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创业生态系统对独角兽成长的影响：以蚂蚁金服为例

2021-01-07郑健壮李佳欣

科技和产业 2020年12期

郑健壮，李佳欣

(浙大城市学院，杭州 310015)

自2015年实施“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战略以来，我国再次进入新一轮创业高速发展阶段，一个重要的特征是“独角兽”的快速发展。自2014年我国媒体首次报道独角兽以来至2019年的六年间[1]，我国独角兽企业数量分别为47家、61家、131家、164家、203家和217家[2-4]，年均增加34家，年均增速高达30%左右。2019年，我国有217家独角兽企业(总估值达9 413.82亿美元)且入围全球独角兽企业500强榜单，数量和总估值首次超过美国，均位居全球首位[4]。

据前瞻产业研究院发布的《2018年中国独角兽企业研究报告》显示[5]，截止2018年12月31日，我国共有独角兽企业203家。从数量分布来看，北京87家、上海40家、广东27家、浙江24家，浙江位居全国第四。从估值分布来看，北京3 649.04亿美元、浙江3 057.33亿美元、上海1 300.58亿美元、广东912.04亿美元，浙江位居全国第二(图1)。

从上可知，一方面，浙江已成为我国独角兽企业的重要集聚地和快速发展地，而杭州更以79.1%的数量和97.8%估值引领浙江独角兽的发展[5]。在2018年我国13家超级独角兽中，浙江的蚂蚁金服、阿里云、口碑和菜鸟网络等4家超级独角兽均位于杭州。另外，2019年，由中美两国囊括的Waymo、蚂蚁金服、字节跳动(今日头条)、阿里云、滴滴出行、JUUL Labs、阿里本地生活、Airbnb、Stripe和大疆无人机等全球前10家超级独角兽中[4]，杭州占据3席。蚂蚁金服不仅以1538.46亿美元估值荣登我国独角兽榜首，而且成为全球仅次于美国Waymo的超级独角兽。另一方面，从全球创业发展研究院(GEDI)发布的《2018年度全球创业指数》来看，中国仅以41.1分排名全球第43位。这表明，在民众创业热情日趋高涨的同时，我国仍存在整体创业成功率不高的问题[6]。因此，以蚂蚁金服成长为例，深入分析杭州特有的 “热带雨林式”的地方创业生态系统对独角兽成长的影响，对于我国促进创新型企业的快速成长有着重要的意义。

1 地方创业生态系统与独角兽企业

自Dunn在2005年首次提出创业生态系统(entrepreneurial ecosystems)概念以来[7]，相关学者对其内涵进行了深入研究，并形成了“环境论”和“主体-环境论”两大学派。前者以Cohen[8]和Isenberg[9]等为代表并认为创业生态体系是指创业企业所处的外部创业环境，主要包括为创业企业发展所提供的资源及参与组织(政府部门、科研和金融机构等)。后者以Vogel[10]、林嵩[11]和蔡莉[12]等为代表并认为创业生态体系是由创业企业和外部创业环境所构成的整个系统。Isenberg认为，对创业生态系统研究的重点在于提炼影响企业创业活动的关键要素[13]。基于本文研究的核心是分析地方创业生态系统对创业企业(独角兽)成长的影响，因此，我们采用“环境论”学派的思想并借鉴Isenberg的“六要素模型”(政策、市场、人力资本、金融、文化和支撑系统)[13]，将地方创业生态体系( local entrepreneurial ecosystems)定义为独角兽所在地的创业环境，即由地方政府、经济市场、人力资本、金融投资、创业文化和科学技术等所组成的直接作用独角兽成长的支撑体系(图2)。

需要说明的是，之所以将Isenberg“六要素”中的“支撑系统”修正为“科学技术”，主要是基于以下两方面考虑。一方面，原“支撑系统”所包括的基础设施(包括创业园区等各类有形基础性条件设施以及创业培训、法律援助和各类创业竞赛等)[6]已基本普及且有些内容可以归纳到“创业文化”。另一方面，科技已成为创业企业成长的重要影响因素，新技术和产业革命带来的技术创业机会、全面深化改革及新的人力资源红利已构成新一轮创业潮的三大动力[14]。

