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承耀

（中共宁波市委党校，浙江 宁波 315012）

淞沪战争期间的甬商支前与救济活动

乐承耀

（中共宁波市委党校，浙江 宁波 315012）

1932年的“一二八”抗战和1937年的“八一三”抗战，是国民党正规军的抗战。其战场都是在淞沪地区。两次淞沪战争的目的是为了保卫上海而战，两次淞沪战争给日寇相当的打击，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神话和“速战速决”计划。作为浙商重要组成部分的甬商，在国家危急存亡之秋，积极投入淞沪抗战，支援前线奋战的抗日将士，为前线将士募集慰劳金和慰劳品，救济灾变难民不辞辛苦。在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之际，缅怀甬商的爱国精神和浩然正气，对于我们弘扬爱国主义精神，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有着重要意义。

淞沪战争；甬商；支前；救济

中国的抗日战争，是中华民族进行的一场宏大的民族解放战争，也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以国共合作为基础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旗帜下进行的、工农商学兵各界、各族人民、各阶层的爱国人士和海外侨胞广泛参加的全民族抗战。在上海的淞沪抗战中，掀起了一场波澜壮阔的抗日救亡运动，得到了上海各界人士的热烈支持。甬商作为浙商的重要代表，在中华民族最危急的时候，他们卫国卫民，支援前线奋勇杀敌抗日将士，维护民族尊严，发动宁波籍民众捐钱捐物，从物质上支持；积极开展救护工作，救济难民义不容辞，四处奔波，呕心沥血。在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之际，缅怀甬商淞沪战争中的支前和救护业绩，有利于弘扬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中华民族精神，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1 支援前线奋战的抗日将士

1931年的“九一八”事变，使人民意识到国家民族面临着灭亡的危机。随之而起的是团结御敌、共赴国难的呼声。1937年的卢沟桥事变，揭开了全民族抗战序幕。第二次国共合作为基础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成为爱国主义的一面大旗。凡有爱国之心的人都集合在这面旗帜下，各阶级、阶层，团结一致，进行全民族浴血抗战。甬商以各种形式支援抗日战争，其中一个重要方面是支援前线奋战抗日将士。

首先，进行声援和战地服务。1931年9月26日，虞洽卿、方椒伯参加了二十万群众组成的抗日救国大会，会上通过了十三项抗日主张。随即，在11月15日，虞洽卿、秦润卿、乌崖琴、金润庠等甬帮企业家列名上海各公团，汇款援助在黑龙江孤军奋战的马占山。

1932年“一二八”事变后，驻守上海的19路军自发奋起抵抗，南京国民政府尽管派第五军参战，使淞沪战争成为中央政府领导与参与下进行的局部抗战，但由于“攘外安内”的基本政策制约，指导淞沪抗战的方针是“一面抵抗，一面交涉”，这只能是消极、被动的。何应钦就曾致电蒋光鼐等：“严令南市守军不得有挑战行为，如日兵舰或军队未向我攻击时，不许发挥射击，避免南市糜烂为要。”①何应钦致电蒋光鼐等电[J].历史档案，1984，（4）.不过这道电文遭到了19路军领导人蒋光鼐、蔡廷锴等人的拒绝。

面对19路军孤军奋战的局面，全国人民同声支援。甬商虞洽卿、秦润卿、刘鸿生等联名致电南京，责问政府“对于悬沪孤军，有何援应方法？上海三百万市民，现几濒于绝境，置十九路军而不援，岂特弃我三百万市民。”②申报，1932-2-5.表达出了对政府的失望愤怒之情。

1932年2月1日《申报》以《甬同乡会电请出师》为题，报导甬商电请蒋介石出兵抗日：“昨为日兵扰沪，急电南京蒋介石先生云：‘阅本日报，公有急赴国难之通电，曷胜钦佩，惟上海情形危险万分，迄速出师，以慰群情，盼甚云霓’。”

为了支持19路军抗战，甬商身先士卒，以实际行动支持前线的抗日将士。镇海商人金芝轩激于爱国义愤，以他创办的“四达公司”库存材料，为19路军赶制并捐赠钢盔2万顶。定海人周祥生调用公司大批车辆义务支持19路军。

