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建利

华南师范大学教育信息技术学院

回望过去一年，国内和国外发生了什么？有什么地方值得用文字记录？

展望新的一年，什么变了？什么没变？什么地方很快会变？趋势和走向到底是什么？

在这“瞻前顾后”中细心拿捏，抽取出最值得表达的观点。

于是，就有了下面这段文字。

现在看来，教育科技的历史，在本质上几乎可以说是学习与教学自动化的历史。

100年前，从普莱西发明世界上第一台教学机器开始，到用无线电广播把教学信号传到远方，再到20世纪四五十年代程序教学大行其道，教育科技在帮助人们实现自动化教学上立下了汗马功劳，在扩大教学规模上发挥了极为重要作用，也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20世纪七八十年代，个人计算机开始日渐普及，计算机辅助教学（CAI）又承载了人类自动化教学的梦想，从专家系统、智能导师系统到自适应学习，这些术语成为20世纪末乃至世纪之交最热门的话语，将自动化教学再度推上高潮。

21世纪的前十多年，微课、慕课、翻转课堂席卷全球，使得人类学习的梦想飞扬，伴随着过去二十多年全球开放教育资源运动的蓬勃发展，人类的学习和课程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业已成为历史的必然……

很多年前，在搜索引擎快速扩张的大背景下，我曾经写过一篇小文，题目叫做《搜索就是学习》。因为在我看来，利用搜索引擎获取信息和知识，是学习与教学自动化进程中的重要一环，更是人类学习和人类文明的一个里程碑，它对全球学校教育所带来的冲击和影响是革命性的，无论我们是否已经意识到，或者尚未意识到。

在人机对话的历史上，搜索占据了并依旧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今天，生成式人工智能正在席卷全球！与ChatGPT之类的聊天机器人进行对话，不仅对搜索式的人机对话产生颠覆性的影响，而且注定会彻底改变我们和机器打交道的方式方法。

对话是西方哲学史上的古老话题。从一开始，对话就具有鲜明的教育属性和传播功能。早在古希腊，哲学家们就非常重视对话和交谈的艺术。通过对话来思考和研究困难的哲学议题，在哲学的历史上有着长期的传统。

现在，随着聊天机器人的兴起，对话的时代又来了。以ChatGPT为代表的大语言模型让对话再度回归，成为人类学习生态中的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生成式人工智能时代，在大语言模型时代，对话就是学习。

教育科技的历史，在本质上，也是个性化学习与因材施教的发展史。在现代学校教育系统班级授课制大规模教学的传统和惯性思维中，人类按需学习、个别化学习、差异化教学、以学习者为中心的教学的梦想与追求从未停歇过。

生成式人工智能可以成为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每一個人的私人学习顾问、人工智能导师、工作智能助理、人工智能伴侣……透过生成式人工智能，借助对话，每一个主动学习者都能追求自己的兴趣，发展自己的梦想，提升自己的力量，用对话改变自己的命运。

展望正在徐徐拉开帷幕的2024年，让我们一起共同期待：

生成式人工智能通过解放人的生产力、释放人的想象力、激活人的创造力，变革学习、教学和教育，赋予每一个人权力和力量，并解决现实世界的真实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