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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教育促进社区治理的路径选择

2018-09-06郭仕蔡慧敏

读天下 2018年13期
关键词:社区治理社区教育公民

郭仕 蔡慧敏

摘要:社区民居既是社区教育的对象,也是社区治理的主体,社区教育与社区治理价值相契合,这些将社区教育与社区治理联结起来。目前社区教育本身存在单中心治理、行政色彩浓厚、教育主体认识不足、教育公共产品内涵不充分等诸多困境。要解决这些困难,以社区教育促进社区治理,可以采取确定新的发展理念、推行多中心治理、加强社区居民的主体地位等多路径。

关键词:社区教育;社区治理;公民

“社区教育”最早源于20世纪初美国实用主义教育家杜威,他提出實现民主教育就必须从校园走向社会,将学校与社会融为一体,使学生能够在社会融为一体,使学生能够在社区环境中得到全面锻炼和发展。我国社区教育起步于20世纪20年代的乡村教育运动,包括晏阳初的“平民教育”、梁漱溟的“乡村建设”以及陶行知“生活教育”等实验。20世纪80年代后,随着改革开放进程的加快,为了弥补人才短缺,我国大力发展社区教育。2016年,教育部等九部门在《关于进一步推进社区教育发展的意见》中指出,要推动社区教育融入社区治理,不断丰富社区建设的内容,这赋予了社区教育发展的新方向和任务。

一、 社区教育与社区治理的关联性

(一) 社区教育与社区治理

社区教育是指在社区中,开发、利用各种教育资源,以全体成员为对象,开展旨在提高成员的素质和生活质量,促进成员的全面发展和社区可持续发展的教育活动。社区教育是针对广大民众的一种普适性教育,能够弥补基础教育的不足,提升广大民众的思维、能力和品位,使他们实现自身职业理想。发展社区教育对大众生活的品质能够产生积极的影响,使社区受教育者接受人文熏陶,自觉树立终身教育理念。社区教育在提升居民素质、营造书香氛围、大力倡导全民阅读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成为构建终身教育体系与学习型社会建设的重要载体。

(二) 社区治理

社区治理源于“治理”理论。全球治理委员会认为,治理是各种公共或私人的机构和个人,管理其共同事务的诸多方式的总和,是使相互冲突的或不同的利益得以调和并且采取联合行动的持续的过程。治理不是一种单一的方法,而是N种方法的集结,不是一种单次的应景活动,而是一个持续的过程,不是单一角色的控制,而是多元主体的参与,并非是对单一力量的倚靠,而是基于多种力量的整合。社区治理是在地方政府的支持和引导下,由社区居民自治组织主导,并在社区中各种社会组织以及居民的共同参与下,为实现社区生活的有效运行和推进社区发展而开展的社区公共事务管理活动。

(三) 二者的关联与整合

社区教育的价值追求与社区治理相契合。社区教育是社会治理体系、社会公共事务的组成部分。社区教育服务、作用于社区治理,后者为前者输送动力之源、形成助力,提供增力之源、形成推力。在深化和推进各种体制改革、建设民主法治国家、保障和改善民生、促进社会公平正义等社会发展及由此引起的思想观念、行为方式、利益格局等的变化的背景下,作为聚居在一定区域范围内的人们所组成的社会生活共同体——社区,就成为实践与推进社会治理理念的重要阵地。社区教育有别于传统学校教育,作为社区公共事务的一个组成部分,本身就与社会治理、社区治理的基本原理有契合性,其固有的功能发挥,本身就与社会治理、社区治理的全面推进存有互动性。大力发展社区教育,不仅有利于社会治理的创新,而且还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提升社区管理水平。高水平的社区教育能够极大地提升社区民众的文化素养,有利于文明社区的建设。

社区居民是社区治理中最基本的主体,社区教育服务于社区治理,正是通过作用于社区居民的“人”的因素而发挥作用的。通过各种形式的社区教育活动,增强社区居民对公共事务的分析能力、理解能力、判断能力和互动能力,逐步实现社区居民的自我管理、自我服务、自我教育和自我监督。社区教育搭建的平台增强社区居民的社区参与感和社区归属感,实现社会治理的触角延伸到最细微的“末梢神经”,激发并释放群众自治的能力。社区教育是当代实现全民教育的重要途径和方式,是一种真正意义的人人参与、人人共享的全纳教育,能最终实现教育对象的泛智化。社区教育的组织能带动全体社区居民学习并参与社区事务的治理,让越来越多的“社区主人”自我协调、自我管理其在社区中的各种利益关系,建立一个社区治理体系。

