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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网络时代的“群体性孤独”

2016-02-28

新闻研究导刊 2016年10期
关键词:社交网络孤独个体

李 爽

(西南大学 新闻传媒学院,重庆 400715)



社交网络时代的“群体性孤独”

李爽

(西南大学新闻传媒学院,重庆400715)

摘要:社交媒体自出现以来,以即时、便捷、互动等特点迅速横扫全球,其构建的社交网络更是给人类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通过社交网络建立起与世界和周围的联系,使我们不再感到孤单。但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在众声喧哗的社交网络背后,一些隐忧正逐渐暴露出来。本文将通过对社交网络中“群体性孤独”现象的分析,给人一些警示。

关键词:社交网络;虚拟与现实;孤独;个体;群体

一、社交网络时代

1964年,麦克卢汉在他的著作《理解媒介:论人体的延伸》中提出媒介即讯息、媒介是人体的延伸的观点,我们不批判其技术决定论的错误思想,他用惊世骇俗的表达扩展了我们认识媒介的全新角度,总结并预言了媒介给人类社会带来的巨大变革,强调了媒介技术对社会历史发展的作用。我们正在经历的社交网络时代,改变了我们以往与人、与世界交流沟通的方式,我们通过社交网络建立起与世界和周围的联系,不再感到孤单,可这并不是社交网络的全部。

二、社交网络中的个体

从个体来说,在社交网络的世界中,虚拟与现实相互重叠、相互交错。在网络生活中,我们同时处于雪莉·特克尔在《群体性孤独》中谈到的三种状态:一是逃离现实世界,我们通过使用社交网络工具将自己标定为不在场的人;二是虚拟与现实的双重体验,当我们使用社交网络工具时,可以随时从现实世界「切换」到网络,就像是按下「暂停」键一样;三是多任务处理,社交网络工具使多任务处理成为可能,人们可以同时处理多项社交进程。[1]

社交网络的虚拟社交逐渐完善、日趋现实,但是虚拟生活仍然无法取代现实的真实性。我们通过社交网络得以构建虚拟的自我,各种朋友圈自拍、转发、点赞,都是构建自我的方式,然而这样的自我可能只是我们想在别人眼中保持的形象。[2]当我们沉溺于构建出的虚拟的完美的自我,我们就不想从这一幻象中脱离出来,不敢面对真实的、现实中的自我。因此,我们对社交网络产生依赖,然后衍生出焦虑感、强迫症和自我表现的欲望,与此同时不由自主地进入了孤立自身的境地,一旦脱离虚拟便无处安身。

社交网络降低了我们的沟通成本,但同时由于情感与肢体参与成本的降低,我们能体会到的对方的情绪会减弱,冲突强度也会减弱,从而降低了面对面沟通所带来的压力。当我们习惯以这样一种方式进行交流之后,我们的表达能力就会减弱,抗压能力也会减弱,面对面的沟通就会带给我们更大的压力,从而弱化我们现实交往的能力,进一步产生逃避的行为,甚至自我封闭。

按照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人最基本的需要是生理需要,第三层才是社交需要,生理需要牵涉人的各种感官。在社交网络中,社交需要得以满足,我们随时能找到我们想要联系的人,这给我们带来安全感,然而从另一个角度看,如果想保持这种安全感,就不能与好友失去联系,对安全感的要求使得我们产生焦虑。与此同时,在虚拟世界中,人的社交需要得到满足,交流变得即时快捷,生理的需要却无法在虚拟的世界中得到满足,因为情感的需要不能脱离肉体而存在,这是虚拟永远无法替代现实的真正原因。因此我们依赖虚拟,一旦脱离虚拟,孤独感就随之而来。

三、社交网络中的群体

社交网络促进了个体的自我觉醒,追求个性,“个性化”越来越明显,社交网络以贴标签的方式将个性化细分,为志同道合的人创造了一个极其便捷的交流平台,他们在社交网络中可以屏蔽不感兴趣的事物,只参与自身感兴趣的话题、事件等,从而形成若干个“闭目塞听”的小群体。因此,在社交网络的语境中,群体亦是孤独的。

在开放而自由的社交网络中,每个个体都有机会获得比以前更多的关注,个体倾向于接近与自己观点意见相近的另一个个体,从而逐渐形成具有相似观点或一致观点的群体。人们为了使自己的观点得到注意,或是在群体中保持“意见领袖”的地位,往往倾向于使用更“极端”“偏激”“有煽动性”的话语来表达情绪或观点,从而吸引更多的注意力与支持。当个性化的观点得到强化,形成新的群体意见,当“群体意见占统治地位”,群体行为偏向无异议、情绪化时,这就推动了群体极化现象的发生,逐年上升的新媒体事件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据。社交网络在新媒体事件的产生和发展过程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它承载了披露事件的功能,指数级增长的阅读与转发量形成临时性群体,导致群体情绪的激愤、固执己见,以及引发群体的非理性行为。

四、社会的危机

在“去中心化”的社交网络世界中,众声喧哗,个性化元素被激活,各种个性化群体并存,很难形成广泛的社会共识,而社会共识的缺乏又容易导致出现社会分化的倾向。社会观念的分化必然会影响社会的稳定,威胁社会秩序。尤其在高速发展的中国,五千年传统文化的丢失,改革开放后各种文化观念的冲击,使得我们要维持56个民族、13亿人口的广泛社会共识十分艰难。

如今,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并不取决于我们之间的距离,而是取决于我们可以使用的交流技术。现代数字网络支撑下的社交媒体决定了现代人的沟通方式。它究竟带来了什么,是更加快捷便利的生活还是我们越来越无所适从的状态?毫不夸张地说,我们正在被工具控制过着机械化的生活,我们正在经历孤独,社会群体的细分、个性的表达、群体的极化、社会共识的缺乏,这一切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对未来的巨大恐惧。麦克卢汉认为媒介是人体的延伸,但是我们是否应该担忧,人操纵工具的时代正在转变成人成为工具的一部分的时代。

参考文献:

[1] 雪莉·特克尔.群体性孤独[M].周逵,刘菁荆,译.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14:15.

[2] 陈静茜.表演的狂欢:网络社会个体自我呈现与交往行为——以为博客使用者之日常生活实践为例[D].复旦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3:30.

[3] 余霞.传播心理学笔记[M].商务印书馆,2013:110-138.

[4] 马丹晨,靖鸣.解读移动互联时代的“手机人”[J].新兴媒体,2015(8):57-62.

[5] 特雷西·瑞安,安德雷亚·切斯特,约翰·瑞斯,索菲亚·爱克森斯.Facebook的使用与过度使用:再谈Facebook成瘾[J].成瘾行为,2014(8):133-148.

[6] 张婧妍,周惠懋.群体性孤独:针对掌媒使用依赖的中日比较[J].新闻界,2013(15):69-74.

[7] 李鲤.社交网络中的人际关系架构[J].新闻与写作,2014 (5):94-97.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16)10-0083-01

作者简介:李爽(1991—),女,四川成都人,西南大学新闻传媒学院2015级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新闻实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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