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 悠

(山西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山西 太原 030006)

博物馆会员制的起源、现状与发展研究

吴 悠

(山西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山西 太原 030006)

各类博物馆荟萃了人类文明的发展史，是人类的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展示、收藏之所。会员制是博物馆与社会需求对接的重要平台，也是促进和完善博物馆组织体系建设的关键环节，本文通过分析目前国内博物馆会员制的现状与面临的问题，对比中西方博物馆会员制不同发展模式，展望其发展趋势，提出未来国内博物馆会员制度发展的路径。

会员制；现状与问题；未来趋势；博物馆

博物馆荟萃了人类文明的发展史，其多元的文物，广阔的文化视野，以及在民族精神的培育与传播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使之成为我国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事业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根据最新统计数据，截至2015年底，全国登记注册的博物馆已达到4692家，其中，国有博物馆3582家，非国有博物馆1110家，分别占全国博物馆总数的76.3%和23.7%。每年举办展览超过2万场，教育活动20万次，文物进出境交流展览项目近百个，参观人数约7亿人次。目前有4013家博物馆向社会免费开放，占全国博物馆总数的85.5%[1]。伴随博物馆数量快速增长，社会化教育水平也同步提升，有更多的人愿意进入博物馆，近距离体会历史沉珂中的钟鸣鼎食与铁血黄沙，古圣先贤的智慧与伟人足迹，接受悠久文明的浸润。近年来，博物馆作为公共文化传播机构在面向市场，吸引观众主动参与博物馆内活动过程中，遵守国家相关法律法规，采用博物馆会员制，既充分利用会员制的商业灵活性又使传统的博物馆在管理制度上实现一定程度的创新，适应了观众新的需求，有了新的生机与活力。

一、博物馆会员制内涵与发展模式比较

最初，“会员制是企业部门为了开拓市场而与购买商品和接受服务的人员建立起的一种制度关系，其核心机制是通过优惠措施吸引顾客重复购买企业的产品和服务，从而为企业培养忠实的客户群体，赢得稳定的市场并获得更好的收益，它是市场营销的一种有效而又重要的形式[2]。”会员制营销目标是通过与会员建立富有感情的关系，不断激发并提高他们的忠诚度。从会员制的定义上看，其与商业的联系似乎更为紧密，是商家留住客户的一种手段。它与普通百姓眼中看起来“高大上”的博物馆似乎没有什么联系可言。然而，在我国，博物馆不仅起着收集、保藏文物、标本和其他实物资料的作用，还具有传播科学文化知识、提高公民科学文化素质，进行思想品德教育、科学研究和丰富人民群众的文化生活等重要作用。在其社会职能上具有互通性，两者都是为了留住受众群体而不断做出尝试与努力。但在策略上两者略有分歧：企业会员制主要是商家利用实物鼓励或利用打折等活动来吸引会员受众进行消费活动；而博物馆会员制更侧重于使会员获得精神上的愉悦和享受。博物馆会员制也因此具有两重属性：既有行业自身的保守性与原则性，又在运营手段上具有商业组织的灵活性。因此，博物馆会员制可以说是博物馆与市场尝试对接的第一步，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博物馆会员制在中国起步也比较早，中国最早的博物馆会员制由中华博物院创立，时间约为1924年。初创的中华博物院十分注重吸引社会力量参与博物馆的各项工作，并制订出明确的博物馆会员制度。陈为先生在他的《20世纪初期中国博物馆志愿者及会员制度初探》一文中引用了《中华博物院组织大纲》中的详细规定，摘录引用如下：“十九、凡具左列资格之一者，得为本院会员：(一)本院发起人(二)赞成本院宗旨而经会员二人以上介绍者。二十、本会会员所纳会费及名称分左列三种：(一)普通会员，年纳国币十元；(二)特别会员，年纳国币二十元；(三)终身会员，一次纳国币二百元。二十一、凡于科学研究具有特别之劳绩及名誉者，得由董事会或执行委员会推举为学术会员，免纳一切会费。二十二、凡有左列资格之一者，得由董事会或执行委员会推举为名誉会员：(一)捐赠书籍标本事项，其价值由执行委员会评定在千元以上者。(二)捐助现金或资产在二千元以上者，合于第一、第二之资格者，并得指定继承人[3]。”从上述的这些规定可以看出，中华博物院所会员制度主要是为了解决博物馆经济和物质方面的困难而设立，随后更是将会员制度当成了一个社交平台，以便更好地与社会名流、赞助者、知名学者进行沟通与交流。荣誉会员称号可继承，这是中华博物院在会员制度上的巨大创新，它充分考虑到了会员身份延续、会员制度延续的问题，也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特色的一种体现。这种会员制发展理念无论在当时还是当代都对我们发展会员制有启发和借鉴作用。可惜因为种种原因，中华博物院并未能筹办起来，但它最初提出和设计的博物馆会员制度无疑对我们今天发展博物馆会员制度有着重要的启示意义。

