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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镇化加速背景下农村传统村落解构及应对

2015-09-10孟祥斐

人民论坛 2015年23期
关键词:传统村落解构城镇化

孟祥斐

【摘要】当前,伴随着我国城镇化进程的快速推进,传统村落逐渐出现了人口结构、产业结构、风俗传统等多方面的解构。面对解构的挑战,传统村落存在着发展动力不足、人口结构失衡、环境污染等多方面的问题,其主要应对措施有加强产业支撑、重视可持续发展、激发内在动力、加强基础设施建设等。

【关键词】城镇化 传统村落 解构 问题

【中图分类号】C911 【文献标识码】A

问题的提出

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与新型城镇化战略的提出,使得城镇化背景下农村传统村落发展问题再次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纵观21世纪前十多年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社会结构变动的特点,以城市化、工业化为特征的现代化进程是社会发展的主导,而中国城市化构成了我国农村变化的强大背景。中国到1978年城市化率只有28%,但改革开放之后的三十多年间获得了大幅提升,特别是迈入21世纪,中国的城镇化呈现快速发展趋势。据统计,截至2014年末中国城镇化率已达到54.77%①。快速的城镇化打破了中国农村传统村落原有的平衡,撬动了传统农村的社会结构,改变了乡村社会的命运,呈现出对传统村落各个层面的解构。正如费孝通所说,“都市的兴起和乡村衰落在近百年来像是一件事的两面”②,城镇化带来的社会转型对传统村落造成了难以忽视的冲击及影响。如何认识城镇化对传统村落的影响与解构,对加强新农村建设和新型城镇化建设具有重要意义。

关于城镇化条件下传统村落的命运问题,法国社会学家孟德拉斯曾提出过“农民的终结”,他认为“农民的终结”有两种实现方式:一是农业人口的减少,二是农业生产方式的转变,二者是互为条件的,但他指的是“小农的终结”,而非“农业或乡村生活的终结③。近些年,我国学者也从多个角度开始研究村落及其命运问题,如折晓叶通过对一个农村社区的深入研究,描述了由外来力量和村庄内在经济社会结构的相互作用所推进的乡村变迁④;于建嵘剖析了转型期中国乡村政治发展的过程和特征,对乡村社会的权力结构进行了深入细致的研究与探讨⑤;李培林通过对广州羊城的分析,指出村落终结最终离不开产权的重新界定以及社会关系网络的重组⑥;贺雪峰认为宗族对于传统村落的存在有着重要意义,宗族组织越健全,村民具有更高的行动单位,更有利于维护自身利益,有利于维持村落运行与存在⑦。李强讨论了传统村落应对城镇化解构的动力机制问题,认为自上而下仍是主导力量⑧。王正中围绕苏北W村农民集中居住方式,揭示了传统村落在应对城镇化过程中的自我解构和建构能力,强调应激发农村社区发展的内源动力⑨。

综合来看,目前有关城镇化对传统村落解构过程的研究,多侧重一种横断面或共时性的比较,缺乏对纵深面或历时性过程的解释力。本文选择W村作为考察对象,采用案例分析手法,探索城镇化加速背景下传统村落历时性的纵向解构过程及后果,总结其经验与教训,对同类传统村落的发展提出启示性建议。

城镇化进程中W村村落的解构

传统村落作为一种社会治理单元,其内部具有紧密的联系,可以通过自身的循环系统满足其需要。但处在快速现代化背景下的村落,其内部联系被逐渐削弱,依靠自身循环系统解决问题的能力趋向弱化。由此,传统村落不断被解构,但同时,传统村落的解构也是传统村落对城镇化的一个适应与自我改变的过程。

根据W村的实际调查结果,可以将W村的解构大致归纳为以下阶段:第一阶段,在快速城镇化的冲击下,来自外部的人口拉力致使W村的大量劳动力外流,集中居住前的W村,村落疏离、人口流失严重,基于经济活动和财产权利网络的经济边界在外力冲击下被打破,大量人口依靠外出打工为生,这一阶段大约为20世纪80年代初到90年代中期。第二阶段,从1996年到2003年。在分散居住村庄呈现凋零的趋势下,W村采用集中居住的方式,逐渐将零散的37个村落全部集中到同一集中区域居住,原有的血缘、地缘关系被打破,这是典型的社会边界的解构。同时,在这一过程中伴随着征地、土地流转等问题,则反映了其自然边界的解构。第三阶段,自2004年以来,37个零散统村落解体,W村中心村产生,新的文化边界与权利边界形成,原有的文化边界、权利边界逐渐解体。并且,集中居住后的W村中心村开始招商引资,发展第二、三产业,这是经济边界的进一步解构。

