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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益类科普机构众创空间的概念模型及其自运转机制

2023-08-03谭健颖宋晓阳

科技管理研究 2023年12期
关键词:众创创客科普

谭健颖,张 娜,宋晓阳

(1.广州市越秀区教育发展研究院,广东广州 510080;2.广东科学中心,广东广州 510006)

1 研究背景

创新是民族持续进步、国家保持兴旺的动力。随着互联网、开源运动和新型生产工具的发展,创客运动在世界范围内蓬勃发展,从各种创意、创新到创业活动,延伸至各个领域,特别对制造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正如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埃德蒙德·菲尔普斯所言,真正的创新并非源于少数精英自上而下的推动,而是一个基于大众的、“草根”的、自下而上的全民创造过程[1]。大众利用互联网、开源软件、快速成型3D 打印机等各种桌面加工设备,将创意变为实际产品,这些自己做东西、通过创造与分享将想法变为现实的人,被称为“创客”。“创客”一词由《制造》杂志创办人戴尔·多尔蒂提出,指不以营利为目标,努力把各种创意转变为现实的人[2]。创客空间就是组织这些将创意变成现实的人的活动空间。我国政府进一步抽取其大众创业的特征,统称为“众创空间”[3]。

公益类科普机构构建的众创空间是目前创新创业链中重要的一环。当今国内外公益机构中,较为多见的是在图书馆这类公益机构内构建众创空间,国内外图书馆纷纷对馆内空间设计、工作模式、服务方式和技术设备进行大胆改造,成为形式多样、功能不一的信息共享空间,给予读者讨论分享制造的空间[4]。这与公益类科普机构的众创空间既有交集,又存在较大的差异:图书馆构建的创客空间更注重信息呈现方式的改变,创造空间给读者讨论,举办活动让读者互相交流,而对创客创新创业的扶持和后续服务的介入与其他机构比较而言没有太大的优势;公益类科普机构则可以更为深入地介入创新产业链。公益类科普机构构建的众创空间,作为一个新生事物,其独特的优势在哪里、应以怎样的概念呈现是需要思考的问题。

新产品开发流程管理技术创始人罗伯特指出,成功项目的关键因素包括:一个优异的项目,为用户提供独特的好处,而不是“我也是”式的千篇一律的产品;项目进入开发阶段拥有一个定义良好的产品概念[5]。本研究通过对比相关众创空间,对公益类科普机构的独特性加以剖析,尝试建立公益类科普机构众创空间的理论概念模型。

2 建设众创空间是公益类科普机构转型发展高阶形态

2.1 国家产业转型需求

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已经上升到国家战略,是国家产业转型的基础。在全世界的经济都走到产业转型的关键时期,经济由原来主要依赖自然资源走向更多依靠人力资源。人力资源的形成是需要培育的,非正式教育的作用越来越重要,对此,处于培养人才成长的初级土壤阶段的公益机构承担着义不容辞的义务。目前我国就业压力大,作为政府背景的公益机构创办众创空间,能使更多大学毕业生有机会尝试新创新创业之路,并在尝试过程中解放思想、大胆创新,同时也在某种层面上缓解了就业压力。

众创空间是为众多创客及创客空间服务的基础平台,开办之初应由政府大力推动,有政府背景的机构位于高校、科研院所、产业、大众等资源的网络交界点,有利于理顺各方关系。科技创新对创业和产业影响较大,可将众创空间平台定位为科技创新服务平台。从公益性可知,众创空间平台最好是建立在第三方机构中,比如中立性的大学、研究机构和科技中介机构中,且最好单独成立一个不以生产为目的的服务型研发机构,其主要的功能就是为大众和众创空间提供科技资源服务,在众创空间发展中推进良性循环,因此,以政府为背景的科技类公益机构为主体创办众创空间平台是最为适宜的。