1937年“八一三”事变后，当张治中、谢晋元等将士奋起浴血抗战时，镇海商人金润庠亲临前线与张治中将军秘密会晤，商调所缺物资送达前线打击日寇。当时，苏州河四行仓库谢晋元将军率部抵抗日寇，急需国旗助威，金润庠不惧猛烈炮火和炸弹危险，亲临前线将国旗予于一勇士，大大地振奋了军民抗日斗志。1958年，黄炎培曾将此事函告金润庠，说毛泽东主席对金润庠此举措曾大加赞扬，予以充分肯定。

其次，救治伤病员。据资料记载，淞沪战争，敌我双方参战的军队人数不少。仅第一次淞沪战争，参加的日军达7.7万人，我方参战人数约4.2万人。19路军和第5军共伤亡1.4801万人，③上海社科院历史所.“九一八”——“一二八”上海军民抗日运动史料[M].上海：上海社科院出版社，1986：248-249.约占参战部队总人数的25%。由于日军狂轰滥炸，前线伤员遍地呻吟。甬商与上海民众一起，积极参与救治前线负伤的病员。

资料显示，宁波同乡会在康脑脱路设立了伤兵医院，救治了二百余名伤兵，收到同乡不少捐款。《申报》以“甬同乡设伤兵医院”为题作了报导：“战争日紧，我方伤兵不免增多。闻宁波旅沪同乡在康脑脱路五十五号设立伤兵医院，约可容二百人。军事当局，甚望各团体继起组织，庶可尽量容纳。”④甬同乡设伤兵医院[N].申报，1932-2-25.刘鸿生与史量才一起，开办了第四伤兵医院，救治了近百名伤兵。⑤申报，1932-3-2.方液仙、竺梅先也分别斥资成立伤兵医院，直接援助前方抗日。爱国实业家方液仙，为了支持19路军抗战，积极救护抗日将士，在中化社厂内开办了伤兵医院，及时救护了坚持抵抗的19路军伤员。奉化人竺梅先在“一二八”淞沪战争时，除在各种场合痛斥日寇侵华暴行外，还募集巨款，亲赴前线慰劳浴血抗战的19路军将士。在目睹士兵缺药少药后，他邀请虞心炎医师主持医务，短短的1个多月，救治伤员500多人。

甬商开办的“四明医院”也收救伤兵。《申报》云：“法租界四明医院总稽核沈相甫君，近概于我方作战兵士死守于枪林弹药之中，为我民族争生存，兹欲为伤兵谋利便起见，特将四明医院一部让出，用作收容伤兵治疗病所。各方闻讯，多有赠送慰劳品者，形极踊跃。 ”①四明医院收容伤兵[N].申报，1932-3-2.

方液仙在上海胶州路旧申园内办了一所伤兵医院，不仅规模大，还聘请了不少著名的外科医生、护士，并派厂内职工专事联系护送，得到了人民群众的好评。虞洽卿则多次拨款给伤兵医院。1937年10月30日，洽卿医院筹备委员会召开第7次筹备委员会。虞洽卿提议将洽卿医院基金会所存经费拨借本埠伤兵医院。与会委员认为该提案爱国爱民、寿人寿世，于是议定，“于必要时将储款项2.6万元，再由洽老凑正成了3万元，拨借为伤兵医院之用。”②申报，1937-10-30.11月初，洽卿医院基金拨借2万给伤兵医院。对此，10月30日的《申报》报道：“沪西我军虽因战略关系向后移动，但现留本市各医院之伤兵，自仍应与以医院上之诊治，俾早痊愈，兹悉本市救护委员会已决定照常工作，并悉本市巨绅虞洽卿氏，前以该会经费支出，除已自捐并代为募得国币3000元捐助该会外，昨又由洽卿医院基金内先行提出国币2万元，移借该会，以充救护经费。”

