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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经叙事模式及其承载的主题寓意探析
——基于弗莱之圣经叙事研究

2012-11-13王国喜

关键词:弗莱圣经寓意

王国喜

(信阳师范学院 大学外语部, 河南 信阳 464000)

【文学】

圣经叙事模式及其承载的主题寓意探析
——基于弗莱之圣经叙事研究

王国喜

(信阳师范学院 大学外语部, 河南 信阳 464000)

弗莱在论述圣经叙事模式时留下了诸多空白之处,尤其在U型模式的优越性及其承载的圣经主题寓意方面。实际上,圣经叙事采用U型(而非环形)模式是独具匠心的巧妙安排。圣经的性质(追求超越感和线性时间历史观)和叙事准则(意识形态控制其叙事)决定了其叙事模式,而反过来U型(及倒U型)叙事模式在深层次上传达并实现了作品的宗旨和主题寓意:信念和盼望等精神力量的宝贵以及对善恶冲突论的基督教式诠释。

弗莱;圣经;U型模式;倒U型模式;善恶冲突

作为西方世界的基督教圣典,圣经[1]在世界文学领域中亦被奉为经典。“圣经不仅是记载希伯来人和基督教信徒信仰的文库,而且也是一部文学结构卓然突出的鸿篇巨制。”[2]1而谈到圣经的整体性文学研究,加拿大文学理论家诺思洛普·弗莱堪称翘楚。他视圣经为高度统一的叙事文本,并提出U型模式来概括圣经的宏观叙事结构,从而为理解圣经的文学旨趣乃至圣经如何影响后续西方文学的创作和批评提供了新视角。但弗莱在论及U型模式时留下了许多盲点,尤其在圣经叙事采用U型模式的深刻内涵以及U型模式与圣经主题寓意的关系方面,着墨甚少,值得进一步探析。

一、圣经U型叙事模式

弗莱在《批评的剖析》中提到,圣经具有高度统一的原型结构和文学类型,从《创世纪》一直延伸到《启示录》[3]315。此提法在《伟大的代码——圣经与文学》中得到进一步的明晰化。弗莱从《士师记》的结构入手,指出:“《士师记》讲述了包含在以色列背叛与回归的重复性神话情节中的一系列传统部落英雄的故事。这提供了一个大体上是U型的叙事结构:背叛之后落入灾难与奴役,随之悔悟,然后通过解救又上升到接近于下降开始时的高度。”进而概括道:“整个《圣经》可视为一部‘神圣喜剧’,它被包含在一个这样的U型故事结构之中:人类在《创世纪》之初失去了生命之树和生命之水,在《启示录》结尾处重新获得了它们。在首尾之间是以色列的故事。以色列先后沦陷于异教王国埃及、非利士、巴比伦、罗马之手,而每一次的没落之后都有重获相对独立的短暂期间。”[4]169弗莱用下图(图1)简要描述圣经中的历史盛衰:

图1 圣经叙事宏观架构图

实际上,不仅整部圣经都包含在一个宏大的U型模式之中,而且圣经中的部分书卷也都构成相对完整独立的U型模式的叙事。除《士师记》等历史书外,弗莱将《约伯记》当作圣经U型叙事的缩影:“约伯和亚当一样,堕入一个苦难的离乡背井的世界,经过忏悔(也就是彻悟),恢复了他原来的状态。”[4]193在这样的故事中,“一系列的误解和不幸使剧情跌到令人惊吓的最低点,然后来了个幸运的转折把全剧的结尾推向快乐的结局”[4]169。

依此类推,我们可在圣经中辨析出更多的U型叙事单元。例如,在《出埃及记》中,以色列民起初在埃及“生养众多,并且繁茂,极其强盛”[1]7,继而遭受法老的残酷迫害而堕入灾难,后来摩西率领以色列民走出埃及到达新的应许之地;《约拿书》中约拿违背耶和华的旨意而坠海落入鱼腹,因祈求遵从耶和华而得救;《路得记》中路得经历丧偶和颠沛流离之苦后终获幸福;福音书中耶稣降生、遭难和复活的过程,乃至《士师记》中参孙的斗争故事,等等,无一不遵循且体现了圣经U型叙事模式。由此可知,U型叙事模式贯穿于圣经叙事的始末,是圣经叙事的主要结构。

