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延锋

邓小平沿海发展战略的成功实施及现实意义
——以宁波的开发开放发展为例

□金延锋

邓小平关于沿海发展战略的一系列论述，是其对外开放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实施沿海发展战略中，邓小平把浙江宁波作为一个重要战略支点，亲自设计宁波的开发开放，以宁波发展带动长江三角洲及沿海地区发展。从宁波的开发开放发展，浅析邓小平关于沿海发展战略的实施及其现实意义。

邓小平 沿海发展战略 宁波实践

一、邓小平沿海发展战略的实施

邓小平指出：“对外开放具有重要意义，任何一个国家要发展，孤立起来，闭关自守是不可能的，不加强国际交往，不引进发达国家的先进经验、先进科学技术和资金，是不可能的。”①《邓小平文选》（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17页。“对外开放”，是邓小平提出来的，成为邓小平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

改革开放后，我国经济怎样实施对外开放、摆脱原来的封闭半封闭状态、走上世界经济舞台？对此，邓小平进行了全方位的探索。发展沿海经济战略，是邓小平对外开放探索的成功实践。

创办经济特区，是邓小平实行对外开放、发展沿海经济战略的突破口。1978年，根据邓小平关于“要广泛接触，详细调查，深入研究一些问题。好的也看，坏的也看，看看人家的现代化工业发展到什么水平了，也看看他们的经济工作是怎么管的。资本主义国家先进的经验、好的经验，我们应当把它学回来”②《邓小平年谱（1975—1997）》，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第305、510页。的要求，国务院先后组织了两批人员分赴西方国家和我国的港澳地区进行考察，学习当地发展经济的先进经验，以推动我国的现代化建设。1979年4月，邓小平亲自找广东省委负责人习仲勋等人谈话，肯定他们在中央工作会议期间向中央提出的建议，即中央下放若干权力，允许在毗邻港澳的深圳市、珠海市和重要侨乡汕头市开办出口加工区。邓小平说：“还是叫特区好，陕甘宁开始就叫特区嘛！中央没有钱，可以给些政策，你们自己去搞，杀出一条血路来。”③《邓小平年谱（1975—1997）》，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第305、510页。根据邓小平的提议，中央工作会议正式讨论了广东省的建议。7月15日，中共中央、国务院批转中共广东省委、福建省委关于对外经济活动实行特殊政策和灵活措施的报告，决定在深圳、珠海、汕头、厦门试办特区。1980年5月16日，中共中央、国务院批转《广东、福建两省会议纪要》，正式将“特区”定名为“经济特区”。4个经济特区，都地处沿海。此后，党中央和邓小平为经济特区制定了“特事特办”的方针，给予了一系列优惠措施，使经济特区建设取得了举世公认的巨大成就，向世界展现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决心，也为逐步扩大对外开放提供了经验。

开放沿海城市，是邓小平对外开放、发展沿海经济战略的横向展开。1984年1月24日至2月15日，邓小平先后视察了深圳、珠海、厦门和上海的宝山钢铁总厂，对特区建设给予了充分肯定。2月24日，邓小平专门找中央的几位负责同志谈话，就办好经济特区和增加沿海开放城市问题谈了意见。邓小平指出：“我们建立经济特区，实行开放政策，有个指导思想要明确，就是不是收，而是放。”“除现在的特区之外，可以考虑再开放几个港口城市，如大连、青岛。这些地方不叫特区，但可以实行特区的某些政策。我们还要开发海南岛。”①《邓小平文选》（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年版，第51-52页。根据邓小平的谈话精神，1984年5月，中共中央、国务院正式确定开放沿海的大连、秦皇岛、天津、烟台、青岛、连云港、南通、上海、宁波、温州、福州、广州、湛江、北海等14个港口城市，并对这些城市的对外经贸活动、外商投资企业、老企业技术改造等，给予多方面的政策倾斜。