在W村的建设与发展过程中,传统村落的解构过程可以概括为外在解构和内在解构两个阶段。例如,由于城镇化背景下土地属权发生改变,自然边界被打破;基于血缘、地缘的社会边界也随之被解构,这属于率先发生的外在解构。而基于共同价值体系为基础的文化边界,与基于权力自治或国家权力下乡管理体系的权利边界,这两者的解构往往都发生在村落解构的后期,都属于内在、深入的解构。W村的解构过程是一种由外而内,由浅到深的过程,其中经济解构贯穿W村的整个解构过程。城镇化进程中传统村落出现解构,这种解构不仅体现在宏观方面,例如空间结构的解构;同时,也包括经济结构、文化传统等方面的解构。从W村情况来看,其村落解构表现为居住方式与空间、人口结构、产业结构、风俗传统、村民情感联系方式、农民与土地关系六个方面。

第一,居住方式与空间的解构。城镇化造成大量农村青壮年劳动力流入城市,致使原有村庄中心衰退凋敝;但受城市房价等因素的影响,进城务工农民很少可以在城市定居,多选择回老家新盖住房,由此,村庄内围出现衰退凋敝、外围建设出现无序蔓延。针对这些问题,W村开始中心村建设,实现农民集中居住。集中居住之前,W村365户人家分散居住在37个零散村村落。集中居住后,村民搬入中心村,节约了大片土地。W村中心村整体上分为六个区,人均住房面积23.5平方米。中心村内设有一所外国语学校、两家幼儿园、一个家具厂及一个家纺厂,药房、饭店、超市等也一应俱全;并且自来水、电力、通信、有线电视等基础设施配套齐全。集中居住之后,一定程度上带动了商业的发展,除了固定的商店之外,每个月份按农历逢“一、三、六、八”会有逢集活动,平均十天四集。村民集中居住改善了村民的人居环境,提高了居民生活质量,也有利于政府对公共设施的投入。

第二,人口结构的解构。城镇化对农村的人口结构的解构主要体现城镇化进程中大量劳动力转移到城镇,人口转移是新型城镇化道路选择的一个基本载体。农村剩余劳动力大量向城镇转移,存在两方面的影响:一方面,传统村落发展过程中出现的人口与资源环境承载力矛盾得到缓解,同时劳动力输出的收入为村落经济发展提供了资金支持;另一方面,青壮年劳动力转移的直接结果是,农村大多是老人、儿童、妇女这三类留守人口,农村出现空心化。青壮年劳动力转移到城镇导致了农村劳动力空心化、留守人员素质下降等人口结构问题。W村集中居住后,村子里“走出去”的人有所减少,同时“走进来”的人有所增加,有外村人口来到W村生活。但整体来看,W村仍面临着城镇化进程中所出现的人口老龄化、低龄化、文化层次低级化等问题,在走访过程中,不难发现村上大多数青壮年都在外打工谋生,村民表示在村里就业发展的机会较少。

第三,产业结构的解构。城镇化对农村产业结构的解构主要体现为对传统农耕经济的解构。以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为主的小农经济受到城镇化强烈冲击,大量的农村青壮年以进城务工为生,导致农业沦为副业,农业产值占据家庭总收入的比例较小。目前,W村平均每户依靠农耕的收入占家庭总收入的20%~30%,较之过去大幅下降。城镇化还带动了农村商业的发展,就W村而言,和过去分散居住最大的不同便是商业的发展,过去农民买东西要去较远的集镇,很不方便。但随着城镇化的发展,集中居住后的W村由于人员较集中,带动商业发展,不仅村里有超市等大大小小的店铺,每逢固定的日子还有市集,大大改善了村民的生活,同时也为村民提供了新的创收契机。

