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从井上靖《情系明天》的价值取向看文学与现实的偏离

2015-03-22何哲,王忻

关键词:偏离价值取向

从井上靖《情系明天》的价值取向看文学与现实的偏离

何哲1,王忻2

(1.嘉兴职业技术学院,浙江 嘉兴 314000;2.杭州师范大学,浙江 杭州 311121)

摘要:文学作品中的价值取向与现实中的价值取向有时会发生偏离,该偏离属于文学区别于现实的重要特征之一。文学的价值取向又可分为作品中人物的和作者的两种,两种取向有时一致有时背离,其一致是终极性的,背离是阶段性的。背离最终总是要被作者(在作品中)的取向所统一。该统一同时也是向现实中一般道德规范的价值取向的合理回归。文章以井上靖的著名小说《情系明天》为例,对上述结论进行了考察。

关键词:价值取向;文学的;现实的;偏离;文学性升华

收稿日期:2015-05-04

作者简介:何哲(1973—),女,湖南邵阳人,讲师,主要从事日语语言文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

何哲,王忻.从井上靖《情系明天》的价值取向看文学与现实的偏离[J].东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34(3):222-226.

He Zhe,Wang Xin.The deviation between literature and reality from the value orientation in Yasusi Inoue’s Love for Tomorrow[J].Journal of East Chin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2015,34(3):222-226.

价值取向是价值哲学的重要范畴,它指的是一定主体基于自己的价值观在面对或处理各种矛盾、冲突、关系时所持的基本价值立场、价值态度以及所表现出来的基本价值倾向。价值取向具有实践品格,它的突出作用是决定、支配主体的价值选择,因而对主体自身、主体间关系及其它主体均有重大的影响。价值取向的合理化是进步人类的信念。但是,该合理化并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立场、文化背景、时代背景等因素都会使“合理”的标准发生变化。特别是文学作品中的合理的标准与现实中的合理的标准往往会出现偏离。而这种偏离正是文学作品之所以成为文学作品的关键之处和重要指标。日本文学一直非常关注价值取向问题,而井上靖的代表作《情系明天(あした来る人)》(以下简称“《情》”)则是其中一个极佳的例子,堪称价值取向分析的文本典范。

井上靖(いのうえ やすし,1907-1991),日本著名小说家、诗人,文化功劳者、文化勋章、芥川奖等15次获奖。发表长篇小说44部,短篇小说80篇,此外还有诗集、随笔、游记。《あした来る人》是井上靖文学创作初期所创作的长篇小说。最初于1954年在《朝日新闻》上连载,后由筑摩书房出版,后又出版新潮文库本(即口袋书),1955年被导演川島雄三搬上银幕。在我国,1988年12月北岳文艺出版社出版了林少华翻译的中文译本,译名为《情系明天》(“あした来る人”的意思为“明天来的人”,本文文题及以下引用作品部分基本从林译)。

1《情》价值取向的情节背景

要分析《情》的价值取向,首先必须明了其情节背景。

故事从曾根与八千代在火车上的邂逅开始。曾根是专心研究杜父鱼、不问世事的生物学家,是一位不被世间尘俗所污染的朴实的人。他这次是为出版科研成果和筹措出版资金而上京的。大贯八千代是实业家梶大助的独生女、业余登山家大贯克平的妻子,美丽而高贵。她因不满丈夫(登)山重于自己的说法而耿耿于怀,二人婚姻出现危机。通过几次事件,八千代对曾根暗怀好感。而曾根则认为大贯夫妇郎才女貌,是一对非常幸福的夫妻,当听说二人出现问题时竭尽全力进行斡旋。但当他听克平说他们夫妻没有过真爱,此刻他正真爱着另一个女人的时候便放弃了继续撮合的念头。

作品中另一个美女是纯情少女山名杏子。她是梶大助偶然在一个酒吧里发现的。后来梶大助帮她从酒吧解脱出来,在银座开了一家西服店。梶大助在她身上大把大把花钱,却不求任何回报。杏子开始时疑惑不解,后来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她甚至开始认为“那是自己的权力——以自己的年轻和美貌,理应占有这些东西。这也是梶的功劳。是梶经常向她灌输这种想法的”[1]44。杏子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了克平,与克平对山的热情产生共鸣,并迅速上升为对克平的爱恋。在得知克平登鹿岛枪山遇难的传言后,她迫不及待地悄然只身前往。克平平安。杏子决心去爱有妇之夫克平。克平知道杏子的感情后,感到了在八千代身上没感到过的爱情。

