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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士尼动画电影歌曲翻译的音形意

2017-12-28蔡佳立李媛媛

常州工学院学报(社科版) 2017年6期
关键词:迪士尼动画电影译者

蔡佳立,李媛媛

(1.无锡太湖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 无锡 214064;2.英国杜伦大学教育学院)

迪士尼动画电影歌曲翻译的音形意

蔡佳立1,李媛媛2

(1.无锡太湖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 无锡 214064;2.英国杜伦大学教育学院)

迪士尼公司是当今世界动画电影业的领头羊,其动画电影的典型特征是片中穿插音乐与歌曲,以歌叙事,以曲抒情,给观众以美妙的视听享受。文章在分析迪士尼动画电影歌曲特征的基础上,从翻译美学视域探讨其翻译,以“可唱性”为首要原则,提出要从唱音、词形和内涵三个角度入手,考虑歌曲的押韵和节奏,注意歌词形式与原曲旋律的匹配,以再现原曲的内涵。

翻译;美学;迪士尼;动画电影歌曲;可唱性

在诸多动画电影制作公司中,迪士尼公司最为著名,不论在技术层面还是艺术层面,迪士尼公司制作的动画电影都代表着现代动画电影的最高水平。迪士尼动画电影能有今天的成就,影片中的音乐功不可没。迪士尼动画电影中经常出现独唱或合唱来表达人物情感,烘托气氛,大量的歌曲音乐配合唯美的场景和引人入胜的剧情给观众带来了视听盛宴。本文从翻译美学视域系统探讨迪士尼动画电影中歌曲的翻译,以期传递迪士尼动画原创歌曲的美学效果,提高国内动画电影爱好者的观影乐趣。

一、研究综述

(一)翻译美学

翻译是一门语言艺术,与美有着不解之缘,中国传统译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如支谦的“不加文饰”,道安的“案本而传”,玄奘的“文质统一、圆满调和”,严复的“信、达、雅”,马建忠的“神似”,傅雷的“重神似不重形似”,以及钱钟书的“化境”理论,等等,可以说,中国译论的理论基础就是美学[1]。翻译美学就是“运用美学的基本原理,提出翻译不同文本的审美标准,分析、阐释和解决语际转换中的美学问题。在充分认识翻译审美客体(原文)和审美主体(译者)基本属性的基础上,剖析客体的审美构成和主体的翻译能动作用”[2]。而中国传统译论的美学主张在许渊冲的“美化之艺术”文学翻译理论中得到集中体现。许渊冲“三美”论是文学翻译理论的经典,包括视觉效果的“形美”、听觉效果的“音美”以及传情效果的“意美”。“形美”和“音美”相对直观,指原文和译文的表象特征;“意美”相对模糊,指原文和译文的隐含特征。许渊冲认为:“文学翻译的低标准是求似或求真,高标准是求美。译者应尽可能发挥译语优势,也就是说,尽量利用最好的译语表达方式,以便使读者知之,好之,乐之。”[3]根据这一思想,翻译的最低要求是让读者理解作品,中级要求是让读者喜欢作品,而最高要求则是让读者在作品中获得乐趣。虽然“三美”的提出主要是针对文学诗词翻译而言,但是该理论对同样具有形式美、唱音美和内涵美的动画电影歌曲翻译也有着借鉴意义。

(二)英文歌曲翻译

我国对英文歌曲的翻译开始于20世纪初,五四运动后大量英文歌曲传入中国。从50年代开始,特殊的历史背景使得苏俄革命歌曲成为主流,英文歌曲翻译进入沉寂状态。直到改革开放之后,英文歌曲翻译又逐渐走向繁荣。进入21世纪,歌曲翻译出现了理论研究成果。音乐学家、翻译家薛范出版了我国第一本关于歌曲翻译的著作《歌曲翻译探索与实践》(2002年)。近年以来,英文歌曲翻译获得了更多的关注,成为硕士论文的热门选题,如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周静的《英语电影歌曲汉译研究》(2007年)、东北林业大学张红佳的《论英文歌词翻译的基本要素》(2009年)、河北联合大学刘钰的《接受美学视角下的歌曲译配》(2014年)等。除此之外,国内还涌现了一批对英语歌曲和歌词翻译进行探讨的文章,如孙志祥分析了英文歌词翻译的目的性原则和忠诚性原则,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具体的翻译方法[4],黄健从翻译美学视角讨论了英文歌曲在汉译中的美感传递[5]。

