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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个体下的逃离与回归
——论村上春树的《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

2021-01-14李婕雅

湖北工业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21年5期
关键词:仙境村上春树小镇

李婕雅

(山西大学,山西省太原市,030006)

村上春树作为日本文学界最受关注的作家之一,一直都拥有着自己独特的写作风格和叙述方式。在村上春树的早期创作中,“迷失自我”与“追求自我”一直成为着村上春树的创作主题,而《世界尽头和冷酷仙境》作为村上春树创作转变的代表作,更是对这一主题进行了更深层次的探究,将其与精神上的失落和家园构建相结合,成为了村上春树世界观具体化的文本表达。从小说的文本叙述来看,小说有着明晰的双线结构: 第一条线索以“我”(わたし)为角度引出主人公在冷酷仙境的背景下的一系列故事,这里的冷酷仙境以现代都市东京为原型,主人公从事于先进科技发展下所产生的虚拟职业“计算士”。小说中的现代都市不仅有“计算士”所供职的“组织”系统,还有长期生活于黑暗之中的夜鬼和与“组织”水火不容的“工厂”,而主人公因为瞒着组织接受科学家的计算任务而被卷入了“工厂”与“组织”的明争暗斗之中,“组织”为了抗衡“工厂”让科学家发明“模糊运算”这一科技,这也使得“我”在不知不觉中沦为试验品,且随着计算士与符号士的科技争夺最终又成为实验失败的牺牲品。因为研究的失败,“我”进入了作品中的另外一条叙事线索,即所谓的“世界尽头”。这里作者转换笔触,描写了与“东京”截然不同的“理想家园”。这是一个平静安详的小镇,在这里所有人都平等相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物欲没有犯罪没有贫穷饥饿,一切都显得如此井然有序。但显然作者的视野并不局限于平静的表面,如果想要在小镇上长期居住,便需要与自己的影子完全分开。影子代表着心,影子的死亡便代表着心的消逝。由此可见,小镇的存在并不是“乌托邦”式的世外桃源,而是一种“行尸走肉”般的无意义世界。

本文将以村上春树的长篇小说《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为文本,具体研究《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中所呈现出的并置式双重结构,运用比较的方法,将村上在小说中设置两组独特世界进行时间、空间以及人物形象的对比研究,进而分析小说独特的精神内涵、主题张力以及叙事风格。村上春树构建的双重视野将文本的时空技巧发挥到了极致,展现了“荒诞世界”与“精神家园”的探询式哲学,也赋予小说创新性的艺术魅力和深广的精神文化内涵。

一、时间比较:监工与流放

法国著名哲学家、解释学家保尔·利科在《叙事与时间》一书中曾经指出:“当时间通过叙事模式被明确表达时,某种程度上便具有了人的属性;而当叙述成为了一种时间状态时,叙述便拥有了完美意义。”[1]时间作为小说的重要组成部分,往往成为作者所进行调试的首要对象。而村上春树既然将《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看成一次酣畅淋漓的创作游戏,那么“时间”在其笔下自然被赋予了可调式、自由灵活的多元意义。他不仅跳脱出了故事原有的自然时序,也构造了两类不同的时间模式,实现了“叙事时间”与“故事时间”的自然融合,“时间”既表现出了主人公的个人命运,也反映了创作者对精神家园的潜在思考。

首先,从小说的叙述模式来看,村上春树通过双线索的叙事打破了故事的线性时间,形成了时空的交错,使现在和未来、现实经历与个人体验交织在一起。小说的奇数章讲述“我”在现实都市中的生死经历,偶数章却为“我”困居于精神世界的奇幻历程。而这看似无关的两个故事在奇数章的最后一节拥有了重合,使得读者在奇偶章节交替进行信息接受外,还不得不在最后一章进行复盘性思考,整理出两个故事世界的重合点,同时对主人公外在探索和内在精神历程之间的关系进行整理吸收,从而造成一种读者式的“环形阅读”,值得注意的是即使奇数章和偶数章叙述的是两个不同的独立故事,但奇数章用作者的经历对偶数章进行了溯源以及开始了预判式的“沉睡魔咒”,偶数章看似沿着奇数章的思路进行思考,但这里的“我”已经完完全全陌生化,而以前的“我”潜意识里被“影子”所代替,继续开始了新一轮的循环。

