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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傻瓜吉姆佩尔》中的生存与信仰主题

2015-02-22

长春大学学报 2015年11期
关键词:神秘主义佩尔巴拉

毕 青

(江苏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 徐州221116)

生存与信仰之辩是犹太历史上的一个富于挑战性的命题。犹太民族是一个崇尚信仰的民族。但是,自从公元135 年犹太人反抗罗马侵略的民族起义失败后,幸存下来的犹太人便开始了世界性的大流散。长达1800 多年的犹太民族流散历程,就是一部漫长的犹太人遭受排斥、敌视、迫害和屠戮的受难史。面对残酷的现实处境,许多犹太人的信仰发生了动摇,特别是二战中德国法西斯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引发了他们关于生存与信仰的讨论和反思。犹太人的信仰与生存现实之间的悖谬,也成为现代犹太文学探讨的一个常见主题。这一主题在当代美国犹太作家艾萨克·巴舍维斯·辛格(Isaac Bashevis Singer)的许多作品中都有体现。本文拟以辛格短篇小说代表作《傻瓜吉姆佩尔》[1]为例,解读辛格对犹太人生存现实和信仰主题的认识,分析辛格的思想与犹太喀巴拉神秘主义的联系。

1 犹太喀巴拉神秘主义创世观概述

犹太教神秘主义的历史源远流长。自公元12世纪下半叶起,犹太神秘主义思想开始在德国、法国、西班牙和波兰的部分地区盛兴,其中最有影响力的是喀巴拉(Kabbalah,意思是传统之教义)教派。喀巴拉思想的主旨是“通过对上帝创世秘义的解读,获得没有得到解释的或尚未知晓的智慧”[2]。喀巴拉神秘主义在历史沿革中产生了许多重要典籍,其中《佐哈尔》(Zohar)被奉为喀巴拉神秘主义思想的权威著作。该书被认为是由13 世纪西班牙著名神秘主义者摩西·德莱昂(Moses de Leon)所著。《佐哈尔》主要将上帝的创世过程描述为一个上帝自我藏匿的过程,并将犹太人的悲惨现实处境和上帝的自我隐藏联系在一起。在《佐哈尔》中,上帝(Ein-Sof))的创世过程包含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上帝进行“自我收缩”(tzimtzum)。在创世前,上帝无所不在,无形无限,充溢着整个空间。为了准备创造世界,他便向中心收缩。上帝通过“自我收缩”完成了从实体空间的自我放逐,从而呈现出无处可寻的状态。在第二个阶段,上帝开始发散圣光(Sefirot),创造出宇宙和万物,在圣光发散的过程中形成了10 个“流溢层”,也可以理解为铸造了10 个承载圣光的容器。由于离开中心圣源(上帝)越来越远,“圣光容器”渐次脆弱,终于在第三层发生断裂,导致圣光外溢,四处流散,邪恶的力量便从碎片中显现。由此,喀巴拉神秘主义认为,上帝的藏匿导致现实世界陷入了一种秩序颠倒、邪恶肆虐的混乱状态[3]。

辛格童年时期,《佐哈尔》在波兰被犹太神秘主义哈西德教派奉为经典。作为当时波兰莱昂欣镇哈西德教派的拉比,辛格的父亲对这本书进行了深入研读,并经常在家中和其他教徒就书中的一些内容进行激烈讨论,耳濡目染,这本书对辛格的思想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并渗透在他的创作中。

