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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夏目漱石《心》中的夫妻形象

2022-05-15陈俊颖

民族文汇 2022年15期
关键词:个人主义知识分子夫妻

摘 要:《心》是日本国民作家夏目漱石于1914年出版的作品,精准深入地刻画出每一个普通人都有可能暗藏心底的愧疚、纠结、贪婪等种种隐秘情绪,是以剖析人心蜚声日本文坛的不朽名作,百余年后读起来仍发人深省。夏目漱石的作品中有很多是以爱情和婚姻为主题的,《心》中同样出现了两对与“我”有紧密联系的夫妻——先生和静,还有“我”的父母。通过对两对夫妻的对比和分析,也许可以有助于我们窥见当时的日本社会状况和夏目漱石一直努力寻找的“人”存在的意义。

关键词:《心》 夫妻  知识分子  个人主义  封建家庭  明治社会

《心》共分为“先生和我”、“父母亲和我”、“先生和遗书”三部分,以年轻学生“我”的视角贯穿全文。“我”在前两章节中分别与先生和静、“我”的父母这两对夫妻实际相处,第三章节则通过阅读先生的遗书知晓了先生的过去,对先生和静夫妇的过往有了进一步的补充认知。我们对比分析两对生活环境、受教育程度、所在社会阶层皆不同的夫妻形象,也许可以窥探出当时日本明治社会的种种模样,探寻夏目漱石深层次想表达的思想和心理,领会这位具有深刻社会责任感的大作家发出的思考和呐喊。

一.第一对夫妻:先生和静

1.心藏隐秘幽暗的知识分子

《心》的主要内容就是以“我”的叙述视角讲述了一个“我”称之为“先生”的人的故事。似乎从“我”在海边初遇先生的场景里,就埋下了先生一生内心孤寂直至决然走向自杀的命运——“(先生)穿过喧闹的人群,一个人游向远处。”[1]、“无论周遭多么热闹,似乎也丝毫引不起他的兴趣。”[2]、“先生总是一个人来。”[3]先生看起来不喜欢交际,面对“我”的主动热情也经常反应淡漠,以至于“我”常常因先生未回馈同样的热情而失望。其实“我”到后来便明白了,先生并非从小就性格冷漠孤僻,叔叔的背叛和K的“非正常死亡”改变了先生,内心的创伤造成了先生一边不信任世人也一边唾弃着自己。

在先生接纳“我”后两人相处的时间里,“我”偶尔会发现先生脸上掠过怪异的阴云。先生学识丰富,拥有雄厚的家业和美丽的妻子,却是个丧失生活热情的厌世者和游离于社会外的孤独者。

追溯原因,便是先生人生中两大变故。不到20岁时,先生的父母去世,叔叔尽心尽力帮忙打理财产。但是叔叔后来禁不住诱惑,妄图侵占遗产,还逼迫先生与自己的女儿结婚,导致叔侄反目,先生只保住了比应得数量少得多的财产。被十分尊敬信赖的叔叔背叛无疑沉痛打击了先生,有了“一见到钱,无论怎样的正人君子都会立刻变成坏人”[4]的凝结血泪的教训。

经历遗产风波后的先生独自来东京读大学,尚且保持着纯真热忱,对有困难的好友K仗义相助,主动邀K共同租住,还替K交伙食费。可惜一切美好都在两人同时爱上房东的女儿静那一刻注定了破滅。K选择向朋友袒露自己的爱慕之情,并真诚征求先生的意见;先生私欲作祟,怕K抢先于自己夺得小姐的芳心,用“在精神上没有上进心的人是蠢货”[5]假意劝K禁欲,实则在精神上打垮了K。他先下手为强,背着K向房东提出了求娶静的想法,毫不知情的K甚至是从房东那里才得知先生与静将成婚的消息。但K并没有勃然大怒或者指责怨恨,只是在夜晚选择了自杀,甚至没人知道K什么时候安安静静不动声色就做出了这样极端的决定。K的遗书中也没有提及三角关系的爱恨情仇,对先生充满感激,给先生留足了体面和尊严。就这样,爱情的竞争对手悄然消失,先生如愿娶到了静,本应就此过上理想中的幸福生活。然而先生无法接受自己的卑鄙,但也没有勇气将真相公之于众,表面上好似突然陷入无尽的自责悔过,实则并不能真正直面内心的黑暗幽微,日复一日地纠结着。先生曾厌恶贪财自私的叔叔,而多年以后自己成了同样自私害人、越过个人主义边界的人。意识到自己和叔叔其实是同类人之后,先生更加崩溃。他每月都去给K扫墓,且只自己一人去,不允许静跟着,令静生出疑心。

直到明治天皇驾崩、乃木大将殉死,饱受精神折磨的先生终于得到了一个名正言顺的时机“被允许”自杀,他终于可以假借“殉死”之名亲手“救赎”和“解放”自己,并在自杀前给“我”写了长长的遗书交代往事。