第四,风俗传统的解构。在城镇化不断推进的背景下,处于劣势的农村文明不断被先进的城市文明吸收、重塑,传统村落文化和农业文明逐渐被改变。商品经济的发展,传统村落的风俗中融入城市中的风俗风尚。W村城镇化进程中婚丧风俗的改变就体现了这点,过去结婚请客吃饭一般至少两天,而现在一般一天就结束了,但对于婚车、婚宴等要求高;过去办丧事只有“吹”,而现在一般是既“吹”又“唱”,过去办丧事气氛比较悲痛,而现在丧事甚至要办出一种轻松的氛围。总体而言,农村许多传统习俗简化了,但却更加注重场面、排场。

第五,村民情感维系方式的解构。集中居住前,37个村落零散居住,零散村落中大多是同一氏族。集中居住后采取抓阄的方法分配土地,邻里大都是由陌生到熟悉的新邻居。以血缘关系为主的联系有所弱化,在W村的实地调查中,受访对象都表示对于集中居住后的新型邻里关系可以很好的适应,邻里之间关系和睦。较之以前,集中居住后邻居因为土地使用而产生小纠纷的情况不再存在;同时,集中居住之后,空间距离缩短、通讯更加便捷,更加有利于村民情感维系。村民之间的情感联系基本得到稳定维系,过去依赖于血缘、地缘的联系减弱。城镇化进程中交通改善、商品经济发展,村民间的交往并不局限于血缘联系或地域联系。受访村民大都表示,现在农村相互交往是有来有往,家家有自己相互来往的人,并不一定是亲戚或者同村。这种情感联系的方式也体现了城镇化对于传统村落村民情感维系方式的解构。

第六,农民与土地关系的解构。土地是农民进行生产生活的基本保障和来源,而农村城镇化的进行必然伴随着农村土地利用方式的改变。由于城镇化过程中土地的征用,W村村民耕地面积减小。同时,由于村落外部的拉力,村民们更倾向于到外地求职。依靠土地的农业产值占据家庭总收入的比例减小。过去,村民习惯于在住家附近的土地种植蔬菜、饲养家禽,而随着城镇化发展,村民入住中心村,土地划分界限清晰,农民不能再随意使用住房周围土地。这一方面大大节省了土地面积,使以前被分割的土地规划成片;另一方面,农民对于失地并不能够很好适应,这一点尤其表现在年纪较大的村民身上。这部分村民对于土地的感情很深,脱离了土地使他们在情感上缺乏归属感。

村落解构带来的问题

村落解构为传统村落发展产生积极影响的同时,也伴随着新问题的呈现。准确把握城镇化进程中村落解构出现的问题,有利于依据现实条件制定解决对策,确定建设方向,保障村落的长远发展。从W村传统村落解构的过程中,我们发现其面临着环境、交通、发展动力、村民教育等方面的问题。

第一,环境问题。伴随传统村落居住方式的解构,W村集中居住规模扩大,日常生活垃圾增多,排污排废成为较突出的问题。原本的下水管道铺设标准和规模不能满足目前村庄的正常排污功能需求,无法每户安装抽水马桶。下水道系统改善及污水处理设施建设缺少经费,污水直接排入河流造成污染,影响了村容村貌。一遇到阴雨天气,还会出现积水积污问题,村庄排污困难成为较为头疼的一件事。

第二,交通问题。伴随W村空间结构的解构,集中居住后道路条件有了明显改善。但仍然不能满足W村的发展需要,交通路况成为制约村庄发展的瓶颈,也成为村庄招商引资的障碍。目前W村南北走向的主干道为乡里出资铺设,各家各户门前水泥道路都是由村民集资自己铺设,个别尴尬地带仍为灰泥地。交通不便阻碍了W村引入工业企业,导致一系列连锁反应。工业企业的缺乏,不能有效带动就业,劳动力外流成为一大问题;同时,工业难以发展,W村就缺少有效的资金来源,不利于村里相关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