八千代察觉到丈夫与杏子的不正常关系,与丈夫进行了前所未有过的深谈,但结果是谁也不能说服谁。八千代回到大阪娘家,告知父亲要离婚的打算。回东京前,为向曾根报告出版赞助一事已落实的好消息,去了曾根正在采集样本的工作地伊豆。和曾根在一起八千代感觉心情愉悦。

梶为了曾根的出版资金到处斡旋,终于有了眉目时,曾根却以一个科学家的良心做出因有一篇苏联科学家的论文未能读到而推迟出版的决定。女儿八千代要离婚的告知,以及杏子讲诉爱上一个有妻室的人,将要从自己身边离去的预示,都使他感到有些凄凉。

杏子虽然从克平处听到要离婚的事情,但当她知道克平就是自己赞助人梶的女婿时,便痛下决心要与克平分手。在克平远征喀喇昆仑出发前夕,杏子与克平约会时,说出了自己要分手的决定。启程的机场克平在送行的人群里搜寻杏子的身影,杏子最终也没出现。八千代前来送行。

在杏子知道八千代是梶的女儿时,痛苦地将自己所爱的人就是克平一事对梶直言相告。小说的结尾是梶让杏子陪他散步的场景。杏子告诉梶她已经不喜欢克平了。梶感觉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束缚了杏子,自己必须给她自由。八千代也好克平也好曾根也好杏子也好,都与自己年轻时不同,都在以一种不妥协的、不断碰壁、走弯路的生活方式生存着。那也是不错的,他们将以完整的人格走进明天。小说以“幼儿园运动会播放的乐曲声再度悠然腾起,伴随着孩子们的嘻闹声阵阵传来”[1]344结束,喻示着光明的明天一定会到来。

小说中人物的立场角度形成多种对立,但情节都为各自的价值取向提供了很好的能够自圆其说的背景。比如,杏子从狂热地爱恋克平到冷静理智地离开,梶帮助杏子让她获得许多之后,感到自己对杏子的束缚,有将要解放她之意等等,都有与之相应的价值取向作为支撑。

2《情》中人物的价值取向

鲁迅曾说过:“艺术的真实非即历史上的真实。”[2]王元骧指出:“审美反映虽然以具体的感性现实作为对象,但是这种感性现实不是作为科学事实而是作为价值事实而存在的。价值事实总是一种主体性的事实,是以主体本身需要的存在为依据和变化为转移的。”[3]26价值取向的突出作用是决定、支配主体的价值选择,从而左右主体的思想和行动。

《情》的女主人公杏子的价值取向具有典型的文学性色彩。之所以这么说,因为其与现实中一般的价值取向偏离最大。她对有妇之夫克平的爱从暗恋到明恋,到最后的“已破釜沉舟,无论自己的身体以至一生遇到何种情况,都绝无反悔”[1]305的过程,以杏子自己的话说,“就在几天之前,自己下定了今晚真正充当恶魔的决心,决意不顾忌周围任何人地培育自己的爱情。对八千代那类似愧疚的心情也准备断然抛弃。八千代是八千代,自己归自己。应该按自己的方式生活下去——此外别无培育爱情之路。”[1]308这种从被良心谴责到下决心“充当恶魔”(指对克平的妻子八千代而言)的过程,不能不说是价值取向从一般社会道德的标准向与之相悖的方向转移的过程。不仅如此,这种价值取向的文学性偏离在杏子身上还进一步延伸。如果是在现实中,杏子完全可以遵从一般社会道德的价值取向,从甘愿做克平的情人的迷途中知返的。因为等到克平离婚后,就一切都顺理成章了。但文学作品的情节如果设计成那样,也就完全不是文学了。杏子决定与克平分手,并不是可能在现实中出现的那样,受到一般社会道德的价值取向的召唤,而是“当知道八千代是梶大助女儿的时候,便一切都土崩瓦解了。”[1]308可见此刻杏子的价值取向仍旧与现实中一般社会道德的价值取向相背离。即如果八千代是一个与自己没有关系的女子,自己可以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伤害她;但如果是有关系的并且关系重要的程度相当高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杏子是一个善良的女子,作者会安排她从走向恶魔的道路上返回的。但这种返回一定是“文学的”,而不是“现实的”。于是小说设计她继续与一般社会道德的价值取向相背离下去。也就是让她与克平分手的理由定为是为了梶大助,为了这个对自己有恩的、并把自己当作他的“梦”的精神情人,她可以忍受无论多么巨大的痛苦。这种痛苦可以从杏子给克平写信的描述里看出。