建国以后，我国博物馆会员制逐渐发展起来，虽然因为文革十年动乱停滞过一段时间，但是今天各地博物馆会员事业都在如火如荼地展开，可以说是对20世纪20年代开展我国博物馆会员制事业的先行者的一份慰藉。

在西方，博物馆会员制起源于19世纪的欧洲，名称为博物馆之友(我国博物馆会员也使用这一称谓)，其组成人员多为学术团体和捐赠者。西方近代博物馆事业发展比中国要早，在物质方面，工业革命使得社会财富的积累速度加快，社会出现富有的有闲阶层和闲散资本，为文物收藏和博物馆诞生奠定了物质基础。在思想方面，法国百科全书派通过对当时科学文化知识的总结，普及了科学文化，为资产阶级革命准备了条件，同时也为博物馆提供了舆论准备。1682年，英国阿什莫林艺术与考古博物馆成立，这是世界上第一个具有近代博物馆特征的博物馆。它的建立标志着博物馆开始向公众免费开放，成为社会文化活动的场所。由此可见，西方近代博物馆的社会定位在初创时便希望社会公众能参与到博物馆的各项活动中来，与我国近代博物馆初创时以教育为主的社会定位有所不同。

西方博物馆会员制发展有两大支柱：一是博物馆董事会，二是基金会。博物馆董事会是“从会员中选出，进行博物馆事务管理工作的。……如果说他们与普通会员有什么不同的话，也只能是他们对博物馆承担更多责任。”“在西方，除了私人博物馆，公共博物馆的董事会成员都是兼职的，由相关领域的专家和普通会员选举出来的代表组成。”作为博物馆经济支柱的基金会则是现代非营利公益事业广泛采用的资金管理制度，这项制度是为了保证公益事业的资金稳定输入和有效利用而创立的。董事会与基金会分工明确，董事会负责博物馆的日常管理运营和确定博物馆未来发展方向；基金会则负责为博物馆发展提供资金支持，两者相辅相成，共同推动博物馆事业向前发展。在发展过程中，西方博物馆也形成了自己独有的会员管理模式和特点：即美国模式、英国模式和欧洲模式。

采取美国模式的博物馆主要为美国本土博物馆，如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纽约现代艺术馆、盖蒂画廊、古根海姆博物馆等。其特点是：“1.会员设置层数跨度大，需求细分化。以大都会为例，其会员制度从60美元的普及类会员到年费(或捐款)数百万美金的大资助人共有5大类，18种，可以满足不同身份阶层，年龄人群的不同需要。2.具备基金会的性质。博物馆在美国法律认定为公益性机构，因此在税收等方面自动获得诸多基金会所享有的待遇。3.发展上采取放长线钓大鱼的思路。美国的大型博物馆会员制度通常设有高低有序，且全面系统的会员设置，注重循序渐次地向上逐步培养会员，寄希望今日年轻的普及会员日后成长为给博物馆带来丰厚收益的高端会员。4.管理组织有序。”[4]286美国模式最明显的特征是对博物馆会员实行等级制管理，在发展博物馆会员制方面采取了与前文所述中华博物院欲实行的荣誉会员继承制相类似的会员梯度发展策略，将博物馆会员制的发展从孩子抓起，更能培养会员对该博物馆的归属感，这是美国模式下的博物馆会员制的优势所在。

采用英国模式博物馆会员制的博物馆主要有大英博物馆、V&A博物馆。其特点是：“会员设置简单实用，结构细致。会员制度稳定，不轻易调整，会费水平较低。会员制与基金会相联系，并注重海外开拓，统一由博物馆发展部管理。以大英博物馆和V&A博物馆为例，普及类会员的会费在20-50英镑的水平上，而高端个人会员仅为2000英镑每年，企业会员为3,500-10000英镑每年。”[4]286

采用欧洲模式博物馆会员制的法国博物馆主要为巴黎卢浮宫博物馆，其特点是：“会员设置随意性强，会员层级复杂，会费水平较高，统一由博物馆发展部管理。(这一点与大都会、大英、V&A博物馆等博物馆相同)。普及类会员会费60-120欧元，个人高端会员从5000到100万欧元以上，企业会员从400到150万欧元以上，远超英国与美国的水平。”[4]286

从上述三种西方博物馆会员制的基本情况可以看出它们的共性所在:(一)三种模式都采用会员等级制管理,基本上都是分为普及版会员和高端版会员；(二)都与基金会有密不可分的关系(除了欧洲模式，其主要依靠会员费来发展)。将博物馆与基金会联系起来可以更有效地发挥博物馆与基金会的公益属性和社会属性，同时也使博物馆的资金能得到充分利用。(三)不同的会员费意味着不同等级的会员承担的责任也不同，缴纳的会员费越高，在享受更好的博物馆服务的同时，也要承担更多博物馆管理的责任与义务。

