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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殊途”?

2023-09-11张睿,孙雨芹

旅游学刊 2023年9期
关键词:殊途乡村旅游

张睿,孙雨芹

[摘    要]乡村旅游产业进化对民族地区乡村振兴和实现共同富裕具有重要价值。文章借鉴经济进化论和现代资源观理论,通过自上而下的理论演绎构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过程模式;采用文本分析法与定性比较分析法,分析影响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的资源要素,探索产业进化组态路径。基于广西龙脊梯田景区61家旅游企业研究发现:(1)在多种组织资源持续交互作用下,乡村旅游产业呈现“自由演化-市场选择-實现进化”的螺旋式进化趋势;(2)组织学习能力、人力资本、技术创新、知识联盟、正式制度、创业环境6要素构成5条组态路径,推动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3)组织学习能力是所有组态路径的核心要素,知识联盟对初始资源劣势型乡村旅游小企业不可或缺,合理配置资源是进化的关键。研究结论揭示了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的复杂因果本质,具有积极的实践借鉴和理论价值。

[关键词]乡村旅游;产业进化;定性比较分析法;组织学习能力;知识联盟

[中图分类号]F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5006(2023)09-0077-14

DOI: 10.19765/j.cnki.1002-5006.2023.00.026

引言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应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扎实推动和发展乡村特色产业,全面推进乡村振兴。乡村旅游产业有利于农民就地就近就业及创业[1],推动乡村经济发展[2]。发展乡村旅游产业高度契合了国家乡村振兴战略的要求,是具有旅游资源禀赋优势而经济欠发达的民族地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重要渠道[3]。现阶段,我国许多民族地区并没有挖掘出乡村旅游产业的最大价值,存在产业规模不足[4]、粗放增长[5]及同质化严重[6]等一系列问题。因此,如何摆脱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小、散、乱”的发展窠臼已成为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

现有文献从问题-对策型和典型-经验型两种思路入手,探索回答“什么”和“怎样”促进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发展。在问题-对策型的研究中,学者从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发展的制约因素[7-9]、问题原因[10-12]、提升策略[13-15]等方面展开研究,提出应因地制宜开发和智慧化转型等策略。在典型-经验型的研究中,学者致力于分析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的促进因素[16-17]、过程梳理[18-20]、经验总结[21-22]等,提出以乡贤领导力促进乡村旅游产业发展、构建社区参与的可持续发展模式等。现有研究大多聚焦于如何提升产业经济效益,较少关注更深层次的产业素质。

现代产业经济学认为,以高产业素质主导的路径才是产业发展的有效路径[23],具有内生性、持续性和颠覆式的特征[24]。经济进化论研究发现,产业从低级阶段向高级阶段演化的产业进化过程实现了产业素质质变和收益提升。因此,对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的研究有助于探寻高产业素质主导的产业发展路径。此外,事物演化受要素及要素间联系的共同影响。乡村旅游产业发展普遍存在原因条件的协同作用和互相依赖[25],其产业进化过程呈现出复杂因果关系形成的组态效应。那么,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过程是怎样的?受哪些因素交互影响?这些因素如何联动匹配实现“殊途同归”的效果?为回答这些问题,本文试图洞悉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的“殊途”。

广西龙脊梯田景区是民族地区成功发展乡村旅游产业的典范,其乡村旅游产业已经由产业发展初期的“小、乱、散”状态成长为地方经济支柱产业,实现了产业素质质变和产业进化,其成功经验对民族地区乡村实现旅游产业进化具有重要借鉴价值。基于此,本文以龙脊景区乡村旅游产业为研究对象,尝试阐释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过程、组态路径及多重条件联动匹配的本质,以期深化现有文献对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的认知,为民族地区实现乡村振兴提供新证据和新思路。

1 理论基础与模型构建

1.1 产业进化的起源与过程

达尔文指出,生物种群存在灭亡、变异、进化等多种方向的自由演化,只有部分具有竞争优势的种群在自然选择机制中得以保留,并把这些保留的、具有可遗传的生物种群的连续渐进的变异过程称作进化[26]。简言之,自由演化是进化的起点,选择机制是进化的动力,实现进化是进化的最终目标。随着自然科学的兴起,达尔文的进化概念在更多学科引起关注。在经济学领域,19世纪70年代,亚当·斯密指出,经济发展受“看不见的手”影响[27],与达尔文所阐述生物进化过程中种群变异的“自然选择”存在异曲同工之处。Veblen最早提出经济学应摒弃古典力学的理论框架,转向援引生物进化论进行研究[28]。基于此,Moore[29]、Nelson和Winter[30]以及Schumpeter[24]等经济学者突破古典经济学传统研究框架的局限,深入分析了产业环境、市场环境和企业环境与生态环境的相似性,阐释了经济进化现象,进而提出了经济进化论,为进一步探索经济系统以及产业主体的成长、变迁与演变过程等问题提供了新思路[32]。