如此一来二去,秋色一天浓似一天。杏子对克平的思念也以同初秋过度到中秋几乎相等的速度日益加深。它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经过十天朝思暮想的痛苦之后,杏子终于决心通过给克平写信的方式,来使自己从痛苦中挣脱出来。

午前一段安静的时间里,杏子在二楼工作间的裁衣台上摊开信笺,提笔写信。

——十天过去了。实在是痛苦不堪,简直叫人发疯。

刚写个开头,她马上撕了,这是一种预料要撕掉的开头。

——每天晚间都梦见您,总是在一身虚汗中醒来。这种痛苦将持续到何时为止呢?

这个当然也撕了。接着又写道:

——这种痛苦,或许是对我掩饰自己真实心情的惩罚吧!难道我非要痛苦到如此地步、同您分手不可吗?难道世界上果真存在让我直到如此痛苦才能得到的有价值的东西吗?

第三次写的也撕了。这也是预料要撕掉的开头[1]334-335。

在这里,杏子提到忍受巨大痛苦来换取“有价值的东西”,正是明言为了自己认定的价值取向而要付出牺牲的决心。虽然她对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这种价值提出了疑问,但还是决心走下去,要使克平同自己的“关系明确地打上句号”[1]336。可见价值取向对主体行为的支配作用之大。

如果说杏子甘愿做第三者的价值取向在文学作品中具有一定普遍性,那么梶一手建立起来的与杏子的奇妙关系的价值取向则具有相当的特殊性。小说中在梶和杏子初次一起登场的对话场面后,有一段长长的作者的旁白。

听得两人的谈话,别人也许会以为是一对父女:一个是热心管教孩子的父亲;一个是对父亲言听计从的最小的乖女儿。

然而不用说,梶同杏子并非父女。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要说梶对杏子的心情最像什么,不妨可以说仍是父亲对待女儿的心情。不同的只在于,其中并不存在世间一般父亲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必须一生负责到底的那种感情负荷。

在与己毫无关系的这个年轻姑娘身上,梶是舍得花钱的。……梶喜欢杏子那无暇白璧般的美貌、羚羊一般敏捷苗条肢体,以及决不会使自己失误的机灵。

这小姑娘是他在银座一家酒巴偶然发现的。而后把她从酒巴解脱出来,让其开了一家西服缝纫店。梶是想为杏子那渴望当上一流服装设计的青云之志助以一臂之力。年已花甲的梶大助还从未浪费过一分一文,而这无非是他人生最后阶段的一笔彻头彻尾的无偿投资。也正因为他以前从不知浪费为何物,所以现在才想在不让任何人知晓的情况下尝试一番陡然做出的事业。

而山名杏子,也毫无顾虑地欣然从这位与自己相差三十几岁的老绅士手里乖乖接受他的赐予。

起始,杏子对梶不要任何代价的好意感到迷惑不解,而现在则似乎认为那是自己的权利——以自己的年轻和美貌,理应占有这些东西。这也是梶的功劳,是梶经常向她灌输这种想法的[1]43-44。

