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代海岸线全图

2018-05-14刘茂群

中国民族博览 2018年11期

刘茂群

【摘要】《海防图》由清光绪年间台湾知府景澄清绘制，画心纵30厘米，横1496厘米，所绘内容北起辽东半岛，经渤海、黄海、东海、南海，直至越南北部，几千公里海域沿岸岛屿卫所港口全部收录其中，所有地名均用小楷逐一详细标注。作者对台湾岛东西海岸和澎湖列岛海域地形予以单独绘制，列于图尾，钓鱼台（岛）作为我国的固有领土在图中也有标注。引首有沈秉成题款“寰海镜清”，卷末为景澄清自序和沈秉成、李秉衡、秦煥、龚照瑗、王庚荣、丁潜生、唐景菘等二十五名朝廷重臣和晚清名将题跋。此幅作品绘制精确，图例清晰，保存完整，流传有序，为成都市温江区文物保护管理所馆藏珍品，二级文物，是清末海防意识觉醒、海洋观念形成、海防建设推进、台湾防务加强的一个写照，对于研究我国疆域、地理、政治、海防和海军史都具有重要文献参考价值。

【关键词】景澄清；海防图；历史价值；爱国精神

【中图分类号】K06 【文献标识码】A

一、景澄清生平

景澄清，字海屏，晴岚，又名时阳、光碧，出生于十九世纪中叶（具体生卒年不详），原籍天津，四川省崇宁县人，襁褓之时父亲封翁监生钟涪病逝，由祖母景倪氏和母亲景顾氏抚养成人，祖母和母亲均博通经史。民国版《崇宁县志》卷四礼俗门节孝记载：“景倪氏，清台湾知府景澄清祖母，夫殁子逝，遗二孙均在襁褓，氏矢志存宗训，诲二孙，好善乐施，博通经史，有《蘭蕙集》行，世诰封夫人。”“倪太夫人者，清武昌守倪公朝缙之曾孙，台湾道倪公秋鸿之女孙，名孝廉，发川同知存谦公之女，诰封通奉大夫，庠子景豫之妻，封翁监生种涪之母，记名总兵光澜、贵州知府补用道时阳之主（祖）母也，以孙贵诰封夫人。”民国版《崇宁县志》卷七艺文门上传《节孝景母顾太夫人传》：“夫人姓顾氏……有子二，长光澜，次光碧，即时阳公也。”“景顾氏：举人顾芷香女，景澄清母，青年居孀，淹通经史，教子成名，诰封夫人。” 在祖母和母亲影响下，海屏少负异才，于书无所不读，如观瀚海，博涉渊源，以故才大如海。[1]海屏育有二子，分别名小晴、小岚，长子小晴因救父殉难。[2]

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面临的外来威胁愈益严重，西方列强和日本自海而来，交相侵略，如何有效地抵御来自海上的列强入侵，成为一向以天下为己任的中国士大夫面临的第一要务。景澄清身处这个时代，强烈的爱国心和危机感促使其甫一成年即投身军旅，矢志报效国家。从军以后，景澄清先后在贵州巡抚曾璧光（谥号文诚）、云贵总督岑毓英（谥号襄勤）、两江总督兼南阳大臣沈葆桢（谥号文肃）、四川总督骆秉章（谥号文忠）、广西巡抚严渭春等高官重臣府中担任幕僚，经历了平定苗民叛乱、抵御日本侵台、中法战争等大小战役，转战甘肃、广西、贵州、江浙、福建、广东各地。广西按察使秦煥在《海防图》题跋中这样评价景澄清：值海疆多事之时，动海不扬波之想，早以四海安危為己任，闻其结发从戎，即随骆文忠、曾文诚、刘静臣、杨厚庵诸制军暨严渭春、林贞佮两中丞军幕，襄赞戎机，飞书草檄，声名虽未大显，而海内多知之者。[3]民国版《崇宁县志》卷六人物门武功载：“景时阳，川黔乱，作条陈军务，从曾文诚公、岑襄勤公、沈文肃公，立功滇黔浙闽粤各省，苗酋潘阿哈就擒，授盐运使衔补用道，代理安顺府知府，署理郎岱厅同知。”民国版《崇宁县志》卷七艺文门上传乡贤记载：“时阳历从周渭城军门，刘霞仙中丞，曾文诚宫保于甘肃贵州军，次积功至盐运使，司贵州补用道，安顺府郎岱厅同知。”