一直到《心》的最后,“我”终于明白了先生脸上不时掠过的阴云,实则就是先生看似平静的生活里始终没有摆脱过去的心理阴影,负面影响一直伴随着先生,时间并没有带来疗愈心灵的作用。

2.无辜又可怜的妻子

“我”两次登门拜访先生,先生却两次都不在家。第二次拜访时,代替去给K扫墓的先生出现在“我”面前的,就是夫人静,“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是“一位很漂亮的太太”[6],以后的每一次见面也都给“我”留下了很美的印象。她对“我”说话很客气,态度和善,仪态贤淑,展现出受过教育的涵养。

静的神情不表露出对先生、对婚姻的不满,不代表她丝毫没有察觉出自己与丈夫的婚姻存在一些问题。不过,静虽然曾与K有所接触,但被屏蔽在真相之外的她万万不会想到,横亘在两人婚姻之间的永远的刺恰是自己娘家曾经的租客、丈夫曾经的好友K。K的死像一块躲不过去的阴影笼罩在这段被血色染黑的婚姻之上,不知先生多看温柔美丽的静一眼,会不会就在心里为K的死自责忏悔一次。

静的婚姻一开始也并没有经过静本人的同意,而是由其母亲做主直接答应了先生的提亲。在这场缔结婚约的过程中,似乎没有人问过静本人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先生、愿不愿意跟先生结婚,因为她的意见和感受并不重要,没人会在乎——母亲作为封建大家长只会在乎家族的颜面和利益,先生作为利己主义者只会在乎能不能抢先于K娶到静。如果房东不发挥封建大家长的权威,代替女儿一口答应了与先生的婚事,静最终会嫁给谁也不一定。也许会嫁给逗她笑的K、也许会嫁给朝夕相处的先生、也许会嫁给其他爱或不爱的人,命运说不定会发生改变。静自始至终处境被动,婚前由不得自己做决定,婚后先生有事隐瞒自己并带着秘密自杀。无辜又可怜的静,成了不能为自己婚姻做任何主的“局外人”。

静知道先生是一个寂寞的悲观厌世的人,推测先生由于厌弃了她才发展为厌弃社会,这让静痛苦不堪。这位自卑的女性虽然不明真相,却把不是自己的错主动往自己身上揽。这也反映出了先生和静的婚姻中存在着不容忽视的问题:静不理解先生内心长久盘踞的纠结痛苦、虽为夫妻但二人沟通不畅等。先生刻意隐瞒,静难以探究,夫妻间透明的隔膜令静深感痛苦。那可是日日与自己相伴的丈夫,静当然想听到他不加伪装的真心话,“为他做了自己该做的一切”[7]却换不回一句答案。先生打着“爱护”的名义做一名谜语人,害得静怀疑自身有错。静身上的痛苦,从来又比先生少几分呢?

3.相敬如宾却又各怀心事的夫妻关系

先生亲口说过,“这个世上,我只知道一个女人,那就是我的妻子,其他女子都不会使我动心。妻子也认定我是天下唯一的男人。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天生应该是最幸福的一对。”[8]实际上“我”眼中他们的确恩爱美满,还会一同外出旅行、听音乐会,也没有经济上的困扰。也就是世俗意义上看,先生和静这对夫妻虽然称不上完美,但整体上是令人羡慕的和谐幸福的夫妻关系。

先生对静的感情恐怕并不是真的如静所想那般全然糟糕。先生是对静有感情的,至少在绝大多数时间里,先生都是深爱夫人如初的。若非牵挂着静丧母后那句“从今往后,这世上可依赖的只有你一人”心生踌躇,独自苦苦挣扎的先生恐怕早已步K之后尘自杀了。但因为某些原因,先生刻意控制着爱的程度不要过于浓烈。所谓“原因”,就不得不提到K了。先生因为害死K而沉入自责愧疚的深渊,认为犯下罪孽的自己不配拥有世界上任何美好的事,没有资格再心安理得地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就连不与静生儿育女这件事,先生也归结为这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是自己活该承受的。先生只想着自己心里好受些,完全没有顾及静对此有何想法,而结婚多年却没有孩子一定程度上也影响家庭的稳定和谐。先生以为,控制好自己对别人施与多少爱,限制住别人对自己投来多少爱,让自己活在一个爱意有限的空间里,就可以达到虐待自己从而赎罪的目的。先生所谓的赎罪,本质上依然是利己主义,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点,却可能无意中继续伤害其他人(比如静),生出新的罪。