简言之,U型叙事模式可如此描述:叙事主体在起始阶段处于安稳平和的幸福状态;随着叙事推进,这种幸福状态被破坏,灾难降临;最终叙事主体通过抗争或在外力帮助下渡过劫难,重获安稳平和状态。

然而,有两个重要的问题凸现:在U型模式中,终点是不是对起点的重复或回归呢?U型模式等同于环形模式吗?这也是我们在思考圣经叙事模式时的常见疑惑和最大疑问。早在《批评的剖析》中,弗莱提到,“整个圣经呈现出一个从创世到启示的巨大循环”。约伯受难和浪子回头(耶稣所讲寓言,见《路加福音》15:11-24)的故事旨在阐明“那种灾劫后恢复的整体环形叙事节奏”。[3]316确切来说,环形叙事的提法在更大程度上回应着弗莱的原型批评的核心思想:文学起源于神话,起源于对自然界诸如四季交替以及人的生老病死四阶段的循环性运行的模仿。[3]160

但是,弗莱很快就认识到环形模式与圣经寓意的冲突。“将弥赛亚式的求索描述为环形可能说不通,因为圣经中的反循环倾向如此明显。”[4]175而且,圣经“反对循环式命运或必然性”。[3]107众所周知,圣经通篇暗示的是“朝向最终目的的超越式运动”。[5]489正如弗莱所说,人类在大自然中周而复始地进行着无穷尽的生死轮回。但这种无休止的循环让人类感到窒息,感到毫无长进,毫无超越现实的希望。于是,要跳出大自然那无所不包的怀抱,要通过人类自身的努力够及高于现实世界的天堂,就成为潜在的追求和心理需要。基督教所宣传的上帝创造世界和人类的说法就给了世界一个开端,而末日的审判和好人回到天堂则是一切的终结。通过这种叙事,圣经就提供了一个人类追求的终极超越。[4]106由此,“在有始有终的创世神话体系里,人类在有生之年要为超越死亡努力行善,他们再也不觉得自己在懵懵懂懂地度过一生。相反,他们可以自己把握命运,有天堂作为争取的目标,也更能承受今生的痛苦。这样的神话大大地满足了人类追求进步的心理需要。”[6]119在这种意义上,U型叙事那历经磨难后的幸福结尾则能实现圣经中的超越式主旨:绝望和苦痛之上有着永恒的希望之光,磨难和考验之后有拯救之力,永恒的善和美先在于丑恶且将最终长存。而环形叙事(产生的是重复和循环感)则无法履行圣经这方面的职能。

此外,圣经叙事之所以采取U型而非环形模式,是圣经蕴含的时间观和历史观使然。众所周知,圣经坚持或基督教信奉的是线性时间观和历史观。圣经明确指出,整个世界历史或时间始于上帝的创世,终于末日审判。末日审判后义人上天堂永享幸福,呼应着创世伊始的美好幸福状态,但绝不仅仅是对伊甸园的回归和恢复。同时,上帝子民对上帝旨意的屡次遵守和背叛而招致的兴衰起伏的命运又使叙事充满反复(比如在挪亚的故事中上帝曾毁天灭地),所以叙事又不可能是一直上升至圆满境界或下降至万劫不复地步的模式。这种线性时间历史观和叙事固有的曲折性决定了圣经叙事必然采取U型模式。反过来,U型模式也很好地承载并实现了圣经式时间历史观。相比之下,环形叙事模式暗含的是被基督教神学家奥古斯丁斥为“荒谬的徒劳”甚至是“敌对基督教信仰的虚假说教”[7]500的循环式时间历史观,也就不可能被圣经叙事采用。