二、当代中国博物馆会员制现状简述

相比较于西方博物馆会员制，目前中国博物馆会员制主要依靠国家的财政支持和缴纳的会员费来推动本馆的会员制发展，市场化程度并不高。公立博物馆如陕西历史博物馆、山西博物院、故宫博物院、上海博物馆、南京博物院、上海博物馆、苏州博物馆、荆州博物馆等均设立了名为“博物院之友”的博物馆会员制度(或直接称为某博物馆会员组织)，部分博物馆的会员制度极为详细，博物馆与观众所拥有的权利与义务一目了然，并根据自身的展览特色制定了不同的实施细则。如：在首都博物馆，会员可以免费参观各种展览、可以免费获赠首博刊物、全年免费并优先参与首都博物馆针对社会观众举办的各类讲座、累计积分有回馈，甚至在馆内餐饮及工艺品商店(临展附带商品除外)消费享受九折优惠等。

陕西历史博物馆，博物馆会员等级划分细致，分为普通会员、家庭会员、团体会员、荣誉会员。博物馆为会员设有会员通道，所有会员可通过会员通道快速进入馆内参观，并可免费参观普通展览，按优惠价参观珍品馆展品。普通会员可优先加入志愿者队伍，参加实习或享受馆内专家团队免费鉴宝等；家庭会员，可免费体验一次少儿考古活动、参加寒暑假由外教老师负责的英语角活动，预约专人免费讲解服务等；对于团体会员来说，按团体规模可获得一定量的赠票，可享受专人导览服务；每年可要求本馆为团体会员策划一次有关博物馆的年度文化活动等；对于荣誉会员来说，需要的是个人对于博物馆的贡献而非金钱。

在山西省博物院，会员等级划分为高级会员、普通会员、团体会员三种。三种会员针对三类不同人群。高级会员针对有志于文物博物馆事业的收藏家，有较高鉴赏水平的文物鉴赏家、学者，热爱、支持博物馆事业的有识之士等；普通会员由广大文物爱好者组成，团体会员由企事业单位或社会团体可以团体会员的方式加入博物院会员组织。以人数多少决定会费，如50-100人之间缴纳会费3000元，100-150人之间缴纳会费4000元，依次类推。

苏州博物馆与荆州博物馆均属于地市级博物馆，其会员制章程较之省级博物馆内容大致相同，在此不一一详述。

会员费缴纳方面，公立博物馆普通会员一般为百元左右，团体和高端会员一般为千元以上，荣誉会员一般不缴纳会费，但需要其为博物馆的发展做出重要贡献。

我国目前私人博物馆会员制做得最好的是马未都先生的观复博物馆。观复博物馆会员制的运营方式是个人品牌+基金会+理事制的运营模式。它开创了中国博物馆基金运营模式，是中国目前市场化运营程度较高的博物馆之一。在管理方面由理事会掌握主要权利，盈利方面主要依靠理事会与会员制。但是，作为私人博物馆，国家给予的资金支持要小于公立博物馆，因此会员费也成为该博物馆的重要收入来源。会员费为1,000元/年，明显高于公立博物馆会员会费。这种会员费标准一般在公立博物馆的高端和团体会员阶层才会出现，但在观复博物馆却是“人人平等”。而且纵观观复博物馆会员章程，许多在公立博物馆会员制章程中免费的项目，在观复博物馆成为了收费项目。比如：让馆内专家免费鉴定藏品是许多公立博物馆会员所拥有的权利，但在观复博物馆中，会员藏品鉴定需要消费才可享受。这是观复博物馆会员制与公立博物馆会员制的最大不同之处。

中国的博物馆会员制经过改革开放后30余年的发展，在推动我国博物馆事业向前发展方面确实做出了自己的贡献,增强了我国博物馆的生机与活力。

三、中国博物馆建立和完善会员制的几点思考

对于中国博物馆会员制未来发展趋势，根据笔者的调查研究，可归纳为以下几点：

(一)应充分发挥博物馆会员制的平台作用

笔者在向一些公立博物馆咨询该馆的会员制发展情况时，得到的答案多数是“停办了”、“没有了”之类的答复。甚至馆内的客服人员都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博物馆有会员制。而博物馆会员制的停办也意味着博物馆失去了与社会更好地接触的平台。中国公立博物馆不能仅仅依赖国家的财政支持，宜在遵守相关法律和行业规则的基础上，顺应市场的需求，充分发挥博物馆会员制的“造血”功能，促进博物馆运营方式、经营理念创新。对于一些社会反响好、自身实力强的私人博物馆，应该更好地发挥博物馆会员制的平台作用，发挥自身的灵活性，与国内同行及西方同行交流，吸收他们的成功经验来发展完善自身。