图2 地方创业生态体系对独角兽成长的影响

2 蚂蚁金服

2.1 公司概况

蚂蚁金服集团(简称蚂蚁金服)成立于2014年10月，是一家旨在为世界带来普惠金融服务的创新型科技企业，总部位于中国杭州。目前其主要业务包括移动支付、数字金融、科技服务和社区服务等四大板块。自成立至今的5年多时间里，其规模快速成长。2015-2017年间，公司估值每年均增长了150亿美元左右。借助2018年6月8日的Pre-IPO轮140亿美元的融资，使2018年估值实现翻倍增长并达到1 476.92亿美元。2019年估值更达到1 538.46亿美元(图3)。目前已成为中国第一、世界第二的独角兽企业。

图3 蚂蚁金服各年估值(单位：亿美元)数据来源：作者根据文献[5]、[15]-[17]相关资料整理而成。

2.2 发展历史

蚂蚁金服的发展史，其实也是其经营业务不断深化和扩展的过程。其发展历史可划分为内部孵化、多元化发展和科技服务发展等三个阶段(图4)。

图4 蚂蚁金服发展历程的重要事件

内部孵化期(2004-2013年)，主要表现为移动(数字)支付业务的继承和拓展。移动支付业务起步于2004年阿里巴巴旗下的“淘宝网”所推出的担保支付工具——“支付宝”。与此同时，此阶段不断拓展相关业务，主要包括科技服务(2010年5月推出金融级分布式数据库OceanBase)和数字金融(2013年3月设立众安保险和2013年6月推出余额宝)，这为后续的蚂蚁金服快速发展奠定了良好的业务基础。这个阶段的重点是“支付宝”作为其基础核心业务在全国范围内得到推广。

多元化发展期(2014-2017年)，主要表现为海外移动(数字)支付业务的拓展、数字金融业务和社区服务业务的加速布局。2014年10月蚂蚁金服正式成立是其标志性事件。2015年9月蚂蚁金服首次投资印度支付平台Paytm，标志着海外移动(数字)支付业务正式开始。而后，陆续在香港、英国和越南等地开展海外支付业务。另外，2015年1月开始涉及个人征信(芝麻信用)、2015年2月入股天弘基金及2015年4月推出蚂蚁花呗等标志着其数字金融业务的加速布局。2016年4月收购“饿了么”标志其业务开始向社区服务业务的拓展。这个阶段的重点是推进多元化业务以打造金融生态圈。

科技服务发展期(2018年至今)。2018年以来，蚂蚁金服开始注重科技发展，陆续推出多个金融科技产品和平台。其标志性事件是2018年6月推出的蚂蚁区块链BaaS平台以及后续推出的技术风险防控平台TRaaS和金融级分布式架构SOFAStack双模微服务平台等。通过建立智能监管科技系统，为技术输出提供了运营平台。这个阶段的重点是强化技术输出，构建高效可信的金融互联网。

2.3 业务布局

目前，蚂蚁金服业务主要聚焦于移动支付、数字金融、科技服务和社区服务等四个板块。

1)移动支付业务。移动支付是蚂蚁金服的核心业务。最初，“支付宝”作为线上支付工具，主要是为企业提供支付平台。2014年蚂蚁金服成立后，一方面，通过与政府、高校、企业等全方位的合作及多轮融资，将移动支付场景拓展和布局到线下的传媒、生活、教育、旅游、房产、物流、交通和医疗健康等多个领域，逐步融入到日常生活中的各个场景。2016年以来，支付宝在国内移动支付的市场份额一直保持在50%左右。另一方面，在完善境内支付的同时，蚂蚁金服开始不断拓展境外支付市场。目前，在全球已拥有10个电子钱包，尤其在2019年全资收购英国跨境支付公司“万里汇”后，全球支付业务市场进一步扩大。