然而,截至目前,鲜有学者对英文动画电影歌曲,特别是迪士尼动画电影原创歌曲这类特殊歌曲翻译进行研究。虽然在迪士尼电影《冰雪奇缘》上映后,出现了多篇文章分析歌曲LetItGo的翻译,但这些分析均囿于个例,未能对迪士尼动画电影歌曲翻译给予有益的宏观指导。本文试借鉴许渊冲“三美”翻译理论,对迪士尼动画电影歌曲翻译作全面深入的分析。

二、迪士尼动画电影歌曲特征

1928年,迪士尼凭借世界首部有声动画《汽船威利》一举成名,其1937年发行的世界首部长篇动画电影《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掀开了动画电影的崭新的篇章,此后迪士尼每年至少推出一部长篇动画电影,如《美女与野兽》(1991年)、《狮子王》(1994年)、《冰雪奇缘》(2013年)、《疯狂动物城》(2016年)等。音乐和歌曲是迪士尼动画电影的一个标志,从《汽船威利》开始,迪士尼就开启了音乐之路,并在探索中逐渐走出了一条拥有自己独特风格的道路。迪士尼动画电影中的音乐歌曲不满足于拼接现有音乐,力求原创。而且只有剧情需要音乐的时候音乐才会出现,并不是机械地隔一段时间就出现音乐。

音乐使迪士尼动画电影有了生命,与所有歌曲一样,迪士尼动画电影歌曲的基本特征就是唱音上体现出韵律(包括头韵、元韵、尾韵等)和节奏(包括速度、节拍、重音等)。电影中的歌曲是表现人物内心感受的重要手段,迪士尼动画电影中的每一首歌都被用以体现人物的情绪,或快乐或悲伤,或激动或压抑……影片《冰雪奇缘》的插曲LetItGo传唱度极高,译者在翻译此类歌曲时必须关注原曲情感的传递。迪士尼动画电影继承了好莱坞音乐电影的特征,不是在原有剧情的基础上添加歌曲,而是将剧情的一部分以歌曲的形式演绎出来。剧中的歌曲与剧情的发展融为一体,歌唱即叙事,因此迪士尼动画电影歌曲的翻译还要注意剧情上的衔接,不能随意改变内容。

三、迪士尼动画电影歌曲翻译

歌曲同诗歌一样,都是语言的艺术,是语言的语音特征和形象意义的集中体现。歌曲翻译和诗歌翻译可谓同源,均强调对原文美学的感知和传递,因此翻译美学理论,尤其是许渊冲的“三美”文学翻译理论,对迪士尼动画电影歌曲的翻译有着重要指导意义。

(一)唱音美

“三美”理论中的“音美”主要是针对诗歌的韵律和节奏而言,迪士尼动画电影歌曲作为音乐的典范,其翻译自然更应关注唱音美的传递。译者在进行词语选择时,首先要考虑音美,如LetItGo这一歌名的翻译有两个版本:“随它吧”和“放开手”。相比较而言,“放开手”比较符合音美的原则,“手”与“go”尾韵相同,并且符合原曲的曲调;采用“吧”结尾适合重复演唱,同时也增强了歌曲的气势,让人随着语气词的发音能够抒发主人公在得到解脱后的那份洒脱与畅快[6]。

押韵是歌曲的显性特征,译文必须保留这一特征,当然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可以进行适当调整,以适应译语歌曲的押韵规则和习惯。对比例1中的原文和译文,不难看出原曲中的押韵丰富多变,而译曲则将韵脚进行了调整,更符合中文歌曲“一韵到底”的习惯,这种调整和改变使得原曲的生命在译语文化中得到了延续,给原曲创造了“来世(afterlife)”。但是即使对押韵进行改变,译者也仍然选择元音作为韵脚,因为元音发音更饱满响亮,可以使歌曲更富有感染力,这是中英语言和歌曲共有的语音特点。《冰雪奇缘》歌词原文、译文押韵情况见表1。

表1 《冰雪奇缘》歌词原文、译文押韵情况

迪士尼动画电影歌曲的翻译在唱音方面除了要注意保留原曲的押韵或换韵,还要注意节奏和原曲统一。歌曲翻译在节奏方面应至少做到两个“一致”:字数同原曲音节一致,字词停顿同原曲停顿一致[7]。例1中“Let it go”是歌曲高潮部分,是反复吟唱的内容,原文3个音节,节拍为“强弱强”,译文“随它吧”的音节数量和节拍力度与原文完全一致。翻译及诗学研究表明,正如戏剧的翻译应该考虑“可表演性”一样,歌曲的翻译必须关注“可唱性”,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必须首先考虑歌曲的押韵和节奏。

