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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后殖民主义文化认同分析

2020-11-28吴雨桐

西部论丛 2020年11期
关键词:后殖民主义文化认同青春

吴雨桐

摘 要:作为一名后殖民文学家,库切文学作品中所体现出的文化认同较为特殊。基于此,本研究分别从库切视角、戈迪默视角,探讨了南非废除种族隔离制度前后社会巨变与非洲裔群体文化认同间的相互影响关系;并以库切的《青春》为核心,从南非不同种族人群生存状态、文化杂糅、自我流散以及文化认同嬗变等方面,细化阐述后殖民主义文化认同,以期为库切的作品分析及近现代非洲裔群体文化认同研究提供参照。

关键词:后殖民主义;文化认同;库切三部曲;社会嬗变

前 言

《青春》系后殖民文学家库切创作的自传三部曲之一。这一自传体小说衍生于库切在19-24岁于宗主国英国谋生的生活经历。在这一作品中,库切以主人公约翰的经历为核心,探讨了跨文化者在不同区域面临的身份认同困境、文化认同困境。本文针对库切自传体作品中的内容,细化阐述其后殖民主义文化认同特征。

一、南非不平等政策废除前后社会巨变与近现代非洲裔群体文化认同间的双向关系

(一)南非社会巨变对非洲裔群体文化认同的影响。库切的祖先最初于17世纪来到南非[1]。作为荷裔南非人的后代,库切并未处于权利中心。在南非中阻隔离制度下,虽然库切是一个殖民者,但其文化认同与殖民主义不符。南非不平等政策废除后,南非社会出现巨变,虽然种族隔离制度不再存在,但以库切、《青春》中主人公约翰为代表的南非白人们,仍然面临一定的文化认同困境。经历了南非种族隔离制度、种族歧视等经历,库切已经无法彻底融入非洲人群体,同时也不再是典型的欧洲白人。

南非著名小说家戈迪默也是一名白人。这位曾任非洲民族议会党员的白人,并未充分享受南非种族隔离制度所带来的便利。戈迪默在他文学作品中通过出人意料的结局、象征主义等手法,阐述南非不平等制度的危害——制度的腐败将导致人心背离,她认为,南非种族政策下的受害者涵盖黑人、白人。而当诞生于1948年的南非种族隔离政策废除后,戈迪默的作品开始着眼于政策废除后的黑人群体的变化。她发现:在自由环境下,大量黑人搬离黑人居住区,而开始于市区定居。但在一段时间后,许多黑人纷纷开始再次搬家,且较多黑人均表达了对黑人居住区的怀念。在戈迪默的作品中,南非不平等政策废除前、后社会巨变对非洲裔群体文化认同的影响较大。

(二)非洲裔群体文化认同对南非社会变化的影响。南非社会变化、非洲裔群体文化认同间存在双向作用关系。社会变化主导近现代非洲裔人们的文化认同,而这一群体的文化认同,同时也反向影响当时的南非社会。

作为一名跨文化者,库切的跨文化经历、文化认同,在其文学作品中有所体现。在这名后殖民文学家眼中,英国郊区、殖民地南非均在文化层面属于從属地位,而伦敦则处于主导地位。出于对文化从属感的补偿,库切开始选择于伦敦定居。但伦敦的生活经历,违背了他的文化认同。随着库切在伦敦停留时间的延长,他开始认为伦敦是一个巨大而冷漠的城市。在库切的《青春》中,他将主人公约翰在伦敦生活的形象定位为思考者、观察者。当南非种族制度废除后,非洲裔群体的文化认同并未完全转向白人,在这一背景下,南非逐渐形成一种全新的种族隔离后文化。

