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递敏

从CLEC中的语法一致性错误看我国学生英语中介语的发展

罗递敏

中介语是外语学习者随着学习的进展向目的语逐渐过渡的动态的语言系统，是反映学生习得二语的重要过程。学习者对英语语法中一致性的掌握程度反映了他们对目的语学习的情况。以检索《中国学习者英语语料库》(CLEC)标注的我国学生在语法的一致性方面出现的错误得到的数据为基础，研究了我国学生英语中介语的发展状态。

一致性错误;中介语;语料库检索

一 中介语的概念与特征

中介语最早是由Selinker于1969年在其论文Language Transfer中提出来的。1972年他发表了题为Interlanguage的论文，并指出中介语是第二语言学习者的一种独立系统，这种语言系统在结构上处于母语与目的语的中间状态。这一语言系统是独立的，与学生的母语系统和目的语系统均不同，反映了二语习得过程中的内在规律性。

对于中介语理论的特点，不同的学者对其有不同的理解。杨连瑞(1996)综合国内外近年的研究，提出中介语的四项特点:①独立的语言系统，即中介语既不同于母语，又区别于外语，但也不能简单地视为外语来自母语的干扰而形成的混合体。②动态的语言系统，即中介语是随着学习者的努力和交际需要不断变化的。③合法的语言系统，即中介语有语音的、词汇的、语法的规则系统，而且自成体系。中介语是一个合法的系统，其间的错误不应受到过多的责备。④反映学习心理过程的语言系统，即中介语揭示外语学习的心理过程。

二 英语语法的一致性与英语学习

对中国学生学习英语而言，由于没有使用目的语的环境，学生很难及时、准确地辨别和判断母语和目的语之间的语义特征和差异。从这一意义上来说，语法的学习便显得尤为重要。张道真(2002)曾谈到语法好比是树枝，词汇好比是枝叶，根深叶茂才能长成苍天大树，二者不可分割。章振邦与张月祥(1997)也认为语法是语言的结构形式和组织规律，是人们使用语言进行交际时以组词成句，使语言具有明确的意义并能为对方所理解的一套规则，是必须掌握的知识和培养语言技能的重要环节。因此就中国学生而言，希望不学语法便能牢固地掌握英语，提高其英语运用能力是不切实际的。重视语法教学，改善语法教学是提高学生英语运用能力必不可少的。

一致性原则是英语语法中一条很重要的基本原则，也是外语教学中一项重要的基本内容。一致性指句中两个语法单位间具有一致关系，即一个单位与另一个单位的特征(包括语义上的隐含的特征)相一致(张克礼，2005)。其主要有主语与动词的一致，主语与补语的一致，限定词与名词中心词的一致，人称代词与并列和非并列先行词的一致，名词与名词或代词的一致等。《中国学习者英语语料库》将英语语法中的一致性(agreement)分为动词的一致性、名词的一致性和代词的一致性。动词的一致性指主谓一致;名词的一致性指该名词与其限定词和代词保持数的一致;代词的一致是代词与其先行词的一致，即代词在人称、数、性和格上应与其所代替的名词一致。

汉语注重意合，英语注重形合。语法一致虽然规则简单，但很难学好，因为在母语中文当中，情况并没有那么复杂。在英语的写作中，语法一致这个方面对于中国的语言学习者来说，是一个差异环节。董齐(2005)在研究中国英语学习者写作中的元认知测略训练时谈到语法一致性的掌握与写作能力是正相关的。在口语方面，李长生(2007)的博士论文通过跟踪研究、多因素研究方法详细描述了56名中国英语专业学生口语产出中语法一致现象的变化趋势与特点。研究结果表明语法一致准确度的变化呈非线性模式，即非连续模式和模块模式。四年中，56名英语专业学生的口语产出中，语法一致使用的准确度呈降→升→降趋势。语法中的一致性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口语表达。因此，一致性原则在写作和口语中都起着重要作用，能够掌握好该原则对英语学习有促进作用，提高英语水平。

三 《中国学习者英语语料库》简介

《中国学习者英语语料库》简称CLEC(Chinese Leaner English Corpus)是由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桂诗春教授2003年主持完成的国家哲学社会科学“九五”规划项目，在国际上享有盛誉。该语料库收集了包括中学生、大学英语4级和6级、专业英语低年级和高年级在内的5种学生的语料一百多万词，并对学习者英语写作中的言语失误进行全方位的标注，包括词语搭配不当、语法错误等。该语料库对研究中国学习者中介语的发展变化具有极大的意义，并为我国学生的英语教学提供有效的反馈信息以推进英语教学的发展。这个语料库标注的学习者错误中，有3项就是英语的一致性错误:动词一致性错误(标注代码:［vp3］)、名词一致性错误(标注代码:［np3］)和代词一致性错误(标注代码:［pt3］)。

四 检索与统计

笔者将以上列出的这3项一致性错误的标注代码逐项键入检索软件，对五个层面学生的写作文本进行多文本检索，获得了我国高中学生(标注代码:［ST2］)，大学非英语专业低年级(标注代码:［ST3］)，大学非英语专业高年级(标注代码:［ST4］)，大学英语专业低年级(标注代码:［ST5］)，及大学英语专业高年级(标注代码:［ST6］)这五个层面的学生英语书面写作中出现的这3项一致性错误的频数。并将这些频数数据输入SPSS统计软件，建立数据集。