产业进化是经济进化论的核心内容,认为产业进化是产业素质质变的过程,亦遵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产业进化规则,优胜劣汰的市场选择机制是产业进化的关键[24]。产业经济学把产业定义为同类属性企业经济活动的集合[32]。产业进化过程可通过Tichy首次提出的企业基因理论来阐释[33]。企业基因如同生物基因,决定企业的“性状”表现。拥有优良基因的企业更具竞争力。在动态变化的市场环境下,企业基因持续进行自由演变,促进企业效益提升和素质改善的基因突变,在市场选择机制中得以保留并促进企业快速成长;反之,企业逐渐衰落甚至退出。横向看,产业主体经历多次循环往复的基因突变与市场选择,市场进入时间差异和自由演化内容不同使产业主体成长路径不一致。纵向看,产业主体进化方向存在一致性,通过优胜劣汰的选择机制得以保留、遗传的企业基因在产业体系内传递,推动产业素质优化,并实现质的转变,呈现出螺旋式上升的进化过程。

与“生物进化是由适应环境的变异得以保留”不同,产业发展不仅受市场选择机制影响,还会受生产要素投入、技术进步、地理位置等因素影响,不同产业的进化路径以及影响因素复杂多样。因此,对特定产业的进化路径进行探索和检验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价值。

1.2 现代资源观理论下的乡村旅游产业进化

现代资源观理论认为,组织绩效提升和组织成长取决于组织对内外部现有资源和潜在资源的持续搜寻、获取、协调与整合[34-35]。具体来说,该理论从组织资源基础、资源环境适配、资源行动上分析竞争优势来源[34]。其中,资源基础观聚焦于组织利用内部异质性资源构建资源壁垒[36-37];资源环境适配强调组织应在动态变化的环境中获取、整合、协调内外部资源与能力,以形成竞争优势[38-39];资源行动重视组织资源拼凑[40]和资源编排[41-42]行为,资源拼凑是指开发利用和拼凑重构现有资源[43-44],资源编排是指对组织资源进行结构化、捆绑和利用,以创造价值[45],即通过获取、积累和剥离优化组织资源结构,拓展组织资源运用能力,实现对现有资源的有效配置及对潜在资源的协同利用过程[41]。

竞争优势是企业在市场选择中取胜的关键,资源是组织保持竞争优势的核心要素。乡村旅游产业作为资源密集型产业,其发展各个阶段均存在资源配置行为[46]。在乡村旅游产业发展过程中,政策、资本、信息、技术、人力、知识等多类资源要素促进产业素质提升[20],推动产业演化[47]。资源要素整合是乡村旅游产业迈向提质增效的更高阶段的主要动力[48],盘活各类资源要素有利于推动乡村旅游产业实现高质量发展[49],即诸多资源要素驱动乡村旅游产业提升产业素质和产业收益。现代资源观理论融合了横向和纵向、静态与动态、局部与整体的资源分析理论的优势[34]。为科学完整地阐释影响乡村旅游产业进化的资源要素,本文采用现代资源观理论对乡村旅游产业进化过程进行分析。

乡村旅游产业发展过程中,旅游企业与乡村旅游地共同发展,具有多方向演化趋势。具有资源拼凑和资源编排能力的乡村旅游企业,其企业基因易于通过“自由演变-市场选择”过程,得以保留、遗传,并促进产业进化。值得注意的是,乡村旅游产业是一个复杂系统[50],具有在地性、关联性及动态性特征[51-52]。因此,乡村旅游产业进化是具体乡村情境下多个相互关联的资源要素共同作用的动态过程,具有复杂因果本质。

1.3 乡村旅游产业进化过程模式

乡村旅游产业遵循一般产业的发展规律,横向上呈类似往复循环的“自由演化-市场选择-实现进化”的进阶态势,在纵向上呈螺旋状的进化趋势。综上,本文认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是:乡村旅游产业发展过程中,在多种组织资源持续交互作用下,处于自由演化的乡村旅游企业通过市场选择机制胜出,并推动产业体系经历“自由演化-市场选择-实现进化”的螺旋式上升过程,实现产业素质质变(图1)。

2 研究设计与数据

2.1 案例地介绍

本文选取广西龙脊梯田景区(下文简称龙脊景区)为案例地。龙脊景区是我国最早一批发展乡村旅游产业的民族村寨型乡村旅游地,目前,景区内发展旅游产业的村寨包括平安寨、大寨、古壮寨、黄洛瑶寨等。旅游开发前,这些村庄物质资源匮乏、地理位置偏僻、可进入性较差,农耕是村民主要生计来源。1993年,龙脊景区开始旅游开发。在乡村旅游产业发展初期,旅游企业规模小、数量少,且布局分散,产业规模尚未形成。经过近30年的发展,龙脊景区形成了以旅游小企业为经营主体、多类型企业集聚的乡村旅游产业。产业主体包括乡村酒店、演出企业、旅游公司、运输公司以及索道公司等多类型企业,涵盖供应商、企业、销售商等产业链主体,具有健全的产业体系和完整的产业链,旅游产业成为乡村经济支柱产业。

