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松

摘要:道家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它所蕴含的哲学思想,以及它对自然界、人类社会和人本身的诸多理解和认识,曾经在几千年的中国历史长河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道家文化和儒家文化,各有所长,相互借鉴,共同构成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主流文化,并且在中国社会发展的进程中,经过历代学者们的发扬光大,使其充实完善、丰富发展、自成体系。

关键词:道家文化;自然观;人生观;政治观

道家文化博大精深,自成体系,有着丰富的内容和精神。老子是道家文化的开创者,庄子是道家文化的集大成者,再加上后世道家学者的充实完善,终于形成了独树一帜的道家文化。

首先,从自然观来看,老子提出了以“道”为终级本源的宇宙论。老子认为,“道”是天地万物的最初本源,“道”创生万物,为万物之母。“道生一,一生二,三生万物”(《老子》第四十二章)。老子对道体的沉思直接刺激了人们对万物根源的理性思考,他所创立的宇宙论是中国哲学史上第一个排除了神话因素的系统的宇宙论,体现了一种自然主义的立场,对后世哲学家影响颇深。庄子同样以“道”为最高范畴,但他对“道”作了带有神秘主义的渲染和富有文学色彩的夸饰,“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庄子·齐物论》)。因此,庄子的“道”与老子的“道”不同,它是境界性的,显示了回归自然为特征的一种精神追求。另外,老子的宇宙论中还带有朴素的辩论法思想,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如“反者道之动”(《老子》第四十章)“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老子》第二章)“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老子》第五十八章),“合抱之木,生于毫未;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脚下。”(《老子》第六十四章)类似的例子还要很多,由此可以看出,老子无论是对“道体”还是对各种具体的事物均持有一种相当深邃的辩证观念。他不但认识到事物之间充满各种各样的相对性,而且还发现对立的双方可以相互转化。当他用这套辩证观念来分析现实的社会和人生问题时,常常能够触及到问题的症结,并因此而受到后人的推重。老子的辩证观念对后来的许多学派产生过深远的影响。

其次,从人生观来看,老子提出“道法自然”的人生哲学。“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子》第二十五章)老子对“道”研究的最终目的,并不是探求世界的本源及其规律,和大多数中国哲学家一样,人生问题、社会政治问题才是他关注的核心。因此,老子对本源之“道”及其特征的种种描述,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为处于大变动时期的社会和人生寻找一条可供遵循的普遍的准则。具体地讲,老子的人生哲学包含三个方面:“第一,“自然无为”。“自然”、“无为”其实讲的是一回事,“自然”从肯定面讲,意思是自然而然,依其本性来发展。“无为”从否定面讲,意思是不妄为,不包含任何人为的成份,两者合起来构成老子人生哲学的一个最基本的观念,也是后来道家各派共同追求的理想。第二,“柔弱不争”。“柔弱”、“不争”的意思很接近,“不争”实际上是“柔弱的一种表现。老子非常重视柔弱的作用,提出了“柔弱胜刚强”的著名论断,后人也常常以“守柔”来概括老子思想的特征。《吕氏春秋·不二》篇称:“老聃贵柔”。《庄子·天下》篇中说老子:“以濡弱谦下为表”。第三,“致虚守静”。老子认为,“虚”、“静”是道的特征,“道”正因为“空虚”不实,所以才潜藏着无限的生机,不断地创生万物。“静”是“虚”的表现,“虚”状之物必呈现“静”的状态,只有“致虚极,守静笃”(《老子》第十六章),让内心清静,虚寂到极点,人的心灵才能在不受任何干扰和污染的情况下达到与“道”玄同合一的境地。到了庄子,其对人生的认识则更加超然,那种对逍遥精神的崇尚,对自由世界的向往,对超越世俗的渴望,充分体现在庄子丰富的想象,天才的文思和浪漫的才情上。如果读庄子篇,那抟扶摇而直上者九万里,展翅而飞的大鹏;那结绳葫芦而在江海中畅游的隐者;那将自己变成蝴蝶,不知物我的庄周;那饮甘露、吸晨风、不食五谷的真人,都使人轻灵自适,大彻大悟、物我两忘。如果说老子是个积极用世的思想家,指导人们以内心的柔克外面世界的刚,保全自身,并因无为而获大为,因无功而成大功的话,那么庄子则追求逍遥人生的生命风格,即对人身心劳苦的解脱,对处世风格的拔正,使人回到贵真全性的真人品格上来。具体地讲,一是庄子“独与天地相往来”的出世追求。庄子认为人之所以在世而为世所局限,是因为人处于与他人、他物的对待关系中,人一旦有己、有待,则无法摆脱有限性而求得逍遥游。惟有“无己”(不执著个我)、“无功(不留恋功业)、“无名”(彻底舍弃名位)的人,才可以超出一切对待关系,与“道”冥合为一而作逍遥游。庄子以至人、神人、圣人称谓那些得以成就逍遥游的人,显示了庄子的理想人格。二是庄子“不谴是非以与世俗处”的游世意识。庄子以出世为最高精神追求,然而庄子又意识到,人一旦成其为人,又不可以不生活在世间,不可以不与世俗处,那么应该怎么办呢?只有顺适一切,游戏人间。从而体现了庄子消解矛盾、摆脱局限的一种人生策略和人生艺术。