所以,圣经蕴含的超越式寓意和线性时间历史观决定了其主导叙事模式只能或最好是U型,而非环形。

二、倒U型模式:U型叙事模式的魔怪式摹仿

在《批评的剖析》中,弗莱把圣经意象分为对应存在的两类:神启意象(apocalyptic imagery)和魔鬼意象(demonic imagery)[3]158。前者包括天堂、伊甸园、耶路撒冷、天使、生命树等,而后者则是地狱、巴比伦、撒旦、利维坦、废墟等,是对神启意象的魔怪式模仿。据此可推断,圣经中应该有与神启式叙事模式对应的魔怪式叙事模式。后来弗莱在阐释圣经叙事U型发展图时指出:“……那些连续的U形可以看成是异教王国的连续的盛衰。”在这个倒置的U型中,情节“上升达到‘突变’点或者行动的颠倒,然后向下直落堕入‘灾难’。”[4]176从而引出了倒U型叙事模式。

作为对U型模式的魔怪式模仿,倒U型模式的叙事主体是魔鬼意象(地狱、巴比伦、撒旦、利维坦等),其运行轨迹如是:魔鬼意象由地狱式的邪恶之维上升到人类世界之维,施展邪恶力量支配世界,但最终将被击败,重归地下。U型模式的起点和终点都是光明和良善的境界,而倒U型模式恰恰相反,起点和结局都是黑暗和混沌状态(亦即地狱式的地下)。

这里需要澄清一个问题:地狱或阴间是在创世之初随伊甸园同时被创造的吗?但是,《创世纪》中并无上帝创造地狱或魔鬼等的记载,创世伊始没有与伊甸园(神启意象)相对应的地狱(魔鬼意象)。

关于此点,弗莱坦言:“圣经对创世的描述是含混不明的”。因为,整部圣经并没有清楚交代地狱何时开始存在,撒旦到底是上帝的造物还是上帝的对手。弗莱分析认为:“海怪和撒旦或者被认为是创世之外的上帝的敌人,或者是创世之内的上帝的造物。”[4]194据此我们有理由假设地狱、撒旦、蛇等亦是“在创世之内的上帝的造物”。

如此一来,倒U型模式之说就变得可信。圣经中包含着颇多的呈倒U型的独立故事。圣经中的异教王国或罪恶之城的兴衰消亡无一例外呈现出倒U型模式,如埃及、巴比伦、叙利亚、罗马、索多玛、蛾摩拉等。以《约伯记》为例,叙述撒旦的故事就体现了倒U型模式:故事伊始,撒旦不相信约伯是信仰坚定的义人,于是和上帝打赌,使约伯落入己手并加害于约伯;直至约伯生不如死,并开始对上帝有怨言,于是撒旦的逞凶达到顶峰;最终约伯因坚称自己的公义和信仰而获救,撒旦的阴谋破产,退出对人间的肆虐。

此外,在叙事效果方面,U型模式的故事因其历经磨难后的幸福结局给人以慰藉和希望,其主旨是坚信真善美等美好事物或道理必将最终延续。而倒U型模式的故事则通过刻画恶的无孔不入及其带给世界的破坏,从而让人震撼、恐惧和警醒。其主旨是向人们显示邪恶的本质以及其巨大的破坏性,并使人相信,邪恶必不能永远逞强,黑暗终究过去。在此意义上,倒U型模式的故事所产生的效果类似于悲剧,能给人带来恐惧和怜悯。

三、圣经叙事模式承载和传达的主题寓意

圣经叙事之所以采用U型模式并非随意或巧合,而是有着深层的考虑。除了前文提及的圣经超越主旨和线性时间历史观外,“圣经是基督教宗教经文,它首先是要读者相信所讲的一切都是真的,……圣经的故事……是力图控制读者,令他们信服”[6]88。如梅厄斯腾伯格指出,贯穿圣经叙事始终的原则之一就是意识形态控制其叙事。[6]102“圣经在整体上以其博大的范围、涉世的深度和历史的全面关怀,形成了一个意识形态体系,……作为一部历史意识形态著作,圣经具备了自己的一整套世界观和价值体系,它们正是圣经的话语竭尽全力要向读者和受众传达的。”[6]104实际上,圣经的主旨和价值观决定了圣经的叙事模式,反之,U型模式也完美地彰显了圣经的主题寓意和所要传达的信条。