2.2 公益类科普机构自身发展需求

全球公益性科普机构数量众多,包括科技馆、博物馆、科学中心、天文台、动物园等,这些公益类科普机构关注实验性学习和来访观众的感受,通过举办形式多样的活动进行科普教育,在展出形式、活动组织、内容选择方面有所创新,比如邀请各行业、各领域的顶尖专家,主动为学校社区组织科普活动,取得了很大的成效,但与此同时,公益类科普机构仍呈现科普观众黏性低、年龄段较为单一等现状。在“互联网+”时代,公益类机构以往那种对公众进行科普教育和服务的功能逐渐被网络取代,仅仅是参观类型的活动难以调动观众深层参与的内在动力。以往很多活动是展览和讲座,现在通过互联网就可以看到很多不同的资讯;也有类似公开课等大量视频供大众选择,以往必须前往公益类科普机构才能得到的科普知识,现在随时随地都可以获得,且时效性更强,也节省了大量的时间经济成本。展品的更新涉及到成本和效率的问题,更新的速度、展项的设计都因互联网时代的深度来临而面临挑战。

目前,我国中学教育仍普遍存在学生学业负担重、教学形式单一的问题,学生能主动参与科普活动的机会很少,同时大学生及社会大众对表层感知类型的展览兴趣不大。以上种种原因,导致目前主动前往科普机构的观众多是小学和学龄前儿童。而众创空间的出现,恰好能够解决上述难题。体验类和互动的活动是网络较难取代的,众创空间可以引导大学生和社会大众在此创新和制作,从挖掘创意到创新、创造,是引导人由内发兴趣进行创新的过程。在创客空间的推动下,目前很多公益类科普机构和其他教育机构正在探索基于创客文化基础的STEM(科学、技术、工程、数学)教育,如美国图书馆服务协会(IMLS)支持创客空间建设项目,在图书馆和博物馆中建立各种学习空间,包括纽约科学厅的创客空间、俄勒冈科学工业博物馆的创客空间、美国旧金山探索馆的巧匠工作室、美国爱荷华州CEDARRAPIDS 公益类科普机构的创客空间等[6]。创客们可以将常规创新活动开发的展品通过各种主题式的创客空间活动/创客马拉松等活动开展创新比赛,产品在还未成型时已经可以成为公益类科普机构等机构的新展品,加快更新展品速度,增加公益类科普机构的活力,且作品展出后,既增加展项活力又可以提供让产品接受观众检验的机会。

公益类科普机构多由地方科技部门管理,与地方政府联系紧密,熟悉政策,对地方产业结构比较了解,信息资源多,这使创客的创新活动可以更好地结合区域产业特点,便于将创客进一步输送到下一级的孵化机构中,对创客发展有全链条的扶持作用。从可持续发展的角度,在财政经费较为紧张的大背景下,公益类科普机构利用众创空间积极主动地为公众服务、为市场服务,在满足社会公益基本功能的基础上,多渠道拓宽服务范围、市场化运作,从而达到自运转的良好发展阶段。因此,公益类科普机构的众创空间不仅是科普机构下一层级的部门,更应是公益科普机构转型发展的高级阶段。

3 公益类科普机构创办众创空间的功能定位与优势

3.1 功能定位

大多数众创空间不是一个孤立的存在,从诞生到发展都需要创办母体的支持与推动,创客空间与其附着的母体之间存在着彼此互相推进的共生关系。不同母体建立的创客空间功能对比,如表1 所示。

