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义

《共产党宣言》(以下简称《宣言》)是标志马克思主义诞生的重要文献，作为指导无产阶级政党理论与实践的纲领性文件，《宣言》具有鲜明的党性和立场，对共产党人而言，“党性和人民性从来都是一致的、统一的”(1)《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年，第154页。。因此，《宣言》的人民性是一个需要认真思考的重要问题，其中蕴含怎样的人民性、如何体现人民性，如果不能对此进行深入、充分地阐述，就难以全面理解《宣言》的理论内涵和时代价值，就难以深刻理解共产党人“人民立场”的理论根源，就难以准确把握共产党“党性与人民性统一”的深刻内涵。

一、在揭示无产阶级的时代地位中体现人民性

“人民性”的本质内涵是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马克思在谈到他的家乡摩泽尔河地区人民时所说的一段话，可以作为揭示“人民性”内涵的具象描述。“个人，甚至数量很多的个人，都不能把自己的呼声说成人民的呼声，相反，他们的陈述总是带有私人申诉书的性质。最后，即使进行申诉的私人的信念表达了整个摩泽尔河沿岸地区的信念，作为管理机构属下的个别部分和国家的个别部分的摩泽尔河沿岸地区本身，对于自己所属的省和国家说来也只占有一个私人的地位，而私人的信念和愿望首先应该用普遍的信念和普遍的愿望来加以衡量。”(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年，第377-378页。在这里，马克思揭示了把握“人民性”的两个方面标准：一是在数量上应该是“最广大人民”；二是在性质上应该是“根本利益”，而这个“根本利益”“应该用普遍的信念和普遍的愿望来加以衡量”。马克思这段话的内涵为我们理解资本主义阶段无产阶级的人民性提供了分析视角。

一是从无产阶级形成和发展的趋势上体现“最广大人民”。马克思指出：“历史活动是群众的活动，随着历史活动的深入，必将是群众队伍的扩大。”(3)《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287页。无产阶级是大工业本身的产物，随着资本主义的出现，农民首先被剥夺了土地等生产资料，他们只能通过出卖自己的劳动力才能维持生存，成为赤贫的无产者。随着资本主义的迅速发展，社会阶层中的小工业家、小商人和小食利者、手工业者和农民都因之而成为无产阶级，“无产阶级就是这样从居民的所有阶级中得到补充的”(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08页。。在阶级斗争接近决战的时期，统治阶级内部的瓦解状况也变得十分强烈而尖锐，“特别是已经提高到能从理论上认识整个历史运动的一部分资产阶级思想家，转到无产阶级方面来了”(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10页。。由此，在资本主义时代，整个社会日益分裂为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而且无产阶级在数量上不断扩大成为“最广大人民”。

二是无产阶级在联合起来的过程中形成“根本利益”。在资本主义早期阶段，由于无产阶级力量的弱小与分散，雇佣劳动完全是建立在工人自发的自相竞争之上，工人们关心的往往是个人的具体利益，难以形成无产阶级整体的根本利益。在这个过程中，个人或群体在为自身利益斗争过程中，有时也取得一些局部或暂时的胜利，如改善工作条件、缩短劳动时间等，但尚不能在“根本利益”上取得胜利。同时，也是在这个斗争过程中，工人阶级对利益的争取开始从个体的、具体的走向整体的、根本的。“他们斗争的真正成果并不是直接取得的成功，而是工人的越来越扩大的联合。”(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09页。随着大工业生产进一步发展，无产阶级不仅人数迅速增加，而且内部利益、生活状况越来越趋于一致，形成了更鲜明的内在统一性。这不仅让无产阶级的力量日益增长，而且让无产阶级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如马克思在《宣言》中所描述，“最近45年来，资产阶级制度在各国引起了大工业的飞速发展，同时造成了人数众多的、紧密团结的、强大的无产阶级”(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397页。。

对无产阶级在资本主义阶段的形成过程和历史地位的揭示，充分体现了《宣言》的人民性。资本主义时代的来临，把原来金字塔式的阶级结构瓦解为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两大对立阶级的直接对抗。相比原来的被剥削阶级而言，无产阶级具有高度的政治觉悟，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代表着未来生产力、生产关系发展方向，实现了从个体的、分散的利益抗争到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运动转变。《宣言》指出，无产阶级阶级斗争与以往阶级斗争的最大区别就是：“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11页。

二、在揭示共产党的性质和使命中体现人民性

政党是阶级利益的代表。《宣言》指出：“共产主义已经被欧洲的一切势力公认为一种势力；现在是共产党人向全世界公开说明自己的观点、自己的目的、自己的意图并且拿党自己的宣言来反驳关于共产主义幽灵的神话的时候了。”(9)《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399页。因此，《宣言》的人民性充分体现在对共产党的性质和使命揭示之中。