2 荒谬的现实:吉姆佩尔的生存困境

《傻瓜吉姆佩尔》是辛格移民美国后发表的第一篇短篇小说,于1953 年在《党派评论》上刊登后,随即就引起美国文学批评界的广泛关注和好评。对小说主人公吉姆佩尔人物形象和作品主题的研究文章各有见地,其中影响较大且被广泛接受的观点认为,吉姆佩尔是辛格塑造的最成功的“小人物”形象,彰显出传统犹太意第绪语文学原型“Shelemiel”的气质[4]53。但是,笔者认为,“小人物”说似乎违拗了辛格本人的创作旨趣。辛格在接受《巴黎时评》记者专访时,曾明确表示:“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依照意第绪语作家的‘小人物’这一传统进行创作的。”(笔者译)[5]如果将吉姆佩尔这一人物形象置于犹太教神秘主义的视野下,我们不难发现,辛格通过吉姆佩尔的苦涩生活历程,表达了他对现实世界和生存意义的独特诠释,蕴涵了深厚的宗教情怀。

《傻瓜吉姆佩尔》采用第一人称叙述手法,以主人公吉姆佩尔作为叙述者。小说在开篇通过吉姆佩尔的自我介绍提出了“智”与“愚”的问题:“我是傻瓜吉姆佩尔。可是我并不认为自己傻。但是人家都叫我傻瓜。我上学的时候,别人就这么叫我。他们总共给我起了七个绰号:低能儿、蠢驴、白痴、呆瓜、笨蛋、蠢人和傻瓜。最后一个就固定下来了。”①全文所有来自《傻瓜吉姆佩尔》的引文均出自[1],译文为笔者译。[1]5这是吉姆佩尔在年逾古稀时所作的人生总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无奈。那么,镇上人为什么普遍认为吉姆佩尔傻呢?我们细读文本会发现,镇上人认为吉姆佩尔傻,因为在他们看来,吉姆佩尔最容易受骗。的确,吉姆佩尔似乎对任何谎言都相信不疑,对任何欺辱也毫不反抗。譬如,别人告诉他弥赛亚降临了,他的父母也复活了,他立刻就跑到墓地里去看。未婚妻艾尔卡在举行婚礼之前就已经怀孕了,还坚持说自己是个纯洁的处女,可他依然同意娶她为妻;婚后,即使亲眼看见别的男人从妻子的床上溜走,他仍然接受她的辩解,继续养活她和6个私生子。吉姆佩尔的人生准则是“相信一切”、接受现实,正如他自己所说:“我决心永远相信别人对我说的话。不相信能有什么好处呢?”[1]9吉姆佩尔还常常用这句话来应对其他人的各种羞辱和嘲弄。他的这一处世信条与他遭遇的不同境况联系在一起,显示出吉姆佩尔的宽忍、软弱和超脱的复杂个性,也揭示了他在现实环境中的悲惨处境。

吉姆佩尔自幼父母双亡,祖父临终前把他托付给弗兰姆波尔镇上的老面包师做学徒。吉姆佩尔心地善良,待人温厚,处处以他人的利益为重。但是,镇上人对他却没有表示丝毫的同情和善意,反而想尽各种办法捉弄欺辱他。辛格主要以吉姆佩尔所遭遇的屈辱作为贯穿他追忆自己一生经历的红线,取代了常规的时间模式。吉姆佩尔的记忆碎片以“受骗”为线索连缀起来,还原了他在弗兰姆波尔镇的经历,同时建构起深广的语义空间,耐人深思。吉姆佩尔对童年的记忆是:“我容易受骗。他们总是对我说:‘吉姆佩尔,你知道拉比的老婆生孩子了吗?’于是我就没去上课。哎,原来他们是骗我。镇子上每家生孩子,他们不给我送葡萄干作为庆贺,却在我手里塞满了羊粪球。”[1]5随着年龄增长,吉姆佩尔逐渐变得成熟起来,镇上人依旧把他当作戏弄的笑柄,就连女人和孩子们也不放过他。他们每次到吉姆佩尔做学徒的面包铺去烤无酵饼或取面条,都盘算着用各种手段乘机耍弄他一番,然后怀着满足感离开。吉姆佩尔成年后,镇上人又合伙逼骗他娶了水性杨花的寡妇艾尔卡。艾尔卡结婚不到4 个月就生下一个孩子,但她却毫不愧疚地对吉姆佩尔辩白说孩子是早产。满怀羞愤的吉姆佩尔就这事去请教镇上最有学问的校长,他也哄骗吉姆佩尔说:“亚当和夏娃之间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世界上的女人哪个不是夏娃的孙女?”