那么,回归到故事本身,便会发现,虽然村上春树用“预言式”的死而复生将“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这两条线索加以衔接,但不同的线索中仍存在着不同的时间场,主人公游走在现实家园和理想家园之间,其所经历的“时间”也发生着不同的变化。一方面,从“冷酷仙境”这一故事时间来看,村上春树花费了大量的章节来描绘主人公“我”在“冷酷世界”中五天的经历。在这五天里,“我”从平静的计算士生活卷入到“组织”与“工厂”之间的斗争中,现有的生活平衡被打破,“我”不仅体验了与胖女孩一起的地下室冒险,还被告知我的“现实生活”在不久将彻底的告一段落。回归文本,这一线性时间似乎被作者大量的铺展开来,同时每一次文本时间提醒,也被冠以精密的“紧迫性”,闹钟般提醒作者,故事已发展到几时几秒。诸如从小说第31章知道自己即将“死亡”后的最后一天,“我”便详细的安排着自己人生中的每一小时,于此之后的时间线便更加带有着压迫性,“时间已近十一点半,剩余时间仅有二十四小时多一点点。必须好好筹划一番才行,决不能让人生的最后二十四小时稀里糊涂地过去。”[2]373时间驱使着“我”回归社会,在外在环境中找寻自己的存在价值。关于“时间已指向十二点十七分”[2]379、“时钟指在十二时五十分”[2]390等精确性钟表论述也频繁出现。但往往正是对时间的过于重视,“我”在最后反而陷于了“消逝”的牢笼,在一件又一件事情中显得不知所措。“我”所体认到的存在感并不是体现生命充盈时刻的存在感。每一个现在的瞬间经常在“我”发呆、自娱自乐或者生活的琐碎之中流逝而去,而“我”并不知道意义所在。基于此,村上春树将“我”放置于快节奏的五天生活之中,不厌其烦用精确的时间提醒读者,表面上是对都市的“高效率”讽刺,实际也表达了“我”之存在个体在都市生活中的空虚感和无能为力的存在意义。

相反,小说中的另一条故事线“世界尽头”即显得从容得多,作者将主人公重新抛入“冷酷仙境”中预判式的精神家园,从而实现了个人意义的“最大化”。从时间上来看,当我第一次踏入这一“世界尽头”的小镇到最后“影子”的反叛和我的“重新救赎”这一故事发展线中,我共经历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而每一季节不仅代表着“影子”身体状况,也反映了“我”在“小镇”上的适应程度。不同于“冷酷仙境”中拥有着距离感的“钟表计时”,“世界尽头”中的所有事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诸如“我”的读梦进展、“独角兽”的繁衍与死亡等,“我”在这一故事里,没有明确的存在目的性,也没有时间安排,像是一种刻意的心理流放。即使身上拥有着影子所赋予的探索小镇的任务,但“我”也并没有产生过多的焦虑感,而最后对“小镇”的顿悟也是“我”的心境发展到一定程度的结果。这便让读者有一种“懒洋洋”的阅读轻松感,似乎“我”已完完全全回归当下,拥有了个人世界中的自我价值。

总而言之,村上春树通过对这两种时间线的不同演绎,揭示了人对于社会存在和自我存在的不同心理看法,外在社会所拥有的“快节奏”以及内部精神世界所展现出来的“自然发展”使得时间存在本身拥有着一种矛盾:外部线性时间被社会所赋予了“人类监工”的使用价值,帮助人类朝着人生目标的无意义和存在的有意义发展,同时在实际行动起来,又被分裂为“心理时间”的潜在轨迹,企图挣脱原本的发展任务,致使人类停留于自身思考的时间场中。这样的矛盾本来便是不可避免的,村上春树将其展现出来,便是希望达到一种内部与外部的平衡,促使人类自己去探询人生和社会的意义。

二、空间比较:异化与救赎

林少华先生曾在《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的译本中说过这样一段话“‘冷酷仙境’和‘世界尽头’最大的区别在于,前者明显是以东京为舞台的高科技现代大都会,后者则是以独角兽为主体的不无中世纪风情的小天地。作为特点,前者是存在的或现实的,后者是不存在的或非现实的。有趣的是,在村上笔下,存在的现实的东西似乎是不存在的非现实的——读者很难从中想像出东京是怎样一座城市,完全没有具象、没有质感、没有生机;而不存在的非现实的反而成了存在的、现实的东西,可观可闻,可感可触,甚至有专门的地图,描写也细致入微,有很强的临场感,充分显示了村上“无中生有”的写作本领。”[2]5这段话便强调了村上春树写作的空间性概念。在这样明显的双线线索中,不仅存在着类比于“东京”的大都市,也能想象出“世界尽头”似的精神小镇,这些不同的故事空间并不是单一的孤立个体,它们相互比较、补充,成为人物成长、小说主题意义探寻的主要基础所在。