表4.1 五个层面学生一致性错误出现频数统计表

五 数据分析

同时，笔者应用SPSS软件的一般线性模型(General Linear Model)板块对表4.1中的数据进行多元方差(Multivariate)分析，检验这五个层面的一致性错误出现频数是否存在显著差异。下面是使用四种多元检验方法得到的检验结果。

表5.1 五个层面学生一致性错误出现频数汇总评估多变量检验表

表5.1根据模型对各因素进行检验，采用的是四种多元检验方法:Pillai’s Trace(皮莱轨迹)，Wilks’Lambda(威尔克斯兰德值)，Hotelling’s Trace(毫特林轨迹)及Roy’s Largest Root(罗依最大根统计量)。一般它们的结果都比较相同或非常相近。但从表5.1可以看出Pillai’s Trace(皮莱轨迹)与其他三项所检测出的显著值(sig.)差异较大。由于Pillai’s Trace(皮莱轨迹)对数据不满足检验假设的前提条件有一定的忍耐性，结果比较稳定，所以此时应主要参考Pillai’s Trace(皮莱轨迹)的结果(杨端和，2004)。由此可以看出因素“学生分类”的显著值0.072＞ 0.05，结果不具有显著性，即 Pillai从总体上看来，五个层面的学生英语书面写作在语法一致性的准确程度上不存在显著差异。

下面应用均数比较(Compare Means)板块的独立样板T－测试公式(Independent Samples T－Test)分别检验大学非英语专业低年级与非英语专业高年级，英语专业低年级与英语专业高年级这两个范畴的学生英语书面写作中出现的这3项一致性错误是否存在显著差异。计算结果请看下面的表 5.2，表 5.3。

表5.2 大学非英语专业低年级与高年级学生一致性错误出现频数独立样本T－测试检验表

表5.2数据显示，T－值的双侧显著值(sig.twotailed)是0.588，这一数值大于0.05这一临界值，说明大学非英语专业低年级与大学非英语专业高年级在一致性方面的错误没有显著性差异。

表5.3 大学英语专业低年级与高年级学生一致性错误出现频数独立样本T－测试检验表

表5.3数据显示，T－值的双侧显著值(sig.twotailed)是0.769，这一数值也大于0.05这一临界值，也充分说明英语专业低年级与高年级学生所犯的一致性错误同样没有显著差异。

同时笔者将各层面学生一致性错误频数汇总统计数据做出的曲线图清楚地展示:动词的一致性应用不当是所有学生犯得最多的错误，其次较为严重的名词的一致性错误。这一错误分布模式应该对我们的语法教学有所启示。

六 结语

图5.3 各层面学生错误频数汇总统计数据曲线图

既然语法学习对目标语的掌握程度正相关，而一致性问题又是英语语法中的重要基本内容，那么研究我国学生的一致性错误就可以判断他们英语中介语的发展变化。根据上面的统计与计算，我们可以得出初步结论:从总体上讲，我国五个层面学生英语写作使用一致性准确程度不存在显著差异，非英语专业低年级与高年级学生的英语写作水平没有显著差异;英语专业低年级与高年级学生的英语写作水平也没有显著差异。某种意义上说明一致性错误普遍存在各阶段，且处于较长期的石化阶段。动词的一致性错误是学生犯得最多的，外语教学应多注意该方面的导入巩固及应用。该结论仅以《中国学习者英语语料库》标注的我国学生英语学习中一致性错误语料为依据，为使研究更加精确及完善化，还需要采集更大的样本及采用更综合的方法进一步加以验证。

［1］Selinker，L.Interlanguage［J］.International Review of Applied Linguistics，1972.(10).

［2］董齐.中国英语学习者写作中的元认知策略训练——对写作能力和语法一致的影响［D］.上海交通大学硕士论文，2005.

［3］桂诗春，杨惠中.中国学习者英语语料库［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3.

［4］李长生.中国英语专业学生口语产出中语法一致使用情况的跟踪研究［D］.南京大学博士论文，2007.

［5］杨端和.语言研究应用SPSS软件实例大全［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

［6］杨连瑞.试论中介语理论与外语教学［J］.外语与外语教学，1996(6).

［7］张道真.简明英语语法［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

［8］张克礼.新英语语法［M］.中国: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

［9］章振邦，张月祥.新编英语语法概要［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7.

Agreement Errors and Chinese Students’English Interlanguage Change

Luo Dimin

Interlanguage is the dynamic language system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students’foreign language learning，which reflects the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process.And learners’target language proficiency can be estimated by students’proper use of the agreements of the language.According to the three types of agreement errors annotated in Chinese Learner English Corpus，the thesis aims to study Chinese students’English interlanguage.

agreement errors;English interlanguage;corpus concordance

H314

A

1672－6758(2011)07－0067－3

罗递敏，硕士，云南师范大学外语学院，云南·昆明。邮政编码:650092

Class No.:H314Document Mark:A

(责任编辑:黄其辉 郑英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