2.2 定性比较分析法

定性比较分析法(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QCA)是一种基于布尔集合对中小数量案例进行组态分析的方法,适用于解释结果等效性、因果不对称性的多重并发因果现象[53]。本文选取这一方法探究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路径,主要基于如下理由:第一,乡村旅游产业系统涉及多资源要素及其交互作用,定性比较分析法可衡量其进化过程多条件变量的组态效应,探究其复杂因果的本质[54];第二,鉴于案例地产业发展实践,样本量难以满足大样本要求,而定性比较分析法可弥补该不足[55]。

2.3 数据收集

本文主要从以下两个方面开展数据收集工作。

第一,演繹法和归纳法是确定前因条件的有效方式[56]。本文结合自上而下的理论演绎法与自下而上的文本数据归纳法,构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过程模式,采取背对背文本编码提炼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的前因条件。此部分文本数据包括公开发表的二手资料以及田野调查获得的13.42万字一手文本资料。

第二,为了满足定性比较分析法对研究样本的整体同质、最大异质化以及数据可得性要求[57],本文再次对案例地旅游企业进行整体性筛选。基于理论抽样原则选取了65家旅游企业进行半结构访谈和问卷调查,最终获得有效问卷61份,可进行QCA运算。此外,本文还抓取了研究对象的网络评论文本和评分进行编码,以丰富本文部分变量内涵及补充验证。数据来源和编码方式见表1。

3 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影响因素模型

为了充分挖掘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影响因素和可能路径,本文根据现代资源观理论,遵循“资源渠道-资源行动-结果”的分析逻辑对案例地文本资料进行编码,提取影响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的内外部资源要素。

3.1 内部资源视角的影响因素

现代资源观理论在资源基础上强调资产、信息、知识等内部异质性的资源是企业绩效增长、保持持续竞争优势的基础[36-37];聚焦内部资源行为的内生增长理论认为,技术进步、资本积累、人力资本等多因素对产业经济增长均具有正向促进作用。结合龙脊实践,本文编码提炼出“经验-服务品质”“学历-组织学习能力”“经验-商业模式创新”“网络-商业模式创新”“智能化设备-服务品质”“分销平台-经营费用”“组织学习能力-技术创新应用”“组织学习能力-经营品质”等二阶构念,最终将人力资本、技术创新以及组织学习能力归纳为内部资源维度的主要影响因素。

人力资本通过促进旅游企业改善经营模式、降低运营成本、提升旅游产品质量和销售能力提升产业素质。在龙脊乡村旅游产业发展初期,村支书、寨老以及小学教师等部分拥有人力资源优势的村民迅速发现创业机会,通过拼凑有限资源实现产业发展初期的创业成功。随着产业吸引力增加,更多当地居民和外来投资者逐渐开始参与旅游经营。产业主体的持续增加形成了市场竞争,经营成功的旅游企业认识到人力资本的价值,例如受访者指出,“管网站的时候就需要学历呀,客人对服务餐饮这些啊都需要沟通的,有经验的(经营人员)就有客人来也不慌,(他们)知道怎么接待。”(E12)

同时,随着旅游市场规模扩大,产业主体的供给能力不断增强,龙脊本地旅游小企业、外来企业、旅游公司、消费者等产业利益相关者间的竞合关系日趋复杂,行业进入壁垒和退出壁垒不断提高。为在激烈竞争中实现利润最大化,旅游企业普遍开始采用线上销售以及实行智能化管理降低销售和管理成本,如“现在这个竞争也大,我们这酒店也都在网上搞。”(E3)这些企业通过学习应用新技术,并与既有人力资本、知识经验等资源协调整合,打破组织信息壁垒、拓展市场和提升顾客关系管理水平,实现素质和收益持续增长。例如“我们家都挺智能的,窗帘、马桶、电视、智能门卡;有了网络以后,这里的变化很大,跟外界沟通也好,房间也好卖,老客户也用网络……”(E18)

与城市旅游企业不同的是,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企业发展普遍受地理位置和管理水平限制,面临规模小、竞争能力弱的发展困境,仅有部分初始资源不足的旅游小企业凭借较强的组织学习能力形成竞争优势,如“有一家做得很高档,就像你说的有浴缸,有这有那的,其他的(民宿)没有,它就会去模仿……”(F19)实践表明,具有组织学习能力的旅游小企业通过获取、转移以及运用知识提高竞争力,例如探寻用户需求、改进经营模式、应用技术创新和降低运营成本。“像这家民宿,他们是自己主动去学习接受好的、先进的经营知识与理念,并且有意识地向做得好的外来经营者进行学习模仿,并创新运用到自己的經营中——装修设计、营销宣传,结果就是他们做得比装修之前上了一个档次,能吸引留住顾客,房价提高了,收入自然更多了。”(S1)“民宿是自己盖的,我们边学边改造创新,像客人觉得哪里需要提高,就主动建议我们去改,现在客人他就想房子越大越好、越宽松越好。”(E19)

