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高等会计教育既是高等教育， 又是会计教育; 既具有高等性、学历性等表征， 又兼有基础性、承启性等内涵， 在整个会计教育体系中居于重要的战略地位。 信息经济时代信息公开产生的大量会计信息， 应在现代社会组织中担纲起类似人类神经系统中枢的重要地位和作用。 在創新创业高等教育背景下， 高等会计教育应以旨在促进会计信息发挥作用的创新创业能力为驱动， 探究并构建起高等会计教育创新创业能力导向矩阵。 通过贯通通识学科、坚持立德树人， 实现“金德”固本; 通过规范专业课程、夯实专业能力， 实现“金专”“金课”壮体; 通过对标专业认证、激发“双创”活力， 实现“金证”强能。

【关键词】信息经济;信息公开;会计信息;高等会计教育;创新创业

【中图分类号】 G642.0;F2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0994（2021）01-0074-8

一、问题的提出

经济越发展， 会计越重要。 当今世界， 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 企业跨国经营、资本跨境流动日益频繁， 科技进步日新月异， 知识经济方兴未艾， 会计人才在社会经济发展中的基础性、战略性、关键性作用更加凸显， 会计人才的竞争已经成为国家、地区和单位之间竞争的焦点之一[1] 。 会计作为一门应用型的社会学科， 专业进入的门槛较低， 人才培养的成本不高，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高校开设会计专业， 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培养了大批高素质会计专业人才， 同时高等会计教育也得到了蓬勃发展。 根据教育部发布的2016年高校数量和2018年招生规模数据， 统计整理出开设会计专业的高校数量和会计专业招生规模， 如表1所示。 已有超过半数的本科高校和专科高校开设了会计专业， 2018年会计专业共招生7909931人， 占全国高校总招生规模的3.28%。 当前我国高等会计教育已经实现由精英向大众的转变， 培养了大量的会计人才， 极大地满足了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2] 。

我国财经类高校一直以来都是考生和家长填报志愿的热门选择， 特别是“211工程”财经类高校常享有“学霸收割机”之称。 但从2019年高考录取情况来看， 财经类高校却集体“遇冷”， 许多财经类高校的录取分数线与往年相比有不同程度的降低， 有些甚至直线下降超过100分。 其实， 早在2000年伍中信[3] 就意识到会计行业的危机， 并前瞻性地预感到“会计人才一方面过剩、一方面紧缺的‘相对过剩状态……下岗和失业， 会计人员在所难免”。 近年来， 会计行业受到人工智能、“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等高科技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冲击， 传统的“核算型”会计岗位将逐渐消失， 很多会计人员面临“失业”或“转岗”的压力[2] 。 许多人认为会计专业排在大学生毕业即失业的专业第一位， 甚至社会上有人一度认为会计行业未来将会消失。 这一社会现象足以引发会计教育行业和会计工作者的高度重视和深度思考， 作为培养高等会计人才的高等会计教育， 应在我国会计人才培养中发挥什么样的作用？是顺其自然， 还是主动担当？本文基于此问题进行了深入分析， 并探究了在创新创业背景下高等会计教育的可持续发展。

二、高等会计教育在整个会计教育体系中的重要性

（一）高等会计教育是我国会计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截至目前， 我国已经形成了涵盖中职、高职（大专）、本科、硕士、博士的完整的、多层次的会计教育学历体系， 满足了多样化的会计人才社会需求。 会计教育办学形式也由原有的单一全日制普通高等教育发展到现在的普通、高职、网络、成人和继续教育等多种形式并存[2] 。 概言之， 当前我国会计教育包括中职会计教育、高等会计教育、社会会计教育等不同类型， 它们共同组成了我国会计教育体系图谱， 如图1所示。