小说中多次着意写到众人欺辱他时所表现出的“快乐”和“恼怒”。吉姆佩尔受骗了,被拉比惩罚,“这帮人哄堂大笑,一边大呼小叫,一边又是跺脚,又是跳舞,甚至唱起了做晚祷的颂歌。”[1]5当吉姆佩尔被小偷沃尔福的恶作剧吓得惊慌失措时,“整个市场的人都乐不可支”[1]7;吉姆佩尔同意娶淫妇艾尔卡为妻,整个小镇顿时陷入了疯狂,“每个人都喝醉了”[1]7;艾尔卡不断和镇上的男人通奸,一共生下了6 个私生子,“全弗兰姆波尔镇都为此兴高采烈”[1]13。然而,一旦吉姆佩尔稍微流露出一丝怀疑或要反抗的情绪,人们全都立刻勃然大怒,冲他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认为大家都在说谎吗?”[1]5或者威胁他说:“你这算是什么态度!我们把你带到拉比那里去,定要他处罚你。”[1]7吉姆佩尔曾经私下找过镇上的拉比求教,拉比也只是劝他要继续忍耐,还宽慰他说:“做一辈子傻瓜也比一时逞凶要强。”陷身于小镇这样一个对他极尽侮辱和损害的环境中,吉姆佩尔只能暗自无奈地悲叹:“我要看还会发生什么。这个镇子不可能继续这样疯狂吧。”[1]8当代著名犹太思想家亚伯拉罕·海舍尔(Abraham Joshua Heschel)说过:“人们常感受到的痛苦,不是由自然灾难引起的,而是源于人性的邪恶。”[6]显然,辛格通过吉姆佩尔无辜受辱的遭遇,展示了现实世界人性荒芜的道德状况。

据《旧约·约伯记》记载,义人约伯面对无端的苦难也曾痛苦地悲叹:“世界是在恶人手中!”(第9章第24 小节)身处这样的境地,人们要么感到绝望,要么有人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上帝,你在哪里?”辛格发表《傻瓜吉姆佩尔》时,正值美国掀起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纳粹屠犹暴行的一系列反思活动,其中神学反思成为学术界关注的焦点。调查研究表明,大屠杀之后,相当多的犹太人对上帝的存在和“沉默”提出了质疑。辛格是一位既关心时代问题又执著追寻上帝的犹太作家。他坚持信仰上帝,而对于令犹太人对上帝产生怀疑的残酷历史事实和种种反犹、排犹现象,辛格没有像许多犹太人那样开始怀疑上帝的存在,而是努力去为现实中存在的恶寻求解释。他在多个场合反复表示:“我相信上帝的存在,也相信神佑。但上帝从创世起就藏匿起来了,因而现实世界和人类陷入了一种不可理喻的混乱。”(笔者译)[4]43辛格在喀巴拉神秘主义思想中找到了认识现实世界的依据,也获得了抚慰信仰的希望,因为在他看来,上帝虽然藏匿起来了,但他毕竟是存在的,一旦上帝重新显现,一个公义清明的世界将得以构建。辛格在《傻瓜吉姆佩尔》中通过吉姆佩尔的彻悟表达了这种认识:“这个世界完全是一个虚幻的世界,但是它同真实的世界只有一步之遥。”[1]18