2)数字金融业务。目前，蚂蚁金服的数字金融业务主要布局“保险与征信”、“微贷与银行”和“基金与理财”三个方面。其核心业务包括众安保险、国泰产险、相互宝、蚂蚁花呗、蚂蚁借呗、网商银行、网金社、余额宝、天弘基金、芝麻信用等数字金融业务。通过业务协同性以增强用户粘性是蚂蚁金服发展数字金融的重要战略。一方面，蚂蚁金服的绝大部分数字金融业务都可以实现在“支付宝”软件中直接使用，以实现支付业务与其他数字金融业务的协同性。另一方面，其他数字金融业务同样具有很强的协同性。如用户在芝麻信用进行个人征信，征信后的结果可直接作为蚂蚁花呗的准入条件。

3)科技服务业务。在面向未来的技术布局上，蚂蚁金服通过实施“BASIC”的科技服务战略，即Blockchain (区块链)、Artificial intelligence(人工智能)、Security(安全)、IoT(物联网)和Cloud computing(云计算)等，以推动蚂蚁金服实现技术开放。蚂蚁金融云是其为金融机构提供行业云计算服务的平台。从2010年开始，其先后推出金融级分布式数据库OceanBase、移动开发平台mPaas、蚂蚁区块链BaaS平台、金融级分布式架构SOFAStack双模微服务平台等多个科技产品，利用上述产品为各行各业的客户定制个性化解决方案，为合作伙伴提供金融级的基础技术服务，以实现技术输出的盈利模式。

4)社区服务业务。通过投资和收购等方式，蚂蚁金服在2014年开始在传媒、本地生活、交通出行和教育等方面也进行了系统布局，以拓宽公司的服务领域，增强用户忠诚度。

上述四大板块的具体情况，可见下图(图5)。

图5 蚂蚁金服核心业务布局资料来源：作者根据文献[18]-[19]相关资料整理而成。

3 杭州创业生态系统对蚂蚁金服快速成长的影响

探究蚂蚁金服自成立以来五年多时间里快速发展的成因，主要可归纳为以下六个方面。

3.1 地方政府的政策支持

浙江是我国数字经济的先发地。早在2003年1月召开的浙江省十届人大第一次会议上，时任浙江省委书记习近平就指出“数字浙江是全面推进我省国民经济和社会信息化、以信息化带动工业化的基础性工程”，同年9月浙江发布了《数字浙江建设规划纲要(2003-2007年)》。2017年12月，浙江提出实施数字经济“一号工程”(浙江省数字经济五年倍增计划)以全面推进经济数字化转型，即到2022年，浙江数字经济总量较2017年(2万亿元，占GDP比重40%)翻一番，力争达到4万亿元以上(占GDP比重55%，年均增长率将达到14.9%左右)，努力把浙江打造成为全国数字经济的“三区三中心”，即全国数字产业化发展引领区、产业数字化转型示范区和数字经济体制机制创新先导区和具有全球影响力的数字科技创新中心、新型贸易中心、新兴金融中心。

作为省会城市的杭州，更是积极推动数字经济和数字金融的发展。2014年，杭州制定了《关于推进互联网金融创新发展的指导意见》，支持互联网金融机构设立发展，加大互联网金融企业培育力度，积极推动互联网金融产业全面发展。2015年11月，从实际出发，制定了《市政府关于推进“互联网+”行动的实施意见》，明确指出要在创业创新、金融、城市运行、交通、教育、健康医疗、旅游、信用等16个重点行业实现“互联网+”，以“互联网+”带动智慧产业发展。2016年11月，为提升金融国际化水平，市政府制定《杭州市金融业发展“十三五”规划》，提出要坚持金融双向开放，鼓励本土金融机构积极引进境外战略投资者，为跨境电子商务提供配套国际金融服务。这些地方政策为像蚂蚁金服这样的数字化科技企业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政策支持。

3.2 经济市场的需求拉动

“十三五”以来的四年间，杭州市地区生产总值由2016年的11 050亿元增长到2019年的15 373亿元，经济质效稳步提升。

纵观杭州“十三五”期间的经济发展，关键是实施并推进“数字经济第一城”和“数字治理第一城”战略。一方面，大力发展5G商用、集成电路、区块链、量子技术、物联网和电子商务等新兴产业，加快杭州数字产业发展；另一方面，积极推进产业数字化的持续改造和升级，注重数字科技创新与应用，积极推进传统制造业与快递物流等优势产业的转型升级。另外，协同推进多领域应用场景，深入推进“城市大脑”建设，加强信用杭州建设，成为全国首批社会信用体系建设示范城市。所有这些为数字科技金融业的发展提高了强大的市场需求拉动。