表1 不同母体创客空间功能定位对比

公益类科普机构构建众创空间,首先,要注意创办主体不同则其目标定位也有所不同,比如高校创办的众创空间重在引导创新的教育功能,公益类机构创办的众创空间主要注重为公众服务的非正式教育功能,开拓思维、培养创新意识,企业创办的众创空间主要为企业创新服务,个体爱好者创办的创客空间则主要出于个人兴趣爱好,注重个人自我价值的实现,因此应根据构建主体的性质做好战略定位,明确目标、宗旨、规模,功能定位等;其次,现在国家对众创空间各项政策的扶持力度很大,众创空间建设形成一股热潮,同时也会出现创办众创空间的主要目的为获取国家相关补贴的现象,而且国家向众创空间提供补贴的依据往往是根据其拥有创客人数等表面指标,容易导致众创空间建设更偏重关注增加创客入驻人数而忽视了自身创新项目的可行性,进而缺乏对创客做深度专业化的扶持和培养,长此以往,对创新氛围将产生不良影响;再次,众创空间的持续盈利仍是困扰我国大部分众创空间的难题,与美国的WeWork 等利用包装场地的盈利模式不同,由于场地成本普遍较高,我国的众创空间需要减少亏损或者保本运营往往需要通过扩张形成规模效应,但又会遇到管理运营队伍需扩大等难题。因此,公益类科普机构在构建众创空间时需要结合自身的功能定位,深入挖掘引导创客发展的潜力,实现众创空间的可持续发展。

公益类科普机构构建的众创空间的功能定位,首先是为公众提供创客教育机会,激发大众的创新潜能,营造良好的社会创新氛围,培养肥沃的社会创新土壤;其次是培养大学生的创新创业意识,而且为大学生创业提供技术上的支持和其他辅助,为有志于创新创业的人群提供低成本的试错机会,为大学生找到自己的职业方向提供帮助,客观上为缓解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就业压力起到应有的作用;再次,利用自身资源优势,在创客发展成为极客过程中为其提供产业对接、接受市场检验等相关服务,进而利用高起点的平台优势为更多的其他众创空间服务,成为具有强辐射效应的众创空间平台。

3.2 平台优势

2015 年我国发布的《关于发展众创空间推进大众创新创业的指导意见》中首次提出“众创空间”这一概念[7],之后,众创空间在国内各地兴起,呈现出蓬勃发展的态势,仅2014 到2015 年间众创空间数量已从50 多家发展到2 300 多家,增长了46倍[8]。学者们从诸如复杂适应系统理论、耗散理论、生态系统、智力资本和“人力资本-组织资本-关系资本”(“H-S-R”)三维视角等理论视角,对众创空间创新创业生态系统的结构性和功能性特征进行了剖析,并基于众创空间的实践与经验探索了不同发展环境下众创空间模型及作用机制,如王佑镁等[9]从环境、精神、功能3 个层面构建了众创空间的功能模型,阐释了众创空间的运营方式与服务路径;张肃等[10]构建了众创空间知识生态系统模型,阐释众创空间的知识共享机制和方法;裴蕾等[11]构建了众创空间嵌入的多层次创新生态系统概念模型,并阐释了众创空间功能性实现的自组织演化、开放式协同和跨层级交互机制;张立国等[12]基于地理信息系统(GIS)理论,构建了“一个引导,两种代谢,三方支撑和全面围绕的核心空间区”的高校众创空间模型;倪慧[13]基于扎根理论构建了众创空间生态系统模型,并对其运行机制进行了研究;罗嘉文等[14]构建完善了众创空间的“投入-产出”两阶段模型;赵笑雨等[15]分析人才培养平台等4个重要组成部分与师资等8 个关键因素之间的联系和协同促进作用,构建了高校众创空间的生态系统模型。

但仍需要指出,众创空间的实践步伐远远领先于其理论研究,为了对当前数量和规模快速增长的众创空间实践进行理论指引,对众创空间现象进行理论研究势在必行。因此,本研究基于罗纳德·伯特(Ronald Burt)[16]在《结构洞:竞争的社会结构》中提出的结构洞(structural holes)理论,对众创空间在公益类科普机构的嵌入模式加以论证。结构洞是第三方策略的背景,信息是其关键,而科技中介机构在创新过程中是第三方、经纪人、信息中介,在创新过程中以代理人或经纪人身份连接创新的双方或多方[17],其在创新网络中的位置与伯特结构洞理论论及的第三方暗含亲和,因此,结构洞理论对第三方的分析也被运用到对科技中介机构的研究中。跨行业网络中,技术中介组织通过结构洞的有利位置,可以起到技术桥梁和资源整合的作用,有利于创新的进行[18]。公益类科普机构在科技创新网络中的主要特性具体分析如下。

