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 文

(安徽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0)

2018年，笔者组建了一支赴小岗村考察改革开放四十周年发展现状的调研团队。在为期十天的调研之旅中，团队成员先后参观了沈浩故居和大包干纪念馆，走访了大包干带头人并与他们深切交谈。田间地头、街道住宅、政府办公区都留下了团队成员们调研的身影。通过实地走访交谈与大量的问卷调研，团队成员深入了解了小岗村改革开放的历史与现状。小岗村作为改革开放第一村，其改革成果与产业发展折射出改革开放四十年来中国发展的现状。

一、小岗村产业发展现状概述

小岗村位于安徽省凤阳县东部，铁路、高速公路、省道均依村而过，交通十分便利。小岗村是中国农村改革的领头羊，它既是全国十大名村之一，也是国家4A级旅游景区，吸引了无数游客前来探寻改革之路，感受历史的气息。

(一)小岗村农业发展现状

作为大包干起源地，红手印按下的是改革开放的开端，揭开的是小岗村作为改革开放第一村农业发展的序幕。

1.从温饱到富足

1978年前，小岗村农业生产力相当低下，年人均粮食仅有40余斤，几乎家家户户都需要讨饭维持生计，大包干的实施是从吃不饱转向温饱的转折点。按下红手印实施大包干以后，1979年小岗村获得大丰收，粮食总产6万多公斤，不仅满足了村民们的生活需求，还向国家交了12 488公斤公粮，从此小岗村告别贫穷走向温饱。进入改革开放新时代，农副产品的发展成为农业发展大趋势。小岗村村民也顺应时代发展的需求，大力发展农副产业。全村95%以上农户土地种植了葡萄，种植总面积多达600亩，人均年收入大大增长。同时，养殖业也迅速发展，计划种鸡养殖150万只，以龙虾为主的水产养殖业也得到了迅速发展，小岗村水产养殖的面积已达200多亩。

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变迁，家庭联产承包制已不能满足农业发展的需要，农业的规模化发展已成必然。走在农业改革开放前端的小岗村率先实践了土地流转政策。到2013年，小岗村实现流转的土地面积已有8 400多亩，占小岗村可耕土地面积的44.2%。这些流转的土地被集中起来用于发展葡萄、花卉等大面积的规模种植以及家禽家畜水产的规模化养殖。

2.积极实施、推进农产品深加工产业园项目建设

(1)启动农副产品深加工产业园项目。小岗村聘请中南建筑设计院编制了5平方公里小岗农产品深加工产业园总体规划和修建性详规，积极申报省级集现代农业产业化发展聚集区、现代农村改革创新先行区、配套完善宜居宜业新镇区等三种功能为一体的现代产业服务园区。

(2)延伸农业产业化链条。小岗村招商引进的“宝迪”10万头原种猪养殖基地项目目前已完成投资5.5亿元，引进种猪5 000多头，并积极洽谈猪肉食品深加工的建设项目，力争形成从原种猪养殖、育肥(辐射周边地区)、屠宰、肉食品加工和销售的产业链条；金小岗农林科技产业园迅速推进，1万平方米智能温室大棚和3 000平方米组培中心业已建成，种植了800亩美国大樱桃，200亩蓝莓，以及部分樱花等景观苗木，建设了3 000米聚集37个品种的葫芦参观长廊。同时，继续做好对村里的中航郑飞小岗面业、GLG科技产业园等企业的帮扶支持工作。

(二)小岗村工业发展现状

本次调研数据显示：2004年初，小岗村在政府支持下组建成立了“现代农业有限责任公司”，正式打开了小岗村工业发展之门。目前，小岗村建有大学生创业园、外来人员创业园等鼓励和帮助相关人才进行自主创业的产业园，并取得了良好效果。同时，小岗村通过招商引资先后办起了一系列工业企业。2007年，金小岗农林科技产业园、GLG科技产业园等重要工业项目相继落户小岗村，截至2012年，小岗村已落实的工业项目有30余个，资金投入6.9亿元，这些项目是小岗村工业发展的巨大推动力量。

然而，我们在实地调研数据中发现，有80%的居民认为小岗村工业发展的现状并不乐观，工厂、企业明显缺乏。具体原因和不足将在下文中探讨。

(三)小岗村旅游业发展现状

1.小岗村旅游文化要素

(1)大包干精神。1959—1961年我国遭受了三年严重的自然灾害，小岗村村民纷纷出去要饭。虽然后来小岗村变成了有名的“三靠村”，但依然是饱受饥饿之苦，村民吃穿没有保障。小岗村的18户居民救活自己、救活村民的信念便成了大包干的最初动力。