(二)词形美

无论在翻译内容还是翻译形式的讨论中,形式往往让位于内容,但并不是说形式本身毫无价值,比如在歌曲和诗歌中,改变了形式也就改变了意义。翻译阐释学派代表斯坦纳提出“翻译即理解”,翻译哲学研究者吕俊也指出“翻译是对原文本的阐释与理解”,因此译文比原文长是比较常见的结果,但歌曲翻译必须保留原歌的旋律,歌词长度的变化可能导致“不可唱”。此外,歌曲中通常一个音符对应一个音节,而英语是多音节,汉字是单音节,英汉语码转换可能导致词曲音节与音符的失衡。有鉴于此,迪士尼动画电影歌曲不宜采用“字字对应”的译法,译者可以通过省词或添词来控制译文的长短,以配合原曲的音符和旋律。例如:

例1(选自《狮子王》):

原文:

I′m gonna put digging tunnels behind me

and live at a new altitude

I′m gonna reach for the stars to remind me

That meerkats are not merely food

For once I′ll

Looking out for me

译文:

首先把挖地道的事全忘掉

用乐观的态度生活

然后再飞上天空摘颗星星

证明狐獴并不是菜

就这一次

找寻我自己

例2(选自《美女与野兽》):

原文:

There goes the baker with his tray like always

The same old bread and rolls to sell

Every morning just the same

译文:

你看那面包师傅叫卖的话

永远是面包奶油卷

早晨我们到这里

通过对比不难发现,例1和例2中的译文长短均努力与原歌词保持一致。例1的译文将第一行歌词中的“I′m”,第三行中的“I′m”和“me”,以及第五行中的“I′ll”省略了,这些人称词对歌词含义并不产生太大影响,可以放弃。例2歌词翻译中也使用省词译法,将第一行中的“with his tray”,第二行中的“same old”这些实词都省略了;而且该例在使用省词译法的同时,还使用了添词译法,在第一行歌词里添加了“你看”和“叫卖的话”。此类省略或添加的翻译方法均是基于目标语表意习惯以及目标受众对歌词表达方式的期待而对歌词形式(长短)作出调整,从而保证歌曲翻译后的“可唱性”。例如:

例3(选自《美女与野兽》):

原文:

There′s more to life than panic

And being some other guy′s snack yuck

I may be delicious organic

But this little entrée′s fighting back

译文:

生命不只是担心

也不是当谁的点心

也许我很有机又可口

但本开胃小菜要反击

迪士尼动画歌曲除了可以通过省词或添词翻译来控制歌词的字数,也可以跳出原词形式的羁绊,尝试“叛逆性”创造。换言之,译者在翻译迪士尼动画歌曲时,可以不遵循原歌词的长短形式而重新创造。如例3中原曲歌词形式特征为“短长短长”,而译曲的歌词则为“短短长长”。但必须指出的是,译者在对歌词形式作出改变时,务必要考虑变化后的形式是否与原曲旋律匹配,切不可罔顾“可唱性”原则,以“创造”之名行“背叛”之实。

(三)内涵美

迪士尼动画电影继承了好莱坞音乐电影的特征,将音乐和歌曲有机地融为一体,以歌叙事,以曲抒情。换言之,迪士尼动画电影中的歌曲对整个电影故事情节的发展起着不可或缺的衔接作用,歌词即台词。因此译者在翻译歌词时要努力呈现其内容涵义之美,尽可能地传递出歌词的文化美、情感美、意境美等。如果说普通单首歌曲的翻译可以脱离原词重新填写,那么迪士尼动画电影歌曲的翻译则不得随意改编,否则将影响观众对影片情节的理解。但这也并不意味着迪士尼动画电影歌曲翻译必须对原文亦步亦趋,译者亦可灵活处理,适度创新。

迪士尼作为一家全球公司,其电影中的文化内涵丰富多彩,如《狮子王》插曲HakunaMatata歌名来自非洲部落谚语,义为“无忧无虑”。作为歌名,我们可以将其意思翻译出来,但是当它在歌曲中被节奏欢快地反复歌唱时,译者则无需多此一举,完全可以通过不译或音译的方式将该词“移植”到中文里来,这不仅能够完美保留原曲的旋律节奏,让观众更好地感受“异域”魅力,还能起到丰富目标语语言文化的目的。

