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秋艳，杜亚松，叶倩倩，陈兴时，楼翡璎，梁建华，陈 冲

(1陕西省西安市高陵县精神卫生中心精神科，西安 710200;2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精神卫生中心神经生理室，上海200030)

错误相关负电位(error-related negativity，ERN)是新发现的一种认知性电位［1，2］。典型的ERN是错误行为发生后100～150 ms，或错误行为发生当时出现的一个负波，波幅约10μV［3］。本研究中，我们应用改良后的视觉Eriksen Flanker任务引出ERN，现报道如下。

1 对象和方法

1.1 研究对象

48名健康志愿者于2011年9月—2012年7月入组，均为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精神卫生中心职工，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师生和附近社区居民。48名受试者中，男25名，女23名;年龄为20～55岁，平均年龄为(32.5±17.3)岁;受教育年限为8～21年，平均受教育年限为(13.7±4.1)年。入组标准:①体检正常，未发现躯体疾病;②血常规、生化常规和胸片均无异常;③对受试者作精神检查，确认以往从未发生过各类精神障碍，目前精神状况良好;④否认精神病家属史;⑤无酒精或药物滥用史;⑥均为右利手，视力和听力正常;⑦母语为汉语，均可操普通话，文化程度大专及以上。

1.2 检测方法

试验在屏蔽室进行。被试者坐于椅子上，两眼注视屏幕中央，眼睛距屏幕100 cm左右，要求受试者少动，刺激呈现和作出反应时不眨眼，要求准确作出按键反应。所有试验均采用统一的指导语和检验参数，固定操作人员。使用珠海生产的N800 ERP仪记录与分析系统，按国际10－20系统扩展的电极帽记录脑电图(EEG)［4］，鼻尖置参考电极，双眼外侧安置电极记录水平眼电(hEOG)，左眼上下安置电极记录垂直眼电(vEOG)。所有头皮电阻在10 kΩ以下。滤波带通 0.5 ～70 Hz，采样频率1 000 Hz。

本试验刺激材料采用改良后的视觉Erikson Flanker刺激模式，刺激材料为5个字母组成的字母串:HHHHH、AAAAA、HHAHH、AAHAA。随机呈现各200次，共800次。字母串大小为1.5 cm×6 cm。试验时先呈现小“+”，持续时间在400～700 ms间随机。随后呈现4种刺激材料中的一种，持续时间125 ms，要求受试者根据刺激材料中间的字母按键:“H”按“1”键，“A”按“5”键，接着呈现黑屏 475 ms，为受试者的反应时间。在受试者反应后(无论对错)，呈现黑屏500 ms，如受试者无反应，则呈现“再加快!”3字500 ms，然后呈现下一个刺激。800个刺激被分为8个组块(block)，每个组块包含100个刺激，4种刺激材料各呈现200次。试验正式开始前受试者先练习3分。

脑电数据完成连续记录后离线处理，采用Visual Analysis软件，自动校正vEOG和hEOG。本机附有自动排除伪迹和抗噪音干扰功能。全部数值均由本机数字游标功能予以自动测验、计算和显示。

2 结果

2.1 基本波形

健康成人2种判断行为诱发的ERN总平均波形及差异波(Cz、Fz、Pz)，可见在错误判断反应发生后50～100ms有一显著负波(即ERN)。为了检验这一刺激序列引出的ERN的稳定性，我们随机选择了其中的15名(男8名，女7名)健康成人记录了49 d前后的ERN波形，结果发现7周前后的2次记录结果吻合性良好，为本试验结果的可靠性提供了良好的支持证据。

2.2 ERN潜伏期和波幅

ERN主要有潜伏期和波幅所组成，潜伏期系刺激开始到各成份最大波幅值点横轴直线距离;波幅系基线到波峰的垂直距离。根据电生理行业标准和精神科的特点，本文选择了 Cz、Fz和 Pz脑区分析(见表1)。

表1 48名健康成人不同部位ERN潜伏期和波幅(±s)