四处为官和转战各地的经历使景澄清熟知沿海各省和台湾地区的地理民情，这也为其绘制《海防图》打下了基础。

二、《海防图》绘制时代背景和内容

中国是一个陆海兼备的国家，拥有漫长的海岸线，但国人自古以来缺乏海洋意识。随着航海时代的到来，海疆不再是天然的安全屏障，漫长的海岸线成为遭遇攻击的目标，西方列强为争夺海外殖民地，建立海上霸权，扩大海外贸易，纷纷梯航东渡，鼓浪而来，[4]英国于1840-1842年发动鸦片战争，1856-1860年英法在美俄支持下发动第二次鸦片战争，1883-1885年法国侵略越南并进而侵略中国，中法两国在中越边境和东南沿海同时开战。沙皇俄国为寻找西太平洋的出海口，也把目光对准了中国东北沿海地区。十九世纪七十年代中叶开始，日本迅速崛起，加速海外扩张，对中国海疆连续发动侵略，包括1871—1874年的侵扰台湾、1879年吞并琉球，1882—1884年对朝鲜武力入侵和干预内政等。中国近代遭遇的一系列外来侵略和灾难，特别是日本侵台事件对中国朝野震动极大，大量有识之士认识到要抵御日本和西方列强的侵略，必须加强海防建设。景澄清从军多年，曾在晚晴海防派代表人物之一沈葆桢身边担任幕僚，并跟随赴台办理海防事务，清醒地认识到海上威胁的严重，海防建设的迫切，要保卫海疆，必须筹建海防。其潜心海务，躬历海疆，周谘博访，建策绘图，历时数年，终成巨制。

景澄清《海防图》是一部沿海形势图，通过文献考订与实地勘察结合的手段，不同于官方经纬度测图和“计里画方”的制图手法，采用了中国传统舆图写景的山水画法，图文并重，重点展现沿海的山川、岛礁、府州县以及卫所、关隘、港口分布，图式上半部为陆地，下半部为海洋及近海岛礁，从右向左展开。作品为纸本，水墨设色，无款，仅钤白文方印“香口珍藏”和朱文方印“双鱼璧斋”。图中所绘内容北起辽宁医巫阁山、盛京，经旅顺、天津口、直沽、山东威海卫、刘公岛、青岛、淮河口、黄河口、崇明县、吴淞口、上海县、金山卫、定海县、镇海县、宁波府，一路南下，至福州府、汕尾、黄埔、九龙、虎门、香山县、顺德县、琼州、广东广西交趾交界、牛头湾与交趾交界，直达交趾分界、交趾墩。沿海的州府城池、港口卫所、山脉桥梁均予详细绘制，近海的岛屿、海礁、营防一一列出，并用小楷予以详细标注，数千个地名图文一一对应。台湾岛东西海岸分别详细绘制，与澎湖列岛及周边海域岛屿地形分列于图尾，图中还可看见“外洋钓鱼台”图例和文字标注。与黄河口相邻的北沙，专门标注“潮长则深潮退则现”的字样，小至退潮方可看见的小岛也予列出，可见作者考证精确，绘制精细。吴淞口附近海域岛礁之间水道专门标注“此河可出入往东大洋”“此河可出入往李西山行”，便于往返其间的商船战舰选择路径和航行方向。台湾东海岸地图数处标注“内有山□，往来宜避”“山多林木、水势急湍”等警示语和“港可泊舟”“往来穿林而行”等提示语，对往来的各类船舶无疑可以起到很好的向导作用。

《海防图》引首有两江总督、南京水师学堂创始人沈秉成书写“寰海镜清”四个大字，图末有景澄清自序（如图所示）。1884年3月，清廷命湖南巡抚潘鼎新（字琴轩）署理广西巡抚，征战越南，潘琴轩调景澄清随营开拔，援越抗法。据景澄清自序所言：“予绘海防图甫成，适潘琴（轩）帅□□越南，调予随营。时法将孤拔握篆，由闽粤窜越海口，以图牵制峕白，□滇师，之后急急分窜滇粤……”据此可知，《海防图》成图于中法战争前夕。中法战争结束后，景澄清游历各地，持《海防图》向沈秉成、李秉衡、秦煥、龚照瑗、王庚荣、丁潜生、唐景菘等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和达官名将广泛征集意见，在卷尾形成大量的题跋。这些朝廷重臣和晚清名将的题跋，介绍了作品绘制的时代背景，对其具有的军事参考价值予以充分肯定，高度赞扬了作者的致用情怀、救世观念和爱国精神。