3 信仰上帝:犹太人灵魂救赎的希望

吉姆佩尔所憧憬的“真实世界”中,“没有纷扰,没有嘲讽,没有谎言。赞美上帝:在那儿,连吉姆佩尔都不会被欺骗”[1]19。这也是辛格所渴盼的上帝彰显而犹太人获得拯救的美好世界。但是,怎样实现这个愿望呢?自18 世纪中期犹太启蒙运动勃兴以来,大批犹太人纷纷从科学和理性的角度提出各种主张,努力探索改变犹太人生存困境的道路。辛格对这些现代化的途径并不认同。在他看来,各种主义和运动造成了犹太社会的动荡,加剧了犹太人的信仰危机以及价值观的崩溃,使他们陷入了更加迷惘、虚无的生存状态。辛格认为,犹太人要摆脱生存困境,其自身的道德完善是一个必要的条件。对于怎样完善道德的问题,辛格在《傻瓜吉姆佩尔》中主要通过对人物形象的塑造和情节的敷设昭示犹太人:只有皈依上帝,才能涤荡个人灵魂之恶,最终走向道德完善。他的观点无疑体现出喀巴拉神秘主义思想的影响。

艾尔卡是小说中除了吉姆佩尔之外,小镇人中唯一一位有名字的人物形象,也是象征小镇人精神世界本质的符码。艾尔卡道德堕落,体现在她对性欲的放纵上。尽管她是个寡妇,却荒淫无度,不守妇道,是个尽人皆知的荡妇。镇上人为了羞辱吉姆佩尔,合伙强迫他娶了艾尔卡为妻。艾尔卡婚后依旧红杏出墙,和镇上的许多男人通奸,接连生下了6 个私生子。但是,吉姆佩尔非但没有嫌弃她,反而处处谅解她,拼命干活养活她和她的私生子们。尽管吉姆佩尔表现出百般忍耐和宽容,艾尔卡依旧不断无耻地编造各种谎言欺哄丈夫,甚至经常逞恶撒泼,咒骂吉姆佩尔是个尽人皆知的白痴,并叫嚣要“把全弗兰姆波尔镇上的人都叫来作证!”然而,艾尔卡突然莫名其妙地生病死去了。突如其来的死亡体现了辛格对贪纵情欲的否定态度。辛格借吉姆佩尔审视艾尔卡遗容时的思考,表达了对艾尔卡道德堕落的看法:“我想,她虽然死了,仿佛还在说:‘我欺骗了吉姆佩尔,这就是我短暂一生的意义。’”[1]16辛格相信报应和惩罚,所以他继续描写了艾尔卡死后的遭遇,蕴涵了神秘主义色彩。喀巴拉神秘主义认为,灵魂是人的本质,它撑持并滋养着人的肉体,而肉体只是灵魂的一个躯壳。在人死亡之后,灵魂便游离肉体返回天界,等待接受上帝的审判。一天凌晨,艾尔卡托梦给吉姆佩尔,诉说她死后受到的惩罚。她披着裹尸布,浑身漆黑,模样可怕,连脸也是黑的,她反省了自己的罪恶并忠告吉姆佩尔:“我从来骗不了任何人,只欺骗了自己。为此我要付出代价,吉姆佩尔。在这里什么都不会宽恕的。”艾尔卡之所以能对自己的一生进行如此深刻的剖析和忏悔,主要是因为她的灵魂受到了上帝的裁决和启示。不久,艾尔卡再次出现在吉姆佩尔的梦中,这一次她完全改变了:“她容光焕发,她那双眼睛像圣徒的眼睛一样神采奕奕。她对我说些稀奇古怪的话,讲些奇异的事情。”显然,艾尔卡的灵魂最终皈依了上帝,使她能有资格在上帝主持的美好世界享受着幸福。