3.3 人力资本的人才助推

人力资本是助推蚂蚁金服快速发展的基本保障。

一是杭州地方的人才支撑。自2016至2018年三年间，杭州的人才净流入率为13.6%，成为全国人才净流入第一的城市[20]，并在2019年继续位居全国第一。杭州高速发展的互联网等新兴产业以及特有的“热带雨林式”创新创业生态系统，吸引了全球优秀人才来杭工作和创业，同时也为蚂蚁金服这类创新型企业的快速成长提供了优秀人才的保障。

二是平台企业的人才支持。蚂蚁金服的高管团队主要源于阿里巴巴或“阿里系”企业的优秀人才。据蚂蚁金服官网信息显示[21]，蚂蚁金服现任董事会及高管团队中，有三分之二在蚂蚁金服成立之前任职于阿里巴巴(表1)。另外，蚂蚁金服旗下多个相关业务(支付宝、网商银行、蚂蚁金融云等)的董事长(执行董事)也多为来自阿里巴巴(表2)。

表1 蚂蚁金服现任高管任职情况

表2 蚂蚁金服核心业务板块现任高管任职情况

3.4 金融投资的资本支撑

资本支撑是蚂蚁金服快速发展的主要力量。

截止2018年底，蚂蚁金服共进行了10次融资。首次融资发生在蚂蚁金服正式创立之前，即2014年4月完成的战略融资，投资机构包括建信投资和人保资本；在2015年蚂蚁金服共完成三次融资，分别为2015年5月由海尔资本投资的Pro-A轮(完成了2.19亿人民币的融资金额)、2015年7月的A轮融资(包括全国社保基金、国开金融、国内大型保险公司等在内的14家投资机构，共120亿人民币融资金额，使其估值超450亿美元)以及同年中邮资本对其的战略入股(融资金额在亿元人民币以上)；在2016年4月的B轮融资中获得了45亿美元的融资金额，本次融资投资机构有中投海外和建信信托等新的投资机构，也有不少A轮投资机构选择继续投资；2017年5月，蚂蚁金服完成了35亿美元的债券融资使其更好地进行全球化扩张；2018年6月蚂蚁金服进行了140亿美元的Pro-IPO融资，是迄今为止全世界最大的单笔私募融资，此次的融资机构不仅有国内的投资机构，还引入了多家海外投资机构；2018年6月，保险巨头太平洋人寿保险对蚂蚁金服进行股权投资，投资金额约16亿元； 2018年7月，中金祺智投资对蚂蚁金服进行股权融资。2018年12月阿里巴巴收购蚂蚁金服33%的股权，完成了蚂蚁金服的最后一轮战略融资。这十轮融资有效解决了蚂蚁金服快速发展过程中资金问题，极大地促进了公司的市场拓展和技术投入。

3.5 创业文化的精神激励

一方面，杭州具有良好的生活环境。作为历史文化名城、东方品质之城、创新活力之城和美丽中国样本的杭州，随着2016年成功举办G20杭州峰会，使其在全球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不断扩大。另一方面，杭州一直打造国际一流营商环境。2020年第一季度，在长三角27个中心城市的营商环境评价中，杭州排名位居第一。尽管疫情影响，但杭州在2020年第一季度的招商引资金额却高于2019年同期。通过着力完善创新链、产业链、人才链、资金链和政策链，推动创新与创业无缝衔接，杭州形成了特有的“热带雨林式”创新创业生态系统，并已形成了以阿里系、浙大系、海归系和浙商系为代表的“创业新四军”。良好的地方生活环境和创新创业生态环境吸引了大量创业者聚集杭州，而大量创业者的聚集又带来了大量项目和人才，从而形成了一个良性正向促进闭环。

