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静 周爽编译 廖华 审校

1 武汉大学人民医院耳鼻咽喉头颈外科(武汉 430060)

亲密伴侣暴力 (intimate partner violence，IPV)定义为由亲密伴侣实施的躯体、性或情感虐待和控制行为，是对妇女最常见的暴力形式之一。研究表明，经历IPV的孕妇产后抑郁症和母亲虐待子女行为的发生率增长频繁。在过去十年中，在日本和瑞典南部等，虽然躯体虐待和性虐待的发生率有所下降，言语虐待和精神虐待的发生率仍保持不变。怀孕期间的躯体和性虐待与产妇抑郁、围产期死亡、低出生体重、早产、新生儿呼吸问题和新生儿住院的发生率增加有关。最近有研究报道，包括怀孕期间言语虐待在内的精神虐待对产后抑郁症和母亲虐待行为的发生率的影响比躯体和性暴力更大。产前抑郁所致的母亲压力与胎儿和新生儿畸形有关，因此认为言语虐待也可能影响胎儿的发育。

该研究目的在于研究孕期亲密伴侣言语虐待与新生儿听力筛查(newborn hearing screening，NHS)转诊之间的关系。在NHS测试中，如果新生儿没有听力反应，则被认为是未通过测试，并被转诊行听力学测试，直到1～2岁时做出诊断。

该研究招募了2011年1月～2014年3月所有居住在日本15个地区的孕妇。在怀孕期间，在产前检查/怀孕第一个月和第二个月/第三个月期间以邮件方式分发自我管理的调查表，获得人口因素、医疗和产科病史、身心健康、生活方式、职业、环境暴露、居住条件和社会经济状况等方面的信息。医疗数据从孕妇和婴儿在最初三个月、分娩和出生后一个月的医疗记录中转录；参与计划的儿童将接受随访，直至他们年满13岁。关于怀孕期间遭受言语或躯体虐待的数据通过以下两个问题获得，这两个问题包含在怀孕第二个月/第三个月于发放的问卷中：你是否在怀孕期间被你的伴侣口头侮辱或大喊大叫(言语虐待)？你是否曾因怀孕期间与伴侣发生争吵而遭受身体虐待，例如被扇耳光或殴打而受伤(躯体虐待)？每个回答都从四个类别中选择：①从不，②很少，③有时，④经常。在编制对言语虐待问题的回答时，因为女性回答“有时”和“经常”的比例太小(分别为3.57%和0.62%)，无法进行统计分析。故综合“有时”和“经常”的报告频率，并将它们分为三类：①从不，②很少，③有时/经常。在编制对躯体虐待问题的回答时，则综合了“很少”和“有时”/“经常”的报告频率，并将两类身体虐待分为：①未受虐待和②受虐待，因为女性“很少”、“有时”甚至“经常”的比例太小(分别为0.90%、0.26%和0.07%)，无法进行统计分析。

对缺失的数据进行多重填充，然后使用16个混杂变量进行多元logistic回归。使用卡方检验来确定产妇或新生儿的特征与遭受言语或躯体虐待、NHS转诊和躯体虐待之间的关系。卡方检验趋势也被用来评估NHS转诊和言语虐待之间的关系。

剔除了1 631例死产和流产，排除了言语或躯体虐待数据缺失(n=4 361)或未进行NHS测试 (n=18 125)的母婴，最终纳入样本量为79 985对母婴对。在这79 985例孕妇中，10 786名(13.5%)在怀孕期间遭受言语虐待，978名(1.2%)遭受躯体虐待，在这些受虐待的妇女中，810人经历了言语和躯体虐待，仅言语虐待9 976人，仅躯体虐待168人。受言语虐待的女性明显更可能被归类为社会弱势群体(母亲教育水平低、收入低、环境嘈杂)，生活方式不理想(酗酒、吸烟)(P<0.001)，较没有遭受虐待的女性更年轻，有更多的孩子，心理健康状况更差；多次生育的妇女受言语虐待的频率显著降低(P<0.001)。79 985例新生儿中，787例(0.98%)接受了NHS转诊。在母亲遭受言语虐待的母婴对中，言语虐待的频率与NHS转诊显著相关(P<0.05)(表1、2)，相比之下，身体虐待与NHS转诊并无明显关联(表1、2)。

表1 NHS通过及转诊新生儿母亲孕期受言语及身体虐待者听力复筛率(例，%)

表2 怀孕期间言语虐待频率致新生儿复筛比值比

言语虐待有三个可能的因素可以增加新生儿的NHS转诊率: 母亲的压力，不舒适的生活环境以及胎儿感知到的声音过大。怀孕期间的言语虐待与产后抑郁症的发生率增加有关，因此，言语虐待可能通过母亲抑郁症发作时产生的压力影响胎儿听力发育。母亲的压力会导致身体各种变化，产生神经内分泌反应，触发血管收缩剂的释放，如：儿茶酚胺、内啡肽和皮质醇等：血管收缩剂会减少子宫的血流量，可能导致胎儿宫内发育迟缓；皮质醇可以穿过胎盘，影响胎儿的神经和免疫系统。据报道，母亲的压力与婴儿患感染或耳、眼、呼吸或消化系统疾病、哮喘或其他过敏性疾病以及大脑发育和儿童行为/情感等问题的风险增加有关。因此，来自亲密伴侣的言语虐待可能会对胎儿听觉功能的成熟产生负面影响。故孕期应避免言语虐待，以保护新生儿的听觉功能。

(编译自：Kaori K，et al. Verbal abuse during pregnancy increases frequency of newborn hearing screening referral: The Japan Environment and Children's Study[J]. Child Abuse Negl, 2019，90:193～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