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曲铁华

【摘要】我国来华留学生教育政策从新中国成立至今经历了不断完善的发展过程。通过对政策文本的分析和解读，透视出来华留学生教育政策在发展演变过程中所遵循的变迁路径，即从双边协议向全面开放转变，从单一履行国际义务援助向援助、奖学金和自费多元化的转变，从政府集中管理向政府宏观调控的转变。同时，在我国来华留学生教育的变迁过程中，呈现出来华留学生教育受国际关系及环境的深刻影响，在经历波折后快速发展，管理逐步走科学化、系统化和法制化的特点。

【关键词】来华留学生 教育政策 变迁 政策文本

【中图分类号】G648.9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619/j.cnki.rmltxsqy.2016.24.015

新中国的来华留学生教育在建国初期就已经开始。时至今日，发展来华留学生教育已成为我国“大外交”和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一项重要内容。随着来华留学生教育的不断发展，来华留学生教育政策也经历了不断发展和逐步完善的过程。透过政策文本我们会发现，来华留学生教育政策既是我国高等教育政策的补充，也是我国对外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有着自身的变迁路径和特点。

来华留学生教育政策变迁的路径

建国初期，受国际政治形势的严重影响，我国与其他国家发展正常的国家关系受到阻碍，并成为影响我国来华留学生教育发展的决定因素之一。在这种情况下，新中国采取的是双边协议的方式实施来华留学生政策，内容包括接收留学生的数量、条件、院校、学习内容和年限、提供的费用、入学时间等。这在当时缺乏经验的情况下为开展来华留学生教育工作起到了重要的政策指导作用，为我国开展来华留学生教育打开了局面。随着国际形势的不断变化和新中国外交工作的不断进展，来华留学生政策的取向也不断扩展，除了协议接受和互换留学生外，开始接受其他周边国家、非洲和拉美国家，以及少数资本主义国家的留学生，虽然总体规模较小，仍为后来的来华留学生教育的发展奠定了基础。改革开放以后，发展教育的国际国内环境逐步改善，来华留学生教育的发展得到极大的促进。从双边协定的有限接受与交换，转变为向全世界开放。

新中国成立之初，为了抵制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敌视，争取有利的国际环境，中国政府拿出宝贵的资金和物资，坚持履行国际义务，接收发展中国家学生来华留学。改革开放后，在坚持免费接受和培养外国留学生这一国际义务的同时，1989年《关于招收自费外国来华留学生的有关规定》则放开了普通高等院校招收自费留学生的权利。从此，来华留学生教育从国际义务援助为主开始向自费为主转变。

从建国后到改革开放前的来华留学生政策文本中可以看出，政府对来华留学生的管理采取了高度集中的方式，既全面又具体，几乎涉及来华留学生教育的全部工作，所涉及的高校只有服从政策安排，没有自主管理的权利。改革开放后，国家对来华留学生教育的管理逐步放开，高校办学自主权得到不断扩大，为转向科学、系统的宏观管理奠定了基础。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来华留学生教育进入了快速发展时期，国别和数量增长迅速。1994年，《国务院关于〈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的实施意见》中提出“成立国家留学基金管理委员会，使来华与出国留学生的招生、选拔和管理工作走上法制化轨道”。1996年6月，国家留学基金管理委员会正式成立，标志着我国来华留学生教育将由政府集中统一管理向政府宏观管理、高校自主管理转变。这一系列中长期发展规划，对来华留学生教育的管理给予了更加明确的政策方向，使我国逐步建立起以国家宏观政策为指导，高等学校直接面向国际留学生市场，自主接收外国留学生的管理体制，即从高度统一管理，转变为系统科学的宏观管理。

来华留学生教育政策变迁的特点

来华留学生教育的发展与国际政治、经济的发展密切相关。建国初期，面对严峻的国际形势，我国提出了“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和“求同存异”的外交政策，打开了新中国外交的新局面。1978年，我国实施改革开放政策，对外交流与合作得到空前的发展，国际地位上升到了新的高度，来华留学生数量也迅速增长。随着世界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和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化，我国逐步成为世界上最大、综合实力最强的发展中国家。2010年，《留学中国计划》提出“建立与我国国际地位、教育规模和水平相适应的来华留学工作与服务体系”。

来华留学生教育在经历波折后快速发展。在新中国成立初期，来华留学生主要来自东欧、周边、亚非拉等国家，数量极其有限。而对资本主义国家则采取了较为谨慎的态度。1978年，我国实施改革开政策，来华留学生教育的国际国内环境也随之发生改变。改革开放初期有关来华留学生教育的一系列政策，大大促进了我国来华留学生教育的发展，也为来华留学生教育进入快速发展阶段奠定了基础。进入20世纪90年代，我国与世界各国的经济贸易往来日益增多，中国被世界上越来越多的人所认识和接受。同时，我国更加注重吸收国外有益的教育经验，使来华留学生教育得到超常发展。

来华留学生教育管理逐步走科学化、系统化和法制化。一是由多部门联合管理逐步发展为教育部归口管理。建国初期，来华留学生教育工作既涉及到复杂的国际环境，又牵涉到国内的各个方面。因此，国家采取的是多部门协调联合管理的政策。改革开放后，来华留学生工作逐步由联合管理向归口管理过渡。2000年，《高等学校接受外国留学生管理规定》完全确立了教育部对来华留学生教育管理的主体管理地位。

二是来华留学生教育与国际接轨走向法制化。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来华留学生国别和人数不断增多，1989年，《关于今后外国来华留学生工作的意见》提出“成立来华留学基金委员会。使来华留学生的接收、管理逐步过渡到由非政府性质的基金委员会负责”；1994年《关于〈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的实施意见》明确提出“改革来华留学生的招生和管理办法。建立国家留学基金管理委员会，使来华与出国留学生的招生、选拔和管理工作走上法制化轨道”。1996年6月，国家留学基金委正式成立，使来华留学生工作逐步走向法制化轨道。

三是来华留学生教育逐步系统化。建国初期，由于我国缺乏留相关经验，来华留学生教育政策基本是针对具体问题或对象的，如我国与东欧各国交换留学生的备忘录或议定书、费用的负责办法、语言训练或专修等相关政策，在留学生的接收、资助费用、语言培训等方面，都是分别针对不同（或不同类）国家而制定，零散而缺乏系统，更谈不上体系。

改革开放以后，特别是从接受自费生开始，我国开始从来华留学生教育的整体发展来制定政策，在招生、学费、奖学金、学历学位、汉语考试、师资建设，以及发展战略等方面，都趋于系统化。来华留学生的管理也由政府集中管理，逐步建立起中央、省市、高校三级管理体制和政府部门间协同合作的管理机制，完整的来华留学生教育管理体系得以建立和不断完善。

毋庸置疑，建国后我国来华留学生教育政策的进程是一个持续积极探索、不断提高水平的过程。来华留学生教育政策的制定水平和实施水平不断提升，决策的科学化程度不断提高，对来华留学生教育实践的推动作用日益增大，使我国来华留学生教育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巨大成就。随着我国政治、经济和高等教育发展的不断强大，来华留学也必将成为国际学生流动的重要发展趋势，“留学中国”必将成为世界高等教育的国际品牌。

责 编/杨昀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