另外，阿里巴巴的创新创业文化像基因一样影响着蚂蚁金服的成长。蚂蚁金服秉承阿里巴巴“客户第一，员工第二，股东第三”的价值观，传承其优秀的创业文化和公司使命，始终坚持客户第一。在2015年，即公司成立的第二年就启动“互联网推进器计划”，旨在帮助金融机构更好地服务所有的用户，助力行业整体升级；2016年又启动“千县万亿”计划，努力促进金融业务在县域落地推广，完善县域营商环境，吸引更多创业人才回乡创业。所有这些对于蚂蚁金服的成长起到了重要的影响。

3.6 科学技术的创新驱动

一方面，蚂蚁金服自成立以来，先后与清华大学、浙江大学、同济大学、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和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等五所全球顶尖高校进行战略合作。通过创立联合研发实验室，不断提升其科研能力和水平，为蚂蚁金服的快速发展提供智力支持。与此同时，蚂蚁金服还先后与全球综合性科技集团南威软件和以色列企业区块链隐私技术开发商QEDIT达成战略合作，就数字政务平台和数据隐私保护及安全等方面进行技术研发。

另一方面，基于其核心业务支付宝最初源于阿里巴巴以及阿里巴巴是其重要股东之一，因此，蚂蚁金服的发展一直得到了阿里巴巴的大量技术支持，其中最大的技术支持是其旗下的云计算品牌“阿里云”。“阿里云”是全球云计算的技术和服务提供商，它能提供安全、可靠的计算和数据处理能力。“阿里云”的基础设施服务(简称IaaS)作为蚂蚁金服金融科技产品的底层基础资源层，提供云服务器、云数据库、云存储、云缓存、云负载均衡和云安全等多项基础服务；基于IaaS，蚂蚁金服建设金融科技平台(金融云PaaS)和自研软件服务平台(金融云SaaS)。这些使其能为银行、基金、保险和支付等多个金融领域提供了更多符合金融级安全的平台以及软件产品。如余额宝、众安保险、饿了么等多个金融产品的运行都是建立在以阿里云的IaaS为基础的金融科技服务平台上。阿里巴巴的技术支持使得蚂蚁金服具有更高的创业基础。

4 结论与展望

通过上述研究，我们得到如下三点重要结论。

第一，独角兽企业的快速成长需要地方创业生态系统的支撑。在地方创业生态系统中，地方政府的产业政策、经济市场的需求拉动、人力资本的人才助推、金融投资的资本支撑、创业文化的精神激励和科学技术的创新驱动对于独角兽企业的发展均起到重要的影响作用。而在上述六个因素中，地方明确的产业发展方向，良好的人才集聚环境和特有的创业文化尤为重要。

第二，地方平台企业的人才、科技和资本等对独角兽企业的快速成长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也使独角兽企业能在更高的起点进行创业。蚂蚁金服的快速发展在某种程度上得益于阿里巴巴这个平台企业的人才助推、技术赋能和资本投入。其实国内外高新创业企业“扎堆式”的快速成长更是有赖于平台企业的孵化和衍生。集聚400多家羽绒企业的“中国羽绒之乡”——杭州新塘羽绒产业集群，其快速发展源于成立于1982年的“北天鹅集团”和成立于1993年的“柳桥集团”两家公司[22]，而集聚了8 000多家电子科技和软体公司的美国“硅谷”，更是源于“斯坦福大学”和“仙童公司”两大平台的衍生[23]。因此，离开良好的地方平台企业，仅有地方创业生态系统，独角兽企业很难快速成长。

第三，独角兽企业在其的不同发展阶段，需要不同的地方创业生态系统和平台企业的帮助。在孵化期，地方产业政策和平台企业人才的支撑非常重要。明确的产业发展方向加上平台企业对其关键人才的支持，能使新创企业在创业初期集中资源聚焦“利基市场”；在成长期，地方市场需求和平台企业技术的支撑非常重要。地方旺盛的市场需求拉动和平台企业精准的技术赋能有助于新创企业快速成长；在成熟期，地方创业文化和平台企业的资本投入非常重要。随着新创企业快速发展和业务多元化，需要每个部门保持初创期的创新创业精神和持续的资本支持。因此，地方创业文化和平台企业(包括其他渠道)的资本投入就显得尤为重要。

综上所述，我们提出“地方创业生态体系对独角兽成长影响的修改模型”(图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