在我们访问当年大包干的带头人时，回忆起那段峥嵘岁月，每个人都充满自豪。当年的大包干带头人之一严金昌告诉我们“大包干是逼出来的”。当时僵化的生产模式使农民丧失生产积性，农民没有生产自主权，只是机械地服从上面的生产指标，势必会出现粮食生产偏差。并且，由于村干部没有自主权，村里没有人想做村干部，小岗村没有很好的领导者，使得小岗村饥荒连年。因此，当时小岗村一共有20户农民，年龄大约在20到60岁不等，除了一户不在家、一户在外要饭，18户小岗村人冒着反革命的生命危险一起签下了大包干，按下了十八颗鲜红的手印。严宏昌说，当时的心境是在不损害国家集体利益的前提下，先做出成绩再汇报，究竟采取与否，相信国家会有抉择。由此开始了分产到户，将所有生产物资，包括土地、化肥、种子以及农机具一分两份，大家私下分干。1979年春天，小岗村实现了粮食大丰收，人均收入从20～40元；亩产量从20 000～130 000斤，是前五年的总和；油料从0到3～4万斤。小岗村取得了大丰收，解决了温饱问题。随着改革开放的进程，大包干在全国不断开展起来。如今想来，所谓的“大包干精神”就是针对现实，实事求是，敢为天下先的精神。

(2)沈浩精神。2004年2月9日，沈浩来到了小岗村,作为安徽省第二批选派到农村任职的干部，沈浩刚到任便花两个月的时间挨家挨户走访，与每一个村民促膝谈心，彻底了解小岗村的现状。沈浩书记，每月开一次群众代表会议和一次大包干带头人会议，听取群众意见；他还非常关心儿童、困难户和五保户；2005年沈浩书记带头提出建设大包干纪念馆，不断为小岗村招商引资；为了小岗村旅游业的长足发展，他带领村民保护环境卫生，改善村容村貌，提高村民的文化素质，丰富村民的文化生活。访谈中，严金昌对沈浩书记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认为他是一个实实在在办实事的好书记，给小岗村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改变。在沈浩书记三年任职期将满之时，小岗村98户农民按下红手印，强烈挽留他继续担任村党委第一书记。正如《红手印的褒奖——沈浩与小岗的故事》中所记载，尽管顾及家中亲人，沈浩也曾犹豫过，但他最终的回答令所有人动容：“当初我是怀着对‘18颗红手印’的崇敬来到小岗村，当98颗鲜红的手印再次摆在我面前时，我被感动了。面对村民们的这份庄重、这份朴素、这份信任、这份期待，舍弃再多，也值。”沈浩书记去世时，小岗村的村民再次按下红手印，将沈浩书记永远留在了小岗村，也将沈浩书记的勤奋敬业、艰苦奋斗、爱民为民、无私奉献的精神和锐意改革的精神永留小岗村。

2.文化旅游景点

小岗村为国家4A级景区，拥有大包干纪念馆、当年农家、沈浩同志先进事迹纪念馆、文化广场、大学生文化创业园、葡萄科技示范园等旅游景点。目前，来自全国各地的参观学习者络绎不绝，高峰时期每日游客接待量达1 000多人。农家乐也相当红火，来往的游客在这里吃乡村土菜，宿农家院，体验农家乐，为小岗村旅游业带来巨大收益。

3.文化旅游相关产业及配套设施

小岗村作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旅游产业带动相关产业发展。景区内有农家乐十余家，代表有“小岗人家”“金昌食府”“农家菜馆”等，能满足基本食宿问题。道路干净宽敞，有专人维修清扫，交通便利。景区内有旅游观光车、专业导游和讲解员、农业采摘园一站式体验。

二、小岗村产业发展优势与存在的问题

(一)小岗村产业发展优势

1.勇于探索。小岗村作为改革开放第一村，村民能够洞悉国家农业政策并积极响应农业改革，在改革中探索前进，走在改革的前沿，农业发展始终走在全国前列。

2.政策支持。小岗村因为大包干这一伟大的创举，揭开了中国农村改革的序幕。“保证国家的，留足集体的，剩下都是自己的。”大包干在保证国家税收和集体收入不减少的同时，使农民富裕了起来。小岗村的改革，推动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全国农村的推广，促使全国农民走上了富裕的道路。为了保护小岗村改革先锋这杆大旗，同时满足国家对内对外宣传和农村发展导向的需要，政府不断加大政策上的倾斜和资金方面的投入。安徽省八个厅局的一把手进驻小岗村，各包一块，改变小岗村的村容村貌。在基础设施方面，由政府和社会共同出资为小岗村兴建了友谊大道、小学校舍以及村委会办公楼，干净整洁的环境为小岗村增色不少。在观赏农业方面，小岗村大力发展农副产业，葡萄种植业发展较好。在旅游景点方面，小岗村标志性的大包干纪念馆于2005年6月19日建成开放，由中国科学院院士、著名建筑学家齐康教授进行整体设计，整个纪念馆投资300多万元，占地面积30亩，建筑面积2 600平方米。馆内分为主展厅、多功能厅、副展厅和餐厅等。纪念馆通过文字、图片、音像、实物、群雕等多种手段展示了《抉择》《追梦》《关爱》三大主题内容，真实地再现了当年大包干从酝酿到发生、发展的历史过程，也展现了党和国家领导人对大包干的支持和重视。这样的优惠政策不断地吸引着投资者在小岗村建设以观光体验为主的现代农业，并成为其文化旅游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大大减少了小岗村文化旅游产业建设负担，促进了文化旅游的发展。

