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翰 陈勇毅

浙江省立同德医院 浙江 杭州 310012

头痛是以自觉头痛为临床特点的一种常见病证，类型上可分为原发性头痛、继发性头痛。陈勇毅主任中医师是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擅长用中医疗法治疗脑病，尤其在头痛的诊疗上有丰富的临证经验。本文收集陈氏门诊头痛处方，采用中医传承辅助系统软件数据挖掘技术，总结其头痛的临证用药规律和经验。

1 资料与方法

选取2018年1月1日～2018年12月31日陈勇毅门诊头痛处方51例。采用中国中医科学院中药研究所研发的“中医传承辅助系统软件”V2.5版，将门诊处方录入，进行数据挖掘，依次进行频数分析、组方统计分析、用药规则分析、网络展示、聚类分析等。

2 结果与分析

2.1 中药频次：收集到头痛处方51个，涉及160味中药，四气频率：温（239次，34.69%）、寒（218次，31.64%）、平（148次，26.71%）、凉（44次，6.39%）、热（4次，0.58%）。五味频率：甘（372次，34.86%）、辛（318次，29.8%）、苦（268次，25.12%）、酸（65次，6.09%）、咸（26次，2.44%）、涩（18次，1.69%）。前5的药物归经频率：肝（431次）、脾（271次）、心（237次）、胃（220次）、肺（214次）。使用频次在10以上的药物有20味（见表1）。

表1 头痛处方中频次10以上的中药

2.2 组方关联度：药物组合频次排列，前16位的药物组合见表2。头痛处方药物组合关联规则见表3，关联规则网络展示见图1。

图1 头痛处方中药物组合关联规则表

表2 头痛处方中药物组合频次表

表3 头痛处方中药物组合关联规则表（置信度=0.9）

2.3 基于熵聚类的方剂组方规律挖掘：根据相关提取的数据，进行聚类分析，结果见表4。

表4 基于复杂系统熵聚类的药物核心组合

3 讨论

本文通过中医数据挖掘方法对陈氏头痛处方的用药规律进行了分析。结果显示，头痛方药四气主要为温、寒、平，五味主要为甘、辛、苦，药物归经主要分布在肝、脾、心。51张头痛处方频次统计发现：川芎、葛根、柴胡、白芍、甘草、白蒺藜、当归、蔓荆子、黄芩、熟地黄、白芷、牛膝、合欢皮、黄芪、佛手、酸枣仁、丹参、桑寄生、半夏、天麻等最为常见。排名前10的中药药对分别是“川芎，葛根”“川芎，柴胡”“川芎，甘草”“川芎，白芍”“川芎，白蒺藜”“川芎，蔓荆子”“川芎，当归”“川芎，黄芩”“川芎，白芷”“川芎，熟地黄”。可以看出，陈氏治疗头痛善用川芎，51张处方中，川芎出现频次多达48次。川芎性辛温，气香窜，为血中气药，具有行气活血、祛风止痛的作用。《医学衷中参西录》载川芎：“其特长在能引人身清轻之气上至于脑，治脑为风袭头疼、脑为浮热上冲头疼、脑部充血头疼。”《医学启源》云：“头痛须用川芎，如不愈，各加引经药。”此外，陈氏头痛处方中，葛根、柴胡、白芍，出现频率也颇高。葛根，味甘、辛，性凉，升发清阳，葛根善达诸阳经，《名医别录》曰：“疗伤寒中风头痛。”柴胡，味苦，性微寒，升举阳气，临床治疗头痛时证见肝风、肝郁、气滞者常用。《医学启源》称柴胡：“少阳、厥阴引经药。善除本经头痛。”白芍，味苦、酸，性微寒，养血柔肝，善于调和气血，常用于头痛证见肝阴亏虚，肝阳偏亢，肝气郁结者。

陈氏认为，头痛起病多归责于风邪，而风邪有内、外之别。外风多为风邪外入，客于经络，气血郁滞发病，内风多为本虚不足，引动肝风，循经上扰发病。因“风气通于肝”，两者常同气相求，故以调肝祛风立法，形成治疗头痛的调肝祛风汤专方。头痛处方中组合关联规则表中的药物关联分析，药味种类使用最多的分别为祛风药和调肝药，与调肝祛风汤的组成基本一致。调肝祛风汤由柴胡、川芎、葛根、白蒺藜、羌活、当归、白芍、黄芩、牛膝、甘草组成。方中柴胡轻清升散，调肝解郁，川芎活血行气，治诸风上攻，二者共为君药；葛根甘寒，善达诸阳经，白蒺藜平肝祛风，羌活辛温，善散风邪，利周身骨节之痛，除新旧风湿；肝以血为体，以气为用，白芍、当归养血柔肝，均为臣药；黄芩清泄里热，防诸辛温燥烈之品伤津，牛膝苦降泻热，引血下行，均为佐药；甘草为使，调和诸药。共奏平肝熄风止痛之效。

根据中医传承辅助系统的复杂的“熵聚类”演算方法，得到6个核心组合。组合1“白芍、合欢皮、酸枣仁”，养血柔肝，用于头痛证见肝血不足者；组合2“熟地黄、合欢皮、山茱萸”，滋补肝肾，用于头痛证见肝肾亏虚者；组合3“钩藤、桑寄生、石决明”，平肝潜阳，用于头痛证见肝阳上亢者；组合4“桑寄生、柴胡、牛膝”，滋补肝肾，祛风除湿，常用于老年人头痛证见肝肾不足者。组合5“黄柏、川芎、鸡血藤”，行气活血，祛湿通络，该组药物的运用，也体现了头痛常伴有痰浊瘀血内蕴的病机。组合6“黄柏、川芎、巴戟天”，该组用药体现慢性头痛病机复杂，阴阳气血失调的症状，巴戟天温阳祛湿，黄柏坚阴清热，川芎行气活血，用药上注重阴阳双补，气血平调的特点。上述的核心药物组成规律，可以在临证使用中进一步验证和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