高等会计教育是指由高等学校开展的、以系统培养会计专业人才为目标的一种学历性教育教学活动。 从学历层次来看， 高等会计教育包括高职（高专）学历层次、本科学历层次、研究生学历层次和博士生学历层次;从培养目标来看， 高等会计教育必须融入并兼具高等教育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文化传承和创新、国际交流与合作等五大功能。 与此相对应， 在高等会计教育之外， 还存在着中职会计教育、社会会计教育等会计教育类型。 其中， 中职会计教育也是一种学历教育， 只是其限定在中等职业院校中进行;社会会计教育是由学校或社会机构开展的非学历性会计教育活动。

（二）高等会计教育在会计教育体系中的重要战略地位

高等会计教育既是高等教育， 又是会计教育， 既具有高等性、学历性等表征， 又兼有基础性、承启性等内涵， 在整个会计教育体系中发挥着重要的引领作用。

1. 高等性。 这是高等会计教育相对于中职会计教育而言的一种特征， 即高等会计教育比中职会计教育层次更高。 接受高等会计教育的会计专业人才， 其专业的知识体系相对更加完善、知识储备相对更加丰富、学术研究水平相对更高。

2. 学历性。 学历性是指高等会计教育是一种学历获得的会计教育， 是相对于非学历社会会计教育和会计继续教育而言的， 但又与中职会计的学历教育不同， 通过高等会计教育， 会计专业学生同时可以被授予学士、硕士甚至博士学位。

3. 基础性。 基础性是指高等会计教育的对象主要是尚未接受会计教育的大学一年级新生， 以及少部分接受过基础会计教育的中职学生， 他们奠定了高等会计教育的人才培养基础。

4. 承启性。 承启性是指高等会计教育在会计教育体系中具有承上启下的作用。 高等会计教育一方面承接了来自前一学段的学生——高中或中职会计教育的未来潜在会计从业者， 或者接受会计从业者进行更高学历层次的高等会计教育;另一方面又为后继的社会会计教育或继续教育输送了未来潜在的会计从业者， 在整个会计教育体系中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战略地位。

三、高等会计教育面临新的信息革命

会计作为国际通用的商业语言， 其发展变化既有因应性的一面， 也有主动性的一面。 一方面， 社会政治与经济制度的变革、科学技术的进步， 是会计创新的动力和源泉;另一方面， 会计的发展又极大地促进了社会经济和科技的进步与发展。 自18世纪以来， 成本会计、审计、管理会计、物价变动会计等相继诞生， 会计学科体系日益壮大和丰满， 为社会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4] 。 然而， 在科学技术日新月异和信息化浪潮的冲击过程中， 会计教育正面临着较大的生存危机。

（一）信息经济时代下信息公开将产生大量会计信息

我们无需争论21世纪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经济时代——知识经济、信息经济、网络经济、人工智能、生物经济、海洋经济， 或者当前仍不可预见的其他类型经济， 但我们能时刻感受到在这些类型的经济背后， 其实质是当前社会正经历一场新的信息革命。 彼得·德鲁克[5] 早在十多年前就对会计在世纪之交面临的新角色做了很直白的定位：“新兴的信息革命正方兴未艾。 尽管它发端于企业， 始于商业信息， 但是它肯定会席卷社会中的所有组织。 它将从根本上改变企业和个人对信息的认识……领导这场革命的是信息产业往往会忽视的人： 会计人员。 ”彼得·德鲁克不仅赋予了会计人员21世纪信息产业领导者的光环， 同时也预言了未来会计对于所有社会组织的重要作用， 这既是会计行业的巨大荣耀， 也是对会计人员的莫大鞭策。

从社会环境来看， 信息时代更加速并彰显了会计成为类似人类神经系统的信息中枢功能。 根据信息公开倡议全球组织的统计， 截止到2017年9月， 已有119个国家和地区通过了信息公开立法， 占全世界233个国家和地区的51.07%;进入21世纪的二十年间， 颁布了信息公开法的国家和地区已有90多个[6] 。 可以说， 信息公开已经成为民主法治国家的显著标志和当今势不可挡的世界潮流。 伴随着我国信息公开的法制化进程， 会计信息公开作为信息公开的重要内容日益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和重视， 公开的大量会计信息的聚集及会计信息之间的联通与融合， 会愈加奠定并彰显会计信息在现代社会组织中神经系统中枢的重要地位和作用。