三、海防图价值

鸦片战争以后，由于时局的变化，为筹备海防，保证航海安全，海洋图的测绘成为热点，在皇家主导和民间有识之士自发组织下，出现了一批航海图和海道图，景澄清的《海防图》就是其中之一。这部近代中国海岸线全图囊括了渤海、黄海、东海、南海、台湾海峡、澎湖列岛海岸海域地形，承载了大量的自然地理信息和历史人文信息，有着重要的史料价值和文物价值，是研究中国近代海防事业的发展、海防观念的演变、确认疆域领海完整的重要文献资料，也折射出近代军人和知识分子经世致用的情怀和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

（一）军事作战参考价值、

景澄清以多学科视野观照沿海形势，从军事学研究、指导战争的角度结合地理学实地考察，精确绘制了《海防图》，对沿海卫所、营防、炮台等军事设施标注详细，军事地图特征明显，有一定的军事作战参考价值。

景澄清多年担任军幕，随营参战，深知熟悉复杂地形地貌对于军事部署的重要意义，尤其是海上作战，必须对岛礁分布、港口码头、水情水性等复杂地理情况了然于胸，其绘制海防图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了解海疆形胜，便于规划船舰航线、兵力部署，为海战提供一个军事参考。何耀章对海防图的军事作战参考价值予以充分肯定，他在卷尾题跋中明确写道：“自古图与书相为表里，而地理之学，非图不明，则图视书尤要。盖山川形势之险夷，道路之纡曲，防守之要隘，语言文字所不及详者，赖图绘以传之，而因以为进退战守之据……。”[5]王庚荣认为，《海国图志》一书虽然详明，但因其过于广博，普通人难以完整阅读而不能通晓其义，而海防图图文对照，对于了解沿海地形地势更直观，对于加强海防和备战海上更具价值，并进而肯定作者绘制地图的一片苦心。“海国图志一书详且明也，而读者每苦其博。……海屏司马绘具南北洋全图，扼要如指诸掌，他日出而用世，任重致远，当于此图见一班也。”[6]龚应谦题跋寫道：“前代边防恒在西北，尤有中外界限可凭，我朝道咸以来，东南海疆逾几万里，濒海各口门户洞开，已为我与夷人公共之地，布置不当，则天险皆平地……谦驰骋海上，凡舆图所绘，岛屿所列，互证不无参差，今观海屏司马所出寰海图，门户堂奥，无不星罗棋布，眉目分明。他日海屏太守得手，则谓此图为子房席前之箸，武侯隆中之吟……”[7]景澄清在参考其他海图的基础上，亲历海疆勘察，对其他同类地图的错误作了矫正和修订，使其与实际地形分布吻合，更具实战参考价值。

有限兵力难以固守漫长的海岸线，军事部署应该侧重于战略要地。海防图虽然绘制的是清代万里海疆，但是它的关注点是有主次轻重之分的。台湾孤悬海外，防御薄弱，又有丰富的煤炭资源，可供军舰商船补给，从地理位置来说，这里是控制太平洋局势的战略要地。[8]景澄清对台湾的军事战略地位有充分的认识，他认为必须加强东南海防，强化台湾防务，诚如他在自序中所言：“如北洋设旅顺、天津、烟台，附之南阳，设重镇于吴淞、口海、定海、□□□，广设重镇于琼州、□门、金厦、虎门、附之设海军总统于台湾三镇，归其调遣。台地关系七省咽喉，恐为敌所得，南七省非我所有也。”因此，他对台湾给予了更多的笔墨，绘制更为精细，从东西海岸两个角度着墨，全岛200余个地名一一列出，全图不多的几条注文也主要集中在此，全面展现了台湾岛的复杂地形地貌，对于加强台湾防务，进而巩固东南乃至全国的的海防具有很大助益。

海防图对沿海地理形势和近海岛礁绘制精确，对于精准打击沿海地区外敌入侵，控制近海包括属于领土范围内的诸岛屿的海防目标提供了可资借鉴参考的宝贵资料，具有重要的军事作战参考价值。