既然前文说先生“大多数时候”爱着静,那么肯定有个别时候先生是不爱、甚至憎恶静的。先生也曾根据这样的人生经验告诉“我”爱情即罪恶。这种莫名其妙的复杂情感源于一种转嫁责任的心理。就像生活中常见的事例,一个人犯错了不愿承认自己犯错的事实,怀着逃避的心理找理由找借口,转而去指责怪罪其他无辜的人,因为通过推卸责任来减轻内心的负罪感是无能之人最容易做到的事。或许先生潜意识里觉得,如果没有爱上静,或者静压根就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他就可以规避掉一场三角关系的爱情纷争,也不会间接害死好友K,更不会成为释放出心底贪婪嫉妒的怪兽的恶人——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静。被愧疚悔恨所折磨的先生有时就会产生“厌恶妻子”这样错乱的想法,他恨不得推干净所有的责任,回归到悲剧发生前那个正直纯净、热情善良的自己。可是静有做错了什么吗?她不过是无辜地被自家两位年轻的租客同时爱上罢了,她没有求任何人爱上她。

当先生的理智占据上风时,他又会说服自己,这一切并不应该怪静,是自己没能守住个人主义的界限,任由私欲作祟侵犯了他人的权益。想放肆大胆地爱却又不敢、想任性自私地恨却又不该,对静的深爱与憎恶两种情感就像冰与火交织,先生置身其中无力挣脱,努力平衡着两种对立共存的情感,日复一日忍受痛苦煎熬。旁人可以看出先生的纠结,但先生不肯吐露原因便没人可以真的理解,静也只能看着丈夫逐渐变得陌生,身为妻子却搞不清楚原因只能无奈难过。

通过先生与“我”的相交可以看出先生本性是个内心柔软的好人。他对静还是爱的,只是已经不会正常表达对静的爱慕和呵护,但至死都不愿静被染上罪恶的色彩,他们的婚姻不能简单用“幸福”或“不幸”的标签来定义。

二.第二对夫妻:“我”的父母

1.走向消亡的一家之主

“我”毕业回老家照顾父亲后,从各种小事都能想起先生,常常不自觉地将地位、修养、性格都迥然不同的父亲和先生二人作比较,他们给“我”完全相反的印象。

“我”大学毕业,先生的反应是与“我”碰杯庆祝,单纯为我祝贺;父亲的反应是打算大张旗鼓地摆宴席。为孩子骄傲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这副没见过世面的小题大做让“我”觉得尴尬窘迫。而且父亲动机不纯,他担心不请客会被人说闲话,也想主动炫耀,“我”此刻不像是父亲的儿子,而像父亲的一件值得展示的器物,这场宴席更像是父亲一个人长面子的自我娱乐。“我”实在难以接受父亲愚昧无知的乡土气,对父亲说了刻薄的话,表达了嫌恶和反对。父亲不顾“我”的想法生气道“念了点书就认死理儿”[9],念书毕业到底是让他们骄傲还是无用,在父亲那里突然成了矛盾命题。毕业后的工作问题也牵动着父亲的心,不过与其说是关心“我”本人,不如说更在乎“我”尽早找一份好工作可以给他长面子。父亲的势利、市侩、短视、发牢骚把“我”逼得窒息。

“我”的知識水平和眼界阅历已经远超守在老家一辈子的父母,父母的精神掉队造成了亲子间精神脱离。“我”在与父母朝夕相处却无法进行心灵沟通的压抑中,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远在东京的先生,先生的家仿佛才是“我”心灵的归宿。其实早在“我”上次短期回家的时候便意识到,“然而,我这位喜欢下将棋的父亲,即便仅仅作为消遣的伙伴,也不能够使我获得满足;而从未一起游乐过的先生,竟不知不觉地给我的头脑带来了那种超越世俗亲密关系的影响。只是‘头脑’这个词有些冰冷,应该说成是‘心’。”[10]父亲生了“我”的肉体,先生不过是个外人,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来自先生的影响已经沁入了“我”的灵魂。对于从东京的大学毕业的“我”来说,精神上的共鸣的重要性已经大于生养之恩,可以与自己交心、给自己真诚建议的先生,就像是精神层面的“父亲”。

父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他在孩子心目中的地位也难以留存,这位昔日的一家之主,肉体存在和精神影响都在走向消亡。

2.纯朴无知的乡下农妇

日本近代教育的普及很大程度上促成了父子关系为主体的家制度向夫妻关系为核心的新式家庭转变,女子教育的发展使女子有机会步入社会,越来越多的新时代女性追求恋爱婚姻自由和社会地位平等。但“我”的母亲是平凡普通的乡下农民,跟上过学、学过插花和古琴的静,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母亲跟父亲一样愚昧无知,见识短浅,常做出“我”不能理解的可笑举动,比如坚持把“我”的毕业证书摆在一眼可以看见的壁龛中央。“我”询问父亲的病情,母亲也很无知,只知道父亲晕倒的时候慌乱地写信催“我”回家,等父亲有所好转了就以为他真的好起来了;“我”给母亲科普,她也完全没听进去,是个很难与“我”心灵交流的乡间农妇。最令“我”反感的大概要算母亲让“我”给先生写信求先生介绍工作,“我”也有自己的尊严和骨气,不想被敬重的先生看不起,唾弃走关系找工作,母亲却忽略“我”的想法反复催促,只看得到短期利益。