第三,发展动力问题。伴随着产业结构的解构,传统村落在应对城镇化的同时面临着更大的机遇和挑战。虽然集中居住后W村商业获得明显发展,但产业多元化发展仍存在一定问题。村里能够带动就业的工业只有一个家纺厂与一个家具厂,其中家具厂规模非常小,难以有效带动就业。同时,道路不通畅,招商引资存在困难。在实地调查过程中发现,村民及村干部都已意识到发展动力问题,急切希望能够找到创业点,带动更多村民就业。另外,W村的一大特色高效农业也遇到瓶颈,三百多亩的大棚蔬菜面临选择品种难、销路难的问题。农产品的商品化率可以一定程度上反映农产品的市场化和流通情况。该比率越高代表农产品流通程度越高,因此城乡差距缩小,城镇化得到发展。相反,农产品的商品化率过低则阻碍城乡差距的缩小。目前,W村的农产品商品化率仍需提高。

第四,村民教育问题。伴随着风俗传统的解构和市场经济的影响,村民的思想观念需要一个改变与适应的过程,村民的公共观念培养显得尤为重要。目前W村有针对农业技术的培训,但是针对文明礼仪的培训较少。村民爱护环境、重视法治的意识不强,公共观念欠缺。例如,由于村民缺乏环保的公共意识,中心村的绿化经常遭到破坏、土地流转承包过度使用肥料导致土壤肥力下降等。村庄的文化活动场所缺少、体育设施不完善,村民缺少开展丰富文娱活动的条件。另外,农家书屋书目较少,桌椅设施也不完善,不能有效起到文化教育功能。

经验与教训

与发达地区主要依靠外向型经济推动的城镇化不同,W村地处苏北L县最北端,属于经济欠发达地区,其周边城镇的辐射带动能力较弱。W村村落解构过程中缺乏可以依靠的外力带动,内部也缺乏能够利用的资源,W村在应对村落解构过程中积累了一些成功的经验。

第一,重视村落内源性动力推动发展。传统村落的发展可分为内源性城镇化和外源性城镇化,内源性城镇化是指发展原动力来自于村落社会内部的一种渐进的“主动式”城镇化过程。外源性城镇化则指社会变迁主要是由外部环境的影响,由外在因素的冲击而引起的一种“被动式”的现代化。W村的中心村建设是依靠内源性动力发展,充分发挥其村庄内部的潜能。“农民集中居住”把零散的37个自然村落的村民集中到同一个较优区域居住,这不单单是空间变化的过程,也是村民重构家园及社区建设的一种过程。集中居住后的W村商业得到发展,不仅提高了居民收入,也吸引了外来人口的迁入。集中居住有利于推动城市基础设施向农村覆盖、城市文明往农村辐射,以及农村居民生产、生活质量提高。同时,W村因地制宜发展特色农业为村落建设之初提供了内在动力。

第二,利用多渠道解决资金短缺问题。传统村落的解构与建设是一项高投入的事业,从落后到进步,甚至是从无到有,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但只有积极推进城镇化才能为经济发展提供一个新的增长点和动力来源。村落城镇化是政府主导的社会民生工程,融资的问题是以政府为主体来展开。但除此之外,扩大融资仍有一定增长空间。建村之初,W村走在前面成为试点,得到了上级政府和相关部门的大力支持,争取到了专项拨款。此外,近年来W村利用大户捐资、村民集资的方式为村里解决了部分路段道路修建问题。W村通过提供一定优惠政策,吸引了外来经济力量开展经营,农村商业得到发展,增强了当地经济活力,扩大增税的基本面。

第三,尊重村民的意见逐步进行解构。W村村民全部入住中心村是出于自愿,而非行政力量影响,这是W村中心村建设的一大亮点。在W村中心村的建设过程中,村干部始终尊重村民意见,充分发动群众。通过鼓励先进农户先进中心村建房,逐渐发展带动全部村民入住。城镇化进程中,传统村落的解构与发展涉及的问题广泛,而人是发展的主体,在组织协调的基础上充分考虑村民的意见是顺利完成传统村落建设的关键。唯有充分尊重村民的意见,才能保障村落的发展方向符合村民实际需求,才能确保发展规划获得村民的高度信任与支持。