此外,人力资本素质、技术创新应用、组织学习能力之间存在交互作用,如“我之前就是学酒店管理的,然后网上线上线下基本我来做,但实际上在学校学很多也都是基本知识、理论知识,实际上是出来也是自学吧。”(F9)人力资本促进组织学习和应用新技术。“现在不一样了,他富了。旅游这一整套东西都学会了,他也知道怎么做民宿,而且网络的东西他也懂了,他可以到网络上去查。”(C4)综上,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企业通过人力资源、技术创新、组织学习能力3个内部资源要素完成资源拼凑与编排,不断改善服务、装修、设施等经营内容以满足游客日益增长的多样化需求,并在竞争中获胜。

3.2 外部资源视角的影响因素

现代资源观理论就资源与环境适配方面指出,整合与组织资源基础匹配的环境要素和其他连接组织中的异质性资源要素,有利于促进组织成长。基于此,结合文本编码,本文提炼出知识联盟、正式制度以及创业环境3个关键要素。

知识联盟是指,旅游企业为促进资源要素流动,与其他外部组织建立的结盟关系[58],龙脊景区旅游产业发展中存在“企业-高校联盟”“企业-企业联盟”和“企业-政府联盟”3种知识联盟形式。这3类知识联盟通过旅游规划指导、技能培训、信息沟通与咨询活动向龙脊产业体系转移新知识。“我们一直在跟踪,我们的专家板块一直在跟踪,看到问题出现或者预测到一些问题的出现,不断地扩展梯田影响力,保护梯田。”(S2)“我们这个最先进的知识输入都是我们这个专家团队,还有政府培训、公司项目进驻输入。他们(当地企业)接受了不同层面的知识,有的接受了餐饮,有的接受了旅馆,有些接受了购物,有些接受了服务。”(S2)一方面,知识联盟提供知识、资源及信息,帮助旅游企业降低了认知偏差、资金约束、信息劣势、危机事件因素对产业进化的不利影响。“村民看有捞头了他就想自己搞了,出事了你看看,他能赔得起嘛,上次那对香港夫妇出事不还是景区(公司)负责的嘛,你要让村民负,他们担不起那个责任。”(T6)“与公司合作后,公司大力推出黄洛红瑶文化和歌舞,到黄洛的游客接待量、接待收入快速增长。”(P6)另一方面,部分产业组织通过联盟建立良好的外部关系网络,拓展了组织资源获取渠道,提升了组织学习能力和创新创业意愿,形成竞争优势。“参加了女村官培训学习,学习期间认真听课、做好笔记,老师讲到李嘉诚、种子计划,她受到启发,有了构思;充分利用村里瑶族妇女传统服饰、民俗活动,带来福音;通过演讲和评比,获得了试点项目。”(G4)

正式制度包括政府法规和景区及公司管理规章制度两类。龙脊景区旅游产业发展过程中,正式制度在规范和监督龙脊景区旅游市场交易、保护梯田景观、防止旅游产业污染、合理布局产业以及预防机会主义行为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促进产业主体有序竞争、有效合作以及优化资源配置。“不允许公司在景区内增加餐饮、住宿、小卖部等服务业务,公司必须……乙方(村寨小企业)必须爱护梯田的完好状况,乙方不得……否则甲方有权对当事人进行警告、罚款的处罚。”(V7)这成为产业组织通过资源行动保持竞争优势、实现乡村旅游产业进化的基础[59]。

创业环境是指金融机构融资政策、政府政策扶持、经济发展水平以及竞合关系。龙脊景区产业发展过程中,新创企业能够较易获取贷款支持、政府补助以及政策扶持。由于政府和龙脊旅游公司对乡村旅游开发的宣传推广、资金补贴、公共设施建设以及产业收益的吸引,产业主体数量逐年增加、竞合关系较为紧密,促使企业不得不主动搜寻、整合资源以实现升级。“有更好的房子游客就去住更好的了,所以激发老百姓都要去改造房子了。”(S3)而随着旅游产业链和价值链在市场选择中逐渐完善,市场竞争中胜出的优质企业实现了知识、资本、信息与资源的积累,并在经营活动中主动拼凑和整合资源,取得持续竞争优势。