开辟沿海经济开放区，是邓小平对外开放、发展沿海经济战略的纵向推进。为了更好地发展沿海经济，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1985年1月初，邓小平与时任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国务委员谷牧谈到开放珠江三角洲和长江三角洲时指出：沿海连成一片了，这很好。要再加上闽南三角洲。②《邓小平年谱（1975—1997）》，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第1024、989、1028页。不久，中共中央、国务院又先后决定将长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闽南厦（门）漳（州）泉（州）三角地区以及辽东半岛、胶东半岛开辟为沿海经济开放区。1988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又决定将海南岛改制为海南省，办成全国最大的经济特区。

这样，全国沿海地区从南到北形成了由经济特区、沿海开放城市、沿海经济开放区构成的辽阔的对外开放地带。

二、宁波是邓小平实施沿海发展战略的重要支点

作为14个沿海开放城市之一的宁波，地处杭州湾南岸和长江三角洲南翼，北倚上海，南接闽、粤、台，东临东海和太平洋，西通长江三角洲腹地，地理位置十分优越。

作为我国改革开放总设计师的邓小平，以政治家的眼光、战略家的谋略、外交家的敏锐，在发展沿海经济、实施对外开放的战略部署中，把宁波作为一个重要的战略支点。他认为：宁波的优势有两个，一个是宁波港，一个是“宁波帮”。③浙江省毛泽东思想研究中心、中共浙江省委党史研究室：《邓小平与浙江》，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1998年版，第9 页。围绕着“港”和“帮”，邓小平亲自为宁波开发开放进行了总体设计。

1984年8月1日，邓小平与谷牧会见香港环球航运集团主席包玉刚时指出：“要加快宁波改革开放的步伐，把全世界的‘宁波帮’都动员起来，建设宁波；派卢绪章④宁波籍人士、时任全国政协委员和国家对外经济贸易部顾问。去宁波，帮助搞好宁波的对外开放工作；宁波的民航机场问题要解决。”⑤《邓小平年谱（1975—1997）》，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第1024、989、1028页。同年12月，邓小平在会见包玉刚时，对包玉刚提出的宁波北仑港的建设和筹办宁波大学等表示支持，并同意为宁波大学题写校名。1985年1月，邓小平在与中央主要领导谈对外开放、利用外资时指出：宁波可以进25万吨的轮船，是个少有的理想港口，25万吨轮船运输成本可以降低30%。所以，“发展‘金三角’⑥指长江三角洲。，如果把上海、宁波连起来，就可以解决上海的许多问题”⑦《邓小平年谱（1975—1997）》，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第1024、989、1028页。。邓小平这一系列重要指示，既要求中央在宏观规划层面上充分发挥宁波的优势，又为宁波乃至整个沿海地区的对外开放指明了方向，打开了广阔前景。

根据邓小平的指示，1984年10月，宁波创办了宁波经济技术开发区；1985年，时任国务院常务副总理万里，在宁波召开现场会议，专题研究加快宁波对外开放和发展问题。会后，国务院成立了宁波经济开发协调小组，由谷牧亲自担任组长。协调小组的任务是“协调国务院有关部委同省有关部门的关系，加强对宁波开发工作的指导，解决宁波经济开发中有关重大问题”⑧中共宁波市委党史研究室、宁波市档案馆：《谷牧与浙江》，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2年版，第45页。。邓小平亲自指定卢绪章任小组成员，另以国务院名义聘请包玉刚担任顾问。国务院为一个地方的经济开发设立专门机构，这在当时所有沿海开放城市中是绝无仅有的。

邓小平为什么这么重视宁波？谷牧在国务院宁波经济开发协调小组会议上的多次讲话，对这个问题给予了很好的诠释。谷牧指出：“宁波要为‘七五’大项目服务”；“‘七五’期间宁波建设任务很重，国家安排了很多项目，可以说在沿海开放城市中是项目安排比较多的一个城市”；“各部门通过协调解决宁波建设中的问题，解剖‘麻雀’，取得经验，有利于研究解决四个特区、十四个沿海开放城市的问题，进一步指导全国其他城市”；“宁波港腹地很大，有浙江、安徽、江西等，我们不吹东方大港，现在为上海港分流，将来肯定可以成为更重要的港口。中央决定在这里安排一批项目，决策是对的。另一方面，我们通过协调解决宁波的事，总结经验，可指导解决其他开放城市存在的问题”。①中共宁波市委党史研究室、宁波市档案馆：《谷牧与浙江》，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2年版，第21-27页。