再次，组织义勇军和战地工作队。从文献资料看，甬商不仅捐助救护经费，对坚持抗日的伤兵员进行救护，而且组织义勇军和战地工作队，1931年9月25日、30日，宁波同乡会两次参加抗日救国联席会议，决定组织义勇军，筹集救国储金，甬商积极参加。据《新闻报》1931年9月30日报导。项松茂在五洲皂药店厂内编组义勇军一个营，自任营长，聘交通大学军事教官施以军事训练。同时，要求厂里的职工，多制军用药品，支援抗日军队。而在宁波实业家陈万运的支持下，“三友”引翔港总厂发动组织成立了三友抗日义勇军，由陈万运任大队长，下设3个连，总计有400余人参加。后因日本侵略者的破坏而停止。富有爱国热情的镇海人蒉延芳自愿担任抗战后援会的工作。他负责支援前线，将大批的物资供应前方。在整个淞沪战争中，他穿梭于前后方之间，兢兢业业，不怕困难，坚持工作，一直到淞沪战争结束。

2 为前线将士募集慰劳金和慰劳品

为使前线抗日将士更好地与日军作战，甬商发动民众捐钱、捐物，为将士们提供物质保障。项松茂发起五洲集团全体职工捐献一天工资，以援助东北义勇军。蒉延芳一次捐出5000元汇交宋哲元，对他在喜峰口一带与日军激战以慰劳。1931年2月1日，《申报》刊登宁波旅沪同乡会征集犒劳将士物品启示：“沪变发生，国难日亟，我军前敌将士奋勇御侮，为国争存。各界感于热情，纷纷犒师，非常踊跃，吾同乡岂容独后。自即日起，如有犒劳将士者，无论银洋、物件，均由本会代转送，惟希公鉴。”

宁波同乡会征集犒劳将士物品启示公布后，甬商纷纷捐献物品和现金。2月1日，甬商实业界、银行界的秦润卿、虞洽卿、刘鸿生、刘吉生、胡嘉盈及张啸林等人与爱国人土史量才发起成立上海地方维持会，专职维持商业秩序，调剂金融，并募捐支援19路军抗日，当场捐款2万余元。自2月3日至5月31日，该会共募得慰问19路军的大洋27万余元。

为加强领空的战斗力，支援前方战事，甬商发起捐募“宁波号”等飞机，以资抗日。浦口通顺运输公司同仁等汇捐银洋50万元购买飞机；镇海实业家张逸云创办的天厨味精厂捐款购买飞机2架，张深感自己做了一件称心快意的事。著名爱国民主人物杨卫玉曾致函说：“老哥等慨捐飞机，爱国情切，为天下人瞩目，实可敬可佩。”①李瑊.宁波旅沪同乡会百年纪[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11：266.

1933年8月，中国航空协会新到 “沪商”、“沪工”、“沪校”、“宁波”、“沪童军”等5家飞机，基本由甬商捐款所购。9月9日，在虹桥机场举行命名典礼。宁波旅沪同乡会、上海市商会等团体，联名致函航空协会，请在各机上漆印“不供内战”四字，并不得将字抹去。

由甬商创办和经营的企业都捐钱捐物，支援前线将士抗日。1932年1月31日，《申报》对此作过报导：“中国垦业银行同人，昨以我军奋勇杀敌，厥功甚伟，总行同人特发起捐集慰问金，瞬息之间，已捐集洋一千元，当即交于福源庄购办饼干、牛肉，前往慰劳。支行及堆栈同人，亦正在捐款发起，分别送往。”另外，上海市冰鲜鱼行同业公会助洋500元，陈松记200元，中国公共汽车公司同人救助洋200元，中国三兴公司200元，徐胜记印务局200元，杨树浦电力公习113元，上海四明医院同人200元，斯文里房客220元等。镇海人金宗城捐助韦勃脱汽车1辆。甬商桂兰荪、徐忠信等15人，捐款1381元。3月22日，甬同乡会募集慰问金8909元。