二、 社区教育在促进社区治理发展中的困境

(一) 社区教育单中心治理

目前社区教育实践模式主要是以街道办事处为中心进行联动型社区教育模式、以中小学学校为主体的活动型、以社区学院为载体进行综合型、以地域为边界进行的自治型这四种模式,本质上来讲都是单一中心的政府主导。各种社会组织包括社会机构、社会团体等在社区教育的主席台、朋友圈里往往是缺席的。有关社区教育的咨询研讨主要来自于教育系统的领导者、组织者,规划决策有来自地方政府若干部门的参与,但运作的主角更多的来自教育系统,即使纸面罗列组织系统很多,实际切入的仍是教育系统的“独家独户”。社区教育依旧是在已有的学校教育体系基础上的简单扩展和重新复制,是垂直、线性、封闭的。在市区级或社区级,社区教育很难找到“教政”、教校、教社、教企等两两合作协调的样板,缺少多方位、多部门、多角色整合的网络与机制,缺少长期、长效的合作协调范例。

(二) 社区教育行政色彩浓厚

社区教育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学校教育与学习,与广大社区居民、各种百姓群体的实际生活问题息息相关。但社区教育纳入地方政府工作视野后,为了完成某些特定目标、特定任务,政府会有恰切的引导或指导,行政意旨强、行政指令多。政府需求强居民需求式微,外在驱力消弭内在驱动,统一部署忽略个性节奏,规定动作多于自选动作。政府热、居民冷;老面孔多,参与率低,在切合居民真正需要方面还有极大的努力空间。此外,社区教育被视为“维稳”或“维安”工具,甚至作为唯一的诉求。这些都削弱与损害了社区教育要使社区居民赋权增能、社会凝聚、经济与文化繁荣以及可持续发展发展等方面释放巨大能量、产生重要意义等多重功能与巨大作用。

(三) 社区教育主体认识不足

社区居民作为教育学习活动需求、教育学习权益诉求的主体地位尚未被充分认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学会生存》里提出“一个人正在不断地接受教育,但他越来越不成为对象,而越来越成为主体了”。在既定的教育形式中,人们钟爱于“教”,喜欢居高临下的姿态。教声一片,自然忽略了“学”,忽略了“学”者。只有“教”,没有“学”,只有“教者”,没有“学者”,易陷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尴尬处境。基于社区居民的发展权、选择权、学习权益权,不与社区治理的理念联系起来,必定会被诟病。在管控的背景下,社会成员在社会提供的公共服务中更多的是社会服务的对象,被动地接受服务,而没有更多的选择权。社区教育参与率一直不尽如人意的现状很难改变。在社区教育中,要将社区居民由对象转换“主体”。

(四) 教育公共产品内涵不充分

社区教育针对不同人群提供教育项目,如女性青年群体,老年群体年群体,失业人员群体、流动人员群体等,根据不同职业需求或条件提供学习科目,比如职业技能、歌咏舞蹈、琴棋书画等。看起来名目繁多,但其内涵并不充分。针对不同人群的教育项目,主要集中女性、老年群体的培训,缺少专门而深入的流出地域关照、年龄结构分析、求职需求分类、文化传统鉴别、生活习惯分析、先前学习评价、学习能力鉴定等,能提供的仅是一些准入性的保姆类、保安类培训;就学习科目而言,主要是以满足一般个体需求,特别以兴趣爱好类为主,写写画画的多,唱唱跳跳的多。社区教育仍流于表面化、形式化,停留在为社区居民提供文体娱乐场所的层面,或等同于社会培训机构开展与之类似的教学培训活动。社区教育提供的教育产品不细、不实,与公共意义上的社区生活、社区事务、社区治理、社区发展接轨需要进一步拓宽。

三、 社区教育融入社区治理的可能路径

(一) 确定社区教育发展新理念

现代国家治理体系中,社区是社区教育得以开展的支撑平台,是培育公民政治参与能力和行政参与能力的平台,更是政府公共服务的末梢。更确定社区教育发展的新理念是要培养公民治理能力,确认公民是宏观政治民主建设、中观基层社会治理和微观人力资源能力提升的综合体。社区教育应作用公民能力和公民精神培育的平台。社区教育的定位首先应是致力于公民能力的培养,进而培育特定文化背景中的公民精神,以此为基本理念,结合终身学习的发展理念,进行社区教育来推动社区治理。