根据邓小平的指示，在国务院宁波经济开发协调小组第一次会议上，就详细研究了关于宁波大学的建设、成立留英学生基金会、用北仑港实行水水中转、宁波钢铁厂的筹建、宁波栎社机场建设、宁波市总体规划、扩大宁波经济技术开发区范围等7大内容。此后，邓小平多次听取谷牧、卢旭章、包玉刚等人以及浙江省关于宁波开发开放情况的汇报，亲自协调解决了事关宁波发展大局的许多重大问题。1984年和1985年，邓小平还多次对宁波籍人士和中央有关领导指出，宁波要和大连比赛，认为“宁波的发展速度可能不会慢，同大连展开竞争”②《邓小平年谱（1975—1997）》，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第1028、989、1024、1028页。。1986年，国务院批准宁波实行计划单列，享受省一级经济管理权。

综上所述，邓小平把宁波作为实施沿海发展战略的一个重要支点，旨在通过宁波的发展，为上海服务，为整个沿海经济发展提供经验，以促进长江三角洲地区乃至整个沿海和全国的经济发展。因此，邓小平亲自为宁波开发开放发展进行了总体设计，对充分发挥宁波优势寄予厚望。

三、发挥宁波优势是邓小平沿海发展战略的成功实践

“把全世界的 ‘宁波帮’都动员起来，建设宁波。”③《邓小平年谱（1975—1997）》，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第1028、989、1024、1028页。这是邓小平为发挥 “宁波帮”优势发出的号召，也是邓小平为宁波开发开放发展作出的重大决策。

“宁波帮”，是宁波历史上形成的一个著名商帮。宁波地处历史上商品经济较为发达的东南沿海地区，曾是我国最为繁荣的港口之一，也是鸦片战争以后中国最早被迫开放的5个通商口岸之一。在近百年的艰苦创业中，宁波商人从宁波到上海，再到海外发展，始终以相同的地域文化为基础，以相近的血缘关系为纽带逐步形成了一个有强大经济实力和管理人才队伍的海外“宁波帮”。“宁波帮”分散在世界60多个国家和地区，有73000多名商人，加上他们的后裔，有30多万人，其中有许多工商巨头、文化教育科技名人和社团领袖。这一巨大的、潜在的人才、技术、经济优势，是邓小平关注宁波的重要原因之一。所以，邓小平把发挥“宁波帮”的优势，作为加快宁波以至长江三角洲和全国对外开放步伐的重要战略举措。

邓小平不仅发出号召，而且亲力亲为，对“宁波帮”知名人士作了大量工作。1981年7月，邓小平亲自接见香港环球航运集团名誉主席包兆龙、主席包玉刚父子，提出请他们回家乡看看。此后到1989年9月，邓小平共15次会见或宴请包玉刚，鼓励他回家乡投资创业。同时，邓小平还多次会见了“宁波帮”的其他著名人士，欢迎他们为家乡发展作贡献。这既体现了邓小平对海外宁波商人的信任和期望，更体现了邓小平对所有海外华侨华人的信任和期望。

邓小平的号召发出后，在海外“宁波帮”中引起了强烈反响，极大地鼓舞了海内外的“宁波帮”爱国爱乡的巨大热情，他们纷纷行动起来，利用各种途径和方式，积极为国家、为家乡建设献计献策、出资出力。30多年来，共有600多位海外宁波人士为家乡捐资兴办各类公益事业2500多项。宁波的14600多个投资项目，70%是“宁波帮”的投资或由他们牵线搭桥引进。与此同时，海外“宁波帮”报效祖国的赤子之情并不局限于宁波一地，全国31个省市都有他们投资兴办的企业，特别是上海、武汉、北京、广州，更为集中。“宁波帮”在祖国的对外开放事业中，真正发挥了其独特的优势。