宁波旅沪同乡会因19路军作战兵士需用草鞋与洋烛等应用物品，亦于1932年2月8日出资购办草鞋14000双，洋烛20箱派员送往前线。②甬同乡会送草鞋洋烛[N].申报，1932-2-9.2月12日，甬同乡会募集热水瓶60只、罗宋帽99打、白米10石、线袜87双、毛巾78条、跑鞋38双。2月17日，募集热水瓶700只。2月23日，募集棉大衣20件、鞋80双、毛巾25打、药棉2箱25包、纱布100包、白米24包、热水瓶33只等物品。

日本侵略者的野蛮侵略，激起家乡人民的无比义愤。宁波商会与学界等组织抗日救国会，举行抗日救国宣传大会，并发起为抗日将士募捐。宁波商会当即募集银元6万元，支援19路军淞沪抗战。宁波如生厂创办者陈如馨亦号召宁波民众每户人家捐1元2毛8分，以支援前线奋战的抗日将士。

1932年6月11日，宁波商会等11个团体在公众运动场举行抗日阵亡将士追悼会，并一律降半旗，停止一切娱乐、宴会，并捐资抚恤为国牺牲将士。据1932年6月20日申报载，在淞沪抗战中牺牲的某连连副孟繁琦，宁波旅沪同乡会“以孟烈士为国捐躯，身后萧条，当拔洋四百元，以作抚慰”。同年12月25日，《宁波民国日报》刊登宁波商会劝募捐助马占山将军（东北抗日）饷款通告。1934年，由鄞县商界等各界人士捐款购买的飞机，命名为“鄞县号”。

3 救济灾变难民不辞辛苦

“一二八”、“八一三”事变后，大批难民涌入租界或逃往他乡。1937年“八一三”事变后，进入租界的难民在高峰时候“约七十万人左右”.这些离开工厂和土地的工人与农民，没有办法生活，面临疾病饥饿，每天都有人死亡。在灾变救济活动中，活跃着甬商的身影，他们纷纷发起组织各种团体，或以个人出资捐物，救济难民，不辞辛苦，承担起了救济难民的社会责任。

2月4日，《申报》刋登宁波同乡会募集救济金启示，战争使在沪“因经济窘迫，呼吁无门者不可胜数”，因此，呼吁同乡“慷慨输捐，源源接济，其款请送本会汇收支拨存折，存单支票均可通用”。③宁波旅沪同乡会募集救济金启[N].申报，1932-2-4.2月24日，通过《申报》再次呼吁救济同乡捐款，“务使国家土地，被难同乡，能在此炮火下，得恢复安全也，以救国尽责，时在今日，毁家纾难，勿落人后”。甬商大规模的难民救援活动开展起来了。

“一二八”事变三天后，宁波同乡会以“甬籍难民众多”，商由太古洋行租定轮船4艘，自2月1日起，每日往返沪甬“以资遣送回籍”。2月1日上午9时，因“车辆阻塞，拥挤不堪，因轮尚未靠埠，乃纷纷由划子船运驳上轮。至十一时许，两轮已满载难民，无可再容，但仍蜂拥抢登，状殊危险。宁波同乡会得讯，仍决商请宁绍公司将停班之新宁绍轮，恢复驶甬。 总计‘新宁绍’、‘新北京’、‘舟山’三轮，搭载难民，数近二万人，拥挤情状为从来所未有”。①宁波旅沪同乡会为甬轮昨开三艘[N].申报，1932-2-2.2月4日，《申报》以《甬同乡会救护同乡》为题作了报道：“甬人旅居闸北一带者，实居多数。宁波旅沪同乡会以该处同乡纷纷避难，即设收容所于四明公所。三四日间，收容五百余人。一面奔走设法，于沪甬航线常班外，每日加添‘万象’、‘图南’、‘嘉禾’、‘凤浦’、‘新安’、‘永平’、‘永安’、‘安宁’、‘公平’、‘新铭’、‘泰顺’等轮，援载出口者，已有三四万人之多。现仍在继续办理中”。②甬同乡会救护同乡[N].申报，1932-2-4.对难民凡愿回原籍的或继续居住沪上，给一定路费或生活费，男5元，女6元，小孩减半，离开上海的的另给船票。对此《申报》赞扬说：“难民非常感激，纷纷遣散，不日即可结束，足见该所办事人之慷慨敏捷，令人钦佩”。③四明公所收容所结束讯[N].申报，1932-4-4.