从以上旁白中至少可以得出三点结论:(1)梶与杏子的关系不是一般的男女情人关系;(2)杏子的美貌是梶喜欢并愿意帮助她的重要原因(接受梶的熏陶,杏子也认为自己的年轻美貌是“理应占有”梶的帮助的资本)。(3)二人都不希望别人知道二人的这种关系(这一点在上述旁白之前的杏子的出场和二人打电话的描写中也可看出)。我们说梶建立的这种关系奇妙而具有特殊性,从上述三点结论也可以证明:“(1)”与“(2)”、“(3)”的关系是对立转折关系,可以说虽然“(1)……”但是“(2)……”“(3)……”;而“(2)”与“(3)”的关系是并列关系,可以说“(2)……”并且“(3)……”。

但是,如果仅仅到这里我们还很难说梶的价值取向与现实中的一般社会道德的价值取向有什么背离。虽然第(2)、(3)两点多少有些暧昧,但还在人之常情之中。然而,小说中的梶远不止这么简单,是作者别具匠心精心设计的重要人物。他自己的婚姻并不美满,这在下面的文字中可以证明:

八千代坐在那里,沉默良久。这就是所谓的家庭。对于父母之间有无堪称爱情之情,她不得而知。尽管爱情的存在暖昧不明,但似乎有一种替代爱情的东西,只是她不晓得那东西究竟为何物[1]226。

“别说什么分手,难道就不能想法好好相处下去?”

“自欺欺人?”

“我没说让你自欺欺人。”

“我不愿意像爸爸妈妈那样。”八千代一针见血。

梶顿时满脸窘相,搭讪似地说:

“说起来,你就是任性,大多是你不好。”

“哎哟,也不光是我,克平也这么说。说爸爸妈妈是对不可思议的夫妻。”[1]236-237

梶一边自己斟酒一边笑着说。看上去,这一家确实其乐融融。席间有说有笑,没有任何不快之感。但曾根仍微妙地觉察出梶大助显得有些寂寞[1]289。

上述的文字通过明示、暗示说明了梶的婚姻并不幸福,夫妻之间没有所谓的“爱情之情”。用他自己的话说——“结婚过不上几年,对方就在自己眼里变得丑陋不堪,心想自己为什么会同这等人结婚呢”;在别人眼里——“曾根仍微妙地觉察出梶大助显得有些寂寞”,“杏子从梶大助魁伟的肩部奇异地感受到一种凄寂的氛围”,克平“说爸爸妈妈是对不可思议的夫妻”。这种感情上的空虚与寂寞,造就了从异性寻求温暖的需求。于是他把杏子接到自己的世界。在他送给杏子耳环后,“杏子像对年轻情人似地说道”晚上十点半再打开看时,“对此,梶虽然或多或少有一点难为情,但在这世上,能够以这种方式对待自己的人恐怕唯有这少女了。他想。”“杏子的说法使得梶很是快意。他想,这个世界上能够如此想着自己的恐怕还是只有这个即将从自己身边离去的少女。”在现实的俗世中,梶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和个人魅力,使杏子成为自己真正意义上的情人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但在小说中,梶的价值取向具有十足的文学味,他的形象既有绅士的精神的高大,又有普通人的肉身的情感。在与杏子保持纯洁关系上属前者,在感情空虚需要杏子并且在杏子爱上别人感到凄凉时属于后者。当杏子告诉他自己爱上某个人时,他潜意识地用各种理由进行阻拦。而在小说的结尾,梶认识到自己“有意无意之间束缚了杏子”,于是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只年轻的羚羊放回自由的天地”,又由后者转回了前者,从而完成了梶这一人物的价值取向的文学性升华。

3偏离与统一:作者的价值取向回归

文学作品中的价值取向分布在两个层面,即作品中人物层面和作者层面。上一节里我们分析了文学作品中作品中人物的价值取向问题,本节将对作者的价值取向做出分析。

“文学(作品)就其最根本的性质来说,都是作家从一定的立场、观点出发对社会人生所作的一种评价性的反映的产物”,“它是通过作家的审美感受和审美体验来反映社会人生的,是作家审美意识的物化形态”[3]15。因此一般说来,所谓作者的价值取向即作品的立场和作品所要主张的方向。作者的价值取向只分为两种,即肯定的和否定的。在作品人物简单地分为正面人物和反面人物的时代,其肯定和否定是非常清楚的。这时,在正面人物的场合,肯定的价值取向与作品中人物的价值取向相一致,反之在反面人物的场合,否定的价值取向即与作品中人物的价值取向相违背。而当作品人物变得复杂起来,即不能以正面和反面完全除尽时,作者的价值取向也就多彩而有趣了。