从会计本体来看， 会计应责无旁贷地担纲起类似人类神经系统的信息中枢功能。 一方面， 马克思指出的会计“对过程的控制和观念总结”的功能， 是对乔治·阿克洛夫在《动物精神》中描述的人类动物精神的最有效遏制的制度安排。 假使没有会计对过程的控制， 没有会计的确认、计量、记录和报告， 哪还有能对社会经济活动进行如此真切和恰如其分的客观反映的其他社会职业？ 约翰·B. 坎宁[7] 曾断言：“任何朝着好的方向快速变化的公共职业， 都很难像会计职业这样对这么多人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 另一方面， 基于受托责任观和决策有用观的会计目标， 是当今信息时代会计信息发挥其增值价值的最基本表征和本质体现， 它使得社会利益相关者对其所关注的社会经济活动， 通过获取、理解、使用会计信息， 解除委托代理关系中的受托责任和进行经营管理决策。 假使没有会计信息对社会组织经济活动的微观、中观、宏观反映， 联通和消弭利益相关者之间由于信息不对称产生的“信息鸿沟”， 会计何以担纲社会各类组织经济活动神经系统的信息中枢功能？

马克斯·韦伯曾论断：复式簿记是产生现代资本主义的必要前提。 事实上， 每个时代的产生均以赖以支撑那个时代组织与社会的相应会计制度为基本前提。 我们很难想象， 没有一定的会计保障， 组织与社会怎么能产生甚至存在下去！ 会计责无旁贷地担负起了社会与组织的神经系统的现实角色[8] 。

（二）会计信息的功能发挥需要会计自我变革

会计信息是会计工作的主要成果， 会计信息的主要载体是会计报告。 但由于经济资源的稀缺属性、财不露白的传统文化、会计方法的技术壁垒， 使得会计信息具有鲜明的经济性、隐私性和专业性特征， 人们面对会计信息时往往不愿谈及、不敢公开、不便利用[9] 。 这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会计信息功能的发挥， 会计担纲社会神经系统的信息中枢之路仍任重而道远。

1. 会计信息实现会计目标的本体局限性正饱受质疑。 一方面， 会计信息的稳健性、及时性、相关性、可比性、实质重于形式等质量特征， 以及会计采取的权责发生制、公允价值等制度设计， 在当前信息经济和人力资本时代越来越成为人们辩驳和攻击会计信息的软肋。 另一方面， 会计信息的公开路径和呈现方式往往使得会计信息使用者望而却步。 正如彼得·德鲁克[5] 所担心的信息终端（个人信息领域）的另一场革命：“将来， 真正的新信息革命將会到来， 领导这场革命的不是IT技术人员， 而是会计和出版商。 到那时， 企业和个人都将需要了解他们需要什么样的信息和如何获取这些信息， 他们必须学会组织信息， 使信息成为他们重要的资源。 ”

2. 会计方法的技术壁垒正阻碍着会计信息的传播和共享。 信息只有传播和共享才会有价值。 会计信息日渐进入公众视野， 的确为公众获取会计信息大开方便之门。 但囿于会计信息的专业属性， 常导致公众对会计信息不能理解、不尽其用。 会计信息在社会现实中的地位和作用， 与人们的期盼仍相距甚远。 促进会计信息的获取、理解和使用， 至少取决于关键的两方面成本：一方面是供给侧——会计信息生产者， 生产可理解、可使用会计信息的能力提升成本;另一方面是需求侧——会计信息的使用者（社会公众）， 获取、理解和使用会计信息的能力提升成本。 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 提升会计信息生产者生产可理解、可使用的会计信息的能力的成本， 要远远低于提升社会公众理解和使用会计信息的能力的成本。 因此， 信息公开对供给侧会计信息生产者提出了更高、更迫切的要求， 必须生产社会公众可获得、可理解、可使用的会计信息。