喀巴拉神秘主义认为,灵魂主要分为三个层次:最低的层次被称为“nefesh”,主要体现在人的繁殖欲求上,是人的动物性力量;其上的层次被称为“ruah”,指“精神”,它和人的道德属性相一致;最高尚的一个层次被称为“neshamah”,指“超灵魂”[7]。超灵魂的提升需要依靠上帝的启示,同时又被其赋予重要的创造价值,因为对世界混乱状态的修复(tikkun)主要依靠上帝的力量,而上帝在恢复和谐局面的过程中将依赖“超灵魂”的合作,所以,完善的个体灵魂是帮助现实世界恢复秩序的前提和保证。艾尔卡在自身道德完善的同时也发挥了拯救他人的作用。吉姆佩尔一直蒙受镇上人的羞辱,却总是逆来顺受,百般忍耐。但是,当艾尔卡在临终时向他承认“这些孩子都不是你的”[1]16那一刻,吉姆佩尔突然感到极度怨愤。于是,他听从了撒旦的蛊惑,把尿洒在要烘烤的面包里,打算通过玷污镇上人的食品来报复他们。这时候,艾尔卡及时向他显灵,劝诫他不能作恶,否则就会因为违反犹太教的诫命而无法获得救赎。她的警示使吉姆佩尔猛然醒悟,赶忙把所有掺尿的面包从炉灶中取出来,拿到院子里挖坑埋掉。受到艾尔卡灵魂的启示,吉姆佩尔复归了对上帝的信仰。从此,他更加虔敬地履践上帝的诫命,成为远近闻名道德高尚的“义人”。他的言行也启迪周围许多人逐渐弃恶从善,在道德上不断追求完美。辛格从文学维度阐释了他对解决犹太民族生存困境的神秘主义思考,他坚持认为:“宇宙绝非是物理作用或化学变化偶然形成的产物,也并不是任何盲目进化的结果。必然有一条道路能给犹太人带来幸福,使他们获得世界所能给予的所有力量和知识,唯有对上帝的信仰能给那些心存怀疑和探求真理的人们提供全部答案。”(笔者译)[8]

4 结语

有评论者认为,《傻瓜吉姆佩尔》和《旧约·约伯记》之间存在着明显的互文关系,都叙述了好人无辜遭难,却都坚定地守望信仰的故事。但是,在结尾的处理上,两个故事却迥异其趣。约伯因为他笃定的信仰而获得了上帝的赐福,重新过上了美满的生活,他的财产增倍,在晚年又生了7 个儿子和3 个美丽的女儿。《傻瓜吉姆佩尔》中,虔信的吉姆佩尔最终把全部财产都分给了艾尔卡的私生子们,之后他便离开了弗兰姆波尔镇,开始只身漫游各地。他随时等待着上帝的召唤,期望能早日进入上帝所在的“真实世界”与艾尔卡相聚:“时间一到,我就会高高兴兴地动身。这将会变成现实。”[1]19为什么辛格不给吉姆佩尔安排一个类似于约伯的圆满结局,明确他也获得了上帝的赐福,实现了在上帝的“应许美地”与艾尔卡团聚的愿望呢?笔者认为,这样的结尾安排也许正体现了辛格的神秘主义观念:上帝的意志是人所无法设计的,而犹太人唯有心怀信仰在生存中等待着。

[1] Singer Isaac Bashevis.Collected Stories:Gimpel The Fool to The Letter Writer[C].New York:Literary Classics of the United States,Inc.,2004.

[2] 徐新.犹太文化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162.

[3] Scholem Gershom.Major Trends in Jewish Mysticism[M].New York:Schocken,1954:110-117.

[4] Alexander Edward.Isaac Bashevis Singer:A Study of the Short Fiction[M].Boston:Twayne Publishers,1990.

[5] Flender Harold.The Art of Fiction No.42:Isaac Bashevis Singer[J].Paris Review,1968(44):1-23.

[6] 亚伯拉罕·海舍尔.觅人的上帝:犹太教哲学[M].郭鹏,吴正选,译.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03:345.

[7] 罗伯特·塞尔茨.犹太的思想[M].赵立行,冯玮,译.上海:三联书店,1994:447.

[8] Singer Isaac Bashevis.Nobel Lecture[M]//Nobel Lecture.Isaac Bashevis Singer.New York:Farrar Straus Giroux,197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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