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 吕剑萍

摘要：“小先生制”是陶行知教育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倡导构建“以生为本”“师生平等”“合作学习”的新型师生关系。“小先生制”理论视角下，道德与法治中考复习过程应包含“自学”“互学”“互评”等三大环节，寻求自主学习和合作学习的耦合点。在科学分组的基础上，尝试让学生成为学科知识的讲授者、教学资源的组织者、教学效果的评价者。

关键词：道德与法治；小先生制；中考复习策略；合作学习

复习课是一种常规课型，是学生夯实知识基础、构建知识框架、养成核心素养的重要途径。在教学实践中，教师多采取“单向输出”的教学模式，虽然可以较为快速地完成复习任务，但是由于学生主体性受限，极易导致学生难以形成对知识的深入理解，出现“讲了也白讲”的窘况。因此，如何在复习过程中提高学生主体性、提升复习效果，成为当前亟待解决的问题。文章以陶行知先生的“小先生制”为基础，结合具体實例，探讨在初中道法复习过程中如何提升学生的参与度，以提高复习的有效性。

“小先生制”是陶行知先生的教育理论创新，是以普及乡村教育、推广平民教育为旨归的实践尝试。“小先生”到底是什么？陶行知先生给出了这样的解释：“生是生活，先过那一种生活的便是那一种生活的先生，后过那一种生活的便是那一种生活的后生，学生便是学过生活的人，先生的职务是教人过生活。小孩子先过了这种生活，又肯教导前辈和同辈的人去过同样的生活，就是一名名实相符的小先生了。”[1]所以，陶行知先生提出的“小先生”是先掌握知识、具备能力的人，并不一定是长者、师者。这和我国古代教育思想“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有着密切的传承关系。在具体教学实践中，“小先生制”又是如何实施的？在创办山海工学团的过程中，陶行知先生基于我国当时落后的社会经济条件，提出了“小先生制”，希望通过“小先生制”这类“穷办法”来普及平民教育。“小先生制”一经提出，便风行全国，引发当时教育界的广泛讨论。

时代变化，如今谈“小先生制”的目的不再是为了普及平民教育，而是学习继承其蕴含的“学生本位”思想。在中考复习过程中，为了追求“高效”，教师们往往越俎代庖，包办学生的学习组织过程，比如：替学生设定学习计划、总结课堂笔记，学生就只需接受教师的“灌输”就可以了。但是在实际上，这样看似“周全”的“服务”，难以真正地实现“高效”。究其根本是教师剥夺了学生的独立思考能力，学生无法完全组织自身学习导致元认知能力缺少。学生们“不会学习”，自然也无法“享受学习”。追本溯源，造成此类现象的原因是教师对学生能力的“不信任”。陶行知先生的“小先生制”为解决此类问题提供了一种宝贵的思路，即“以生为本”“师生平等”“合作学习”。

第一，以生为本。人的发展是具有能动性的，人是可以能动、自主地完善自我的。虽然学生在认知能力上还不成熟，但其在解决问题与完善自我等方面已经具有了一定的能力基础。因此，在教学过程中，要最大限度地相信学生、发挥学生的主动性，决不能“包办”学习。教育活动能促进受教育者将所学内容内化为自身的智慧与技能，同时又能将知识与技能外化为自身行动，解决真实生活中的问题。所以，“讲得多”“教得多”不如“学得多”。“小先生制”以相信儿童、相信学生为前提，充分挖掘儿童潜能、激发其主动性，让儿童学会学习、享受学习。

第二，师生平等。在“小先生制”中，教师的人选并不是固定的，会根据学习内容与需要的不同而发生变化。在学习过程中，如果学生掌握了知识与技能，就可以作为小先生为其他学生进行讲解；如果学生没有掌握，也可以向其他学生、教师寻求帮助。同样，教师也可以向学生寻求帮助，“大先生”也可以成为“小先生”的学生。因此，生生关系、师生关系都是平等的，彼此之间互为学习伙伴。教师的主要角色是学习的引领者与陪伴者，学生才是学习过程中真正的主角[2]。

第三，合作学习。“小先生制”是自主学习与合作学习的有效结合。教师的主要任务是设计教学内容、布置学习任务，引导学生沿着教学主线进行自主学习与合作学习，并在完成学习任务后进行自主评价。所以，合作学习是“小先生制”发挥功效的重要途径。