（二）海防图融科学性和艺术性于一体，在地理学研究和疆域确认方面具有重要文献参考价值

从地理学和地图学研究的角度看，海防图具有不可多得的文献史料价值。海防图的绘制，是在实地勘察并整理和借鉴其他相关地图的数据和资料的基础上完成的，图上所绘制的城池岛屿、山川河流、地形地貌、疆域地名等，与前人的地图有继承，也有勘误，对于研究古地名演变、地形地貌变迁大有裨益。

海防图采用中国山水画的表现手法，整个图卷画面舒朗旷远，有大量留白，充满中国山水画的丰富意境。全图所绘内容分为海陆两部分（其中70%以上面积呈现的是海域地形分布），陆地不填色，以图纸本色表示，水域全部涂以淡绿色，水陆分界一目了然。同时，所有地名均以褐色工整小楷标注，图例清晰。州府县城以方块表示，暗红线条画出边框，方块内以浅黄色或略浅于边框的红棕色填充；山梁用一组暗红弧线表示，以黄色皴染；海上的岛礁以暗红线条勾勒出轮廓，填以红棕色或灰褐色；大的岛屿以灰绿色勾勒出轮廓，整体不填色，岛上的小地名以文字辅以不同的图例标注；塔楼以白、褐、红三种颜色绘制成塔型；桥梁以褐色绘出桥墩和桥栏，桥面不着色；炮台以褐色边框的立方体表示；沙屿以褐色虚线绘出轮廓，不填色；村镇卫所港口码头等小地名大部分仅以文字标出，个别辅以图例。丰富的空间地理信息，通过不同的线条、符号、色彩和文字的组合传递给读者，方便查阅。卷尾有大量名将重臣的题跋，是研究晚清时期的军事战略思想、政治外交形势、海防观念和海战历史的重要资料。题跋者中很多既是军事名将，也是书法大家，因此这些题跋不仅是重要的文献资料，同时也是珍贵的艺术作品。科学的考证、写意的手法和艺术的呈现，使海防图不仅是一帧学术地图，也是一幅山水画卷，是学术性和艺术性的完美结合体。

海防图上标注了钓鱼台（今钓鱼岛）和琉球等岛屿，与明清两代文献档案关于钓鱼岛和琉球群岛的文字记载相互印证，可有力地证明钓鱼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神圣领土。因此，作为珍贵的文物，海防图在领土主权的维护上起到更直接的证明作用，是其他文献难以替代的历史证据，是维护海洋权益、解决海上领土争端问题的重要实物资料。

（三）海防图体现了近代军人和知识分子的经世致用思想和爱国精神

地理学和其他社会科学一样均承担着社会责任和道德责任。[10]景澄清与一般的地理学者相较更具抱负，军人出身的他，经历了大大小小数场战争，他的考察研究不是纯粹的专业的学术行为，他怀揣经世致用情怀，从军人的角度，以地理学的专业视野考察沿海形势，《海防图》蕴含了他强烈的爱国精神和救世观念。“乃翁心存君国数十年，潜心海务，建策绘图”，[11]秦文伯在题跋中写道：观海屏之图，揣海屏之志，以不负海屏之才。吾不禁为海隅苍生幸焉！[12]丁潜生感叹道：夫名山大川之迹，载在简编，而海疆形胜多不传于志乘……海屏司马出海道图见示，凡重洋之险要，以及一屿一岛，靡不备具于尺幅中，寰海形势，瞭如指掌，非留心时务者，鸟足语此？海屏真命世之英哉！[13]羊复礼在题跋中写道：海屏太守留心时事，测绘是图，山川形胜瞭如指掌，此也创巨痛深，枕戈尝胆之徵意也。[14]一语道出作者绘图背后的深意，就是因为目睹国家遭遇一系列的侵略和灾难，试图凭籍此图为筑牢海防助力，达到雪国家之耻，报民族之仇的目的。

