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艳娜 王艺桥 车雨诗

北京中医药大学管理学院，北京 100035

卫生费用是指一个国家或地区在一定时间内全社会为提供卫生健康服务而消耗的经济资源[1]。卫生费用是卫生政策分析的重要工具，也是监测和评价医疗改革成效的重要依据[2]，常用的指标有卫生总费用、政府卫生支出、个人卫生支出、社会卫生支出、卫生总费用占GDP 的比重等。随着我国卫生费用核算方法和研究体系的建立和完善，卫生费用研究领域吸引了越来越多学者的关注，研究内容不断拓展，研究成果也密集呈现，但尚缺乏梳理卫生费用研究脉络和趋势的研究。知识图谱是分析学科知识发展脉络及趋势的常用方法，基于文献计量分析的原理可以揭示科学知识的基本情况、规律及趋势。本文的研究目的就是基于文献计量分析软件，分析我国卫生费用的研究科研合作情况、研究热点和研究前沿，呈现我国卫生费用研究的现状及未来趋势，以期为关注卫生费用领域的学者开展相关研究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以CNKI 作为数据来源，以“卫生费用”为主题，限定期刊为SCI、EI、核心、CSSCI、CSSCD，通过人工剔除会议综述、荐读、评论这些非研究型文献，最终筛选了1992—2020 年的1080 篇文献，并以Reworks 格式保存。

1.2 研究方法

通过复杂网络分析软件Gephi 0.92 对文献数据进行网络可视化，分析卫生费用研究领域的科研合作情况和研究热点。作者、机构或关键词为网络的节点，它们之间的共现关系为连边，生成机构合作网络、作者合作网络和关键性共现网络。网络节点大小与其度值成正比，连边粗细与节点共现频次成正比。利用度和介数中心性分析网络的性质。节点的度值是指与该节点连边的数目，度值越大的节点与其他节点拥有更多的联系[3-4]。介数中心性是指经过某节点的最短路径的数目，是评价节点影响力的重要指标[5]。同时利用基于模块度的算法对网络进行社区探测，形成社团结构。此外，本研究还利用了CiteSpace V 软件对卫生费用研究的关键词进行突现词检测，突现词检测可以反映某领域在一段时间内的研究前沿[6]。

2 结果

2.1 发文趋势

根据1080 篇文献发表的年份绘制我国卫生费用研究1992—2020 年的发文数量变化趋势图，见图1。从趋势图可以看出，我国卫生费用研究的发文数量整体呈增长趋势，大致可以分为1992—2006 年波动增长和2007—2020 年快速增长两个阶段。

图1 1992—2020 年国内卫生费用研究领域发文数量

2.2 机构合作

机构合作网络共有642 个节点，788 连边，度值范围为1～42，69%的度值＜3，92%的度值＜5。对度值＜5 进行过滤度，得到机构合作网络。见图2。在机构合作网络中，度值排名前5 的单位是国家卫生健康委卫生发展研究中心、上海市卫生和健康发展研究中心、山东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哈尔滨医科大学和中南大学湘雅公共卫生学院，度值分别为42、26、21、20、17，这些单位与其他单位合作发文数量最多。介数中心性前5 位的单位有国家卫生健康委卫生发展研究中心、潍坊医学院、上海市卫生和健康发展研究中心、中南大学湘雅公共卫生学院和山东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在机构科研合作中具有重要影响力。卫生费用研究分别形成了以国家卫生健康委卫生发展研究中心、上海市卫生和健康发展研究中心、大连医科大学、山东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潍坊医学院为核心的5 个单位合作社团，社团内部的连边较为紧密，社团之间的连边较为稀疏，社团之间的联系主要从国家卫生健康委卫生发展研究中心散发。

图2 卫生费用研究机构合作网络

2.3 作者合作

作者合作网络共有1465 个节点，3624 条连边，度值范围为1～57，30%的度值＜3，85%的度值＜14。过滤度值＜14 的节点后，得到作者合作网络。见图3。在卫生费用研究作者合作网络中，度值前5 的作者为张毓辉、金春林、万泉、赵郁馨、李芬，度值分别为57、48、47、41、35，与网络中其他作者具有较多的发文合作关系。介数中心性前5 位的作者分别是高润国、张毓辉、万泉、黄云霞、孙经杰，他们在作者科研合作中具有重要的影响力。卫生费用研究主要形成了以张毓辉、金春林、满晓玮、井淇、李叶、杨练、孙经杰、李玲为核心的作者社团结构，社团内部的连边较粗，但社团之间的连边较细。