可是母亲也有可怜之处,她对父亲百依百顺,没有自己的思想和意志,即使被家暴了也只是忍让,“在婚姻关系中地位不平等”[11]。父亲说什么,母亲便跟着附和:父亲过于在意他者的言论,不顾“我”本人的反对决定摆席庆祝“我”毕业,母亲便责怪“我”不通人情世故、不照顾父亲的面子。母亲唠叨不停而且说的是歪理,对比之下,静不会多嘴说不中听的话,永远是贤淑的、很美的。

3.普通常见的旧式夫妻

“我”的原生家庭符合中国古代标准的以父子关系为主的家庭构造和家庭关系,是儒家思想长期影响日本的结果。个人主义、自由主义等新风并没有吹到乡下受教育程度不高的“我”的父母那里,封建家族制度中严格的等级关系和伦理道德依旧存在。“日本社会要求女性对男性的绝对服从,压制了在婚姻生活中情感的交流,婚后的日本女性成了哺育子女和操持家务的工具,女性的价值被淡化甚至忽略。”[12]。然而这些符合标准的“贤妻良母”往往接受了自己这样的命运,不知道反抗或者无力反抗。母亲是愚昧无知的传统日本女性,常常是父亲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被父亲用扫帚抽打后背的往事念叨得“我”跟哥哥都听烦了。在被家暴的当时没有勇气反抗,“逆来顺受,在家庭中备受压抑,是丈夫的附属品”[13],反复的无用唠叨也令孩子失去同情。而父亲脾气倔强,生病了也不听母亲的劝好好休养。“我”的视角里,《心》中与父母有关的二十章内容中,父母之间完全没有先生和静夫妇那样幸福宁静的甜蜜记录。而从哥哥妹妹都不怎么回家这一情况,也可以推断出“我”家的亲情关系可能本就不怎么美好,也许存在累积已久的情感弊病。

三.“我”的感受和倾向

“我”常常拜访先生家,对先生的崇拜就不必多说了。此外,“我”对静的印象也一直很好。在与静单独闲谈的时候,即使观点相左,“我”也并不觉得静的话刺耳难听,还会主动在心里为静找理由解释。而且“我”作为受过现代教育的年轻知识分子,认为静有着“不同于旧式日本妇女的做派”[14],接触过程中也“从未感觉到横亘在男女之间的那种思想上的差距”[15],这可谓是相当高的评价。而且静还会帮独自在外求学的“我”浆洗、缝补衣服,塞给“我”香甜的蛋糕,十分温柔贤惠。在乡下老家务农的父母没什么知识文化,视野也很局限,对“我”缺乏应有的尊重和理解,还会不顾“我”的感受逼迫“我”做反感的事情。“我”嫌弃乡下老家闭塞落后,向往精神和物质都极其繁荣的东京;嫌弃文化水平不高的父母什么都给不了自己,思念学识渊博的先生和温柔贤惠的静。一次又一次,“我”忍不住暗暗对比生命中与“我”产生紧密交集的这两对夫妻,恰如“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的感情倾向已经很明显发生了倾斜。父亲弥留之际,“我”收到先生的遗书跳上回东京的火车,便是最终答案。

四.结语

现实中的明治时代,飞速发展的经济和科技以及东西方文化冲突冲击着日本人,夏目漱石笔下的虚拟世界亦然,生活环境、受教育程度等极大地影响着人的命运,家庭中的夫妻关系随着时代的大浪摇摆。而“我”作为在东京读过大学的年轻人、未来的知识分子,沐浴过文明开化的风潮,深受先生的影响,可以大胆猜测“我”未来也许会追求恋爱和婚姻自由,注重婚姻生活中夫妻间的平等地位和有效情感交流,追求自身的幸福。“我”會由单纯懵懂的青年知识分子长成怎样的中年知识分子,无疑也是令人期待的事情,夏目漱石给读者留下了广阔的想象空间。

参考文献

[1][2][3][4][5][6][7][8][9][10][14][15]夏目漱石.心[M].竺家荣译.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9.3

[11][13]李诺.史歌.浅析夏目漱石《心》的家庭成像[J].名作欣赏.2021,(36)

[12]张乐涵.巴金与夏目漱石小说中婚恋观比较研究[D].辽宁:辽宁大学,2014

作者简介:陈俊颖(1996.01—),女,辽宁省鞍山人,东北大学外国语学院在读研究生 研究方向:日语语言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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