为了让“宁波帮”切实感受祖国欢迎他们回乡搞建设的诚意，邓小平还多次作出指示，给予了许多具体关怀。1985年1月4日，邓小平约谷牧谈话时指出：“关于办宁波大学，包玉刚讲，大学归国家办，他出钱。这是一件好事，我答应给题校名。你们应该督促有关方面把这件事办好。”④《邓小平年谱（1975—1997）》，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第1028、989、1024、1028页。同年1月23日，邓小平在与中央主要领导谈到与外资合作问题时指出：“包玉刚准备出资五千万在宁波办大学，还想投资办钢厂，不要让他吃亏。如果有风险，我们同他分担。凡是搞这些投资的人，我们都要使他们有利可图。如果有的时候必须国家补贴，我们也可以干。”⑤《邓小平年谱（1975—1997）》，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第1028、989、1024、1028页。这些都充分体现了邓小平的战略眼光和宽广胸怀。

实践证明，海外华侨华人是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重要力量，充分发挥他们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的作用，是邓小平对外开放思想的重要内容，也是邓小平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

“发展 ‘金三角’，如果把上海、宁波连起来，就可以解决上海的许多问题。”这是邓小平以宁波的发展来促进长江三角洲和沿海经济发展、带动内地经济开发的重要战略部署。

宁波的另一个优势是港口。宁波北仑港位于我国大陆海岸线中部，处在我国经济发展最快地区之一的长江三角洲入海口“T”型航线的交汇点上。北仑港进港航道一般水深均在30米—100米；深水岸线长达121公里；浪小，不冻，不淤，陆域宽阔，是一个集内河港、河口港和海港于一体的多功能、综合性的现代化深水大港。1985年2月邓小平视察上海时，明确告诉上海领导人，“上海港口条件差，要综合利用。你们还要利用宁波、张家港这两个港口”①《邓小平年谱（1976—1997）》，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第1029页。。

根据邓小平的指示精神，1985年国家正式把北仑港确定为全国建设的4大国际中转港之一。1988年1月，邓小平到浙江视察工作，在听取浙江省委领导汇报时，专门询问了北仑港的建设情况和包玉刚办大学、建钢厂的情况。同年，国务院决定建设沪杭甬和沪宁高速公路，把北仑港和上海以及整个长江三角洲连起来，同时确定在北仑港建设大型集装箱码头。1992年，国务院召开的长江三角洲及长江沿岸地区经济规划座谈会纪要明确提出：浙江要以沪杭甬高速公路沿线为重点，拓展开放开发格局；充分利用北仑港为浦东服务，加快北仑区开发建设，把北仑港区建设成为长江三角洲沿海的一个重要的重化工工业基地；依托沪杭甬高速公路连接浦东和宁波，在沪杭甬高速公路沿线布点，在杭、嘉、湖、绍、甬及舟山地区先行规划、先行发展，切实加强老企业技术改造，发展高新技术产业，使这些地区更好地参与国际竞争，同时带动和支持其他地区的对外开放和发展。②浙江省毛泽东思想研究中心、中共浙江省委党史研究室：《邓小平与浙江》，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1998年版，第7页。这些都是贯彻落实邓小平指示的具体举措。

在邓小平的关心下，北仑港的建设日新月异。到2013年，以北仑港为主体的宁波港已有生产性泊位328座，其中万吨级以上深水泊位99座，主要有45万吨和25万吨级原油码头，20万吨级矿砂中转泊位、26个国际集装箱专用泊位、液体化工专用泊位、煤炭专用泊位及通用泊位，可靠泊30万吨级世界特大型货轮和目前世界上最大的1.8万标准箱集装箱船舶，是远东地区最大液体化工产品中转基地，已与世界上1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600多个港口通航。集装箱航线总数达到235条。全年港口货物吞吐量完成4.96亿吨，继续位居大陆港口第3、世界前4位；集装箱吞吐量1677.4万标准箱；分列大陆港口第3位、世界前6位。③宁波市北仑区统计局：《北仑概览》，宁波：内部印刷，2014年，第23页。