3.2.1 因众——服务公众的公益类科普机构与众创空间属性契合度高

服务公众的公益类科普机构与众创空间属性契合度分析,具体见表2。

表2 公益类科普机构与众创空间属性契合度

3.2.2 因公——具有政策优势、场地优势

目前我国大中城市中的6 万多个科技中介服务组织就有大部分是各级科技管理部门和政府有关部门开办的[19]。这些有政府背景的科技中介机构与其他类型的科技中介机构相比,占据着创新网络中联结政府与其他创新主体的结构洞位置,在资源的享有和配置上具有优势[20]。从公益类科普机构的公益属性出发,其创办的众创空间更易于与政府财政扶持的公益性政府机构产生黏性。政府背景为其集聚资源带来便利,其对政策的解读更具权威性,同时能向政府有关管理部门反馈大众创新过程中的问题;由于不是以盈利为目的,其更容易从中立第三方的角度给相关政策的修订提供客观意见;由于公益属性带来场地成本优势,有利于其构造低成本、便利化的众创空间,形成日后可持续性运营与发展的潜力。

3.2.3 因科——对前沿科技的识别率高,科技资源丰富

首先,公益类科普机构一直以来对前沿科技密切关注,和众多科研机构、高校联系紧密,具有迅速识别创新所属领域、准确推送相应资源的能力。公益类科普机构具有集聚各类科技资源的先天优势,出于开展科普教育的需要,不少公益类科普机构都已开设了面向公众的开放性实验室,部分研究型公益类科普机构/公益类科普机构为了培养科普专职人才,还成立了专业图书馆、创意工作坊等,这些设施都是创客空间的雏形,为创客活动提供物理空间和活动资源基础,若能配以必要的加工设备,以创新创业为方向组织活动,则可成为真正的创客空间。这种资源的有效利用不仅节省了创客空间的建设成本,更为已有的科普设施注入了新鲜的活力和生命力,可以更加有效地发挥已有设施的科普效能。

4 公益类科普机构众创空间自运转模型和机制

4.1 模型概述

综上,构建公益类科普机构众创空间理论模型,抽象出公益类科普机构的资源聚集功能和可发展的动态平台模型,见图1。自运转众创空间平台模型(以下简称“模型”)是一个动态模型,首层是资源汇聚层,通过第二层平台自带众创空间提供驱动力进行自运转;结构图样是漏斗形状,借用物理学中形成漩涡的原理,寓意在这样结构中的粒子在开始运转后资源向中间聚集,使资源整合具有方向性,还能产生自身吸引力,从而汇聚越来越多的资源。其动态性体现在3 个方面:汇聚资源的动态可变;平台的自运转和流动性创造碰撞,促进创新;挖掘出有创客潜质的大众不是停留在资源汇聚碰撞阶段,而是导向到众创空间成为创客,更进一步则进入产业推进阶段,帮助其获得资金和市场方面的对接,成功毕业。

图1 自运转动态众创空间平台模型

4.2 运作机制

4.2.1 横向资源聚集

(1)多种资源聚集是创新的基础。众创空间平台的首层要做到资源聚集和创造碰撞。模型中的自运转,首先通过平台自带众创空间的自运转逐步整合原有资源,再吸引外部资源,其动态性体现在资源聚集层面是对外部资源的聚集,要保持外部资源的流动性和动态性。以公益类科普机构为背景创设众创空间平台的一大优势是其创设主体处在不同群体的交界处,政府的科技部门、大学实验室、科研院所、企业、金融机构以及公众等等,利于资源汇聚,实现大众汇聚、信息汇聚、政策汇聚、技术汇聚、众创空间的汇聚,因此在资源汇聚层应考虑如何优化劳动、信息、知识、技术、管理、资本等资源的配置方式,为社会大众广泛平等参与创业创新、分享发展成果提供途径和空间。