3.3 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影响因素模型

综上,正式制度、创业环境、知识联盟、人力资本、技术创新及组织学习能力6个资源要素构成了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的关键前因条件。各要素通过相互影响、交互作用形成复杂因果关系,优化产业结构、完善产业链及改善产业发展模式,提升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在生产、消费与分配环节的资源配置效率,促进产业素质从量变到质变。旅游企业对资源要素进行拼凑和编排,优化后的产品、服务、经营模式等企业基因在市场选择中得以保留,并使企业在产业系统中占据较高位置,“选择后的优良性状”在整个产业体系传递,最终推动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完成“自由演变-市场选择-实现进化”的转变(图2)。

4 结果分析

4.1 条件测量

为确保因素测量的准确性,本文通过参考成熟量表与龙脊景区旅游产业进化实践相结合的方式设置前因条件变量衡量指标。

在前因条件的测量中,(1)组织学习能力(Stu)。基于龙脊旅游企业实践,参照Huber的研究,从组织获取、吸收和应用知识3个维度衡量组织学习能力[60]。(2)人力资本(Hum)。遵循Davidsson和Honig的研究,从显性和隐性两个维度进行题项设置,即以受教育程度和经历经验衡量人力资本[61]。(3)正式制度(Goc)。遵循理论与实践结合原则,从公司、景区制度和政府制度两个维度设置题项。(4)技术创新(Int)。结合龙脊景区实践,从智能硬件和智慧服务两个维度设计题项。(5)知识联盟(Kno)。依据知识联盟的定义[58]及龙脊景区旅游产业主体知识联盟实际情况,从“企业-高校联盟”“企业-企业联盟”“企业-政府联盟”3个维度设计题项。(6)创业环境(Ine)。借鉴王转弟和马红玉的研究,从融资环境、政府扶持、经济发展水平、创业氛围4个维度设置题项[62]。

在结果变量的测量中,遵循既往研究和新经济观内涵[24],从收益和素质两个维度衡量产业进化(Iev)。旅游企业的接待人數和收入增长能够反映其经济增长情况,游客对企业的网络评分能够综合反映影响消费者体验和感知的企业素质[63]。因此,本文选取接待人数及收入增长两个经济指标衡量产业收益,用各在线旅行商(online travel agency,OTA)平台游客评分均值衡量素质。

4.2 单个条件的必要性分析

在组态分析前,应检验问卷可靠性和准确性,并进行数据校准[64]。本文首先使用SPSS计算问卷量表的信度与效度,得出标准化Cronbachs α系数为0.815,大于0.8,KMO值大于0.6,符合QCA运算的基础。其次,遵循Fiss的建议[64],本文采用95%、50%、5%分位数作为完全隶属、交叉点以及完全不隶属3个锚点对7个变量进行校准,并利用校准后的数据进行必要性分析。Ragin提出,当单一条件一致性值大于0.9,且覆盖度较高时才能基本判定可构成结果变量的必要条件[55]。表2中各因素一致性值均低于0.9,所有因素均不构成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的必要条件。

4.3 条件组态的充分性分析

条件组态充分性分析旨在揭示多个前因条件构成的不同组态对结果的充分性。通过定性比较分析,一般可以得到复杂解(complex solution)、简单解(parsimonious solution)和中间解(intermediate solution)3种方案,在组态路径的中间解和简单解中同时出现的因素是核心要素,仅在中间解中出现且可被替换的因素则是边缘要素。为有效揭示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组态路径的核心要素和边缘要素,本文参照Ragin的建议,在将案例频数阈值和原始一致性阈值分别设定为1和0.8进行标准分析后,对比分析中间解和简单解[55],共得出5种组态路径以及各路径的核心条件和边缘条件(表3)。

总体来看,龙脊景区旅游产业进化5种组态的单个解以及总体解的一致性水平值均高于Ragin建议的0.75,表明结果有效性较高。其中,总体解的一致性为0.884,说明满足以下5个组态的旅游企业中,88%的企业实现了旅游产业进化;总体解的覆盖度为0.611,表明这些路径对旅游产业进化的解释程度均较高。为进一步验证该结果的稳健性,首先,通过减少样本量以及增加一致性阈值对组态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得到的结果与现有结果基本一致;其次,将组态结果与案例地乡村产业发展情况进行对比分析,结果显示5条组态路径具有高信度、效度以及稳健性。基于此,本文对以下5种组态进行进一步分析。

(1)路径一(L1):Hum×Stu×~Ine×~Kno

在正式制度的辅助下,以高水平人力资本和组织学习能力为核心要素的路径推动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该路径表征在旅游地参与阶段进入的定位高端市场的外来投资型旅游企业的进化路径。这类企业创业门槛较高,在创业初期已具备雄厚资金实力、先进经营理念、高人力资本水平等异质性资源,具有竞争优势。因此,这类产业组织不依靠政府扶持及当地“熟人社会”支持获取基础资源。随着旅游地发展,“愿意”且“能够”高消费的游客增多,凭借人力资本和组织学习能力不断创新产品和提供优质服务体验,构筑企业核心竞争力。

