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冲，郑晨娜，朱春红，陈海峰

（1.东北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辽宁沈阳 110169；2.东北大学秦皇岛分校 管理学院，河北秦皇岛 066004）

1 PBL模式与学习动机

作为引发和维持学习行为的重要驱动力，学习动机一直是学生学习研究领域关注的焦点[1-2]。学习动机在解释行为、预测行为效果、引导行为实现目标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如何选择教学模式以有效提高学生的学习动机是当今高校教师面对的重要问题[3]。相比于传统教学模式对知识传播的重视，基于问题的教学模式（Problem-Based Learning，以下简称PBL）更加强调学习动机和知识构建，注重主动、互动和协作学习，被视为提高学生学习动机的创新性模式[4]。PBL 教学模式让授课教师不再只是传授知识，而是鼓励学生主动探索知识[5-6]。具体而言，该模式将学生置于问题情境中，学生通过团队分工和合作对问题进行探索、调查、分析，从而激发学生学习动机，提高学生合作学习的能力[7-8]。目前，PBL 教学模式已经在医学、经管、工学等学科领域开展了较多的教学实验研究，但在通识课程应用方面仍需进一步探索[9-11]。

2 研究设计

为探究PBL 教学模式对学生学习动机的影响，研究采用准实验研究设计，以自然条件下分出的两个同质性较好的平行班作为研究对象，随机将其设定为实验班和控制班。在两个班分别采取PBL 教学模式和传统教学模式，采用科学的测量工具进行前测和后测，探究PBL 教学模式对加强学生纵深研究、建构学生学习主体意识和激发学习动机的作用。

2.1 研究对象

选择2020—2021 第2 学期，在全校范围内自主选修商业计划书通识课程的两个平行班作为研究对象。两班共192 人，其中实验班98 人，分别来自应用数学、环境工程、工商管理等13 个专业；控制班94 人，分别来自通信工程、计算机科学、会计学等18 个专业。两班基本情况见表1。两班学生都经历了32 课时的学习，使用相同的教材并被置于相同的授课环境。通识课程内容主要包括商业计划书的内涵、制作方法、具体内容、表达与展示、制作工具推荐、典型案例讲解以及如何与投资人接触等。为了避免授课教师对实验结果的干扰，同一名教师采用PBL 教学方法和传统教学方法，分别在实验班和控制班进行教学。

表1 实验班与控制班人口统计学特征

2.2 研究工具

学习动机前测和后测工具主要参考了AMABILE et al 于1994 年编制的学习动机量表[12]。2006 年，池丽萍等[13]对量表进行了重译与修订，并检验了其对中国大学生的适用性。学习动机量表分为内生动机量表和外生动机量表。研究根据现实情况和调查需要，对量表个别题项进行了改动和删减，最后确定内在动机量表15 个题项、外生动机量表10 个题项。在正式调研开始之前，先对一部分学生进行调查，通过分析调查结果以及答题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课题组对问卷做进一步的修正，以保证问卷内容的科学性。同时，在课程结束后，课题组对授课教师和实验组10名本科生进行一对一访谈，进一步了解其对PBL 教学模式的看法与建议，为以后的教学积累经验。

2.3 实验过程

2.3.1 实验前

实验前对两班学生的学习动机进行前测。被试者填写问卷时有任何不理解的题项均可向课题组成员提问。实验班和控制班前测均分分别为4.742 6和4.673 3。对结果进行检验，并无显著差异（T=-0.599，P=0.550）。表明实验班和控制班同质性较好。

2.3.2 实验过程

实验班按照PBL教学模式进行授课。在授课前，教师根据课程内容设计需要解决的问题。问题的设计应覆盖课程的核心知识、符合学生的知识层次和问题处理水平并能激发学生的参与热情；在课堂上将学生随机分组，每组6～8 人。第一周是导航课，主要介绍课程建设思路，包括课程目标、教学内容和教学要求、参考资料和考核方式等。实验班遵循PBL程序展开教学。基于PBL 教学模式的课程实施方案如图1 所示。

图1 基于PBL 教学模式的课程实施方案

具体而言，在课前准备阶段，教师扮演组织者。授课教师结合课程内容设置有深意、有研究价值的目标问题，并随机对学生进行分组。分组后，教师根据提出的目标问题引导学生识别核心问题。随后，学生按照小组进行分工协作，分析问题、查找资料、罗列要点并最终进行课上展示。这一系列活动增强了学生自主学习和合作学习的能力。在课程实践阶段，教师扮演指导者[14]。教师组织成果分享、学生提问、师生讨论、组间互评与教师评价等过程，鼓励学生不断学习新知识、充实自己，加强学生知识建构并设定每组学生提供针对性反馈的环节。在课后反思阶段，教师扮演评价者。学生首先进行自我评价与反思并撰写总结日志。教师通过总结日志可以检验学生在研究过程中的学习动机激发情况、问题解决情况和方法积累情况。随后进行小组成员互评，最后教师给予小组评价反馈并反思自身在教学方面的问题，为下一次教学提供优化思路。

