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散文三题

2021-11-10李谦

文学天地 2021年6期

关键词：火焰绿色

李谦

草原，风光旖旎

盛夏时节，风吹动湿热的空气涌进大都市。太阳悬在天空，一个劲儿地给大地加热。整个城市像蒸笼一样，让人透不过气。

人们开始选择自己的避暑方式。有人到京郊，品茶纳凉。有人乘飞机到异域旅行，或雪域高原，或东北松林，或欧洲小镇，也有人前往四季高温多雨的东南亚热带地区。

周五下班后，我驾驶汽车向北行驶。穿过披上霞光，更加壮丽的八达岭长城。降下车窗玻璃，让自然的凉风吹进车厢。深深地吸一口久违的清凉空气，感觉好舒服。汽车在车灯和月光照亮的公路上奔驰。

辽阔无边的草原上，一匹白色的骏马在飞驰。我的身体在马背上一起一伏。视线越过晃动的马头，看着绿色的波浪，流向远方。白马驮着我，丈量每一寸草原。

马的汗味儿，钻进我的鼻孔，额头的汗珠落在马背上。马跑得累了，放慢了脚步，我也累了，索性躺倒在绿茸茸的草地上。

淡黄色的云片，悠悠地在天空飘移。一只草原雄鹰像箭一样，穿越云片，在天边显出一个黑点，最终消失了踪影。

牵着马，往前走。马低下头，鼻子停在一朵盛开的野花上，然后嘶叫一声，抬起头，指向远方。意思是说，前方才是百花盛开的所在。一群羊咩咩地打着招呼，从我的身旁走过。

人们从黑暗里钻出来，围向篝火。那通红通红的篝火，照亮了人们激动的喜悦面庞，照亮了像白蘑菇一样的蒙古包，照亮了笼罩着朦胧月光的草原上空。左手握紧蒙古族男青年的手，右手握紧蒙古族女青年的手。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圈，人们的双手一起举过头顶，双脚踏着音乐的节拍，向前迈进，圆圈儿在缩小，相互靠得越来越近，再一起跟着音乐向后退，圆圈变得越来越大。人们学着蒙古族青年的样子，旋转起来。篝火在人们的脸上，跳跃着，闪动着。每一张笑脸上，都洋溢着欢笑，洋溢着幸福。

踏着月亮铺下的青纱路，牵着一群马儿去饮水。小河粼波闪闪，河边青草萋萋。马儿卷起舌头，把甘甜的河水喝进肚子，马唇上滴落的水珠，闪着暗光，在青草上滚动。河水载着月亮，曼舞轻歌，流向远方。

向东眺望，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呼伦湖的上空，已经染成淡淡的玫瑰色。旭日好像是被青春的力量托起的，太阳一露出火红的头，就急忙向天空爬去。霎时，金光万丈，湖面和东方的天际都沐浴在绚丽的朝霞里。

活力四射的朝霞，映红了每个人的脸，更映红了每个人的心。

四季的心情

大雁乘着东风的翅膀，一路北飞，一路欢歌笑语，送来暖人的春风，融化冰封的河面，唤醒沉睡的树木，一路抛洒珍珠，滋润干涸的土地。

迎春花开的时候，我循着花香，奔向原野。

原野上，土地已经解冻。鸟儿忙着搭巢，柳树长出新芽，鱼儿浮出水面，性急的小草从土里探出小脑袋晒太阳。一场春雨过后，各种野花，漫山遍野，竞相开放，就像给山野穿上漂亮的花衣裳。

夏季的荷花盛开，一一轻轻举出湖面。美丽的画船，在十里荷花丛中徜徉。坐在画船里，品西湖龙井，沙沙沙的响声，传进船舱，那是船身与荷叶摩擦的声响。太阳就要落山了，荷花，画船，湖水，柳树，鲜花，远处的山峦，都笼罩在绚丽的晚霞中。茶具撤下，茶女端上绿豆糕和粽子，顿时香气溢满船舱。

坐在老家的院子里消夏，屋顶的月影正好落在圆圆的石桌上。石桌上摆着井水冰过的西瓜。夏夜的风，穿过繁茂的柳林，跨过村边的小河，吹进村子，吹到院落，有時传来，青蛙和鸟儿的叫声。屋檐下的燕巢里，传出燕子叽叽啾啾的梦话声。我却睡意顿消，走出院子，眺望村西的夜景。月光下，山野和花木，都盖上一层凉凉的迷人的薄纱。

早晨拉开窗帘，窗外展开一片萧索。冷酷的秋风，不停抽打树叶。黄叶离开枝头，在空中飘舞，落在地上，又打起旋儿，最终在城墙根挤成一堆儿。城外一片灰色，已看不到绿色。

走在山路上，攀登香山。萧瑟的秋风，立起我的衣领。一刻不停地攀登，离山顶越来越近了，我解开扣子，擦掉额头上的汗珠。伫立峰顶鬼见愁，想起了一览众山小的名句，也看到了漫山遍野燃烧的枫林。我欣喜若狂，这才是秋天的颜色。

走进深山，踏雪寻梅。白皑皑的山野，只有散发清香的红梅，在傲然绽放。疾步上前，仰望红梅，心生敬意。不畏严寒，不慕名利，冰天雪地，坚守着火热的生命，与在厚厚的雪下酣睡的生灵相比，成为严冬里唯一的靓丽色彩。这色彩孕育的，一定是生机勃发的春天。

电，绿色的火焰

你是祝融播撒的火种，遍布古老的神州大地。

你是雪域高原的朝阳，迎来千年雪莲的激情。

你是南海熠熠生辉的群岛，你是洞庭葡萄酒般的霞光。

神州大地上，处处燃烧着光明的火焰。

电，你是绿色的火焰，你是新时代的绿色长城。

当第一缕朝阳，染红了泰山的松顶;当刚下电车的工人，走进电机轰鸣的工厂;当坐在明亮教室里的学生，认真做着听课笔记;当潮水般的人流，坐着电梯涌进地铁车厢;当农民伯伯，合上电闸给农田灌溉;当妈妈骑着电动车，送小宝宝上幼儿园;电，你是绿色的火焰，你是新时代的绿色长城。

我爱你，天安门广场，初放的华灯。

我爱你，苏州河两岸，璀璨的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