在发挥宁波港口优势的同时，邓小平还特别关心宁波机场建设。继1984年8月提出要解决宁波民用机场问题后，邓小平还多次在不同场合提出宁波民用机场建设问题。并指示谷牧，要抓紧解决，要和民航局讲清楚，现在要每天开一班。④中共宁波市委党史研究室、宁波市档案馆：《谷牧与宁波》，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2年版，第85页。

1985年，国务院、中央军委批准立项建设宁波民用机场。2005年11月，经民航总局批复，宁波栎社机场正式更名为宁波栎社国际机场。宁波栎社国际机场目前已经开通了50条航线，建立了通往北京、广州等国内主要大中城市及港、澳、台和新加坡、韩国、泰国、菲律宾等地区和国际航线网络。2013年，共安全保障各类飞机46468架次，完成客货吞吐量分别为545.9万人次和6.6万吨。⑤宁波市统计局、国家统计局宁波调查队：《2013年宁波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宁波日报》2014年1月30日。

从港口、机场，到高速公路，在邓小平的关心下，宁波形成了海陆空一体化的对外开放网络，充分发挥了宁波对长江三角洲和沿海经济发展的推动和促进作用，彰显了宁波在沿海经济发展中的战略地位。宁波的发展是邓小平沿海发展战略的成功实践。

四、邓小平沿海发展战略的意义

邓小平沿海发展战略的成功实践，使我国真正走上了世界经济舞台，对外开放取得了世人瞩目的成就。其对于我国目前进行的全面深化改革具有重要的意义。

首先，一切从实际出发，有计划、分步骤地稳步推进。我国地域辽阔，各个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很不平衡，工农业生产技术呈现不同的层次，地理位置、交通运输和通讯条件有着明显的差异，文化教育和科学技术的发展也有很大的差别。再加上我国在改革开放初期实行对外开放，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供借鉴。这些客观因素的制约，决定了我国的对外开放必须从实际出发，有计划、分步骤地逐步推进，在实践中积极探索、开拓、不断积累经验，稳步前进。这在沿海经济的发展过程中尤为明显。

邓小平从全局着眼，从现实条件出发，制定了沿海经济发展的具体战略部署，即由点到线、由线到面、通过试点逐步扩大、因地制宜、多层次发展的开放战略部署。从沿海经济发展看，形成了特区、沿海开放城市、沿海开放地带、直到沿江、沿边、沿线和内陆中心城市的大格局。在沿海开放城市中，把宁波作为战略支点，先行先试，以取得经验带动全面；从宁波开发开放发展格局看，港口、航空、公路立体式发展，工业、贸易、交通、运输、教育、卫生全方位推进。这充分体现了邓小平“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对于我国当前进行的全面深化改革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认真总结我国改革开放的历史经验，从中国当前面临的新形势新任务新要求出发，作出了全面深化改革的决定，以着力解决我国发展面临的一系列突出矛盾和问题，不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自我完善和发展。

第二，加强顶层设计，并在实践中不断发展完善。邓小平把对外开放与分“三步走”基本实现现代化发展战略联系起来，把对外开放作为“三步走”战略的必要条件之一。邓小平指出：“如果说在本世纪内我们需要开放政策，那末在下个世纪的前五十年内中国要接近发达国家的水平，也不能离开这个政策，离开了这个政策不行。”①《邓小平文选》（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02-103、367、372、371页。因此，邓小平在制定对外开放战略时，进行了精心的顶层设计，并在实践中不断发展完善。从基本途径和方式上看，采取了对外贸易、引进技术、利用外资、创办经济特区等；从步骤上看，是从扩大进出口贸易到借用国外贷款和吸收外商的直接投资，从允许外商在我国举办合资、合作和独资企业，到创办经济特区，再开放沿海和内地城市；从地域上看，是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从沿海到内地逐步开放，有序推进。由此形成了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的对外开放格局。②参见郑必坚等主编：《邓小平理论基本问题》，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1年版，第220-225页。对宁波发展的总体设计，也体现了邓小平抓住重点、带动全面的战略思想。

