减少）也会通过投资乘数的作用使得就业明显地增加（或减少），因此，可以认为外商投资作为投资的一种对于东道国就业的促进效应也是显著的。2012年，张少为、吴振磊和王晨佳提出，外商直接投资会通过直接影响和间接影响增加就业机会，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对东道国具有积极的就业创造效应，并且建议通过调整本国宏观政策吸引更多的外商直接投资，以创造就业机会，提高就业水平[1]。

但是外商直接投资对于东道国的就业形式也会在一定程度上产生不良影响。1986年，Raveendra N.Bartera分析了投资企业进入不同行业对就业的影响，将一般均衡模型引入了分析中，他得出在一个劳动力相对充裕的发展中国家，不带技术转让的外商直接投资进入资本密集型行业则会对东道国的就业产生消极的挤出效应。2007年，黄旭平和张明之基于面板VAR分析研究了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就业的影响，研究表明，动态地看在岗员工人数对于外商直接投资的冲击反应总体上是负向的，但是程度非常有限[2]。

那外商而投资何时能对东道国的就业情况产生积极影响，何时又产生消极影响呢？桑百川在1999年提出，如果外商以建立新企业的方式在东道国投资，那么会创造新的就业机会，然而如果外商采用兼并、收购东道国原有企业的方式在东道国投资，则不一定会增加就业机会，甚至还可能会减少其就业机会[3]。2013年，徐燕红对外商直接投资总量、产业结构、区域结构以及质量四个层面的就业效应进行了分析得出，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就业总量的增长的确有积极的影响，但是由于外商直接投资的分布不均匀，以及投资方式转变和资本有机构成提高，则会对我国就业的增长产生负面效应[4]。

2 山东省利用外商直接投资与就业现状

2.1 山东省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现状

2.1.1 山东省实际利用的外商投资总额发展概述

山东省，中国东部沿海省份之一，从1979年开始引进外商直接投资，距今已有40年的历史，目前是中国第三经济大省。本文搜集了山东统计年鉴中2002—2016年的最新数据，整理得到以下趋势图，如图1所示。

从图1中可以看出，山东省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总额除了2008年因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而减少以外，一直处于增长状态，从2012—2016年这最近五年的增长率分别为10.68%、13.77%、8.13%、7.28%、3.22%，增长速度有所放缓，其中2016年实际使用的外商直接投资总额为1682556万美元，与去年相比增长了3.22%。

2.1.2 山东省外商直接投资主要来源与投资方式

2016年，山东省分别使用香港、韩国、东南亚联盟以及新加坡的外商直接投资额分别为83.15亿美元、22.51亿美元、12.42亿美元与11.81亿美元，分别占2016年山东省实际利用外总额的49.42%、13.38%、7.39%、7.02%，由此来看山东省的外商直接投资主要来源于亚洲，此外，来自香港地区的外商直接投资要远远超过其他国家。

现如今，进入山东省的外商直接投资企业主要有三大类经营方式，即合资经营企业、合作经营企业与独资经营企业。山东省外商直接投资方式主要是独资经营企业，其中2016年独资企业外商直接投资额占比高达70.50%。

独资方式的外商直接投资占比如此之大，其主要原因是随着中国市场化经济的发展，外商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山东省当地的文化、管理经验、人际关系等，使他们不再过多地依赖于当地企业，同时也是担心核心技术外漏的原因。

2.1.3 外商直接投资的产业结构

在山東省外商直接投资最多的产业是第二产业（72.5%），其次是第三产业（27.94%），最少的是第一产业（0.01%），由于山东省是一个重工业地区，因此第二产业的外商直接投资远远超过第一、第三产业，然而，第二产业是一个高耗能高污染的产业，所以改善产业结构是山东省需要重视的问题。第三产业的外商直接投资呈现明显的上升趋势，与2015年相比，第一产业同比下降了1.39%，第二产业同比增长0.68%，第三产业增长最多达到1.26%，符合山东省产业结构优化调整的方向。山东省是我国知名的农业大省，然而第一产业的外商直接投资却如此之少，原因是山东省的农业技术落后，农产品质量差，因此需要引进国外的先进农业技术与管理手段，增强山东省第一产业吸引外资的能力。

2.2 山东省就业现状

2.2.1 山东省劳动力就业总量的现状

山东省的劳动力就业量一直保持着稳步增长，从2002年的 5527万人到2016年的6649.7万人，但近年来山东省劳动力就业总量的增速有所放缓，2016年的就业总量仅比2015年增加0.26%，其原因有二：一是受到2008年金融危机的影响，大量企业倒闭，在较短期间内依旧无法恢复；二是山东省的劳动力市场几近饱和，因此山东省更加需要大力引进外商直接投资，并且需要是绿地投资，因为兼并式的外商直接投资很容易因改变原有企业的结构而造成更多的失业。

2.2.2 山东省劳动力的就业结构

2012年之前山东省劳动力主要从事农业，第一产业就业人员最多（2769.6万人），之后第一产业就业量逐年下降，在2012年，第二产业的就业人数达到2245.2万人，超过了第一产业的就业人数（2168.0万人），同样到了2013年第三产业的就业人数达到2224.2万人，超过了第一产业的就业人数，而2016年第三产业的就业人数达到了2360.6万人，成为山东省就业人数最多的产业，山东省就业的产业结构从传统的一、三、二，转变为三、二、一。这种现象表明山东省的就业结构正在优化。

