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军

〔内容提要〕2021年9月28日，由东北大学、辽宁省人民政府外事办公室、辽宁省人民对外友好协会和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主办，中国东北振兴研究院承办，中日韩合作秘书处作为支持单位的2021“东北亚区域合作论坛”暨“东北振兴论坛”在沈阳东北大学成功举办。根据现场速记，将与会专家学者发言的主要观点整理如下，以飨读者。

〔关键词〕东北亚 东北振兴 对外开放 新突破

为进一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在深入推进东北振兴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精神，贯彻落实国家“十四五”规划提出的“推动东北振兴取得新突破”的要求，2021年9月28日，由东北大学、辽宁省人民政府外事办公室、辽宁省人民对外友好协会和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主办，中国东北振兴研究院承办，中日韩合作秘书处作为支持单位的2021“东北亚区域合作论坛”暨“东北振兴论坛”在沈阳东北大学成功举办。来自全国政协、中央和国家部委的领导，国家级智库、东北地区高校、科研机构和日韩相关领域的专家学者，以及来自新华社、中新社、辽宁电视台、辽宁日报、沈阳日报等媒体的代表采取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参与此次论坛。现将专家在论坛期间关于东北亚区域经济合作的发言观点整理如下，以供参考。

一、RCEP签署给东北亚区域合作带来重大机遇

RCEP的签署是东亚区域合作重要的里程碑。中日韩合作秘书处秘书长欧渤芊认为，2020年，RCEP的签署标志着世界最大自贸区的诞生，将大力提升区域内各国经济的发展、促进贸易合作，更是在单边保护主义抬头、疫情蔓延的情况下，为维护全球贸易自由化和恢复经济发展注入了一剂强心剂。日本国际经济交流财团主席丰田正和认为，RCEP的市场开放程度高、规则协议广泛，其重要意义之一是中日韩三国通过相互开放市场，来克服新冠疫情带来的经济衰退并引领世界经济发展。

RCEP的签署为东北亚区域合作提供了有利的外部环境。韩国中央大学国际关系研究生院特聘教授安忠荣认为，RCEP统一的原产地规则将有助于促进区域供应链调整，降低跨境交易成本，促进区域内出口和投资。东北财经大学东北亚经济研究院执行院长施锦芳认为，RCEP实现了将中日韩纳入一个区域经济协定的突破，整合了中日韩所处的东亚生产网络，缓解了外部不稳定因素对东亚地区产业链合作的冲击。

RCEP背景下东北亚区域合作领域丰富、前景广阔。日本庆应义塾大学经济系名誉教授、亚洲开发银行研究院原院长吉野直行认为，在RCEP签署的大背景下，东北亚区域，尤其是中日韩三国，在基础设施建设、环境保护、中小企业发展等很多领域都可以进行合作。韩国产业经济与贸易研究院原院长金道熏认为，中日韩三国在东亚拥有良好的工业生态系统，应该加强在电池产业的合作。日本立命馆大学教授周玮生认为，中日韩应该加强在老龄化社会治理方面的合作。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原副部长于洪君认为，如果能够将日本的资金、技术，中国、朝鲜的劳动力，俄罗斯和蒙古的能源、资源，韩国的生产资料和消费资料相结合，东北亚经济圈将得到巨大的发展。

二、中日韩三国是东北亚区域合作的重点

中日韩三国是东北亚区域合作的核心支撑，加大中日韩的合作力度，有利于拓展我国外部发展空间。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王一鸣指出，中日韩是东北亚最主要的经济体，经济总量加在一起接近世界1/4，在全球价值链当中扮演重要角色，已经形成了事实上的生产网络，而且彼此都是贸易伙伴，贸易依存度非常高，有进一步深化合作的内在需求。施锦芳认为，中日韩三国互为重要贸易伙伴国和重要投资来源，三国产业互补、合作空间巨大。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原院长霍建国认为，RCEP的签署为加强中日韩合作提供了新的契机，在面对美国的限制和打压时，对我国外部发展环境都能够起到相对巩固稳定的作用。

以经济合作为重心推动中日韩合作。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张蕴岭认为，虽然整体推进东北亚区域合作面临着一些问题，但中日韩之间经济联系非常紧密，可以通過重点经济领域的合作来逐步推动中日韩三国更高层次的制度构建，例如，先进装备制造业、网络经济、数字经济等方面的合作。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外经济部原部长赵晋平建议，一是要在RCEP签署的基础上，加快履行程序的进程，尽快实施；二是要借助中日韩自贸协定，进一步深化中日韩合作的水平；三是要把CPTPP的规则标准作为中日韩自贸协定的谈判原则；四是要在经济全球化出现逆流的背景下，加强政策协调，共同反对保护主义，维护东北亚区域生产网络和产业链长期稳定。