(2)路径二(L2):~Goc×Ine×Hum×Stu×~Itn

以创业环境、人力资本以及组织学习能力3个核心要素主导的路径推动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该路径表征在旅游地参与或发展阶段进入的民族地区乡村初始资源不足型本地旅游小企业的进化路径。这类企业以当地农民创办的家族式旅游小企业为代表,组织成长受创业者知识相对贫乏、先前经验不足及风险防控能力较弱的束缚,在资金、管理、技术应用等方面都无法与外来投资型企业相比[65]。为了生存,这类组织需不断地搜寻和利用创业环境和知识联盟提供的资金、信息、人力和知识等资源要素[66]。具有较强组织学习能力的旅游小企业更易识别和有效利用外部资源,通过“干中学”不断弥补资源缺口,形成竞争优势,并推动学习能力与资源配置效率共同提高,持续促进企业素质提升和绩效增长,最终在市场选择机制中得以保留和成长。

(3)路径三(L3):Goc×Kno×Stu×Itn

以组织学习能力和正式制度为核心要素,辅以知识联盟与技术创新能力的路径推动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该路径表征在旅游地发展阶段及之后进入的资源相对富裕的外来旅游小企业的进化路径。这类企业凭借简约时尚的文化创意脱颖而出,与其他外来企业和本地旅游企业存在强竞争-弱合作的竞合关系。正式制度有利于约束产业主体的机会主义行为和“排外”行为,规范经营秩序以及提升旅游地管理水平。组织学习能力促进这类企业及时主动了解游客需求变化和学习竞争对手的知识技能,例如民宿的创意命名技巧、图片拍摄、宣传文案等,推动组织不断提升经营管理水平和开展服务创新。因此,正式制度与组织学习能力成为这类产业组织保持竞争力并实现进化的核心要素。

(4)路径四(L4):Ine×Kno×Stu×Itn

以知识联盟、组织学习能力和创业环境为核心要素,辅以技术创新能力的组态路径推动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值得注意的是,路径四表征在民族地区乡村旅游地发展阶段及之后进入的初始资源富足型本地旅游小企业的进化路径。这类企业是当地新型职业农民创办的家族企业,创业之初具有资金、知识和经验等资源基础和创业环境支持。这些具有较强组织学习能力的产业主体通过积极建立各类知识联盟,掌握政策导向、游客需求和技术创新知识,协调和匹配创业环境与知识联盟提供的外部资源和组织资源,融合精准服务、提供有温度的家和民族文化于产品和服务中,在市场选择机制中获胜并得以保留,实现素质和收益提升。

(5)路径五(L3):Kno×Hum×Stu×Itn

以组织学习能力和人力资本为核心要素,辅以技术创新和知识联盟的组态路径推动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该路径表征在旅游地巩固阶段进入的规模中等的外来投资型旅游企业和本地-外来合作型旅游企业的进化路径。这类产业组织通常聚焦品牌管理和企业文化塑造。企业有专业的管理团队和规范的管理制度,员工招聘、培训、晋升制度完善。该类企业在人力资本和资源获取方面具有优势。随着产业竞争加剧,这类产业组织一方面通过较高学习能力识别与剥离组织冗余资源,持续改进经营管理和市场营销水平,合理安排淡旺季游客接待服务;另一方面,组织通过规范化的学习和培训提升人力资源水平,并进一步推动提高资源配置和技术创新能力。因此,组织学习能力和人力资本成为该类型旅游产业组织保持竞争优势、实现进化的核心要素。

4.4 产业进化路径综合分析

以上分析表明,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以旅游小企业为主体。产业发展过程中,企业决策与行为存在多种可能,其成长轨迹存在趋势的一致性和具体行为的差异性。部分产业组织凭借资源行动获得持续竞争优势并在市场选择机制中胜出,这一过程的集合构成了产业进化并呈现“自由演化-市场选择-实现进化”的螺旋式上升趋势。民族地区乡村语境下,组织学习能力、人力资本、技术创新、知识联盟、正式制度、创业环境是旅游产业进化的6个资源要素。

具体来看,民族地区乡村旅游开发初期,外部支持体系不完善、游客需求单一、机会主义行为普遍,农民对创业持保守态度[67],产业主体竞争压力较低。在正式制度保障下,具有组织学习能力或资源富裕的产业组织可以简单有效地配置各类资源,形成竞争优势,在市场选择中保留[68]。随着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的快速发展,制度环境趋于成熟稳定,游客需求的差异化和产业主体的持续增加使市场竞争加剧,仅依靠资源基础或模仿学习无法使企业保持竞争优势。产业组织需通过发挥多主导要素联动匹配作用,有效开展资源拼凑和资源编排。该阶段,初始资源富裕型产业组织凭借组织学习能力与知识联盟双主导要素联动,以及初始资源不足型产业组织借助创业环境、知识联盟与组织学习能力3个主导要素联动在市场选择机制中获胜。值得注意的是,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经过前期市场积累,市场规模显著增加,产业主体供给能力增强。人力资本在与各要素联动匹配中取代知识联盟占据核心要素地位,推动企业通过资源编排控制成本、持续进行产品和服务创新以获取竞争优势。