小说的开端便是在以现代型社会为代表的“冷酷仙境”下所展开,主人公在“电梯”中展开了一系列城市化的比喻“我现在乘的电梯宽敞得足以作为一间小办公室来使用,足以放进写字台放进文件柜放进地柜……”[2]1作为现代化大都市中的一份子,我足以被发展的现代科技所同化,与其说是有血有肉的人,不如说是社会中的“部分代表”。同时,主人公在与“符号士”所进行正面谈话中,也可以发现主人公“我”已完全被高速发展的城市所异化,从而丧失了一定的情感需求。当小个子的符号士问主人公房间中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时,“我”是这样回答的“没有一样值得珍惜,清一色便宜货。”[2]150这无不表明,主人公一开始对问题进行思考,便是站在金钱的物质角度,思考着所谓外在价值的最大化。而后他例举的录音机、威士忌、皮夹克和新做的三件西装都足以证明现代物质的发展所带来的人类享受欲的膨胀。不仅与此,除却主人公的情感缺失外,文本中对其他人物的描写也反映了这点,诸如符号士在对“我”的卧室进行毁灭性破坏时,“尽管声音如此之大,左邻右舍却无一人前来过问”[2]162的邻居反应,又或者是主人公在现实生命走向尽头之时,来来往往的人看待躺在公园的主人公仅仅只是“衣着得体的母亲朝我这边瞥了一眼,之后便不屑一顾了。”[2]454人生在现代化的城市中仿佛被一些外在装饰分为三六九等,而紧闭甚至已被砸开的大门也早已将人与人隔开。在高速发展的社会中,村上春树通过对城市众生的描写,也揭露了繁华社会下人心冷漠的现实。

主人公“我”曾在“冷酷仙境”中感慨过自己想要的理想生活,即“脑袋不必遭受莫名其妙的密码和复杂程序的困扰”[2]171的普普通通的生活,而这也成了“世界尽头”这一理想空间的重要特色:“在这里,大家互不伤害,相安无事。生活虽说简朴,但并不缺什么,而且人人平等。没有人飞短流长,更不争夺什么。劳动倒是劳动,但都觉得乐在其中。那是纯粹为了劳动的劳动,不受制于人,不勉强自己,也不羡慕他人。没有忧伤,没有烦恼。”[2]383这段“世界尽头”的评论清楚的对应了主人公以往的诉求,“世界尽头”作为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已完完全全抛弃了世间关于物质、利益、情感甚至生死的烦恼,仅仅只有着独角兽与和谐共处的人类之所在。而回归到主人公“我”来到小镇的一开始,这样的“世外桃源”的存在,便需要居住者将“自我”与“影子”进行分割;小镇里的所有人,都对“影子死亡”这件事陷入了一种集体的无意识,作为“心”存在的影子早已被埋葬或者被赶出镇上。“我”一旦结束了无意义的“读梦”工作,也便代表着将欲望、情感、记忆等的个人因素舍弃,成为这“世外桃源”里真正的一份子。然而,这样的世界正是主人公所渴望的世界吗?显然,在文本最后,作者安排了“影子的出逃”和“主人公的自我救赎”这两个结局也表明这样的“平静”并不是长久的。“世界尽头”作为“主人公”短暂的精神栖息地,远非人们想要寻找的真正理想家园,生活在小镇上的人进行着一种“去心”似的自我麻痹,也不能从根本意义上解决人类无家可归的精神困境。

总的来说,如若对“时间尽头”与“冷酷仙境”进行深入思考,便会发现“世界尽头”是为了解决“冷酷仙境”中主人公的人生理想而存在,而“世界尽头”最后的“影子回归”与“自我救赎”又使得主人公对“冷酷仙境”进行再次思考和返回,这样的环形旅途不仅从深层次里表现了村上春树对现实世界的无奈,也表达了其之于人生的迷茫和困惑。故事的最后,村上春树并未给读者一个明确的答案,只是用“主人公”留在“未知森林”而表达出一种反思的勇气,这也警醒我们即使身处于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中,也需要明白自己的生存境遇以及逐渐消逝的精神世界,在浮躁的时代大背景下获得自身的救赎。

三、人物对比:符号与情感

尽管村上春树一开始便将“冷酷仙境”和“世界尽头”这两个风格迥异的故事线以奇偶章节进行划分,但通过之前对其进行的时间和空间比较,可以发现原本并驾齐驱的两条平行线索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两个世界作为村上春树笔下的虚幻存在,实际相互补充,共同构成了作者潜意识的精神家园。而如若深入研究,便会发现作为故事情节重要构成部分的人物描写,不可避免的也拥有着某种重合,代表着作者更深层次的精神归属。