3.名人、名村效应。在了解当地村民对小岗村文化旅游的看法的调研中，有59%的村民认为政府政策的支持是小岗村旅游发展的关键因素；有23%的村民认为是受历届国家领导人都会来小岗村考察，加上沈浩同志光荣事迹在全国传播的影响，小岗村有了名人、名村效应(见图1)。

图1 小岗村旅游发展积极因素

小岗村因为大包干，一举成为中国十大名村之一，其为小岗村带了巨大的无形资产。沈浩精神也为小岗村文化旅游的发展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再加上历届党和国家领导人都会来小岗村实地调查，也加大了小岗村在全国的名气。而小岗村的文化旅游也是以此为依托，积极开展以大包干纪念馆和沈浩故居为主的爱国主义教育和文化旅游，吸引了大批的游客前来观光学习。

(二)小岗村产业发展存在的问题

调研中，我们统计了村民们的主要收入来源情况。数据显示，受访人群中的主要经济收入，79%来自外出务工，17%来自个体经营，3%来自务农收入，1%靠政府救济。可以看出，虽然小岗村农业和旅游业有所发展，但是村民收入仍依赖外出务工，本地青壮劳动力少。

1.土地流转的实施使得土地集中于少数人手中，大多数农民除了流转土地所得的极少分红外再难从务农中获得收入，农业也不再是小岗村发展的主业，而这又与小岗村几十年来“农”字打头的发展理念相悖。

2.“全国改革开放第一村”头衔带来的不仅是荣耀还有束缚。在访谈中，村干部多次与我们强调，小岗村是“农”字头的村庄，不能也不鼓励大力发展和引进企业和工厂，小岗村的工业发展进入停滞状态。村民们绝大多数的收入来自于务工，由于小岗村自身工业发展的欠缺使得务工人群只能外出就业，村内留下的青壮年劳动力越来越少，极其不利于小岗村的建设与发展。

3.旅游业产品与效益问题。作为文化旅游，需要以文化内涵为中心发展旅游业，小岗村成功地抓住了大包干精神及沈浩精神这一文化内涵，形成了自己的特色。但不可否认，小岗村的文化旅游还存在着许多问题。

调研数据显示，游客在小岗村停留的时间为一天的占80%，其次停留2～3天及5天的游客分别占10%，这样的停留时间，对旅游相关产业的带动作用比较小，文化旅游产品效益比较低。目前小岗村主要有大包干纪念馆、沈浩同志先进事迹纪念馆两个景点，产品形式单一，而且两个景点的布局设计普通，品味不高，缺乏特色，难以满足旅客追溯当年历史，深刻体验学习的需求。这也是造成小岗村游客停留时间短暂的主要原因。

4.旅游业发展的软硬件设施问题。目前小岗村与文化旅游有关的服务行业主要体现在餐饮业。首先，小岗村以农家乐为主打形式，但农家乐的卫生状况及服务质量仅仅停留在农户自己经营的水平上，一方面没有专业的服务人员、厨师及管理人员，档次较低，很难满足高层次消费人群的需要，另一方面，服务内容上没有自己的特色，无论是菜色还是环境与普通的餐馆没有区别，缺乏核心竞争优势。其次，小岗村的农家乐几乎被少数村民垄断致使其无法在竞争中优化自己，存在宰客、条件差、服务态度恶劣等问题，致使顾客的选择度降低，村民的参与度减少。在旅游业发展的基础设施方面，存在交通不便，与外界沟通不畅等问题，例如，旅游区内限制自行驱车，只能选择步行或跟随观光车，自由度受到比较大的限制。

5.利益分配问题。目前，小岗村旅游业的发展只是别人输血，不能自己造血，这也是小岗村发展落后的原因所在。在调研阻碍小岗村旅游业发展的原因时，数据显示，有45.5%的村民认为是由于政府扶植的力度不够，有18.2%的村民认为是农民的热情不高。这两个方面归根结底是利益分配不均的结果，利益的终端是政府，政府为了获取利益，吸收资金比扶植的力度更大，而村民由于没有得到实际的利益，自然没有积极性。