3. 会计信息的价值增值功能尚未得以充分发挥。 在信息经济时代， 信息作为一种重要的表征性资源， 将越来越倾向于成为世界政治、经济、社会、文化中的主导因素。 “过程越是按社会的规模进行， 越是失去纯粹个人的性质， 作为对过程的控制和观念总结的簿记就越是重要。”[10]  放眼21世纪的今天， 信息被毫无分歧地认定为可创造价值的最重要的决策因素。 然而， 问题的关键是：对于会计身份所面临的革命性变化， 以及这种变化给会计带来的从灵魂到行为的革命性进步， 会计界既有的理论研究和业务实践都还很不充分[8] 。 尽管目前的会计信息常常满足不了管理的全部需要， 但会计信息仍旧不得不担纲起“定义新的信息需要——引发并领导信息革命的基本任务”[11] 。 如此而言， 现行会计系统不可以再安于现状， 必须尽快改革。

（三）高等会计教育应在会计革命中担当重任

会计信息的生产者， 直接地包括会计准则的制定者、会计活动的从业者、经济事项的决策者;间接地包括会计理论的研究者、会计知识的教育者、会计技能的学习者。 从高等会计教育在我国会计教育体系中的战略地位来看， 这些直接和间接的会计信息生产者， 应然全都是高等会计教育的对象。 仅从这个意义上看， 高等会计教育就应在未来的会计信息革命中担当重任， 责无旁贷。

如图2所示， 从会计信息供给侧的会计人员和专业出版商， 到会计信息需求侧的利益相关者和会计信息使用者， 他们之间的信息鸿沟需要靠高等会计教育来联通与消弭。 这恰恰是高等会计教育所面临的新的信息革命命题， 这是由高等会计教育在整个会计教育体系中的战略地位所决定的。 高等会计教育是决定会计人才的储备深度、培养体系和发展速度最重要的力量。 我们很难想象， 如果会计教育体系中没有高等会计教育， 会计从业人员可能只是会计报告的生产者， 而不会是真正意义上的会计信息生产者;专业出版商也很难生产并呈现社会公众真正需求的会计信息;如此， 社会公众便只会停留在会计信息的需求者层面， 而不会成为会计信息的最终使用者， 实现身份转变。

美国著名会计史学家迈克尔·查特菲尔德[12] 曾警醒会计职业， 他提到：“从财务报告的最近历史就可以清楚地看到， 有关方面正在设法满足公众的需求。 如果会计职业不能做到这一点， 那么‘它的显赫地位就可能让位于那些抓住良好时机的人们。 ”

四、创新创业背景下高等会计教育的可持续发展

马克思曾说：“主要的困难不是答案， 而是问题……问题是时代的格言， 是表现时代自己内心状态的最实际的呼声。[13]” 黄金圈法则提出了从“为什么”到“如何做”再到“做什么”的思维模式， 用此思维模式映照我国的高等会计教育：“为什么”就是要回答高等会计教育的必要性和人才培养目标， 这是激发高等会计教育行动力的关键所在， 即要确立高等会计教育的行动力导向;“如何做”要求高等会计教育采取尽可能科学、可行的方式和路径， 以实现高等会计教育的目标;“做什么”则是遵循高等会计教育目标达成的方式和路径所应采取的具体举措和产出成果。

国家创新创业的时代背景为高等会计教育下一步“怎么做”和“做什么”提供了根本方向和实践指引。 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关于深化高等学校创新创业教育改革的实施意见》（国办发[2015]36号）中提出了全面深化高等学校创新创业教育改革的主要任务和措施， 明确了本科、高职高专、研究生创新创业教育目标， 并要求制定专业教学质量标准， 打通一级学科或专业类下相近学科专业的基础课程， 根据人才培养定位和创新创业教育目标要求， 调整专业课程设置。