综上,由于初始资源和行业进入时间不同,为获取持续竞争优势,上述6个要素被各旅游产业主体择优组合,构成了5条有效组态路径,均能促进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完成“自由演变-市场选择-实现进化”。

5 研究结论与讨论

5.1 研究结论

本文基于经济进化论和现代资源观理论,采用文本分析法和定性比较分析法,探究影响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的前因条件和组态路径,得到如下结论。

第一,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过程体现为,产业主体通过资源优化配置在市场选择机制中获胜,不同产业主体进化轨迹存在差异,由点及面使产业进化呈现“自由演化-市场选择-实现进化”的螺旋式发展趋势。组织学习能力、人力资本、技术创新、知识联盟、正式制度、创业环境6个组织内外部资源要素的综合作用推动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

第二,推动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的组态路径共有5条,分别是知识联盟-技术创新助力下正式制度和组织学习能力主导的组态型,知识联盟-技术创新助力下组织学习能力和人力资本主导的组态型,创业环境-技术创新助力下知识联盟和组织学习能力主导的组态型,技术创新辅助下人力资本和组织学习能力双强主导的组态型,以及非正式制度辅助下创业环境、知识联盟和组织学习能力三要素主导的组态型。

第三,组织学习能力是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所有组态进化路径的核心要素,分别与正式制度、知识联盟、人力资本与创业环境等要素联动发挥组态效应,推动产业素质持续提升。产业进化过程中,资源优势不同的各类旅游企业通过对组织内外部资源持续拼凑与编排获取竞争优势,在市场选擇机制脱颖而出,实现产业进化。资源禀赋与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并不直接构成因果关系,合理配置资源是通过市场选择机制实现进化的关键。

第四,技术创新在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各组态路径都是非核心要素,而知识联盟对于民族地区初始资源劣势型乡村旅游小企业不可或缺。随着产业的快速发展,在多要素的联动匹配路径中,人力资本取代知识联盟成为核心要素。民族地区乡村旅游创业企业往往面临经验不足、信息缺乏、知识基础薄弱等制约企业成长的桎梏[65],创业者难以掌握技术创新的实践应用,而是采用聘请专业人员、机构,或委托家族能人代为管理的方式。相较于服务技能培训和模仿学习,技术创新对企业素质质变的贡献程度较低,因此,在所有组态路径中都是非核心要素。知识联盟对初始资源不足的旅游小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产生重要影响,一方面拓展资源渠道,降低信息搜寻成本[69],实现价值增值;另一方面促进企业摆脱初始资源约束,弥补组织资源缺口[70],增强资源整合和应用能力,进行知识创新[71],获得持续竞争优势。

5.2 理論贡献

本文基于现代资源观理论和经济进化论,通过自上而下的理论建构勾勒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过程,结合自下而上的文本编码归纳出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影响因素。现有研究大多致力于探索区域新兴产业进化,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俨然是一个理论黑箱。本文构建了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影响因素模型,识别出组织学习能力、人力资本、技术创新、知识联盟、正式制度、创业环境促进民族地区旅游产业完成“自由演化-市场选择-实现进化”的螺旋式进化过程。

第一,本文运用QCA,揭示了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路径,为民族地区旅游产业发展提供借鉴。现有旅游产业经济学的研究多以通用视角和权变视角,利用相关分析和回归分析探究单一因素或多因素的净效应以及因素间交互效应,缺乏识别和比较多因素联动匹配与实现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的复杂因果关系。本文以组态视角展开研究,发现6个因素联动匹配构成5组前因构型,均是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完成“自由演化-市场选择-实现进化”的有效路径,并进一步结合理论和实践意义进行解读,丰富了经济进化的理论内涵。

第二,本文通过比较分析5条组态路径,发现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与一般意义上产业进化的关键要素具有较大差异。现有产业经济学研究中,学者们提出创新是竞争优势的根源[72],技术创新推动产业结构升级[73]、价值链协同[74]、制度演化[75],是产业进化的根本动力[76-77]。首先,组织学习能力是推动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企业在市场选择中获胜的核心根源。民族村寨情境下旅游小企业创新成果易于模仿[78],较强的组织学习能力保障旅游企业通过资源拼凑和编排达到较高的资源配置效率,保持竞争优势。其次,技术创新不是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的核心要素。虽然技术创新促进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发展,提升了产业规模和产业收入,但正如Schumpeter所言,技术创新应用效果受到组织规模、人力资本、市场结构等因素影响[24]。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以当地农民经营的旅游小企业为产业主体[79],缺乏高水平的人力资本和市场化运营能力[46]。因此,在民族地区乡村语境下,技术创新未成为引起产业素质质变的核心要素。