在理解“小先生制”时代内涵的基础上，教师需要将其与中考道法复习进行有效地结合。基于“小先生制”的中考道法复习包含了“自学”“互评”“互学”等三类活动。

“自学”。在复习过程中，虽然学生曾经学习过相应的知识内容，但是由于时间久远，学生大多已经遗忘。他们的记忆是模糊的、零碎的，所以，复习的第一步是建立较为完善的知识体系。学生建构知识网络的过程，就像拼图一样。经过一番认真思索后，游戏者将零散的拼图逐渐复原，也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所以，建构知识体系这一任务，应该由学生独立完成。只有这样，学生才能真正地发现自身的知识漏洞与疑难问题，为后期“互学”夯实基础。以《公民的权利与义务》为例，先布置“绘制思维导图”自学任务，引导学生阅读材料，以达到唤醒知识记忆的目的。

“互评”。当学生完成自学任务之后，小组内部进行互评，互为“小先生”。如果部分学生的自学任务没有完成，那么组内的“小先生”可以提供帮助与引导。如果小组内部出现了疑难问题，小组成员均无法解决时，可以由小组成员代表向教师求助。中考复习阶段，“互评”也有另外一种重要的意义，就是帮学生转化角度，理解命题意图与评分标准。“权利与义务的关系”是本课教学的重点与难点，多考查“辨析题”，比如，有同学认为：“公民有在网上发表言论的自由，国家机关无权干涉”。请你用权利和义务的相关知识对这位同学观点进行评析（6分）。部分学生出现了“一听就懂，落笔就忘”的情况，根本原因是学生不理解命题意图。本题立足真实案例，考查“权利与义务的关系”，让学生真正理解“权利与义务相统一”。因此，在“互评”过程中，学生可以相互批改。在批改过程中，学生转化角色，去了解题目的评分标准，知道“观点分”“原因分”“措施分”的分值，从而深化自己对题目的理解。所以，“小先生”的作用不仅仅是“即知即传播”，还是转化角色达成深度理解。

“互学”。既是学生与学生之间的学习，又是教师与学生之间的学习。在学习内容方面，“互学”要基于学生理解的难点，要基于学科素养形成的关键点，还要基于现实生活的实践点。因此，在筛选练习题目的时候，教师既要把握题目难度，又要突出练习的实践导向。比如2020年苏州姑苏区模拟练习的第23题：“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养犬热逐年升温，犬类在给主人带来生活乐趣的同时，也带来了扰民、伤人、环境污染等诸多问题。”聚焦城市养狗问题，贴近学生的生活，给学生充分的讨论空间，从而产生沟通交流的意愿。再从设问角度来看，“请运用权利与义务的知识劝说人们文明养狗”，既突出本单元的重点问题“权利与义务的关系”，又强调“劝说文明养狗”的实践性。只有具备思维性、实践性的题目，才能让“小先生制”的“互学”得以真正实现。

“自学”“互学”“互评”是小先生制在中考道法复习过程中发挥功效的三个环节。在教学设计中，教师应优化设计、综合运用，让学生在做中学、在学中教。

（一）“小先生”的产生———科学民主分组

在分组的过程中，需要秉持两大原则：自愿原则与设定原则。自愿原则是指尊重学生意愿，由学生自己结成小组。按照这样的原则分组，小组成员之间比较熟悉，了解各自所长，可以较为快速地明确“小先生”的人选，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担任“小先生”时所产生的害羞情绪。设定原则是指教师在充分考虑小组学情的基础上所进行的二次调整。设定原则的存在让小组内人员相对均衡，可以实现小组成员间的优势互补，让每一个学生都有当“小先生”的机会。当学习小组形成之后，“小先生”的主要责任就是推动小组内部学习，帮助成员解决问题，负责小组成员与教师之间的沟通。组内的“小先生”不是固定的某一位同学，而是小组内部具有问题解决能力的人，所以，人人都是“小先生”。