一是在共产党代表无产阶级利益的性质中体现人民性。《宣言》是无产阶级政党的纲领性文献，始终坚持无产阶级立场和利益。“他们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10)《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13页。，这阐明了共产党的阶级属性和政治本色。作为无产阶级政党的共产党，把无产阶级的利益、命运与政党的利益和使命联系在一起，除了为无产阶级的解放和自由、为全人类谋解放以外，没有任何与无产阶级整体利益不同的利益。因此，共产党是无产阶级解放运动中最先进和最坚决的领导力量和政治核心，始终代表整个无产阶级解放运动的发展方向。“共产党人同其他无产阶级政党不同的地方只是：一方面，在无产者不同的民族的斗争中，共产党人强调和坚持整个无产阶级共同的不分民族的利益；另一方面，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所经历的各个发展阶段上，共产党人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1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13页。

二是在共产党发动和组织无产阶级运动中体现人民性。工人阶级觉醒并团结起来成为一种政治力量需要一个过程。历史表明，自发的工人运动不能产生社会主义思想体系，应该把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理论灌输到工人阶级中去，使工人的自发运动成为自觉运动。要实现这种转变，在思想上，要使处于感性认识状态的无产者觉悟起来，具备理性的无产阶级阶级意识；在组织上，要使处于松散状态的无产者组织起来，成为步调一致、坚强有力的战斗集体。然而，无产阶级自己同样不能提供这两个方面的条件。“无产阶级在反对有产阶级联合力量的斗争中，只有把自身组织成为与有产阶级建立的一切旧政党不同的、相对立的政党，才能作为一个阶级来行动。”(1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173页。可见，《宣言》揭示了共产党的组织领导无产阶级的必要性、必然性，也显示了共产党组织领导的战斗性、实践性。“在实践方面，共产党人是各国工人政党中最坚决的、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在理论方面，他们胜过其余无产阶级群众的地方在于他们了解无产阶级运动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1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13页。但是，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不能仅仅依靠“理论的活动”，还应该从“社会生活的本质是实践的”去把握，正是共产党的领导使无产阶级革命实现了从理论到实践的转身。

三是在共产党带领无产阶级革命的使命中体现人民性。无产阶级是资本主义的掘墓人。马克思、恩格斯根据无产阶级斗争所处的不同阶段确立了共产党的“最近目的”和“最终奋斗目标”，两者共同构成无产阶级政党的革命纲领。《宣言》阐述了共产党的最近目的——“总之，共产党人到处都支持一切反对现存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的革命运动”(1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35页。，同时认为“他们在当前的运动中同时代表运动的未来”(1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278页。。因此，共产党要带领无产阶级实现最终奋斗目标——建立共产主义社会。可以说，人民性就体现在共产党带领无产阶级从单个的直接斗争转变为夺取政权的阶级斗争，进而实现最终奋斗目标的使命之中。

三、在批判资产阶级的伪善中体现人民性

《宣言》对资产阶级的分析始终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立场。

一方面，以历史唯物主义立场分析了资本主义的进步性。《宣言》承认，“资产阶级在历史上曾经起过非常革命的作用”(1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02页。。其一，推翻了封建制度。在资产阶级取得统治的地方，“它无情地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尊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1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03页。。其二，创造了阶段性繁荣。“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1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05页。。其三，带来了历史意义上的文明。资产阶级生产工具的迅速改进和交通的极其便利，“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了”(19)《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04页。。其四，开启了世界历史。由于世界市场的开拓和形成，“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20)《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04页。，从而使民族的地方的历史转变成世界历史。但是，资本主义带来的这种繁荣与发展并不具有人民性的意义。“现代的国家政权不过是管理整个资产阶级的共同事务的委员会罢了。”(2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02页。

另一方面，以人民性为标准对资本主义进行彻底批判。“马克思主义提供了一条指导性的线索，使我们能在这种看来扑朔迷离、一团混乱的状态中发现规律性。这条线索就是阶级斗争的理论。”(22)《列宁全集》第26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60页。《宣言》站在无产阶级立场，对资本主义进行了最为科学、最为彻底的批判和否定。这种批判的标准就是基于“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阶级分析法。其一，揭露了无产阶级遭受的剥削和压迫。“工人变成了机器的单纯的附属品……他们每日每时都受机器、受监工、首先是受各个经营工厂的资产者本人的奴役。”(2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07页。其二，揭示了人被资本所异化。“在资产阶级社会里，资本具有独立性和个性，而活动着的个人却没有独立性和个性”(2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15页。。其三，批判了赤裸裸的金钱关系。资本主义“公开地把营利宣布为自己的最终目的”(2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07页。，把各种社会关系变成了纯粹的金钱关系。其四，揭示了经济危机频发的根源，即生产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私有制之间的矛盾，且只能“准备更全面更猛烈的危机的办法”来克服这种危机。因此，“资产阶级的所有制关系，这个曾经仿佛用法术创造了如此庞大的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的现代资产阶级社会，现在像一个魔法师一样不能再支配自己用法术呼唤出来的魔鬼了”(2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06页。。这就揭示了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共产主义宣言》的任务，是宣告现代资产阶级所有制必然灭亡。”(2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389页。