相对于上述“异化”译法,迪士尼动画电影歌曲的翻译更多采用的是以目标语为中心的“归化”处理方法。曾经红遍全球的迪士尼动画《花木兰》借用了中国的典故,但其剧情和歌词中仍然出现了许多西方文化。如例4歌曲中的“oak(橡树)”在欧美文化中象征着力量、强壮与男性气质,但在东方文化中并没有这一寓意,译者将“橡树”概括翻译为“大树”,符合格特关联翻译理论中“最佳关联原则”的要求,成功减少了中国观众对“橡树”这一喻体的“处理努力”,同时依然保留了“稳固”的内涵意义。例如:

例4(选自《花木兰2》):

原文:

Like a rock,you must be hard

Like an oak,you must stand firm

Cut quick like my blade

Think fast unafraid

译文:

像石头,你要坚强

像大树,你要稳固

锋利如刀锋

机智无畏惧

例5(选自《疯狂动物城》):

原文:

I messed up tonight I lost another fight

I still mess up but I′ll just start again

I keep falling down I keep on hitting the ground

I always get up now to see what′s next

Birds don′t just fly they fall down and get up

Nobody learns without getting it won

译文:

我满身伤疤 经历太多失败

告诉自己重来不留遗憾

路并不平坦 不顾一切往前闯

尽管前路漫漫又怎样

没有不停留歇脚的飞翔

没有不跌倒受伤的成长

如果说例4的翻译仅仅是对个别文化负载词作出了调整,那么例5的翻译则彰显了译者的主体性,发挥了译者在翻译过程中的能动作用。原歌词中的“mess up”“start again”“fall down”“hit the ground”“birds”“learns”等核心词在译文中似乎都没有出现,但是细细品来,译文中的“伤疤”“遗憾”“往前闯”“路漫漫”“受伤”“成长”等一系列词就是对原曲内涵的重组再现。可以说,译词与原词似非而是,貌离神合,成功地将角色经历失败挫折后重新奋发振作的情感历程呈现出来。英国“桂冠诗人”德莱顿形象地将翻译比喻为“戴着脚镣的舞蹈”,迪士尼动画电影歌曲翻译不能偏离原词内涵是为“脚镣”,而例6中译者融合原词内容重新表达则为“舞蹈”。重要的是,此处译者能动性的发挥也是在保证译文的“可唱性”这一前提下做出的,信息重组后的译文不论从音韵、音节还是字数上都保证了与原曲的完美贴合。

四、结语

音乐是迪士尼动画电影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影片中穿插歌曲和音乐是迪士尼公司延续至今的创作手法,失去音乐的迪士尼动画便会失去活力。因此,迪士尼动画电影中音乐的翻译必须尽量传递原曲的美学效果。歌曲的翻译是用来唱的,而不是用来阅读的,动画电影歌曲翻译只有表达出原曲音、形、意的完美结合,才能最终让歌曲翻译作品达到可唱的效果,使译曲听众产生如同原曲听众一样的审美感受[8]。综上所述,迪士尼动画电影歌曲的翻译必须在唱音、词形和词义三方面统筹兼顾,大处着眼,细处着手,于细微处见修养,自神韵中显功力。

[1]李洁.中国当代翻译美学发展的回顾与思考[J].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07(5):139-145.

[2]方梦之.译学辞典[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4.

[3]许渊冲.新世纪的新译论[J].中国翻译,2000(3):1-6.

[4]孙志祥.英文歌词的翻译方法[J].林区教学,2014(11):69-70.

[5]黄健,贾晓云.从翻译美学视角试探英文歌曲在汉译过程中的美感传递[J].英语广场,2016(7):49-50.

[6]庞婷,胡东平.“三美论”视角下赏析歌曲let it go及其中译本[J].语文学刊,2015(8):31-32.

[7]薛范.歌曲翻译探索与实践[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2:35.

[8]郭尚映.英文歌曲翻译初探[J].当代音乐,2015(19):131-132.

10.3969/j.issn.1673-0887.2017.06.019

2017-09-29

蔡佳立(1983— ),女,讲师。

江苏省教育厅2017年度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基金项目(2017SJB1981)

H315.9

A

1673-0887(2017)06-0078-05

赵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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