由图2可以直观地看出，山东省的已就业人员中在外商直接投资企业就业的人员占比较少，而且近年来有下降的趋势，主要是因为近几年山东省经济发展迅速，本土企业发展形势越来越好，但是外商直接投资也确实为山东省创造了一定的就业机会。

3 外商直接投资对山东省就业量影响效应的实证分析

3.1 数据收集以及说明

本文的数据选用2002—2016山东省的实际使用的外商投资总额（记为FDI）与就业人数合计（记为EMP），数据源自于《山东省统计年鉴（2003—2017）》，这一部分使用stata13软件，运用最小二乘法分析外商直接投资对山东省的就业影响，因为本文运用的是时间序列数据，而最小二乘法只有在变量平稳的前提下才能有效估计模型，因此需要检验变量的平稳性，并采取一些措施使之平稳，为了判断外商直接投资是否对就业量有预测能力本文进行了格兰杰因果检验。

3.2 数据的平稳性检验与处理

分别对FDI与EMP两组时间序列数据取了对数并做一阶差分处理，转换为两组近似平稳的时间序列数据，分别记为d2lny与d2lnx。

在设定了时间序列后，由EMP的时间序列图看出EMP是不断增长的，其期望的波动幅度很大，因此该变量是非平稳的时间序列，需要对其取对数并且作一阶差分处理，使之变为平稳的时间序列数据。

对其取对数并且作过一阶差分处理之后，即取EMP的增长率后，数据依旧不平稳，因此再次对取对数后的数据作了二阶差分处理，得到结果表明，处理后的数据在-0.002周围上下波动，可近似作为平稳的时间序列数据。

和EMP的时间序列一样，FDI的时间序列数据波动幅度很大，变量是非平稳的时间序列，同样对其取对数并且作二阶差分处理，使之变为平稳的时间序列数据。同样对该数据进行了二阶差分处理，处理后的数据大约围绕-0.1上下波动，可近似作为平稳的时间序列数据。

为了更准确地反映处理过后的数据系统是平稳的，进行特征值检验，通过检验结果可以看出所有的特征值都在单位圆内部，同样可以得出两组数据系统平稳，如图3所示。

3.3 格兰杰因果检验

为了确定因果关系，即是外商直接投资影响就业量，还是就业量影响外商直接投资，或者是双向的因果关系，本文对处理后的近似平稳的时间序列数据做了格兰杰因果检验。由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可知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d2lnx对d2lny有预见效果（P值小于0.05），反之则不然，即外商直接投资是就业量的格兰杰原因，如表1所示。

3.4 模型的构建与解释

为了明确d2lnx如何对d2lny冲击影响，作出了d2lnx与d2lny的脉冲响应函数图，如图4所示，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d2lnx的二阶滞后对d2lny的冲击明显较大，因此对d2lnx的二阶滞后与d2lny进行线性回归，得到如表2的结果，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模型与各个系数均显著。

4 政策建议

4.1 鼓励劳动力积极到外商投资单位工作

由以上分析得出，外商直接投资对山东省的就业量有较轻的负面影响，追其主要原因可以发现，山东省实际使用的外商投资额逐年增加，然而外资企业以及港澳台投资企业的就业人数却有下降的趋势，而且占就业总人数的比例非常少。山东省要充分利用外资的流入创造的就业机会，比如鼓励大学生到外资企业实习以及向农民工宣传外资企业，激励各界工作人员到外资企业工作，这样不仅充分利用了外商直接投资提供的就业机会，还增加了山东省向外资企业学习新管理技术、新生產工艺的机会。

4.2 重视农业引资

民以食为天，山东省是农业大国，第一产业实际使用的外商投资额却远远低于第二产业与第三产业。现行的农村金融支撑体系无法满足广大农村对金融的需求，依然存在农户、农村和农业融资难、贷款难的问题[5]。因此要重视农业吸引外商直接投资，不仅可以释放农村劳动力，会为广大农民提供更多的就业选择机会，而且有助于引进国外先进农业生产与管理技术，促进农业现代化发展，从而提高山东省农产品的国际竞争力。

4.3 限制独资企业形式的外商直接投资引入

相比于合资企业与合作企业，外商独资企业为本地提供的就业机会较少，顶层管理人员与科技人员大多会雇佣母国公民，而且对本土企业也造成了一定的威胁，因此要采取措施限制外商独资企业的进入，例如多收营业税，或者签订有关于增加对本地人雇佣的协议等。

4.4 引资地区多元化

从本文第三部分的分析可以看出，山东省吸收的外商直接投资大部分来源于亚洲，其中从香港和韩国吸收的直接投资最多，而从英美等西方发达国家引资相对来说少很多，但是引资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引进更加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因此必须保障流入的外商直接投资质量，下一步需更多地引入西方发达国家的外商直接投资，引资多元化能够使得山东省更加广泛地利用世界资源，从而创造更多种类的就业岗位并且有利于提高劳动力的就业质量。

参考文献

[1] 张少为，王晨佳，吴振磊.外商直接投资就业效应的经济学分析[J].西安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32（4）.

[2] 黄旭平，张明之.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就业的影响：基于面板VAR的分析[J].中央财经大学学报，2007（1）.

[3] 桑百川.国际直接投资与我国就业量之间的关系[J].开放导报， 1999（4）.

[4] 徐燕红.外商在华直接投资的就业效应研究[D].上海社会科学院，2013.

[5] 张务伟.中国城乡劳动力市场非均衡问题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