为使难民得到更好救助，这年春末，甬商合租收容所名“四明公所收容所”计收难民17000余人。由于人口多，春季气候多变，致使难民生病。甬籍医生王伯元医师热心服务治疗，不辞劳苦，常住所内，妙手回春，救治不少病人 。

甬商在1937年“八一三”后，又继续开展对难民救济。时隔六天，宁波旅沪同乡会发布急募救护捐公告：“启示：沪上各地居民，吾甬最占多数，本会宜尽救护之责。事前虽经准备，各委略有筹垫，惟人数众多，需费自巨，苟无款以资救济，则欲而不能。同乡老弱妇孺，必至流连失所。津市之前车不远，可为寒心。甬人多见义勇为，宁辞援手，痛心切肤，急已燃眉。自救即以救国，爱国尤宜爱乡。有财输财，有力尽力，愿我同乡一致奋起，特此公告。收款处：宁波路福源钱庄、虞洽卿路四八0号。”④宁波旅沪同乡会发布急募救护捐公告[N].申报，1937-8-19.

从文献记载可以看到，不少甬商积极参与救济难民活动。蒉延芳参与“上海市救济委员会”活动，任常委委员兼财务主任，实际负责该会的工作。他亲自参加劝募，安排难民吃住，主持难民工场、难童学校、医院，组织难民生产自救，致使该会募集连年所需经费数百万元。先后收容难民40万人之多。1939年蒉延芳在上海参与国际难民救济协会的创办工作，成为该会创始人之一。1941年底，因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进占租界，难民救济协会被迫解散。救济委员会停止工作后，蒉延芳仍通过国际难民组织，为难民提供服务。⑤汪仁泽.宁波帮企业家的崛起[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9：251-252.

1938年10月，虞洽卿组建 “上海难民救济协会”，方椒伯任副秘书长兼劝募主任，热心奔走，不辞辛劳，经手募集捐款1000余万元，接济难胞万余人。他的募款方法，除直接向人劝募外，有请各商店售款抽成，还请名票、名伶演剧者，或请明星、舞星客串者，以及运动健将、踢球者、北里名花清唱者等。为此，设立收容所20余所.难民医院两处，医药部门另设机构以劝募，向药房、药厂劝捐，或廉价售行；创办了难民工厂、职业介绍所，先后收容难民80万。

宁波同乡会在淞沪战争爆发后，秉承救助同乡的一贯宗旨，迅速建立难民救济组织。1937年7月22日，鉴于当时局势紧张，宁波旅沪同乡会即建立了特种委员会，着手筹备救济难民，收容遣送、资助给养等事宜，并训练了100多名救护人员，较充分地做好了难民救助的准备工作。8月13目淞沪战争爆发，由于闸北等战区甬籍居民集中，宁波同乡会立即召开救护会议，决定组织10支救护队，每队卡车一辆，救护员20名，于当天上午立即投入战区难民的营救工作。⑥《宁波旅沪同乡会会务报告》（1945年），上海档案馆藏。仅8月13、14日两天，即营救一万余人。“自8月14日至9月底，该同乡会的车队共出车562次，以一次30人计算，救出同胞17000人左右，“凡属甬籍者，送入本会收容所，外籍则送各属救济机构。”①甬同乡会开始收容[N].申报，1937-8-14.“八一三”期间、宁波旅沪同乡会先后在四明公所、定海会馆、宁波实业银行、慈乐里等处建立了14个难民收容所，收容援助涌人租界的8万多名难民，并免费向他们提供食宿医疗。

不仅如此，宁波旅沪同乡会还在家乡集士港办收容所，“原收有难民五百多人，于旧历年底回家不少，现仅有三百多人，其中小孩一百十人，每月开支二千元，有沪会按月汇来。”②鄞县府决定实施难民职业教育[N].时事公报，1938-2-13.

