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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学生英语非定式小句习得研究*

2021-08-05邵士洋

外语学刊 2021年2期
关键词:复杂度定式主句

邵士洋 吴 平

(北京语言大学外国语学部,北京 100083)

提 要:本研究采用语法判断任务和测后勘误考察120名中国学生对9个类型的英语非定式小句句法习得状况,结果表明,非定式小句的句法环境、主语的隐现和语言水平对中国学生习得英语非定式小句的知识均产生显著影响。被试在动词补足语结构中判断非定式小句准确率显著高于附加语环境中的非定式小句;补足语结构中,对无主语结构的判断好于有主语结构;附加语环境中,主语同指结构好于主语异指结构。高水平的英语学习者更倾向使用非定式小句,初级水平学习者多使用两个独立简单句,而中级水平者多使用状语复合句。

1 引言

“非定式小句”(non-finite clause)是现代英语语法学家用来表达信息上等同于从句,但结构上又不具备从句全部成分的各类结构,其动词有多种形式,如过去分词、现在分词、不定式等。功能上,非定式小句可以替代所有的从句,如名词性从句、形容词性从句/关系从句和副词性从句(Peters 2004:377)。因为没有时态、人称和数的区分,没有完整的谓语形式,该类小句也常常被称为“半小句”或“非谓小句”①(胡壮麟 李战子 2013:81)。非定式小句由于其结构的复杂性和使用多变性而成为中国学生英语学习的难点,也是中国英语教师教学的重点之一(宋慕法 1991:306)。

国内外学界从理论角度或采用语料库的方法对英语动词非限定形式用法有过充分描写,代表性研究如Yang(2004:233)、Egan(2008:305)、向明友(2008:423)、赵强(2012:175)、Rickman和Rudanko(2018:98)等。而近年来对中国学生英语非限定动词习得的研究较少,研究结论也存在出入。赵秀凤(2004:55)观察到中国学习者过少使用动词非限定形式。徐晓燕提出中国学生英语非限定分句方面的错误是源于不同句法层次投射知识的匮乏(徐晓燕 2008:54)。她随后通过显性语法教学实验发现,学生掌握有显性主语的小句最慢(同上 2010:93)。与上述结论相左,朱秀杰(2012:31)调查英语专业学生的英语动词产出后发现,中国学生能区分英语定式句和非定式小句并能正确使用非限定动词。方秀才(2014:85)也发现学习者关于英语非定式小句的使用与语言水平呈正相关关系,他们的主要错误是:初级和中级水平者过少使用ed小句,高级水平者则过多使用;初级水平者过少使用不定式小句,中高级水平者则过多使用;总体上ing小句使用比例高于ed小句低于不定式小句。Deshors(2015:207)通过大规模语料库对比研究中国香港与美国英语使用者的书面语中动词后不定式和动名词的用法,结果发现语义对不定式和动名词的选择没有显著差异。许家金和陈哲(2018:380)通过分析英语本族语和中国大学生口语语料库的述补例句,发现中国学习者和英语本族语者的述补行为受到多项主效应因素影响,包括补语动词情状体类型、主动词和补语动词的语义类型等,中国学习者未能充分掌握英语述补结构的形义构型。

综上所述,以往对英语非定式小句的二语习得调查局限于述补结构中的不定式和动名词形式;尚缺乏对中介语中非定式小句内部结构句法类型(如缺省to的不定式和过去分词小句以及动词缺省句等)全面系统的分析,不同类型非定式小句的习得顺序也亟待考察。其次,研究方法多为语料库研究,该方法在一定程度可以呈现中介语中相关结构的分布状况,但是也存在明显的局限:二语者语言产出中有些结构很少出现或不出现,不足以说明没有掌握该结构,而是学习过程中二语者使用的产出策略和交际策略。最后,不同研究之间的结论也存在矛盾。因此,本研究首先分析非定式小句的句法结构,划分结构类型,在此基础上预测各类型非定式小句在二语习得中的复杂度,采用语法判断和测后勘误考察中国学生对不同类型英语非定式小句的习得,并对影响习得的因素做进一步分析。

2 非定式小句的句法结构与习得复杂度

非定式小句主要涉及两方面的知识: 一是非定式小句主语的隐现及同主句主语的关系,二是非限定动词的形式(Peters 2004:377, Egan 2008:20, 宋慕法 1991:309, 胡壮麟 李战子 2013:81)。非定式小句与限定性(finiteness)密切相关。英语动词非限定形式有4种:to不定式(to V)、省略to的不定式(V)、ing分词(V-ing)和en分词(V-en)(Palmer 1988:13)。根据非限定动词形式和主语隐现将非定式小句分为9种A-I类(分别对应例①-⑨,例句选自胡壮麟 李战子 2013:81):带to不定式无主语;带to不定式有主语;不带to不定式无主语;不带to不定式有主语;不带主语的-ing分词小句;带主语的-ing分词小句;不带主语-en分词小句;带主语-en分词小句;无动词无主语小句,又称简约非定式小句。