1.U型叙事模式中所蕴含和传达的信念与盼望。

根据圣经,上帝赐予其信徒的礼物有三:信念、盼望、博爱(faith,hope and charity)(《哥林多前书》13:13)。传道者保罗明确无误地指出福音书中的信念是人们接受上帝之道的基础(《罗马书》3:22)。故此,圣经中的信念亦即相信上帝,相信他的恩典和公义。而圣经中的盼望则是“荣耀的盼望”(《歌罗西书》1:27)、“永生的盼望”(《提多书》1:2),回应着“上帝置于每人内心的对幸福的渴望”。[8]1818这种意义上的“信念”和“盼望”就上升到一种宗教式终极关怀的高度,是在精神层次上对人类的处境和命运趋向美好的坚不可破的信念和虔诚的盼望。这也正是圣经着力传达和宣扬的宗教性主旨之一,是圣经的意识形态控制其叙事的特质的表现。

圣经式的信念和盼望通过U型叙事模式而巧妙地传达。唯当人们在极端磨难中变得恐惧和近乎绝望而极度渴求平安和幸福时才能真正地从内心萌发对善与美(在圣经中,上帝就是至高至大的善与美)的信念和盼望,感受到其召唤。反过来,作为精神支撑和动力的信念和盼望又赋予U型故事中的主角超乎寻常的勇气和熬过漫漫长夜的精神力量,并鼓舞他们忍受并克服生活中的磨难而最终得享和谐幸福的生活。

在阅读U型的圣经叙事时,我们可以轻易地感知到信念和盼望。以色列民之所以屡次沦入异教王国之手是因为他们背叛了对上帝的信念,抛弃了上帝赐予他们的盼望。但每当他们重新坚定其信念和盼望被拯救,上帝就会引领他们脱离敌人的魔掌。在《约伯记》中,唯有信念和盼望支撑着约伯忍受飞来横祸的无情折磨,最终他得到了上帝的拯救。而圣经也通过U型模式的约伯经历传达并实现这样的基督教信条:在磨难中坚持信念和盼望之心的人必将最终得到回报。

2.U型和倒U型叙事模式所诠释的善恶冲突。

圣经叙事模式(U型和倒U型)对圣经主题寓意的另一贡献在于其对善恶冲突论的诠释。关于善恶冲突论,在欧洲存在两种源远流长的观点:奥古斯丁主义(Augustinianism)和摩尼教主义(Manicheanism,也称二元论)。前者是纯正的基督教式观点:上帝创造万物,而上帝是至善,故所造万物原初都为善;恶是善的缺失,正如黑暗是光的缺失一样。善是第一性的,是独立的原动力;恶是第二性的力,是依赖于善而存在。[7]454而摩尼教主义则认为善与恶都是世界的原动力,相等而又相对。二者相互争斗,无法预知哪种力量会最后胜出并支配着世界。[9]134

虽然可以看作文学文本,但圣经更是基督教圣典,其蕴含的善恶冲突论毫无疑问是奥古斯丁式善恶观。而圣经叙事则别具匠心地诠释了这一善恶观:代表善的力量在世界中的运行用U型模式来铺陈,而恶之力的运行则按照U型模式的魔怪式模仿——倒U型模式来展开。从前文所引弗莱的U型圣经叙事发展图可明显看出,始于伊甸园,历经兴衰起伏,终于幸福新天地的圣经宏观框架成功地诠释了圣经的善恶观。而圣经中诸多独立的U型故事也“有意呈现出幸福式结尾,亦即好人胜出而坏人败退”。[5]38“虽然很多时候好人免不了会遭受磨难而坏人得志——这看似不公平,但总体上来看坏人终遭惩罚而好人终得胜的局面是真实的”。[7]897这种圣经中反复出现的U型叙事故事就成功地向受众传达出了这样的善恶观:尽管邪恶泛滥且难以避免,但善之力终将克服恶之力,人类历史不会以邪恶之力的得胜而结束。另一方面,以魔鬼意象为叙事主体的故事都呈倒U型发展轨迹,这暗示着,魔鬼意象不管曾经多么强大如何猖獗,造成多大破坏,终究不能永远凌驾于善良和美好之上,而最终将归于毁灭和虚无。“尽管所有的圣经故事和诗歌以及预言都描述了邪恶给人们的生存带来的巨大灾难和破坏,但我们被保证这些邪恶力量会被摧毁。”[5]505