控制班使用的教材和授课时长与实验班相同，但采用传统讲授方式组织教学活动。授课教师以教授商业计划书写作相关知识、技巧以及注意事项为主，师生互动、生生互动和课堂展示活动较少。经历16 周的教学后，教师组织学生进行学习动机测试。

2.3.3 实验后测

在进行了16 周的授课后，课题组分别再次调查了两班的学习动机水平。调查问卷与前测相同。由于两次测试相隔时间较久，所以测试工具的练习效应可以忽略不计，后测得到的结果可以准确反映学生当时的学习动机水平。

3 数据分析

3.1 实验班和控制班前、后测总体得分对比

表2 为实验班和控制班前、后测学习动机水平对比。从表2 可以看出，前测中实验班学习动机水平的平均值为4.742 6，标准差为0.687 0；控制班学习动机的平均值为4.676 2，标准差为0.992 0。后测中，实验班学习动机水平的平均值提升至5.821 2，涨幅明显；控制班学习动机水平涨幅较小（从4.676 2 到5.016 6）。对比两班得分可以看出，实验开始前两班学习动机水平近似，均值差异较小且不存在统计学上显著水平的差异；实验结束后，与采用常规教学模式的控制班相比，采用PBL 教学模式的班级学习动机水平明显提升，产生了0.804 6 的均值差距，并具有统计学上的显著差异。因此，PBL教学模式能显著提升学生的学习动机水平。

表2 实验组和对照组前测和后测学习动机水平对比

3.2 实验班与控制班配对样本对比

表3 显示了实验班前、后测对比结果。由实验班配对样本T检验可知，实验班学习动机总得分显著提升（T=-10.881，P＜0.001）。内在学习动机从5.091 8 显著提升至6.033 5（T=-8.892，P＜0.001），外在学习动机从4.393 4显著提升至5.608 8（T=-9.717，P＜0.001）。因此，PBL 教学模式能显著提升学生的内外学习动机。

表3 实验班前、后测配对样本T 检验

表4 显示了控制班前、后测对比结果。由控制班配对样本T检验可知，控制班学习动机总得分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但并不具有统计学上的显著差异（T=-1.963，P=0.053）。这表明随着时间的发展，控制班学生在PBL 模式教学的作用下，学习动机水平也会自然提升。因此，采用传统教学模式的控制班学习动机水平也有一定的提升，但这种提升并不显著。

表4 控制班前、后测配对样本T 检验

3.3 实验班和控制班各维度前、后测对比

表5 为实验班和控制班各维度前、后测对比。由表5 可知，实验班和控制班内在动机前测分别为5.091 8 和5.012 2，外在动机前测分别为4.393 4和4.340 4。实验班和控制班的前测在两个维度上水平相近。实验班采用PBL 教学模式后，学生内外动机水平显著提高（T=-5.588，P＜0.001；T=-5.923，P＜0.001）。此外，在实验班中，无论是前测还是后测，内在动机水平均高于外在动机水平，表明内在动机是PBL 教学模式下的主要驱动力。与采用传统教学模式的控制班相比，实验班外在动机前、后测差值由0.375 9 提升至1.215 4，说明外在动机强化作用增强，内外学习动机差异减小（由0.698 4 减小至0.424 7）。

表5 实验班和控制班各维度前、后测对比

4 结论

本研究开展了基于PBL 教学模式的教学实验，采用纵向研究设计，通过问卷收集学生前后期的学习动机水平。研究结果表明：PBL 教学模式能有效提升学生学习动机，其中内在动机是主要驱动力，外在动机的强化效果增强，内外学习动机之间的差异减小。具体而言，由表3 可知，通过对比实验班前后测结果，学习动机总得分和两个维度的得分都得到显著提升。由表2 可知，将授课环境、教材、授课教师等无关因素排除后，根据实验班和控制班的前后测结果，在实验班中，授课教师应用的PBL 教学模式对学习动机的提升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由表5可知，通过实验班和控制班前、后测数据差值对比可知，外在学习动机的提升幅度大，强化作用增强，内外学习动机差异减小。因此，将PBL 教学模式应用于本科生通识课程，能弥补传统教学模式“照本宣科”的弊端，不但可以提升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培养学生团队意识，还能激发学生学习兴趣，促进学生学习动机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