其中,类型A-D的主句动词在句法上主要是ECM(Exceptional Case Marker)动词,即非定式小句中心词I丧失赋格的能力,其主语格位由主句动词指派(Chomsky 1981:71),主句动词后接非定式小句的隐性或显性主语和非限定动词,非定式小句在整个句子中作主句动词的补足语(Complementation)。A类型主句动词语义主要表达方向(Aspect)、努力(Effort)、态度、心理过程(Mental Process)和交际(Communication)(Egan 2008:26)。B类型句法结构为主句逻辑主语是虚成分(expletive),小句内部由for引出主语加非限定动词to do形式;C结构的主句动词表达努力(Effort)、应用态度(Applied Attitude);D中的主句动词多表达交际、感知、使能和致使,如例④。E-H类型中两种分词表达非定式小句主语行为或进程时,作主句附加语成分。类型E和F中动词非限定形式为现在分词;G和H是过去分词。非定式小句中的主语省略时,和主句的主语同指,描述主句主语的特征或状态,如例⑤和⑦;而非定式小句中有显性主语时,和主句的主语异指,见例⑥和⑧。类型I小句动词和主语全部省略,也称简约非定式小句,与主句主语同指,并且动作同步,如例⑨。

① A. I want to beherethisevening.

② B. It’s all rightformetobehere.

③ C. You’d betterdoiteveryday.

④ D. I sawJohnwalkacrossthestreet.

⑤ E.Sittingatthewindowallday, I see a lot of different people.

⑥ F.Mysonhavingleftforschool, I sat down at the computer to work.

⑦ G.Surprisedbythenews, we could hardly say anything.

⑧ H.Theprojectcompleted, the team moved to another construction site.

⑨ I.Toonervousonthestage, I forgot all I was supposed to say.

非定式小句产生的动因是动词限定形式的丧失来满足补足语或名词性的语法功能,而前文对非定式小句的结构划分亦体现Givon(2009:68)对非定式小句的中心词的限定性层级的描述:宾格代词作主语+派生性名词为中心语的非定式小句<宾格代词作主语+曲折性名词为中心语的非定式小句

主句动词加入情态、操控义后,造成原本无标记简单句向有标记复杂句的转变:简单句主谓宾形式内部加入非定式小句。名词性成分句法复杂度(Berlage 2014:33) 主要有3个因素构成:长度(length)、结构内部短语节点数量(phrasal nodes)以及句子性(the quality of being sentential)。本文认为,有主语的非定式小句结构复杂级别高于无主语的非定式小句,此推论可类推到A-H所有类型。同类结构有主语的长度和短语节点数大于无主语结构:即A

根据以上讨论,我们对9种英语非定式小句在二语习得中的复杂度做出以下预测:

(1)作主句动词补足语的非定式小句低于作附加语非定式小句;

(2)同一动词形式的非定式小句中,有主语的小句高于无主语小句;

(3)补足语非定式小句中,动词不定式带有to的小句高于不带to的小句;

(4)简约非定式小句由于句法的特殊性,其习得难度高于补足语非定式小句,难度级别处在附加语非定式小句之间;

(5)除句法复杂度因素,学习者的个体差异和外部因素如语言水平和教学环节也是影响习得效果的重要原因,可能会引发一定变异性。

3 实验设计

3.1 研究问题

依据上述分析,我们提出以下两个研究问题:

(1)中国学生习得英语非定式小句的规律;

(2)不同语言水平的中国学生习得英语非定式小句的差异。

3.2 受试

本研究受试为120名母语为汉语的非英语专业本科生。其中高校A学生40名,大学英语四级(CET4)成绩均在400分以下,代表低水平学习者(初级组);高校B学生40人,CET4成绩在450-550分之间,代表中等水平学习者(中级组);其余40人来自高校C,其CET4成绩均高于600分,为高级组。为确认分类的信度,我们对3组受试进行口语测试,以An Unforgettable Experience为题进行话题陈述。根据CET4的评分标准从准确性和范围、话语长短和连贯性、灵活性和适切性3方面由两名专业老师评阅,以百分制独立评分后取平均分。相关分析结果表明,3组受试的CET4成绩与口语成绩呈切实正相关(Pearson coefficient=0.728, p<.001)。