再者,从政治观来看。老子提出“小国寡民”的社会理想,在他的设想中,国家要小,人口要少,没有战争,无需礼仪,彼此孤立,互不来往,过着一种自给自足,既没有矛盾,又没有纷争的自由自在的生活。相比较而言,孔子设想的社会,是浸润于文明与秩序,道德与礼仪之中的社会;老子设想的社会,则是自然主义的、更具本色性的社会。应当指出的是,老子的社会理想是乌托邦式的,有它不正确的消极的一面,但也有合理因素在里面。可以这样说,老子因其所处时代冲突不断,阶级斗争尖锐,他看到了欲望的膨胀导致声色之娱的泛滥,心智的发达带来各种巧诈伪善,各种法令禁忌让人手足无措,繁重的税收导致民不聊生,无休止的杀戮冲突造成社会混乱,他认为所有这一切并非出于人性之本然,而是由于过分“有为”的结果。因此,要化解这些问题,只有按照“道”的要求,用“自然无为”来化解各种心智诈巧,用“柔弱不争”来削弱各种逞强好胜,用“致虚守静”来消解各种欲望冲动,人才有望恢复到其本真的状态,社会才有望回归稳定与和谐。总之,老子对朝代兴亡,社会变迁有着深入细微的观察,这使得他的政治哲学包含睿智。他对自然无为的追求,对弱者的同情,对战争的谴责,对小国寡民的赞赏,无不体现着他的人道情怀以及对污浊的现实政治的厌恶。老子是中国古代社会抨击剥削制度不合理并有较为系统言论的思想家第一人,他的意义极为重大,尽管他的方案是不合理的,但其对后世的进步思想家、社会改革家影响深远。到了庄子,其政治思想比老子倒退了一大步,更为消极厌世,主张抛弃一切社会规范,要寡欲而无撄人心,任其自然,以不治而治天下。因此,庄子的社会理想是悲观的,逃避现实的,因而也是不可取的。

总之,无论是儒家文化还是道家文化,都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都是先贤智者留给我们的宝贵精神财富。不管社会如何发展,时代怎样变迁,都不能完全抛弃优秀的传统文化,采取民族虚无主义的态度,更不能“全盘西化”。进入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经过三十年的改革开放,经济发展突飞猛进,科技进步日新月异,人民生活水平节节攀升,综合国力不断提高。在我们引以自豪,充分享受改革开放成果的同时,还应该保持清醒的头脑,看到中国社会仍然存在着诸多深层次矛盾和尖锐复杂问题,还需要进一步地提高和发展。以胡锦涛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屋建瓯、高瞻远瞩,站在时代的高度,顺应社会发展的潮流,适时地提出了科学发展观和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政治主张。这既符合了我国社会发展的客观要求,也充分体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和共同愿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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