首先,从故事出场的主要女性人物来看,“冷酷仙境”中的胃扩张女孩与“世界尽头”中的图书馆女孩,共同扮演着“主人公”身旁的伴侣角色。且不管两个女孩与主人公的相遇都开始于图书馆,两人的外貌、性格等方面也有许多相似之处。“世界尽头”中主人公第一次见到女孩时曾有过这样的心理描写“我默不作声地定睛看着女孩的脸,看了很长时间。我觉得她的脸在促使我想起什么。她身上有—种东西在静静摇显着我意识深处某种软绵绵的沉积物。”而关于外貌则是“她的嘴唇她的宽额头她脑后束成一束的黑发。”[2]40这样的“似曾相识”让人不得不想到想到“冷酷仙境”中拥有着“长长的头发”的胃扩张女孩。另一方面,主人公与她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突然产生的,而是经过了磨合理解后才达到一种心灵的契合。在“冷酷仙境”中,我一开始由于见证了女孩吃东西的反差又或者是因未能与人如此迅速的进入性关系而“未能像样地挺起”[2]93,而后经过了“我”在地下体验过这样饥肠辘辘的感觉后,才开始对女孩进行真正的理解和接受。“世界尽头”中关于“我”与女孩的情感同样如此,“我”对女孩一直陷入着“没有心”的犹豫,只有在最后我作为读梦者读出了“女孩”的心时,两个人才真正彼此信任,而这也是作者留下来对小镇进行自我救赎的一个重要原因。

当然,不仅是陪伴在主人公身旁的两个女孩,故事线索中的不同人物似乎都有着相似的角色安排,诸如“世界尽头”中的“大校”与“冷酷仙境”中的“博士”都扮演着主人公命运中的“解惑人”角色。“博士”虽然间接的将主人公拉入了一场“组织”与“工厂”的斗争,但正如胖女孩所说“就这件事来说,原本也是出于好心,是打算赶在‘组织’对你胡乱下手之前尽可能弄明白你的秘密以便挽救你。”[2]339“博士”作为事情的叙述者,尽可能的将整件事清晰的展现在主人公面前,即使事态不可避免的朝着最坏的方面发展,但也让“主人公”拥有了了解整件事情来龙去脉的权利。这样的“解惑人”身份放于大校身上更是如此,大校不仅在“世界尽头”中对我进行悉心照料,还成为了我在“小镇”中除了“图书馆”女孩外另外一个亲近的人。作为长期居住于此的小镇居民,大校显然要比“我”知道得要多,而对于外来者的“我”想要对小镇进行更进一步的了解,便只能从大校这一和蔼可亲的邻居中知会一二。

美国的精神分析学家坎贝尔曾指出个体的精神世界可以划分清醒状态、睡梦状态和深沉睡眠状态三种状态,而前两种状态恰恰可以用来证明“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的合理存在。主人公如若处于清醒状态中,便是对客观世界的简单反应和现实感知,即所谓的“冷酷仙境”,更进一步的关照着“自我存在”,便拥有了“世界尽头”这样一种深层次的精神家园的探询。这两种状态相互影响渗透,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潜意识。回归于人物本身,便不难发现,类似于“胃扩张”女孩与“图书馆”女孩等的重合也说明了人物角色仅仅只作为一种情感的符号而存在,两者所共有的情感表达才是主人公“我”内心深层次的追求。我通过反复的回忆、寻觅和完善自我,最终找到了自我救赎的方向,从而达到一种“深层睡眠”的幸福状态。这样,从坎贝尔的精神分析来看“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的人物描写,便会发现不同角色直接的“巧合”就不仅仅只是普通“巧合”那么简单了,更多代表着的是主人公在进行自我探寻的过程中珍贵的情感思考以及走向最终自我完善的内在推动力。

四、结语

概而言之,村上春树在《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中成功运用“我”(わたし)和“我”(ぼく)两种同而不同的视点人物的叙事视角,从而构建起了“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两个故事线索,通过小说叙事展现丰富的情节内容,并且运用时空因素、人物形象构建等不同叙事技巧,书写多层次的主题内涵,寄寓了现代化视域下“人的生存困境”与“自我救赎”哲学思考,营造小说中复杂而又庞大的精神世界,表达了村上春树不同以往的更进一步沉思。在小说中,“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作为时空特色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实际早已融合在主人公的精神世界中,代表着主人公往返于现实与自我之间的个体困惑。而这样的灵活性文字变化显然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作者的环形思维也收获了意外的艺术效果。村上春树从早期的“伤感化回忆写作”开始逐渐注重对时空描写的多重运用,同时也在故事中展现出一种回归现实的“自我救赎”勇气。这样,无论是从写作技巧还是主题内涵来看,《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显然成为了村上春树的创作生涯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和基础,也正是注入“自我救赎”似的反思,才能形成村上春树文学思想的鲜明特色。而后的丸古才一肯定了此书的结构上毫无破绽以及脱离了现实主义的窠臼,能够自如巧妙地表现独特的清新风格。这样的高度评价也充分说明了此书的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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