(二) 推动社区教育的多中心治理

把社区教育的发展放在社区建设和社区治理中考量,从社区教育、社区建设和社会发展的再循环发展系统中进行发展理念的再设计。社区教育作为社区管理的重要内容,以治理理论的视角去审视当前社区教育,多方主体的参与和公民参与的有效互动便成为关键环节。社会力量的长期缺位、公民精神培育滞后,使社区事务的开展一直依靠自上而下的政治力量推动,这种推动缺少基层社会自发的动力和来自基层的有效互动。社區教育的利益相关者即社区学校、社区居民、企业、高校、民间组织等都应加入治理社区教育的进程中,共同建构相互合作的社区教育自治系统和动态协同关系,明确自己的地位与职责,共同促进社区教育发展。各主体之间团结与合作、协商与协调,面对各种利益冲突,处理好组织内外的各种关系,形成一定的机制、规约,在利益、资源、信息共享以及权责共担的前提下,相互配合,相互协调,长期长效地致力于社区教育。

(三) 关注学习权益诉求主体

必须足够关照学习主体的权益诉求,充分认识习者的主体地位。将社区教育作为一项社区公共事务和一项社区公共服务,进一步充分认识并足够体现社区居民是“教育、学习”的权益诉求主体。通过多种渠道最大限度地实现社区教育的全员性、多群体性覆盖,使全体社区居民真正具有教育权力、学习机会的获得感,尽快改观社区教育的“老面孔”现象。首先要使全体社区居民能够有充分的机会、足够的通道,反映他们的学习权益诉求,即能够得到充分而全面的表达需要学什么、愿意何时学、乐意何处学等。其次,使全体社区居民在教育活动中自主、自治成为可能,鼓励其依法依规进行“自我管理、自我服务、自我教育、自我监督”。重新认识和充分关切以人为本的权益诉求主体,使之成为社区治理新理念、新行动的一种真切体现。

(四) 不断丰富教育公共物品

将社区教育分成两类设计:一类是基于一般教育需求的设计,如琴棋书画、强身健体等,它们可以作用于社区治理,在享用此类公共物品时,通过满足个体兴趣爱好,也会给社区带来祥和安宁;另一类是基于社区治理意义上的设计,如社区环境改善,社区安全保障、社区文化提升等,直接作用于社区治理大格局。在设计未来社区教育时,使之与社区的公共服务任务对接,如岗前就业、社会救助服务、社会保障服务、社区计卫服务、社区公共行政事务服务等结合起来。社区教育还可以将聚焦点放在公民权利、公展权利、公民维权、社会公正、社会参与、公共服务等,多方面地发挥社区教育的功能,不囿于一隅、不限于一角。社区教育公共物品的丰富必定会带来社区服务公共物品的丰富,而社区服务公共物品的丰富又必定会为社区治理迎来新的生机和新的格局。促进社区教育的多元化发展,以满足不同社区民众的教育需求。可以通过教学环境的优化、多媒体教学技术的应用,让社区教育的内容和手段更加丰富。

此外,可以将云存储、远程教学等新前沿技术应用到社区教育。可以学习国外的社会教育形式,如学习兴趣小组、社区学院、社会学习中心等。可以采用议题导向,根据社区居民共同关注的社会问题来确定社区教育内容,通过组织化的社区教育活动,帮助居民建立社区共识,形成社会合力,解决社会问题。议题导向的社区教育能帮助社区居民凝聚共识,提升其解决社区问题的能力,从而进一步完善社区治理,夯实社会治理基础。通过社区教育所隐含的“公共空间”,提升社区教育的公众参与水平,发挥社区教育的社会吸纳作用,促使社区教育成为社会治理的有效载体。

参考文献:

[1]杨淑珺.路径如何选择:社区教育融入社区治理的发展分析——基于杭州多案例研究[J].职教论坛,2017(3).

[2]李梦莹,吴锦程.论社区教育服务乡村治理现代[J].继续教育研究,2018(3).

[3]杜柳.基于社会治理创新的社区教育发展途径研究.成人教育,2016(8).

[4]高志敏.迈向交集:论社区治理与社区教育[J].教育发展研究,2015(23).

作者简介:

郭仕,蔡慧敏,湖南省岳阳市,岳阳广播电视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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