高等会计教育的教育主体——教师和学生， 对于高等会计教育的课程改革和质量标准而言， 均为因应性因素。 只有先设定好课程改革和质量标准， 教师的“教”和学生的“学”才会有最明确的基本遵循和最有效的行动指南， 高等会计教育的创新创业转向才会有强大的行动力。 如果撇开这一基本遵循和行动指南， 而盲目要求教师“教”得勤勉和学生“学”得刻苦， 其结果很可能会南辕北辙、愈行愈远。 当前， 提升高等会计教育创新创业行动力至少应从以下三个方面入手：一是贯通通识课程， 坚持立德树人;二是规范专业课程， 夯实专业能力;三是对标专业认证， 激发“双创”活力。

（一）贯通通识课程， 坚持立德树人

全面推进高校课程思政建设是落实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重要论述的重要举措， 是落实高校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必然要求。 在会计专业通识课程中嵌入思政元素， 促进会计人良好财经职业道德素养的养成， 是新时代高等会计教育的必然选择。 我国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先生曾指出道德与专业的辩证关系， 即： 道德是做人的根本， 根本一坏， 纵然有一些学问和本领， 也无甚用处。 高等会计教育是一项应用型的会计教育， 必须贯通高等会计教育的人文学科通识课程， 既要促进职业发展， 更要坚持立德树人， 培养未来会计师的会计人文能力。

从会计学科本体来看， 会计不仅是一门专业性强的应用型学科， 同时也是一门兼具社会责任的伦理学学科。 会计学科的专业性， 要求高等会计教育按会计学科的专业知识体系开展专业教育;社会责任的伦理性， 要求高等会计教育按企业的社会责任目标开展通识教育。 通识教育课程体系的设计在强化大学本科教育内涵和提升人才培养质量中具有基础性与核心性地位[14] 。 通識课程是世界一流大学本科教育关注的重点。 斯坦福大学的会计专业本科生在大学一年级并不学习专业课程， 学校为全部新生安排了近500门通识课程供学生选择， 通识课程的学习时间为一年。 该校仅8月份入学的秋季通识课程就多达191门， 涉及航空、种族、性别平等、法律、空间感、写作与修辞等领域[15] 。 哈佛大学迈克尔·桑德尔教授开设的“公正”公开课， 已成为世界上最受大学生欢迎的通识课程之一。 借鉴上述大学的成功经验， 我国高等会计教育应重视会计专业学生在职业发展早期的通识课程建设， 尽可能为学生建立科学丰富的通识课程体系， 打通学科通识课程， 打造通识课程“金课”， 以培养未来会计师的人文社会科学素养和可持续职业发展能力。

从高等教育整体来看， “立德树人”是当今高等教育共同面对的重大时代命题。 习近平总书记于2016年12月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 强调高校立身之本在于“立德树人”。 通识教育对人才培养的作用要从知识补充上升为立德树人[16] 。 通过通识教育培养大学生继承传统文化， 构筑中国精神和中国价值。 大学通识教育要因时而进、因势而新， 不断拓宽课程视野[17] 。 在刚刚进入21世纪不到十年的时间内， 以安然公司和雷曼公司的破产为标志， 会计行业接连两次被认为是这一系列案件和危机背后的推手， 而会计行业自身也对其替罪羊角色“百口莫辩”。 会计职业非常不幸地成为马克斯·韦伯所断言的社会铁笼的奴仆式执行人， 会计人员事实上已成了“没有精神的专业人员”或“没有心灵的感觉主义者”。 当前会计面临的挑战不仅是基础理论层面， 更深层地表现为会计伦理的职业道德层面， 而这些层面的问题绝不是简单地对现行会计施以技术上的改革即可解决的， 它需要的是会计行业自身的“洗心革面”[8] 。 高校需要通过高等会计教育， 培养学生在会计实务和管理决策中面对伦理道德问题的考量时， 判断和执行伦理决策的能力， 同时将职业伦理道德纳入会计专业人才的评估标准中。