W村在应对村落解构过程中也遇到诸多问题,走了不少弯路,其教训也是深刻的。

第一,避免先污染后治理的发展道路。W村解构过程中出现了环境污染,这是传统村落解构过程中的普遍问题。传统村落的发展应坚持科学规划,依据村落内外部环境,进行科学合理的全面规划,总结传统村落的发展经验,避免出现同类问题。村落的发展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能为了一时的利益而影响永续发展,必须具备可持续发展的眼光。在传统村落的城镇化过程中应当注重对生态环境的保护,倡导产业生态化发展,将农村的城镇化建设落实于生产性和生活服务性产业,避免先污染后治理的道路。建设好“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的新型农村。

第二,避免发展动力不足的问题。W村在村落解构过程出现后劲不足的问题,曾经带动村庄经济发展的秸秆气化厂、塑料厂均逐渐遭淘汰。W村缺少具有地方特色第二、第三产业建设,发展遭遇瓶颈,同时特色高效农业也面临着市场的新型挑战。经济的发展是城镇化的基础,没有产业的支持,城镇化过程中传统村落的解构与建设是难以持续的。保障城镇化进程中传统村落发展的水平和质量,必须从最根本的问题入手,准确找出其根本动力,增强其动力机制的有效性。快速城镇化背景下,传统村落的解构与发展必须与时俱进,充分尊重市场机制的主导作用,建设好具有增长极作用的产业链,大力开拓符合市场需求的第二、第三产业,是村落长远发展的保障。

第三,避免基础设施建设的落后。W村发展过程中出现的卫生和交通问题、文化活动场所缺少、体育设施不完善,反映了基础设施建设的不完善。基础设施的建设是传统村落解构与发展的重要内容,也是一个地区的城镇化水平的反映。基础设施建设需要相应的人力、物力,完善的基础设施反过来推动了村落的城镇化发展。基础设施是新型城镇化道路选择的一个基本前提,它不仅决定了城镇布局和功能是否合理、全面承载力是否足够,同时也影响着城乡资源要素能否实现顺利双向流动。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要求加大投资力度,改善村落基础设施。同时,基础设施的完善有利于村落招商发展,吸引更多外来资金,从而进一步完善城镇的水、电、交通等建设,形成良性循环。

第四,避免忽视村民的素质教育。传统村落中青壮年大都外出谋生发展,劳务输出收入为农村经济发展提供了资金保障的同时,也造成了村庄的一种空心化,阻碍村庄的发展繁荣。老人、儿童、妇女构成了传统村落留守人员的主体,人口结构呈现出一种失衡状态。同时,村民的学历层次较低,村民的公众意识培养是一个长期的、易被忽视过程。以W村为例,目前,村里缺乏相关业余文化活动的组织或文化培训,农民难以摆脱小农意识,缺乏合作精神。人是主体,城镇化的发展不仅局限于经济的发展、硬件的建设,也必须重视思想观念的培养。这就需要政府部门给予足够的重视,运用好资源,做好宣传工作。

(作者单位:东莞行政学院政法教研部;本文系江苏省社科基金项目“王嘴现象:城镇化进程中苏北地区村落重构的一个类型研究”和徐州社科基金项目“加快培育建设中心村的对策思考”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15XSM-047、14HB006)

【注释】

①国家统计局:“2014年中国城镇化率达54.77%”,中国经济网,2015月1月20日。

②费孝通:《乡土中国,乡土重建》,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7年,第254页。

③[法]孟德拉斯:《农民的终结》,李培林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年,第3页。

④折晓叶:“超级村庄的基本特征及‘中间’形态”,《社会学研究》,1997年第6期,第35页。

⑤于建嵘:“人民公社的权力结构和乡村秩序”,《衡阳师范学院学报》,2001年第5期,第16页。

⑥李培林:“村落终结的社会逻辑—羊城村的故事”,《江苏社会科学》,2004年第1期,第1页。

⑦贺雪峰:“乡村治理区域差异的研究视角与进路”,《社会科学辑刊》,2006年第1期,第46页。

⑧ 李强等:“中国城镇化‘推进模式’研究”,《中国社会科学》,2012年第7期,第85页。

⑨王正中:“集中居住对欠发达地区农村社区发展的影响”,《学海》,2010年第5期,第109页。

责编/张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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