三、小岗村产业发展改进建议

1.在农业发展方面，政府应当在确保农户利益不受损的前提下，积极探索农村土地经营使用管理的新模式。在调研中发现，无论是政府还是村民，普遍认为“小岗村是农字头的村庄”。因此，农业稳步发展应是其主要方向和任务，小岗村可以采取一系列方法推进农业发展。一是开展土地确权登记。对869户的10 263块地、12 288.78亩耕地进行测绘、登记、确权。二是实施土地流转，保证村民利益。土地流转能够更好地将土地集中起来，合理分配使其发挥更大效用。具体办法有：第一为金小岗农林科技产业园等重点农业产业化项目流转土地；第二将分散在12个村民组、329户的近4 300亩土地，全部流转到村里的小岗村创新发展有限公司，统一经营，和农户签订流转协议，按每亩700斤原粮兑现给农户，确保农户收益得到保障；第三要切实保障村民利益，使村民获得相应的土地带来的分红与利益，促使村民对农业发展再次充满激情与信心。三是打造高标准农田。实施小岗村高标准农田建设项目，将土地改造成“田成方、路相通、渠相连、树成网、旱能浇、涝能排”的农田和高产、优质、高效的农业示范基地。四是进行示范种植。对项目区进行示范种植，培养村民科学种田意识，有计划地返聘农民重归种植业，既可以提高就业率发挥村民作用，又可以推动产业园的发展。

2.在工业发展方面，政府要积极引进外资与企业，结合小岗村特色，运用政策支持等一系列方法引进环保类产业，在不破坏原有生态及产业链的情况下，为村民谋求更多就业机会。在调研中发现，越来越多的小岗村人选择外出就业，其重要原因是小岗村缺乏工业发展机遇，工作机会少，无法为小岗村人提供发展空间。因此，小岗村在引进外资办厂的同时，也要积极鼓励村民自主创业，留下更多青壮年劳动力和高素质人才，为小岗村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人才基础，实现小岗村工业的稳定发展。

3.在旅游业发展方面，通过对小岗村游客进行随机调研发现，游客旅游动机主要在于小岗村的历史纪念意义，即在改革开放初期敢为天下先的提出了大包干的生产模式，分产到户，带领着全国人民用自己的双手去解决温饱问题。因为这一原因前来旅游的游客比例占到56%，此外有33%的游客是想要学习探索小岗村的发展情况。可见，小岗村的文化是吸引游客的主要因素，故小岗村应以文化为依托发展旅游业，进而满足大多数游客的心理需求。

虽然小岗村旅游业发展大方向上没有错误，但是在调研中可知，村民普遍认为旅游业中高附加值的相关产业集中于农家乐等餐饮行业，从而忽略了基础设施建设和相关娱乐项目的开发。因此，小岗村的旅游业发展首先要有计划地扩大规模，仅凭两个纪念馆是无法留住游客的，相应的旅游文化街、小吃街、体验项目等也应跟上步伐；其次，餐饮业需要改进服务理念和服务水平，良好的专业化餐饮管理和敬业模式会更好地促进旅游区餐饮业的大规模集聚和发展；最后，要鼓励广大村民积极参与旅游业的开发。现在的小岗村旅游业只惠及到极少数村民，无法带动整村的经济发展，而要改变这一现状，只有全民参与，政府支持，形成集聚效应，扩大旅游区规模，将附近的村民纳入旅游区的发展规划中，才能带动整村旅游经济的发展。

目前，旅游业已成为小岗村三大产业中的支柱产业，那么游客便成为文化旅游的主要收入来源。但在调研中我们发现，小岗村的游客存在着来源狭窄，成分单一，停留时间短等问题，不利于小岗村文化旅游的长远发展。调研数据显示，50%的游客是通过互联网了解到小岗村的，25%是亲朋好友推荐来的，15%是学校或单位组织来的。这从侧面体现了小岗村旅游业缺乏有效合理的宣传。此外，我们还了解到，游客对于小岗村的文化旅游了解的程度很浅，55%的游客为一般了解，10%的游客只是听说小岗村的情况，5%的游客对小岗村的情况并不关心，而且网络上只有一个官方门户网站且点击量有限。这不仅反映了游客的盲目性，也反映了小岗村在宣传方面的盲区。因此，小岗村需要找准自身的旅游价值和定位，发挥网络宣传作用，开展更多吸引游客的旅游活动，使小岗村的旅游业在新时代焕发出蓬勃的生机和活力，为小岗村的旅游业带来长久的发展和收益。

改革开放四十年以来取得的成就是巨大的，发展中产生的问题也不可忽视。小岗村作为农村改革的代表，在发展中遇到的问题对于我国农村的改革发展具有代表性和重要意义。在未来的改革开放进程中，小岗村依然是农村改革的典范和标兵，只有锐意进取，才能实现小岗村新建设与新发展，实现改革开放新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