二、基于《青春》的非洲裔族群文学身份认同、文化认同分析

(一)南非不同种族人群的生存状态。从以《青春》为代表的库切自传体小说来看,南非不同种族人群的生存状态差异较大。在种族隔离制度下,南非的白人可以自由出入电影院、学校、教会等场所,他们居住在市区;而黑人则从事以清洁工、佣人、矿工等地位低下的工作,且居住于贫民窟(黑人居住区)。两个种族人群截然不同的生活状态,促使库切形成了双重身份意识:残酷的不平等种族隔离制度导致他对现实失望,加之个人流亡经历的影响,使得库切常常认同自己是英国人、南非人,同时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英国人、南非人身份。库切身份意识的变化,贯穿于其生命的始终。随着南非不平等政策的废除,以库切为主体的跨文化背景非洲裔群体的身份认同,仍然存在明显否定意识。南非长期的种族隔离制度模式,导致白人、黑人之间形成固定的身份认同意识。在摆脱种族隔离制度后的自由环境下,虽然黑人不再受到不平等制度的限制,但其身份认同、文化认同仍然与白人存在较大差距。在这一背景下,库切等跨文化者,仍然会在寻找身份认同、文化认同时,面临障碍。

(二)文化杂糅。特殊的跨文化经历,促使库切文化杂糅的形成[2]。这名后殖民文学家的自传体小说中充分阐述了文化杂糅特征:在库切的《青春》中,主人公约翰为了与英国人达成一致,开始使用当地人的语言与英国人交流,并主动利用英国的体制、习俗及特色价值观念等约束自己,并模仿英国人学习追求精英文化。

纵观库切的作品,虽然库切每一部作品的创作手法多存在差异,但其作品多沿袭欧洲叙事模式。这一现象揭示了:库切的精神家园在欧洲大陆,他的文学思想以欧洲为中心。但出生于殖民地的特殊生长经历,则促使他形成了明显的文化杂糅。无论是《青春》,还是《男孩》,亦或是《夏日》,这些自传体作品中均存在着一个隐藏的叙述者,且这个叙述者的叙事模式与南非的政治环境、历史环境高度契合。

(三)自我流散。库切的《青春》取材于作家于19-24岁期间离开家乡南非到英国生活的真实经历。在《青春》中,前4个章节以南非为背景,主人公约翰因无法完全融入南非人的生活,而开始于英国生活。这一过程是库切自我流散的开始,在英国这一精神乌托邦(理想状态)中,库切通过新的视角“飞散者”,深切感受了英国的政治环境、历史环境。独特的跨界视角、对英国郊区从属地位的认识,促使库切从郊区转移至伦敦。而待主人公真正生活于伦敦后,他认知中伦敦原有的文化主体地位光晕逐渐消散。库切逐渐意识到:伦敦并不是他心中的乌托邦城市,它巨大而冷漠。库切在《青春》中描述伦敦生活经历时,将自己代入都市漫游者、思考者角色,以一种疏离的方式体现独属于跨文化背景的自我流散。

(四)文化认同嬗变。库切的文化认同嬗变历程较为特殊。结合他的自传体三部曲内容来看,在南非生活期间,虽然身处家乡,但有别于南非人的经济状况、宗教信仰等,均决定着:他难以完全认同非洲文化[3]。由于缺乏非洲人的历史,库切始终无法融入南非人的文化核心。在这段期间,库切作品中的主人公以边缘者形象存在。为了获得文化认同,他开始尝试到宗主国英国生活。库切认为,他在南非面临的文化认同困境在英国可得到改善。但当他真正处于英国这一地理空间时,再次产生了新的文化认同障碍。正如《青春》中的主人公约翰一般,约翰在通过学习当地语言、英国习俗、英国人价值观念等,获得文化认同时,其对英国文化(欧洲文化)的态度逐渐由接受转变为反对,他在这一过程中发现了自身与英国文化的冲突。这一状况促使库切进入了新的困境中。

结 论

综上所述,细化分析库切自传体小说中的后殖民主义文化认同、身份认同具有一定现实意义。特殊的跨文化背景、个人流亡经历,早就了库切的独特文化认同、身份认同。他的身份认同、文化认同在其自传体小说中以主人公的生活经历、语言行为体现出来。库切的文化认同困境,为当前多元化文化背景下的个体文化认同塑造提供了良好的参照。

参考文献

[1] 徐建纲,邹成博.论第三人称叙述视角在后殖民作家库切小说《青春》中的运用[J].青年文学家,2017,(20):84-85,87.

[2] 李明媚.真实与虚构——库切小说化自传三部曲的艺术特色研究[D].江苏:南京师范大学,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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