表1 48名健康成人不同部位ERN潜伏期和波幅(±s)

脑区 潜伏期(ms) 波幅(μV)Cz 50 ±14 7.6 ±3.1 Fz 49 ±12 8.1 ±3.5 Pz 52 ±15 6.9 ±3.2

3 讨论

ERN是由Falkenstein等首先发现［1］。ERN的刺激范式并不固定，研究者往往根据研究目的的不同，使用不同的刺激范式来引出ERN。事实上，几乎各种可以引出受试者一定错误行为反应的刺激范式都可引出ERN［5］。目前常用的引出ERN的刺激范式有 Erikson Flanker任务［6］、Stroop 色词命名任务［7］、Go/NoGo 任务［7］、图片命名任务［7］等，但应用最广的是Erikson Flanker刺激范式。该范式通过在目标刺激周边设置一些冲突刺激，诱使受试者出现一定比例的错误，从而诱发出ERN。

本研究根据课题目的，设计成字母 Erikson Flanker任务(letter flanker)或面孔表情 Erikson Flanker任务等［5，6］。以最典型的字母 Erikson Flanker刺激范式为例，试验者向受试者提供一系列由5个字母组成的字符串，如“HHAHH”、“HHHHH”、“AAAAA”、“AAHAA”，要求受试者根据中间字母按相应的键，由于提供给受试者的反应时间很短，几乎所有受试者都会出现按键错误，从而成功诱发稳定的ERN。

有关精神疾病诱发电位的一些指标存在的差距，有些学者将其原因归咎为研究的设备、试验条件和技术参数的不同。然而，我们认为除此之外，还应将研究对象的筛选标准考虑在内。因为只有有了健康成人的概念之后，才会有健康成人的正常脑电波指标这个概念。为此，我们参考目前国内ERP的正常人标准而制定本研究的入组标准，以保证研究对象在生理、心理和社会功能均在健康之列。由于我们对本研究对象采用了相同的入组标准，并用同样的试验方法和研究指标，因此即使仪器设备不同，所得结果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故其研究结果对上海地区健康成人的同类研究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本研究选取脑中线部位上ERN额区、中央区、顶区及左右中央区作为安置点，有助于提高测量的可信度［8］。以这一刺激序列引出的ERN波形不仅出现率高，波形易读，且重复性好。

目前，关于ERN的心理学意义仍存在争议。近年也有作者提出ERN反映的可能仅仅是个体对自身反应的检查(response checking)过程［3］。总之，目前对ERN具体意义的解释尚无定论，但多数学者均同意:ERN反映了个体对自身错误的内部监控过程。近年来，功能性磁共振及高密度脑电生理已应用于临床，下一步我们将从事空间成像和时间成像相结合的研究。

［1］Hohnsbein J，Falkenstein M，Hoormann J，et al.Error processing in visual and auditory choice reaction tasks［J］.J Psychophysiol，1989，3:320－324.

［2］Gehring WJ，Goss B，Coles MGH，et al.A neural system for error detection and compensation［J］.Psychological Science，1993，4:385－390.

［3］陈兴时，张明岛，王继军，等.错误相关负电位及其在精神科的临床应用［J］.中华精神科杂志，2008，41:247－249.

［4］Picton TW，Bentin S，Berg P，etal.Guidelines for the using human event-related potentials to study cognition:recording standards and publication criteria［J］.Psychophysiology，2000，37:127－152.

［5］沈渔邨.精神病学［M］.5版.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9:183－198.

［6］Morris SE，Yee CM，Nuechterlein KH.Electrophysiological analysis of errormonitoring in schizophrenia［J］.JAbnorm Psychol，2006，115:239－250.

［7］Alain C，McNeely HE，He Y，etal.Neurophysiological evidence of error-monitoring deficits in patients with schizophrenia［J］.Cereb Cortex，2002，12:840－846.

［8］张明岛，陈兴时.脑诱发电位学［M］.2版.上海: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002:311－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