3.3 实验方法

本研究采用语法识别任务和测后勘误。语法识别句均为包含非定式小句的正确目标句,共9种类型,每种3个句子。每个句子后面均有相应的汉语表达。测试采用李克特量表(5=完全能接受,4=有可能接受,3=不确定,2=有可能不接受,1=完全不能接受)。由于选项之间的细微差异,受试可能在选择过程中出现随机性,对考核复杂的语法结构的效度可能产生不利影响。故本实验在受试完成语法识别任务后,请学生口头陈述测试语句正确或错误的依据,并对觉得错误的句子口头改错和确认,更正其对非目标结构的错误判断。并要求受试对认为不可能接受的句子进行改正,写出自己认为正确的表达。

3.4 评分标准

被试120人中有7人未完成测试,故未进入统计。语法判断任务进行前,研究者告知被试该实验的测试句无语义错误,仅判断语法。事后确认和修改是为避免受试受到其他与非定式小句无关的因素影响。排除其他语义语用误判的分数才计入统计。

根据搜集的语料,我们总结出以下几种受试测后勘误中对认为错误的句子纠正却不符合目标结构的情况:第一种是正确使用主从复合句,却没有体现相关语法知识的获得,但在语法识别任务时表现出一定的能力(如⑩);第二种是即便使用复合句语法也不正确,在非定式小句产出没有任何表现力(如),在识别任务时也绝大多数不承认其用法的合理性;第三种是通过两个独立的单句或者并列句表达复杂语义内容,虽然符合语法,但没有体现目标结构(如);第四种是掌握非定式小句的句法结构,却没有正确使用动词的相应非限定形式(如),正确形式见⑧)。

⑩After the project was completed, the team moved to another construction site.

4 实验结果

首先看受试在语法识别任务中的表现,见表1。对于语言水平不同的3组受试而言,动词的形式和主语的隐现均影响非定式小句的习得。具体地讲,被试对动词为不定式“to+V”(A,B类)或原形(C,D类)的小句习得情况好于动词为“V-ing”(E,F类)、“V-en”(G,H类)以及无显性动词(I类)的小句;在同一动词形式的小句中,被试对无显性主语的小句(A,C,E,G类)的习得好于有显性主语的小句(B,D,F,H类)。

表1 各受试组在非定式小句各类型识别任务的得分均值

一维方差统计结果表明:3组受试A,B,C,F和H结构的习得分数没有统计学意义上的显著差异,说明3组被试在动词为不定式(to V)和隐主语的原形动词(V, -S)小句都表现较好,而对动词为ing形式、有显性主语的F类和动词为en,有显性主语的H类3组被试掌握都较差。在D,E,G和I类型有显著差异(p<.05)。根据多重比较结果,有to有主语的D类型3组之间均有显著差异;而en分词无主语的G类型中,初级组分别与中级组和高级组都有显著差异,中级组和高级组没有显著差异;E,I类型中,初级组和高级组的得分差异显著,而其他组的对比差异不具显著性。说明中级组与高级组在动词为en形式、主语为隐性时习得明显好于初级组;而对动词为V-ing形式、主语为隐性以及简约型非定式小句的习得,高级组显著好于初级组。

均值体现被试在某个结构的整体水平,但不能证明个体差异,因此需考察个体数据。实验结果显示,3组被试对补足语非定式小句(A-D类)的掌握人数百分比远高于作附加语的小句(E-I类)。他们均能够识别A-D类型。隐性主语的V-ing小句E类和V-en小句的G类(初级组约占一半,中级组超过60%,高级组超过80%)好于显性主语V-ing(F类)和V-en(H类)小句(20%-40%)。简约小句中(I类),初级组和中级组均在一半左右、高级组中79%的受试掌握该结构。在V-en有主语H类,初级组占41%的受试掌握该结构,而中级组只有18%,高级组为32%。说明多数人习得不定式小句和无主语的分词小句,多数人不能掌握有主语的分词小句。

重复测量方差分析显示,Greenhouse-Geisser的epsilon值为0.560,取值范围在0.5至1之间,满足非独立性假设。被试的语言水平 (F(2, 110)=12.822, p<.001) 和非定式小句的句法结构(F(8,880)=123.335, p<.001) 均对受试的习得表现有显著的主效应,二者间的交互效应也显著:结构*水平(F(16, 880)=4.312, p<.001)。多重比较检验结果表明,3组受试的分数与语言水平呈正比,且组间差异显著(两两比较p<.05)。

5 讨论

总的来说,所有被试在均值和掌握人数百分比上均受到动词非限定形式和主语隐现的影响,不定式动词和原形动词的小句好于V-ing和V-en小句以及无动词小句;同类动词形式的小句比较,隐性主语小句好于显性主语小句。