(二)对会员进行分级和细化管理

进一步完善博物馆会员制，就应该对会员进行分类并细化管理。会员来自不同的社会阶层，有不同的年龄段、不同的社交领域和社会地位，对博物馆的选择和需求各不相同。完善博物馆会员分类制与等级制，有利于培养“小会员”对博物馆的认同感；同时，利用博物馆会员在自己擅长领域的人脉关系和社会影响力，可协同推动博物馆向前发展。湖北省博物馆创办了“礼乐学堂”，针对不同人群设计课程，已研发出包括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高校、盲校、成人等不同人群的分类课程，充分满足了社教所需，采用PPT教学、动漫演示、触摸文物、角色扮演、体验互动等方式相结合的教学手段，阶段性地实现了利用博物馆资源宣扬礼乐文化的初衷。

(三)发挥博物馆会员制的宣传与吸纳作用

博物馆应多宣传、完善自身会员制度，吸引社会优秀人才参与到博物馆的日常管理中。同时可尝试与基金会等公益组织合作，有效利用资金，扩大自身的社会影响力，吸引人们来参观博物馆，了解博物馆、了解博物馆会员制、进而爱上博物馆。前段时间热映的《我在故宫修文物》，对故宫文化与工匠精神起到了很好的宣传作用。

(四)博物馆会员制的发展需要科技助力

信息时代电子化、网络化会成为未来博物馆发展的新趋势，代表着一种绵绵用力、久久为功的文化力量。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微信、微博等社交app成为了商家的“新战场”，博物馆也可以利用这些手段发展会员数量、扩大社会影响力。如：在微信上设置订阅号，每日推送博物馆最新消息；与百度地图等导航软件合作，当人走近博物馆时手机就能收到推送消息等。未来，网络的力量将成为中国博物馆发展会员的一大助力。

(五)“文创”推动博物馆会员制发展

随着我国对“文创”产品的关注，博物馆可以邀请会员中的“能人”，甚至儿童参与馆内针对不同年龄段观众所作的不同的“文创”产品的设计，充分发挥会员的主观能动性，增加他们参与的兴趣，使博物馆成为国民教育的第二课堂和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积极力量。近期，文化部等部委联合下发了《关于推动文化文物单位文化创意产品开发的若干意见》，对推动博物馆、美术馆、图书馆等文化文物单位文化创意产品开发工作作出了部署。可见，“文创”产品的开发不仅关乎我国文化事业的发展前景，也是我国“双创”社会发展建设的重要一环。

正如大英博物馆前任馆长尼尔·麦克格瑞格先生所说：“会员对博物馆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因为只有公众认为博物馆是属于自己的，他们才可以像使用自己家里的图书、自己的东西一样去用这些东西。参观博物馆应该是公民普通生活中的一部分”[5]博物馆会员制能给予会员的不仅仅是超值的服务和身份地位的体现，更多的是一种责任与义务。当博物馆会员制的理念真正深入人心之时，也是我国博物馆事业迎来发展繁荣的时期。

注释：

文中所引用各博物馆会员条例，皆出自该博物馆官方网站的会员章程。

[1]中国博物馆数量达4692家年参观人数约7亿人次[EB/OL].凤凰网转自新华网:http://news.ifeng.com/a/20160519/48799611_0.shtml.

[2]马绝尘.会员制促销的方法、实例和技巧[J].华东经济管理,2002,16(5):123-125.

[3]陈为.20世纪初期中国博物馆志愿者及会员制度初探[J].中国博物馆,2012(3):28.

[4]常莉.中外博物馆会员管理差异性研究与借鉴[M].现代商业,2011: 286.

[5]刘礼福.上海博物馆会员制现状解读[N].中国商报,2007-07-09:2.

[责任编辑：郭杏芳]

StudyonOriginCurrentSituationandDevelopmentofMuseumMembership

Wu You

(ShanxiUniversity,Taiyuan030006Shanxi)

Museums reflect the history of human civilization development, is the display and collection for human material civilization and spiritual civilization. Membership system is an important platform for museums to dock with social needs, which is also the key link to promote and improve the museum organization system.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status and problems of domestic museum membership system, comparing with different development models of Chinese and Western museum membership systems, forecasts and prospects the future development of domestic museum membership system in order to show a clear path to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museum membership system.

Membership; Current situation and problem; Future trend; Museum

2017-07-06

吴 悠，男，河北武强人，文物与博物馆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文物与博物馆。

G269.23

：A

：1672-1047(2017)04-0083-05

10.3969/j.issn.1672-1047.2017.04.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