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丛

摘要自然状态中,人天然合理地拥有绝对的自然权利,但人人如此的状况造成了人人为战的混乱。为了保全自我,出于理性与激情的驱使,人人互相订立契约交出自然权利,授权给主权者代为行使。人人罢战而在主权者的保护下永享和平。这种让渡赋予了主权者最大的权力、最正当的合法性和最高的权威,也就构成了霍布斯的绝对主权。

关键词利维坦自然状态绝对主权

中图分类号:B504文献标识码:A

1 自然状态

自然状态中的人具有绝对的自由和绝对的权利,这是人的天性决定的,是与生俱来的。所谓“自然状态”即“不存在公民社会时人的状态”。从霍布斯的整个体系来看,自然状态并不是历史上或现实中曾经存在过的状态的描述。他希望提出并分析的问题是,如果不存在主权权力,亦即如果不存在公民社会,人会生活在何种状态下。

霍布斯认为归纳起来有三种造成争斗的主要原因:人类天性会为了利益而竞争、为了安全而猜疑、为了名誉而侵犯。归根结底我们可以预见的是:在没有一个共同权力使大家慑服的时候,人们便处在所谓的战争状态之下。豍这是每个人对每个人的战争,它不仅以真实的战斗的形式存在,而且以争夺的意图存在,人们不断处于恐惧和危险之中,没有所谓的正义或公道。 “没有共同权利的地方就没有法律,没有法律的地方就无所谓公正”

2 自然权利

在霍布斯那里,主要的概念不再是自然法,而是自然权利。从表面上看霍布斯也谈论自然法,但他的与传统的自然法学说截然不同。传统自然法学说在本质上是一个客观的“规则与尺度”,它是一种先于人类意志并独立于人类意志的、具有约束力的秩序。在这个意义上,施特劳斯称古代西方传统为大传统,从霍布斯开始的近代自然法的核心是一系列权利。霍布斯并不像“大传统”那样把“自然法”——一个客观秩序作为起点,而是把自然权利作为起点。这种自然权利是一种绝对合理的主观声称,它非但不依赖于任何事先存在的法律、秩序或义务,而且其本身就是所有法律、秩序或义务的根源。

3 社会契约论

自然法是人类的理性所能发现的一般法则,它的宗旨是禁止人们去做损毁自己的生命或剥夺保全自己生命的手段的事情,并禁止人们不去做自己认为最有利于生命保全的事情。豏自然法命令一个人保全自己的生命。如果一个人在自然状态订立一份契约,并依约承诺付出某种东西,以便免除丧命的恐惧,这契约就有约束力,因为他保全了生命,等于由此收受回报。一切自然法都是这种保全之律。豐自然权利是一种许可,自然法是一种命令,二者相加,就形成自然状态的全无法纪。所以最根本的自然法必须是“追寻和平并信守之”,也就是人人必须放弃其无所不为的权利,开始尊重他人的权利。这些法则可以精简为一条总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豑但这些自然法只对欲望和主观努力具有约束力,而不具有外在约束力。霍布斯论证的核心在于说明,仅仅依赖自然法无法遏制人类那种由于利益、安全、荣誉的激情所激发的竞争状态,无法使人脱离所有人与所有人的战争状态,无法使人避免横死,寻求自我保全。

这种契约具体为:人民同意指定一个人或一个由多人组成的集体来代表他们,并且授权这个代表在有关公告和平或安全方面采取任何行动,服从这个代表的命令。这种服从达到服从其意志和服从其判断的程度,达到全体服从于唯一人格的程度。在授权的过程中人们之间是订下了契约的:我承认这个代表并放弃我管理自己的权利转而授予这个代表,但条件是你也这样做。经过了这个订约、授权过程之后,这群统一于一个人格之中的人就称为国家,伟大的利维坦就诞生了。“利维坦”(LEVIATHAN)原指一种海上怪兽,凶猛无比,引自《圣经·旧约》“约伯记”。豓霍布斯用利维坦来指称国家(common-wealth)。

4 小结

尽管历史并没有按照霍布斯的理论那样发展,但他的绝对主权观还是留给我们很多启示的:人民应该珍惜并支持现有政府,不要对它轻举妄动。因为政府的更迭与无政府状态所带来的伤害无法估计,并且权力真空时期的那种混乱也是很难承受的。“《利维坦》传出的是一种深邃、阴郁而可怕的保守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