对海洋缺乏基本的认知和了解，是中国近代海战屡战屡败的原因之一。“望洋兴叹”四个字道出了国人对海洋的畏惧和无知；“四海臣服”，即使在君王层面对权力的渴望也止步于海洋。虽然宋代以来开辟出著名的“海上丝绸之路”，明代发动过郑和七下西洋的远航，但仍然不能改变以“天朝上国”自居的思想，乾隆年间编撰的《皇朝文献通考》认为，“中土居大地之中，瀛海四环”。鸦片战争以前，当时的国人“不知英吉利人并米利坚人的事情”，[15]甚至“竟不知海外更有九州”，[16]鸦片战争发生后，道光皇帝发布上谕，问道：“英吉利至回疆各部有无旱路可通？”[17]不仅没有应对海上危机的准备，甚至连基本的地理知识都不具备。景澄清海防图将万里海疆具于尺幅，对于增进对海洋的了解、传播海洋观念、提升海防意识具有积极作用。

中法战争的惨痛教训，使清朝当局对加强海防的重要性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也颁布了一系列海防建设措施，并“谕饬各省繢沿海舆图，以求金汤之固。”[18]海屏独能行事未然，洞察和预见到国家来自海洋方向所存在的隐患与危机，“我欲制其死命，必当筹海洋制胜之策。”[19]早在中法战争前，他就投身沿海形势考察，博考研究，诚如李秉衡在题跋中所言“有心人之思深虑远也。”[20]海防图绘制了辽宁、山东、江苏、浙江、福建、广东、广西等省和台湾以及澎湖列岛的地理情况，关注的是我国临海陆地、海洋沿岸和近海区域的山川形胜、港口码头、海岛和军事设施部署等内容，从图中可以看出作者关心三个方面的海防问题：陆海问题、海岸防卫和近海防卫。解决了这三个问题，外来的海上侵略将不战而退，这充分体现了景澄清保家卫国、抵御外侮的爱国情怀。

四、结语

海外狂澜世事忧，谁能砥柱作中流？丹青尺幅全腔血，竞尾穷原有远谋。[21]景澄清怀揣一腔爱国热血，一生潜心海务，殚精竭虑，绘成中国近代海岸线全图，对于应对外来军事威胁，维护海洋权益、解决海洋领土争端和保障海上贸易通道安全畅通具有重要意义，在地理学研究方面也是不可多得的实物资料。大量的名人题跋，进一步丰富了作品的历史人文信息和艺术欣赏价值。可以说，景澄清海防图是进行近代海上作战的参考地图、地理学术研究的文献资料，也是确认海疆领土完整的重要凭证，具有很大的政治、科学、军事和文物价值。

注释：

[1]（清）光绪甲申仲秋文伯秦焕，海防图卷尾题跋：□□□□□□以此卷见示，披玩之下，感不绝于予心。窃思沧海桑田，伤时之见也；沧海一粟，齐物之情也。海屏司马籍隸津海，生长巴川，少负异才，于书无所不读，如观瀚海，博涉渊源，以故才大如海……

[2]民国版《崇宁县志》卷七艺文门上传乡贤《景孝子传》记载：孝子姓景氏名桂，官邑南之景家林人。好读书，尤雄于文，秦文伯先生深器之。年十七，从六千里外省亲于广西官廨，父观察公晴岚先生时权漓江总局，订立新章，痛裁夙弊，大为宵人所侧目。适土匪蜂至，内外相应，遂劫局掠库储，观察公持手枪护之，贼直前鸣枪，击观察，孝子急以身蔽父，洞胸死。

[3]同[1]。

[4]邵先军：《近代中国海防爱国主义研究》，山东大学出版社，2013年8月第一版，第10页。

[5]（清）光绪戊子上巳后三日何耀章在《海防图》卷尾题写的跋语。

[6]（清）光绪己丑夏至日朔州王庚荣在《海防图》卷尾题写的跋语。

[7]（清）光绪壬辰龚应谦在《海防图》卷尾题写的跋语。

[8]姜鸣：《龙旗飘扬的舰队：中国近代海军兴衰史》（增订本），第175页，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2年9月北京第二版。

[9]（清）光绪癸巳大雪后二日周国藩在《海防图》卷尾题写的跋语。

[10]转引自侯昂妤：《海风吹来：中国近代海洋观念研究》，第59页，军事科学出版社，2014年11月北京第一版。

[11]（清）光緒二十四年立秋日导江游觀为景澄清长子景小晴遗作《小晴墨迹》中的题跋。

[12]同[1]。

[13]（清）光绪辛卯夏五月豫章潜生丁峻在《海防图》卷尾题写的跋语。

[14]（清）光绪十五年岁次己丑八月海昌羊复礼在《海防图》卷尾题写的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