句法复杂度直接影响外语学习者学习的进度和程度,本实验得出的结果可以证实:作补足语的非定式小句(A-D)的句法复杂度和习得难度高于作附加语的非定式小句(E-I)。对包含分词和无动词的附加语小句(E-I类),习得者需要掌握3个事件整合语义特征(semantic features of event integration):指称融合、事件融合和空间融合(Givon 2009:65),这3个融合特征加大信息处理难度,与A-D(动词形式为不定式和原形)4个类型相比,E-H(动词形式为V-ing和V-en)类型在3个融合过程中花费更多的努力,证实预测(1)。本实验数据说明,在相同动词类型中,隐性主语结构的得分或掌握人数百分比高于显性主语结构(A>B,C>D,E>F,G>H),说明有主语结构习得难度大于无主语结构,主句主语与非定式小句主语异指结构的习得难度大于同指结构。可见非定式小句的主语隐现和主句主语指称是否一致是影响中国学生习得该结构的一个重要因素,证实了预测(2)。本实验结果也证实预测(4),无动词无主语简约非定式小句(I类)分值总体处在第七位,习得难度系数不是最大。

研究结果不支持预测(3),非定式小句中有无to关乎到句法结构的复杂度,也直接影响学习者的学习效果。To已经成为中国学生掌握英语非限定形式的标记特征,to实现标句词的功能,如果to被删减,语言使用者会做更多的依赖性处理。虽然从结构复杂级别来讲,带to结构高于省略to的结构(Givon 2009:65),然而,本实验证实主语为隐性时,习得带to结构易于不带to结构。加上显性主语时,带to 结构也易于不带to 结构,说明本实验的补足语各类结构A-D中,带to比不带to的结构更具有非限定的典型性,在大学水平的外语学习者中已经成为一个非定式的标记,因此在学习难度系数上A和B类型低于C和D,但是加上主语和语义因素,各组受试在不同任务类型中均表现为不带to无主语的C类分值高于带to有主语的B类。

数据分析证明语言水平对习得不同结构类型的小句有显著的主效应,所有类型的均值与语言水平成正比。3组受试均能较好掌握A-D类型。各个语言水平的受试者多数没有掌握附加语环境中有显性主语的非定式小句,差异未呈现出显著性,而对无主语的分词小句和无动词简约句3组呈现不同程度的差异。本研究认为初级者对不定式小句习得虽然总体低于其他两组,但占多数已经掌握该结构;即使高级水平者也没有完全掌握带主语的分词小句。学习者语言的加工过程中对形式和意义的注意存在竞争关系(VanPattern 1990:287),学习者对复杂度高的结构进行形式和意义的双层加工耗费更多的认知努力,由此会在偏向意义表达时忽略对相关形式的诉求。初级组倾向用独立单句,中级组和部分高级组倾向并列复合句,避免或无意识使用含有分词的非定式小句,这与赵秀凤(2004:55)的观察一致,中国学生对非定式的习得有口语化倾向。初中级学习者采用这种语言策略的原因是学习者很难同时兼顾形式和语义内容,也可能是受英汉语言类型差异的影响,中国英语学习者即使习得英语表层结构也无法同步习得相对应的潜在型式(许家金 陈哲 2018:380),也与学习者未能习得非定式小句中VP, IP投射知识有关(徐晓燕 2008:54)。有趣的是,在所有类型中复杂度高的H类(动词为V-en形式、有显性主语)3组受试掌握最差,但初级组的得分均值和掌握人数百分比却都高于中级组和高级组。初级组由于句法结构的损伤无法有效掌握复杂度高的结构,而高级组的句法复杂度停滞甚至倒退,表明句法复杂度发展会经历学习高原期 (吴雪 雷蕾 2018:488)。该结构的句法复杂度对于所有被试甚至是高水平学习者来说难以掌握,但初级组表现却好于高级组和中级组,在测后勘误中得知,他们通过单句的语法规则过度概括至复合句的非定式小句结构中,属于二语习得过度归纳,来源于二语学习者概括模仿目的语规则的创造性过程,属于目标语内不同规则的干扰(Scovel 2001:54)。上述讨论也证实研究预测(5),各组水平受试习得效果有不同程度的变异。

6 结束语

本文在理论上论证英语非定式小句复杂度与动词限定性级别的对应关系,从实践上证实非定式小句掌握程度与语言水平呈现显著正相关,也与动词非限定形式和主语的隐现有密切关系,可以根据其结构特点进行有针对性的教学活动,对指导本科生撰写英文学术论文有积极的现实意义。本研究主要涉及补足语小句和附加语小句的成分,其他语法成分的理论和实证探索将在以后的研究中逐渐开展。

注释

①本文将finiteness译为限定性,non-finite verb译为非限定动词,non-finite clause为非定式小句。Infinitive clause为不定式小句, 为非定式小句中的一种。限定性是动词的特征, 定式/非定式是小句特征 (Eide 2016: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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