图3 卫生费用研究机构合作网络

2.4 研究热点

关键词共现网络共2071 个节点，8824 条连边。根据关键词频次和关键词度值过滤网络，得到关键词共现网络，见图4。关键词网络主要分析节点重要性和进行社区探测，网络中度值和介数中心性最大的5 个节点均为卫生总费用、卫生费用、医疗费用、医疗卫生服务和卫生筹资，它们与网络中其他关键词具有较多的共现关系，是关键词网络中最重要的节点。根据社团探测结果，可以看出关键词共现网络主要形成了以卫生总费用、卫生费用、卫生费用核算、影响因素、医疗卫生费用、卫生资源配置为社团核心的、规模较大的社团结构。社团结构1#卫生总费用主要的关键词有政府卫生支出、个人卫生支出、卫生筹资、医疗保障支出、医药卫生体制改革等；社团结构2# 卫生费用的关键词主要有医疗卫生服务、卫生事业费和老龄化等；社团结构3#卫生费用核算的关键词有卫生费用核算体系2011、经常性卫生费用、治疗费用和慢性非传染性疾病等；社团结构4# 影响因素的关键词主要包括人均卫生费用、平均期望寿命和婴儿死亡率等；社团结构5# 医疗卫生费用的关键词主要包括经济增长、看病难和公共卫生等；社团结构6#卫生资源配置的关键词主要包括医疗保险、医疗卫生支出和国家医疗卫生服务等。

图4 卫生费用研究关键词共现网络

2.5 研究前沿

卫生费用研究前10 位的突现词检测结果见图5。从突现时间来看，研究的主题词“卫生费用”突现于1992 年结束于1997 年；1992—2009 年没有关键词突现；2010—2020 年突现的关键词有9 个，除个人卫生支出外，其他8 个关键词突现时间持续到2020 年。从持续时间的角度，政府卫生支出、影响因素和个人现金卫生支突现持续时间最长，分别为2011—2020 年、2013—2020 年、2010—2017 年。

图5 卫生费用研究前10 位的突现关键词

3 讨论

1992—2020 年我国卫生费用研究已取得丰富的研究成果，在科研合作方面已形成一批具有重要科研影响力的研究机构和作者，以及机构合作社团和作者合作社团，但是卫生费用研究的机构合作网络和作者合作网络均提示度值较小的机构或作者倾向于与度值大的机构或作者进行合作；科研合作网络中社团内部合作较多，外部合作较少，并且具有合作关系的机构大多数地理距离比较近，具有合作关系的作者大多数来自同一单位，未来卫生费用研究应加强不同地区和不同机构之间的科研合作。

在研究热中卫生总费用、卫生费用、医疗费用、医疗卫生服务和卫生筹资的度值最大，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卫生费用研究持续关注的研究热点。而从社团结构探测来看，卫生费用的研究热点主要包括卫生总费用、卫生费用、卫生费用核算、影响因素、医疗卫生费用和卫生资源配置这6 个方面。在卫生总费用研究方面，学者主要关注卫生筹资结构[7-8]、卫生费用增长趋势及结构预测[9-10]，以及利用卫生费用评价指标评价医疗、医药和医保的改革效果[11-13]；卫生费用研究方面，学者主要关注人口老龄化与卫生费用增长的关系[14-16]；卫生费用核算研究方面，学者主要基于“卫生费用核算体系2011”核算方法开展经常性卫生费用核算[17]，其中治疗费用，尤其是慢性非传染性疾病等重点疾病的治疗费用得到较多关注[18-21]；影响因素研究方面主要探讨卫生费用增长的影响因素及卫生投入对健康结果的影响[22-23]；医疗卫生费用研究方面主要分析的医疗费用快速增长即“看病难”“看病贵”的成因及解决方案[24-25]；卫生资源配置研究方面主要以卫生投入作为评价指标分析卫生资源配置的公平性[26-28]。整体上，有关卫生费用研究的热点主题随时间的推进在不断地深入和丰富。

在研究前沿方面，我国卫生费用研究持续关注的前沿领域可以归纳为卫生费用影响因素分析、卫生费用预测及经常性卫生费用研究，未来的研究可以继续深入分析我国卫生费用增长的重要决定因素，如人口老龄化、卫生技术进步与医疗卫生费用增长的关系；深入分析卫生费用的增长趋势，如卫生总费用占GDP的比重、社会卫生支出、个人卫生支出和社会卫生支出占卫生总费用的比重预测和趋势；也可以深入分析经常性卫生费用中重点疾病和重点人群的治疗费用和预防费用，以及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和公共卫生服务的卫生投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