2019年召开的全国高教处长会对我国高等教育专业认证提出了明确要求：开展所有专业的合格认证， 对标专业质量国标， 健全覆盖所有学科门类的认证机制， 开展国际实质等效的专业认证。 当前， 除会计专业学历学位外， 会计专业的国内资格认证主要有会计师系列资格认证、审计师系列资格认证、注册会计师资格认证， 以及会计专业的学位认证， 如会计硕士专业学位教育质量认证（Accreditation for Accounting Professional Education Quality， AAPEQ）等;国际认证包括学校可获得的会计专业人才培养国际认证（包括本科国际认证和MBA学位国际认证）和学生可获得的专业能力资格认证。 其中， 大学商学院以获得工商管理学科三大国际黄金认证为殊荣， 即国际商学院协会（AACSB）、欧洲质量发展认证体系（EQUIS）和国际MBA协会（AMBA）认证。 学生可获得的国际专业能力资格认证包括英国特许公认会计师（ACCA）、美国注册会计师（AICPA）、特许管理会计师（CIMA）、美国注册管理会计师（CMA）等。

我国高等会计教育需要把握时代脉搏， 立足国情， 放眼国际， 结合会计专业特点， 在“金德”“金专”“金课”的基础上， 强调高等会计教育的成果性评价， 突出未来会计师的创新创业能力导向， 不仅要通过会计专业国际认证， 更要探索和打造具有中国特色的高等会计教育专业“金证”， 实现“金证”强能。

五、结语与讨论

“教育是改变世界最强劲的武器！”在当前国家大力推进创新创业高等教育的背景下， 高等会计教育培养的未来会计师， 不仅要成为满足社会经济发展需求的会计信息生产者， 更要成为从事会计产品创新创业的会计信息加工者。 信息经济时代下利益相关者和社会公众对会计信息产品的巨大需求， 将成就一个巨大的会计市场， 其对未来会计师的道德水准要求更高、专业能力要求更精、创业能力要求更强。 时代赋予了高等会计教育更广阔的机遇， 同时也对高等会计教育提出了更艰巨的挑战。

探究并构建统一多层级的高等会计教育创新创业能力矩阵， 对于我国高等会计教育的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高等会计教育应遵循创新创业能力导向， 以培养未来会计师的会计人文能力、专业知识能力、跨界融合能力为驱动， 以对未来会计师进行通识学科教育、会计学科教育、创新创业教育为路径， 以通识学科贯通、课程教材改革、会计专业认证为行动抓手， 达成坚持立德树人、夯实专业能力、激发“双创”活力的高等会计教育人才培养目标， 培养出既具有国际视野， 又适切中国国情， 既强调德专并济， 又具备“双创”能力的会计专業人才。 据此， 本文构建出我国高等会计教育创新创业能力导向矩阵， 如图3所示。

未来会计师要提纲起信息经济时代社会神经系统的新的信息革命使命， 要求培养未来会计师的主阵地——高等会计教育发挥其在我国会计教育体系中的重要作用， 引领和带动会计教育体系面向创新创业能力导向整体性变革。 高等会计教育变革之路任重而道远， 不仅要强调总结过去， 传授和继承过去思维型隐性“软知识”——会计观念和会计理论， 让会计思维在创新创业教育中发挥基础性、决定性的作用;同时亦要注重面向未来， 启迪和发展信息经济时代创新创业能力的应用型显性“硬知识”——会计跨界与会计整合， 让“会计+”在与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区块链等高科技的融合及业财融合中发挥引领性、控制性作用。

【 主 要 参 考 文 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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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河南省科技厅软科学计划项目“河南省属高校预算支出结构实证研究”（项目编号：192400410349）;国家社会科

学基金一般项目“美、英、加、澳 四国高等学校财务报告信息公开研究”（项目编号：BIA160133）;河南省高等学校科技创新人才（人文社科类）支持计划（项目编号：2020—CX—029）

【作者单位】1.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学教育学院， 安大略伦敦 N6A 3K7;2.河南财政金融学院会计审计研究中心， 郑州 451464;

3.河南工业大学管理学院， 郑州 450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