四、在追求未来社会的价值目标中体现人民性

建立共产主义社会是马克思、恩格斯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也是《宣言》对未来社会的期待。“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2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647页。在这段论述共产党人奋斗目标、指明人类未来归宿的经典话语中，“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镌刻其间，读之而跃然纸上。

一是人民性体现在“每个人”与“一切人”的对立统一关系上。前者是指“个体”,后者是指“整体”；前者立足“现在”,后者指向“未来”。从二者的关系上，《宣言》揭示了实现人类整体发展的方法论。马克思主义所追求的“全人类的解放”也是“每一个人的发展”，表明人的解放不是一个人或一个团体中人的解放，而是全社会中的每一个个体的解放。强调每个人的自由是与一切人的自由互为前提，每个人的发展是一切人发展的条件，只有每个人都能自由发展，才可能实现一切人的自由发展。可见，《宣言》对未来社会的价值追求既包含“最广大人民”，也体现在每一个具体的人身上，指明了通向未来社会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实践道路。

二是人民性体现在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思想上。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人的解放有其客观条件，是一个历史过程。以自然经济为基础的自然共同体，因其社会生产及社会关系落后，社会物质基础严重匮乏，无论个人还是社会，都不能想象会有自由而充分的发展。进入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巨大发展创造了大量的物质基础，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但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生产资料由资本家所占有，资产阶级追求私人利益的价值取向以及资本的逐利本性，使广大无产阶级被资本、商品和货币所操控，人成为商品的附属品、为物化的世界所左右、压制与奴役。在此历史阶段，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实质是与广大劳动者自由全面发展相异化，人只能单向度地占有狭隘的社会关系，表现为片面性、单向性和畸形性的存在状态。“在共产主义社会里，已经积累起来的劳动只是扩大、丰富和提高工人的生活的一种手段”(29)《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415页。，“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就是说，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30)《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89页。，使人成为人，成为自己的、社会的、生活的、自然的主人，从而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

三是人民性体现在全人类的解放上。资本主义时代以前，各民族处于相对平行的历史时期。资本主义开拓了世界市场，把一切民族都卷入其生产模式，使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具有了世界性。因此，《宣言》指出：“无产阶级只有在世界历史意义上才能存在，就像共产主义——它的事业——只有作为‘世界历史性的’存在才有可能实现一样。而各个人的世界历史性的存在，也就是与世界历史直接相联系的各个人的存在。”(3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166-167页。由此，《宣言》号召“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这是最具人民性的浓缩话语。

站在新时代的历史方位，《宣言》作为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其价值绝对不是一种教条，而是观察和分析世界的一种方法。《宣言》人民性提出的基本要求是必须始终坚持人民立场，为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人民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了价值立场。“事实一再告诉我们，马克思、恩格斯关于资本主义社会基本矛盾的分析没有过时，关于资本主义必然消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也没有过时。这是社会历史发展不可逆转的总趋势，但道路是曲折的。”(32)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第117页。我们既要看到《宣言》揭示的资本主义制度性危机是制造出置自身于死地的武器的根源，同时还要看到，在相当长时期内，初级阶段的社会主义还必须同资本主义长期合作和斗争，还必须认真学习和借鉴资本主义创造的有益文明成果，甚至必须应对人们用西方发达国家的长处来对比我国社会主义发展过程中的不足并加以指责的现实。

五、结语

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党性和人民性的统一。一方面，坚持党性，其核心就是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政治方向是党生存发展第一位的问题，事关党的前途命运和事业兴衰成败。”(33)《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年，第93页。《宣言》作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工人阶级政党的纲领性文献，其最重要的历史贡献，在于指明了共产党的政治方向，揭示了其与别的阶级政党的本质区别。今天，中国共产党人所要坚守的政治方向，就是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就是党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基本方略。“一个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一个是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是我们谋划工作的基本出发点。”(34)《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年，第77页。中国共产党人应该牢固树立“革命理想高于天”的崇高追求，牢记党的初心使命，切实增强“四个意识”，做到“两个维护”，坚定“四个自信”，坚定不移地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

另一方面，坚持人民性，就是把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作为出发点和落脚点。马克思、恩格斯当年成立共产党就是为了让全世界广大受苦受难的劳动人民团结起来，共同反对剥削压迫人民的不合理制度，以解放世界劳苦大众、把他们从苦难中解放出来。中国共产党从诞生起，就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作为根本宗旨。“人民立场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政治立场，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党与人民风雨同舟、生死与共，始终保持血肉联系，是党战胜一切困难和风险的根本保证。”(35)《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年，第40页。中国共产党走过的百年历程，始终以中国人民的幸福和解放为信念，与人民同呼吸、共命运，团结和带领人民战胜了一个又一个艰难险阻，取得了一个又一个历史性胜利，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历史性成就。在新时代，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依靠人民创造历史伟业。“既通过提出并贯彻正确的理论和路线方针政策带领人民前进，又从人民实践创造和发展要求中获得前进动力”(36)《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年，第18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