另外,文学作品的情节是在发展中存在的,因而人物的价值取向是动态的、可变的。与之相对,作者的价值取向在一部作品中是静态的、不变的。两者近似于Rokeach在其名著《人类价值的本质》中提出的终极价值和阶段价值[4]。也就是说,作者的应为终极价值的取向,作品中人物的应为阶段价值的取向。

在《情》中,作者的价值取向比较单纯,这与作者对作品中人物基本持褒赞态度有关。换言之,因为小说中没有所谓的反面人物,所以均为肯定的价值取向,即与作品中的人物价值取向相一致的价值取向。比如,梶只出不进地对杏子、对克平、对曾根的支援,在自己感情寂寞的时候保持和杏子的纯洁的精神情人的关系的价值取向、杏子爱上有夫之妇后的迷途知返的价值取向、曾根埋头科研同时也热心撮合他人好事(却忽视了八千代对自己的好感)的价值取向、克平和八千代不满平庸的婚姻追求爱情的价值取向等等,都是作者在作品中支持的。这些相一致的价值取向与现实中的价值取向也基本是一致的。

另一方面,因为作品人物的价值取向是动态的、可变的,作者的价值取向在一部作品中是静态的、不变的矛盾所致,上述一致性只能是相对的和总和的。也就是说存在着阶段性的短暂的不一致。比如上面举出的杏子宁愿充当“恶魔”也要去爱有妇之夫的取向、梶不希望杏子离开自己导致在杏子就爱上一个人征求自己意见时多提否定意见的取向、克平在与杏子相爱后在妻子八千代面前的极力掩饰等等的价值取向,均与现实中一般道德规范的价值取向相背离,当然也与作者在作品中主张的取向相背离。因为作者的价值取向贯穿于全作品,故此上述的背离只是阶段性的,最终还是要被作者的取向所统一的,表现为向现实中一般道德规范的价值取向的合理回归。杏子在走向成为“恶魔”的道路上终于止步;梶决意将杏子从自己身边解放,还给她自由等都是这种统一与回归。

4结语

文学作品中的价值取向与现实中的价值取向有时会发生偏离,该偏离属于文学区别于现实的重要特征之一。文学的价值取向又可分为作品中人物的和作者的两种,两种取向有时一致有时背离,其一致是终极性的,背离是阶段性的。背离最终总是要被作者(在作品中)的取向所统一。该统一同时也是向现实中一般道德规范的价值取向的合理回归。从某种角度上看,井上靖的《情》是对这种偏离的很好诠释。

[参考文献]

[1] 井上靖.情系明天[M].林少华,译.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1988.

[2] 鲁迅.给徐懋庸[M]//鲁迅.鲁迅全集:第10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

[3] 王元骧.文学原理[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

[4] Rokeach, M. The Nature of Human values[M].New York:The Free Press,1973.

The Deviation Between Literature and Reality from the ValueOrientation in Yasusi Inoue’s Love for Tomorrow

HE Zhe1,WANG Xin2

(1.JiaxingVocationalandTechnicalcollege,Jiaxing314000,China;

2.HangzhouNormalUniversity,Hangzhou311121,China)

Abstract:Value orientation of literature sometimes deviates from that of reality, which is part of the prime features of differences between literature and reality. The former orientation can be categorized as value orientation of characters in the works and of the author, both of which are sometimes in ultimate consistency while sometimes periodically departing from each other. Deviation of literature from reality is at length unified by the author’s orientation in his works, and at the same time, this unity regresses reasonably to value orientation of general ethics in reality. This article takes Love for Tomorrow written by Yasusi Inoue as an example to observe the above conclusion.

Key Words: value orientation;literature;reality;deviation;transcendence of literariness

猜你喜欢

偏离价值取向
供给侧改革背景下金融支持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研究
解读《西游记之孙悟空三打白骨精》
关于大学生价值取向变化的研究分析
中小学美术教育的价值取向及教育策略探析
英文诗歌中的偏离与连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