十八大以来，党中央率领全党和全国人民开启了全面深化改革的新征程。全面深化改革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单靠某一个或某几个部门往往力不从心，这就需要建立更高层面的领导机制，进行统筹规划。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的：我们要加强宏观思考和顶层设计，更加注重改革的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因此，中共中央成立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统一部署全国性重大改革，统筹推进各领域改革，协调各方力量形成推进改革合力，加强督促检查，推动全面落实改革目标任务。这是对邓小平理论最好的继承和弘扬。

第三，坚持一切从人民的利益出发，敢于担当，勇于开拓创新。邓小平在提出建立经济特区时，要求广东省委主要领导，要“杀出一条血路来”，这足以说明对外开放的艰巨性、复杂性，它不仅需要付出智力、体力、财力和物力，甚至需要付出鲜血和生命。对包玉刚等“宁波帮”著名人士在大陆的投资，邓小平多次强调不能让他们吃亏，国家要和他们共担风险。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邓小平反复要求全党要“解放思想”，尊重实践，尊重群众，坚持“三个有利于”的判断标准，大胆地试，大胆地闯。如果在试和闯的过程中犯了错误，邓小平认为，一是不要怕，二是及时总结。邓小平指出：“要克服一个怕字，要有勇气。什么事情总要有人试第一个，才能开拓新路。试第一个就要准备失败，失败也不要紧”③《邓小平文选》（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02-103、367、372、371页。，“每年领导层都要总结经验，对的就坚持，不对的赶快改，新问题出来抓紧解决”④《邓小平文选》（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02-103、367、372、371页。，“随着实践的发展，该完善的完善，该修补的修补”⑤《邓小平文选》（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02-103、367、372、371页。。

邓小平这种一切从人民利益出发，尊重实践，尊重群众，敢于担当，勇于创新的精神，是当前全党各级领导干部学习的楷模。特别是全面深化改革进入深层次后，会涉及各方利益，领导干部是否能以人民利益为重，敢于担当，是至关重要的。

第四，高举爱国旗帜，动员全世界华侨华人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贡献力量。在对外开放中，邓小平特别重视发挥港澳台同胞和海外华侨华人的作用，认为他们“心系祖国，爱国主义觉悟不断提高，他们在实现统一大业，支持祖国现代化建设和加强国际反霸斗争方面，日益发挥着重要的积极作用”⑥《邓小平论侨务》，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0年版，第30、24页。。因此，邓小平把几千万海外同胞回国发展看成是中国在大发展时期的“世上独一无二的”历史机遇，并以此为依据，筹划中国对外开放的整体格局。首批对外开放的4个经济特区，都有着海外同胞的独特优势。“那一年确定四个经济特区，主要是从地理条件考虑的。深圳毗邻香港，珠海靠近澳门，汕头是因为东南亚国家潮州人多，厦门是因为闽南人在外国经商的很多。”⑦《邓小平论侨务》，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0年版，第30、24页。而宁波作为沿海发展战略的重要支点，一个最显著的优势就是“宁波帮”。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中国梦”。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是几代中国人的不懈追求，是每一个炎黄子孙的梦想。所以，要实现中国梦，必须学习邓小平高瞻远瞩的战略思维和海纳百川的世界情怀，动员全世界的中国人，在爱国主义的旗帜下团结起来，共同奋斗。

责任编辑：凌 雁

作者金延锋，女，中共浙江省委党史研究室、省委文献研究室主任，研究员（杭州 310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