（二）“小先生”的角色———最大限度地相信學生

学科知识的讲授者。在陶行知先生的观点中，“小先生”就是知识的传播者。在学会知识、掌握技能后，学生快速向周围的同学、教师、家长进行讲授，这样的方式有利于普及教育，提高知识的传播速度。除了在传播速度方面具有较大优势，“小先生”的讲授语言较为通俗易懂。在实际教学中，部分教师可能产生这样的疑问：“我讲了好几遍，学生怎么还是听不懂”。究其原因在于教师与学生在知识储备、理解能力等方面存在巨大的差距。有的情况下，教师的讲解会比较学术化，学生难以理解、记忆。而“小先生”们的认知基础与学生一致，他们的讲授更为贴近学生生活，更利于理解与记忆。比如，在讲解“权利与义务的区别”时，教师可以强调：权利是“可以做什么”，义务是“不可以做什么”“必须做什么”。在教学实践中，“小先生”用英语的情态动词解释“权利与义务”，提出：权利是can，义务是must，这样的解释让人耳目一新。

教学资源的组织者。教学资源是指支持教学活动、实现教学目标的各种客观存在形态，可以分为静态资源和动态资源，其对完成教学任务具有重要的意义与价值[3]。在道法复习中，一般是由教师负责时政资料的整理，并在此基础上进行命题，学生只需要按照要求完成练习即可。在此过程中，学生的参与度比较低，难以对题目形成深度理解，教师是教学资源开发与利用的主导者。怎样才能让学生成为教学资源的组织者？

在复习过程中，适当的转化命题角度，引导学生举一反三。在复习“公民的基本权利”“公民的基本义务”时，常规的命题角度是指出案例材料中所体现的权利与义务，比如，品学兼优的小明获得了“江苏好少年”的荣誉称号，体现了公民的哪些权利与义务？此类题目主要考查学生的识记与理解能力。在学生初步完成对权利与义务的识记后，教师可以引导“小先生”们进行自主命题，思考生活中哪些案例体现了公民的权利与义务，并把自己收集的案例编写成随堂练习题。在收集时政、编写习题的过程中，“小先生”们需要调动自己的高阶思维能力，不仅需要识别权利与义务，还需要判断自己的原创习题是否符合复习命题标准。因此，与之前的“会做”相比，“会编”的思维深度更高，也可以引导学生审视现实生活。

除了转变命题角度的方法外，“小先生”们还可以根据教师要求自创习题。教师提出命题要求：命制一道演绎题，并给出答案与评分标准。“小先生”们需要真正理解“演绎题”的设问方式，在设问中使用“如何体现”这样的标志性文字，在编写评分标准时需要给出“材料分”与“观点分”。通过这样的命题作业，“小先生”们真正地成为教学资源的组织者。

教学效果的评价者。在复习过程中，能否取得高分并不是唯一的教学评价准备，学生的成长与收获也是中考复习教学的重要目标。因此，在中考复习过程中，要把“小先生”作为教学效果的评价者，让学生在合作中学习，在评价中成长。在实际教学过程中，如何让“小先生”们参与教学评价？

一是评知识。课堂教学中的重点习题，是对本课知识内容的及时消化，需要快速给出学生反馈。为了保证教学的实效性，教师可以让“小先生”们进行互评，强调评分标准，要求给出具体分值与评分依据。教师主要负责批改课后作业，通过作业批改、了解学情，以便设定后期教学内容。二是评过程。人的成长具有过程性。在备考过程中，教师应该关注学生的成长与进步，给出过程性的评价。初中学生处于青春期，渴望获得同辈群体的认可，因此，在生生评价时，应充分发挥“小先生”的作用，让学生们相互评价，发现对方的闪光点，实现“立德树人”的目标。

“小先生制”应特定时代的需要而出现，也随着时代的发展，具有了全新的内涵。“小先生制”助力中考道法复习效率的提高，增强学生的责任意识，教会学生如何学习，凸显考试育人的价值目标。

参考文献：

[1] 马仕锦.刍议陶行知的“小先生制”[C].成都市陶行知研究会第九期“教育问题时习会”论文集，2019：2-7.

[2]章莉.小先生制下的伙伴学习：关系及内涵[J].教育理论与实践，2020，40（29）.

[3]李晓红.大数据与大学英语混合式教学创新[J].扬州大学学报（高教研究版），2017，21（6）.

编辑/陆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