5.3 研究启示

本文对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实践的启示如下。

第一,有限资源约束下,政府应着力推动构建学习型组织。组织学习能力有利于促进旅游企业识别创业威胁与机会,弥补资源缺口,是与其他要素发生联动作用的基础。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发展过程中,各类旅游企业都应注重提升学习能力,培养市场环境导向的学习型组织文化,并在经营中践行。

第二,在民族地区乡村旅游开发早期,政府应引入多类型知识源,拓展农民创业者乡村旅游知识、信息、资金等资源的获取渠道,为创业初始资源不足的本地农民提供指导和帮助。在产业稳步发展时期,政府应引导农民主动寻求创新和发展,重视企业人力资本培育和自组织能力培养。

第三,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企业应根据资源差异开展资源拼凑和编排。民族地区乡村旅游产业进化过程中,较高的资源配置效率促进“新进入-资源富裕”“传统-资源富裕”“新进入-资源有限”和“传统-资源有限”等多类型企业在市场选择机制中脱颖而出。旅游企业应根据产业发展阶段,通过拼凑和编排资源要素提升资源配置效率,促进实现旅游产业进化和乡村振兴。

5.4 研究不足

本文在以下两个方面还有待改进:第一,尽管本研究选取了民族地区实现乡村旅游产业进化的典型案例地的61家旅游企业进行比较分析,但不同乡村存在资源禀赋差异,基于单一案例地得出的研究结果的普适性还有待进一步验证。后续研究中应对比分析多个民族地区乡村旅游地的产业进化路径,以验证研究结论的普适性。第二,由于篇幅限制,本文研究发现5条组态路径均能实现殊途同归的进化目标,但未进一步分析不同路径的效率是否存在差异及差异值,未来研究可尝试通过定量分析比较各个组态路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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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is the “Different Path” for the Industry Evolution of Rural Tourism in Ethnic Minority Areas?

——QCA-based Configuration Path Analysis

ZHANG Rui1, SUN Yuqin1,2

(1. College of Tourism and Landscape Architecture, Guili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Guilin 541000, China;

2. School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Dongbe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Dalian 116025, China)

Abstract: The evolution of the rural tourism industry is of great value to rural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Chinas ethnic minority areas. First, the theory of economic evolution and resource-focused action are used to construct a model of the evolutionary process of the rural tourism industry. Second, the text analysis and quant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methods are used to identify the resource elements influencing the evolution of the rural tourism industry in Chinas ethnic minority areas, and explore the configuration path of industrial evolution. Based on research on 61 tourism businesses in Longji, China, we show the following: (1) In the developmental process of the rural tourism industry, the adaptational changes of rural tourism businesses through effective resource allocation enable them to thrive and grow via market selection. Although business evolutionary paths differ, the massive evolution of businesses causes the rural tourism industry to present a spiral upward “variation-market selection-evolution” trend. The six key resource elements—formal institutions, entrepreneurial environment, knowledge alliance, human capital,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organizational learning ability—comprise five configuration paths to promote the evolution of the rural tourism industry in Chinas ethnic minority areas. (2) The first configuration path consists of a high level of human capital and organizational learning capabilities as the core resources, with formal institutions as the auxiliary resource. The path promotes the evolution of external tourism businesses, with rich resources entering the market during the participation stage of tourism destinations. The second path is dominated by the three core resources of entrepreneurial environment, knowledge alliance, and organizational learning ability. It promotes the evolution of local small tourism businesses (STBs) founded by villagers in the ethnic minority areas, with insufficient initial resources entering destinations in the participation stage of tourism destinations and successfully competing. The third path takes organizational learning ability and formal institutions as core resources, and knowledge alliance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capability as supplementary resources. This promotes the evolution of external STBs with relatively rich resources entering the market during the development and later stages of tourism destinations. The fourth path consists of knowledge alliance and organizational learning ability as core resources, whereas excellent entrepreneurial environment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bility comprise supplementary resources. This configuration promotes the evolution of local STBs, with rich resources founded by villagers with expertise and skills entering the market in the developmental and later stages of tourism destinations. The fifth path consists of organizational learning ability and human capital as core resources, while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knowledge alliance constitute auxiliary resources. This path promotes the evolution of medium-scale external and “local-external” cooperative tourism businesses entering the market in the consolidation stage of tourism destinations. (3)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resource endowment and the evolution of the rural tourism industry in ethnic minority areas is not directly causal. Reasonable and effective resource allocation is the key to overcoming the market selection mechanism to realize evolution. Organizational learning ability is the core element of all configuration paths.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which has improved the scale and income of the rural tourism industry in ethnic minority areas, is not the core resource causing the change of industrial quality owing to the lack of human capital and market operation ability.

Keywords: rural tourism; industrial evolution; quant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QCA); organizational learning capability; knowledge alliance

[責任编辑:王    婧;责任校对:宋志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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