四、结语

弗莱在论述圣经叙事模式时留下了诸多空白之处,尤其在U型模式的优越性及其承载的圣经主题寓意方面。通过深入探析和解读,本文指出,圣经叙事采用U型模式(而不是环形模式)绝非随意而为,而是独具匠心的巧妙安排。确切地说,圣经文本的性质(追求超越感和线性时间历史观)和叙事原则(意识形态控制其叙事)决定了其叙事模式的类型,而反过来这种叙事模式在深层次上传达并实现了作品的宗旨和主题寓意:信念和盼望等精神力量的宝贵以及对善恶冲突论的基督教式诠释。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圣经超越了文学,成为具有终极关怀式神学寓意的宗教经典。

弗莱毕生致力于圣经文学研究的目的就是揭示“圣经通过其叙事和形象所揭示的全书结构,与西方文学的传统和体裁之关系是多么密切。”[10]1而作为圣经叙事的主导模式,U型模式在诸多后续文学作品中都能发现其影子,故从叙事模式入手探析作为文学文本的圣经如何影响西方文学及其传统,亦是意义重大的研究课题。实际上,幸福结尾式的故事在文学作品中比比皆是,屡见不鲜(比如童话故事、喜剧性文学等),但这类故事的结尾究竟与圣经U型叙事模式有无渊源,有何异同之处,尚待研究者的努力。

[1] 圣经(和合本)[M].中国基督教协会,译.南京:南京爱德印刷有限公司,1998.

[2] 勒兰德·莱肯.圣经文学[M].徐钟,等译.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98.

[3] Frye,Northrop.Anatomy of Criticism:Four Essays[M].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71.

[4] Frye,Northrop.The Great Code:The Bible and Literature[M].London:Routledge&Kegan Paul Ltd,1982.

[5] Ryken,Leland.Words of Delight:A Literary Introduction to the Bible[M].Michigan:Baker Book House Company,1992.

[6] 刘意青.圣经的文学阐释——理论与实践[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7] Augustine,Saint.The City of God[M].Trans.John O'Meara.Beijing:China Social Sciences Publishing House,1999.

[8] Walsh,Vincent.Catechism of the Catholic Church[M].Philadelphia:Key of David Publications,2004.

[9] Shippey,T.A..J.R.R.Tolkien:Author of the Century[M].Boston:Houghton Mifflin Company,2001.

[10]诺思洛普·弗莱.神力的语言——“圣经与文学”研究续编[M].吴持哲,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

A Study of Biblical Narrative Patterns and Their Undertaken Thematic Implications——Based on Frye's Study of Biblical Narrative

WANG Guo-xi
(College English Department,Xinyang Normal University,Xinyang 464000,China)

Frye leaves many blanks to be filled when proposing the Biblical narrative patterns,especially referring to the excellence of the U-shaped pattern and Biblical thematic implications it undertakes.In fact,the Biblical narrative being organized in U-shape rather than the cycle is out of delicate arrangement.The Bible's characteristics (sense of transcendence and linear perspective of time and history)and its narrative principle(the ideological principle)determine the narrative pattern.And in turn,the U-shaped(and the Inverted U-shaped)narrative pattern conveys and realizes the Bible's purpose and thematic implications:the value of such spiritual qualities as faith and hope,and the Christian perspective of good-and-evil conflict.

Frye;the Bible;U-shaped pattern;inverted U-shaped pattern;good-and-evil conflict

1672-2035(2012)04-0092-04

I106.99

A

2012-05-26

王国喜(1982-),男,河南商城人,信阳师范学院大学外语部助教,硕士。

【责任编辑张 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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