从创新理论看,创新常常源自多种观点的“意外”合成,创新创业活动离不开外部服务资源的支撑,创造要在个体之间、个体和任务、个体和组织的交互过程中产生。从社会网络学的结构洞理论角度看,关于新观点和新机会的信息一定来自于其他不同群体中人们的弱关系。弱关系对信息流动很重要,它将除它自身之外并没有联系的社会群体整合进一个更广阔的社会中。因此,众创空间必须具备很强的资源整合能力,能够在更大范围组织调配资源,善于运用互联网思维,对资源的态度要树立“不为所有,但为所用”的理念,加强创新创业服务资源的整合配置。

众创空间可以称为区域创新体系的一个创新驱动器,将新的经济发展要素或者要素的组合引入这个区域之中,产生一种新的效果更加明显的资源配置方式,实现新的系统功能,进一步提高区内企业的创新能力。通过资源汇聚层组合科技资源,包括与创新有关的各类人力资源、技术、仪器设备等,教育和科研机构、科技中介机构、资源服务机构、科技创新服务平台等软硬环境。

(2)动态漏斗型平台有助于创造碰撞和形成导向性。由于创新和创造都具有内在无序性,交互和碰撞才有差异化的思想,才有创新的基础,而宽松的管理环境、差异化的想法和多样化的组织成员下容易发生不同思想的碰撞,更容易产生新想法,因此众创空间应该是一个可以提供多种资源交互碰撞的空间。许多领域的经验也表明,创新产生所需要的每个观点本身或许是人们熟知的,但只是其在不同且不相关的专业领域所熟知并产生碰撞后,“意外”合成了新的观点,则公益类科普机构众创空间位于几个无交互群体交界处的节点不仅可以得到这些群体的所有信息,更有机会让来自不同群体的信息产生碰撞。

以往的平台模型多呈水平结构和静态,由此而打造的实际平台也是以扁平化的组织结构为主,而公益类科普机构众创空间模型以漏斗型结构呈现的动态特征有两个方面的含义:一是平台聚集资源向众创空间流动;二是平台与各个不同资源链接也是相连不绑定,意味着平台本身不是一个静态资源聚集地,而是一个流动性充分的动态平台。例如,对于大学与企业的关系,平台支持大学与企业建立良好的合作伙伴关系,但大学及其他机构范围之间不是由于相互作用而没有了界线,而是要保持相对独立性,也就是相连但不绑定的关系。公益类科普机构众创空间可以通过众包和众创模式,建立资源整合、共享机制,让外部资源主体在众创空间平台上自我实现资源汇聚和共享。

概而言之,模型的资源汇聚层整合众创空间原有的各种资源,加上流动性强的外部资源之间动态关系的建立,通过多种活动,有意识地引入不同领域的知识、信息、人群,创造碰撞;异种资源碰撞是创新产生的源泉,营造一个到处产生头脑风暴的平台,意在使参与创新的大众迸发大量的创意,通过碰撞挖掘有创客潜质的大众,即漏斗型平台使资源的流动是强制和有导向的。

4.2.2 纵向引导发展

(1)自设的、优秀的众创空间是众创空间平台的核心驱动力。首先构建一个能完全独立运行的优秀的众创空间,这个众创空间就是整个平台的驱动轴,它的定位不仅仅是一个众创空间,而是定位在能使整个平台自运转的能量输出机构。经过横向资源的聚集,在资源汇聚层充分碰撞后,会有大量有创客潜质的人需要进行下一步的创新和创造。历史上绝大多数成功的创新并非源于盲目产生的灵感,而是在一个规模不大但系统性很强的管理环境中、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产生的,所以需要提供一个实体场所、提供切实的帮助。在整个模型中,属于平台自运营的众创空间尤为重要,它是整个自运转动态模型驱动力提供者。在国内一些类似的众创空间平台中,实体的如中关村创新创业平台,虚拟的如中国高校创客创新教育联盟,这些平台本身没有真正嵌入众创空间的运营中,平台在服务于创客和众创空间的过程中不容易找准切入点,对其他众创空间的吸引力也会欠缺。如国外的Techshop 创客连锁形式,输出管理体系和模式,只为加入它的创客体系的创客空间服务,对外辐射功能和平台服务功能不明显。因此,要实现既有对大众的服务功能,又能纵深发展的众创空间平台,本身必须要有一个优秀的众创空间,这是整个平台构建中应该率先启动的部分,它是整个众创空间平台的核心部分和驱动力提供者。