共同维护供应链产业链安全。赵晋平认为，全球供应链在朝着区域化方向布局调整，中日韩三国的对外投资是提升东亚地区供应链中心地位最重要的力量，也是推动东亚地区产业链、供应链优化调整的最重要的力量。加强中日韩三国的合作，可以进一步提升东亚地区供应链中心地位，使得东北亚地区产业链、供应链处于长期安全和稳定。王一鸣认为，要积极推动区域产业链重塑，适应全球产业链区域化的变化趋势，积极推动在更高层次上重构区域产业链，寻求各方共赢的产业链合作方式。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院长、中国东北振兴研究院院长迟福林建议，东北地区要抓住中日韩产业链、供应链区域化重构的重要时间窗口，加强与东北亚各国的产业对接。

三、面向东北亚开放是东北振兴取得新突破的现实选择

东北亚各国是东北地区重要的贸易伙伴，东北地区在与东北亚国家的合作中具有优势。中国东北振兴研究院副院长李凯认为，东北地区位于东北亚的核心地带，毗邻俄罗斯、朝鲜、蒙古国、日本、韩国五国，东北亚各国是东北地区重要的贸易合作伙伴，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以及东北各省的开放规划与韩国“新北方政策”、蒙古“发展之路”、俄罗斯“欧亚经济联盟”等发展战略存在很多交汇点，东北地区在面向东北亚各国的开放中存在比较优势。

东北振兴与东北亚区域合作联系紧密，深化东北亚区域合作对于推动东北全面振兴能起到积极作用。迟福林认为，东北全面振兴取得新突破，有利于促进东北亚区域合作进程；东北亚区域合作取得新进展，有利于形成东北全面振兴的外部动力。面对复杂多变的国际政治经济形势，构建新发展格局的东北全面振兴要与加强同东北亚区域的经贸合作统筹设计、统筹推进。王一鸣认为，RCEP签署以后关税降低、市场容量过大，东北地区可以成为以中国为最终消费市场的日韩价值链的承接地。

面向东北亚进行扩大开放，是东北提高对外开放水平的现实选择。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辽宁省政协原主席夏德仁认为，东北亚区域人口相当于欧盟的4倍，经济总量占全球的20%以上，是全球最大的市场，是目前全球经济最具有活力、最具有创造性的区域之一，能够为未来东北振兴发展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十四五”时期“东北振兴取得新突破”要在对外开放方面取得新的突破，从地缘的角度来看，面向东北亚进行对外开放是东北今后提高对外开放水平的现实选择。

四、东北地区面向东北亚扩大开放的政策建议

以大连为龙头建设面向东北亚的开放门户。夏德仁指出，珠三角作为改革开放的排头兵，牵动了我国改革开放的大局，浦东的开发开放也带动了长三角的高速发展，而东北地区暂时还未形成对外开放的新高地。李凯认为，开放政策需要聚焦，要突出重点地区的引领作用。从东北地区的现实来看，东北需要一个开放的标杆城市，起到區域引领作用。大连现在的定位是成为东北亚国际航运中心，建议将大连建设成高度开放的国际化城市，探索建设大连全/半岛自由贸易区，使其在东北对外开放中起到引领作用，成为东北振兴的龙头城市。

抓住RCEP签署的机遇，形成服务业开放新领域。迟福林认为，东北地区经济增长的突出短板是服务业发展滞后。要支持东北地区积极参与中日韩服务贸易合作，把发展服务贸易作为东北参与中日韩自由贸易区建设早期收获的重点，并出台具体政策，以健康、养老、旅游、研发设计、金融等服务业领域为重点，加快推动服务业市场和服务贸易的高水平开放。李凯建议，争取国家对东北亚深度开放、特别是对日韩深度开放的政策支持，尤其是服务业开放试点的支持，形成重点面向东北亚的服务业开放新格局。

提升对外开放战略在东北振兴中的引领作用。李凯认为，从中国在东北亚区域的核心地位和东北振兴的现实出发，需要提升开放战略在东北振兴中的引领作用，靠重点领域和重点地区的开放，形成像长三角、珠三角等地那样的开放形势，形成东北振兴的新动力。目前的开放战略定位较低，建议实施最高层次的国家开放战略。

以一体化的格局打造东北对外开放新前沿。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东北亚研究所所长笪志刚认为，在面向东北亚的开放中，东北三省应该通过组团开放，通过高水平的区域一体化合作，实现共同发展。迟福林建议，以东北经济一体化打破区域市场分割、资源分散配置，着力解决区域经济同质性强互补性弱、产业结构趋同等历史遗留问题，形成东北四省区“一盘棋”参与东北亚经贸合作的新格局。

（作者单位：东北大学东北振兴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