据1937年11月6日《申报》记载，甬商自8月14日起至11月5日救护事业结束，近80天的时间里，救护难民数十万，仅遣送甬籍难民达16万人。

收容所要为难民提供基本温饱条件。这就要给难民提供食品，甬商为此作了努力。据《宁波旅沪同乡会救济被难同乡征信录》所载，甬商以宁波同乡会为载体，自1931年8月14日起，至1938年3月底，为难民提供的食品以饮食面点为大宗。如以每人一日之食为单位，该会14个收容所共为难民提供饭食4003458份。③《宁波旅沪同乡会救济被难同乡征信录》，宁波旅沪同乡会编。转引自宋倩友，抗战时期上海会馆同乡组织的难民工作初探[J].上海党史与党建，1995，（1）.

资料显示，各收容所大都附设有医疗机构，聘请沪上同乡名医负责收容所的医疗工作，有的则将原由同乡组织捐资设立的慈善医院临时辟作诊疗室。据统计，宁波旅沪同乡会的难民诊所治疗患有伤寒、霍乱等类疾病的难民达2517人。对于死难难民，同乡组织也尽力予以收敛，入土埋葬，所需经费均由会馆、同乡会负担。宁波旅沪同乡会为此展开了大规模的募捐工作。为募难民捐，组织劝募分队。队长秦润卿，副队长金宗城，参谋乐汝成，队员王伯元、乐振葆等33人。这些都是旅沪甬籍巨商。对此，《申报》予以报导：“甬同乡会曾于本月五日第八次执监联席会议，议决组织劝募队，订定章程，推秦润卿为队长，金宗城为副队长，乐汝成为参谋，每队队员劝募月捐至少一百元。兹悉该会为使积极推进起见，已于昨日致函备劝募队员，望其慨予担任，积极劝募，共襄义举。”④甬同乡会积极劝募[N].申报，1938-11-20.

为便利甬籍难民回到家乡，宁波同乡会通过不同形式，要求轮船减价。沪甬航线自华业航业公司“恩德”轮收回自行后，继“新北京”、“宁绍”公司租期告满，由太古公司继续行驶沪甬航线，但票价高，官舱每人10元、房舱5元，统舱2元。宁波同乡会考虑到淞沪战争之时，因难民骤增，票价不宜过高。因此致函太古公司：“值此避难之时，大都急不择价，忍痛购买，然究非出于自愿，适种日后之恶感。尚祈贵公司俯察目前环境，对于北京轮船票售价，应请酌减，以轻敝乡人乘船者之负担，尤为感企。 ”⑤宁波同乡会救护事业结束[N].申报，1937-11-6.

对那些因淞沪战争逃出战区的沪上无家可归的儿童，甬商竺梅先筹资在鄞县横溪清泰寺设立国际难童教养院，专门收容上述儿童，“加以教养，俾成为有用国民，其经费由中外慈善家捐助而来。”⑥横溪清泰寺设立国际难童教养院[N].宁皮商报，1938-7-23.其中竺梅先一人出资25万元。⑦胡元福.奉化市志[M].北京：中华书局，1994：888.后国际难童教养院迁至奉化，直到1943年粮食经费无着落停办，前后6年收容孤儿600余人。

【责任编辑：黄素华】

Ningbo Merchants’Relief to the Frontline during Shanghai Battles

LE Cheng-yao
（Party School of Ningbo Committee of C.P.C,Ningbo 315012,China）

Shanghai battles in January 28,1932 as well as in August 13,1937 were the wars against Japan in defense of Shanghai,giving Japanese army a heavy blow.At the moment of crisis,Ningbo merchants participated in the battles to provide reliefs to the frontline soldiers.On the occasion of the 70th anniversary of the victory of the war of assistance against Japan,recalling their patriotism is of vital importance to develop the socialist core values.

Shanghai battle；Ningbo merchants；help the frontline；relief

K26

A

1671-9565（2015）02-001-06

2015-05-29

乐承耀（1944-），男，浙江镇海人，中共宁波市委党校教授，主要从事浙东区域研究与宁波历史方面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