(2)与区域产业对接是众创空间可持续发展的保证。众创空间对创客的主要帮助处在众创和众扶阶段;继续进一步,进入产业加速阶段后,创意创新的其中一部分成果有机会产业化,但这个过程也会比较艰难。著名的三螺旋理论认为,大学、企业、政府三方都可以是创新的组织者、主体和参与者,无论以哪一方为主,推动创新活动的深入开展都是要形成动态三螺旋,三方各自起独特的作用,又要相互作用、协作创新,共同发展[21]。大众创业需要得到这样的平台使其能够参与到相互作用中去,特别是“草根”创新,有很多创意却经常无法甄别其价值,众创空间需要提供积极帮助,给予支持和甄别,准确推送到恰当的产业中,探索其进一步与产业对接的方式。

4.2.3 筛选机制

在模型中,从资源聚集层到众创空间和从众创空间到加速器有两个接口,分别是渗透筛选和分类筛选部分。众创空间平台与产业孵化器最大的不同在于服务对象是大众。大众创业的特点是数量大、切入点散,从微观层面看是杂乱无序的,则以往的产业引导政策和比选方式不能适应大众创业的特点。从大众创新的特点看,可以借用生物学细胞半渗透膜的结构,大众犹如一个个细胞,都在按自我的兴趣躁动着,个体似乎是无规则的,但这个大量的躁动如果按照一定的方式,也是可以进行筛选。比如从大众创新到创造的方向,利用大数据技术,通过关键字搜索出有优势的项目,从教育学、心理学、管理学层面甄别出有创客潜质的人。有研究发现,创客们最后成功的产品往往并非他们刚开始的创意,甚至与原来的创意并不相关,最后使其能成功的,靠的是个人创造力内在品质[22],因此在第一层渗透机制中需要考虑的更多是个人创造的潜质,而不仅仅是创意和产品;另一个方向可以由后端开始,从产业方向,采取众包形式,向大众寻求创意等,目前常见的做法是通过专家团队对创意的领域、团队的品质和市场需求几个方面来进行筛选,从系统运转角度,加大流动性,延长试错的过程,用时间和市场自然筛选也许准确率更高。

5 结论

本研究分析了公益类科普机构构建众创空间的动机、定位和优势。公益类科普机构有大量的群众基础,有初步汇聚资源的功能,但其组织的活动仍停留在较初级的感知阶段,对大众资源和科技资源没有细化分类,诱导创新的功能不足,促进观众交流互动不够。提出应将众创空间视作公益类科普机构转型发展的更高级阶段,做好核心资源的梳理和整合,通过众创空间的发展促进科普机构的纵深发展,使观众不仅来参观,更重要是来参与活动,使科普机构不仅仅是儿童的科普乐园,更是创新创业者的乐园。公益类科普机构有大众服务基础,兼具汇聚多样化的资源的功能,必须充分重视自身原有的科普活动的资源,对大众资源和科技资源做好细化分类,作为众创空间的核心资源并建立动态连接外部资源的机制,主动创造资源碰撞机会,构建全新的创新创业平台。

本研究构建了自运转的、动态的众创空间模型,抽象出公益类科普机构构建众创空间的理想情况,体现了众创空间作为公益类科普机构发展的更高级阶段,以及公益类科普机构与众创空间的整体性和互动关系。“自运转”描述众创空间对公益类科普机构发展的推动作用;“动态”体现在资源链接的动态性、漏洞型平台的强制导向性和促进流动后利于增加新资源新碰撞机会的动态性。模型的自运转体现在众创空间作为整体平台的驱动,使整个平台能自行运转;动态体现在与外部资源链接关系的动态性;漏洞型平台体现了强制导向与促进流动的动态,以及由于自运转和流动促使资源产生碰撞的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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