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渊培 宋琼

摘要：当前，国际政治经济局势复杂多变，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对中国进行了全方位的舆论战。俄罗斯作为受美国及西方国家舆论战攻击的国家之一，采取了诸多反制措施，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西方国家对俄罗斯采用的舆论战手段与当前围剿、抹黑、污名化中国的一些做法有异曲同工之处。本文分析西方对俄罗斯舆论战的形式及俄罗斯采取的对策，旨在为中国的反围剿舆论战提供启示。

关键词：俄罗斯；西方；舆论战；应对策略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0）22-0233-02

在当前的国际舆论体系中，国与国之间舆论战的话语策略具有鲜明的意识形态特征，成为大国间权力博弈、斗争的手段。虽然苏联已经解体多年，但冷战思维不仅在国际政治斗争中依然生效，也在俄罗斯与西方国家（此西方国家为以美英为代表的“五眼联盟”国家）的舆论战中继续留存。各种舆论战手段将各自的意识形态和利益诉求不露声色地构建到话语权生产体系中，从而为国家行为赋予合法性和有效性。

舆论战古来有之，其主要作用无外乎壮己方声威，给对方抹黑。当前，在俄罗斯，随着以普京为代表的精英政治圈层逐渐建立起具有俄罗斯特色的权力运作体系，尤其是克里米亚事件后，西方国家对俄罗斯丧失了苏联解体后所表现出的最后一点“好感”，集中一切资源全方位地对俄罗斯进行极限舆论战。“妖魔化”俄罗斯的行为和提出的“俄罗斯威胁论”都是为了抹黑俄罗斯的国家形象，这些言论延续了冷战时期对俄罗斯的刻板印象，以各种方式扭曲俄罗斯的形象，但其背后的冷战思维及其试图遏制俄罗斯崛起的目的是显而易见的。西方国家对俄罗斯的评价是俄罗斯具有帝国主义野心，是一个集权、独裁、不自由的国家，仍有很多侵犯人权的记录，其未来的发展将对国际社会产生负面影响。

西方国家对俄罗斯采用的舆论战手段与当前围剿、抹黑、污名化中国的一些做法有异曲同工之处。本文分析西方对俄罗斯舆论战的形式及俄罗斯采取的对策，旨在为中国的反围剿舆论战提供启示。

一、西方国家对俄罗斯的宣传手法

瓦列里·卡洛温（2019）认为西方对俄罗斯的宣传以负面情绪居多，传统上集中在几个方面。

第一，煽动种族和宗教间冲突。

第二，对分离主义情绪的声援与支持。这里的重点是高加索地区和达吉斯坦共和国。近年来，美国人在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的活动有所加强。

第三，煽动周边国家对俄罗斯的仇恨。挑起周边国家如波兰、乌克兰、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格鲁吉亚等国家对俄罗斯的仇恨。

第四，煽动对政府官员的仇恨。主要是煽动对警察和官员的仇恨，对警察和官员贪污腐败的行为进行标签化。

第五，造谣俄罗斯总统及其支持者。

第六，各种形式的抹黑宣传。主要针对经济和社会秩序，如“我们的经济（社会）正在走向深渊，我们必须赶紧推翻政府”。

第七，宣传俄罗斯人民的先天不足。

第八，宣传西方在各方面的成就。宣传虚构的内容，否定俄罗斯及苏联的历史，旨在打击俄罗斯人民的自豪感和自信心。

第九，直接宣传“反抗”思想。以反抗“腐败”和“暴政”为借口推翻政权。

第十，在全世界宣传俄罗斯奸诈和富有侵略性的形象。

第十一，塑造贫穷落后的俄罗斯形象。宣传俄罗斯在所有方面都逊于西方的形象[1]。

在议题设置方面，鲍里斯·阿尔茨巴舍夫（2015）提出了西方抹黑、污名化俄罗斯惯用的几种模式。

第一，抹黑斯大林等原苏联领导人，其主要逻辑为斯大林是血腥暴君，他杀死了数百万苏联人民和邻国人民，俄罗斯必须为斯大林的罪恶赎罪，赎回斯大林罪过的唯一方法是销毁与苏联有关的一切东西。西方花费大量资金将这种宣传引入俄罗斯人的脑海，使民众相信诋毁斯大林不是对俄罗斯的斗争，而是在恢复历史正义。

第二，现在俄罗斯的生活很不好，甚至非常糟；俄罗斯很贫穷，正在消亡并浪费自然资源；俄罗斯商品较差且没有竞争力；俄罗斯官员是懒惰的小偷……在俄罗斯一切都是不好的，俄罗斯人民如果希望过更好的生活就要与克里姆林宫作斗争。

第三，俄罗斯是俄罗斯人的。从表面上看，这甚至是亲俄罗斯的议题，但是从延伸意义上就演变成“高加索地区冒犯了俄罗斯人民”“停止向高加索地区经济输血”等，最后达到互相仇视的“我们不需要高加索地区”“高加索地区要独立”等极端情绪。这正是西方所支持的“分裂主义”逻辑体系，目的是放大分裂主义情绪，造成種族和宗教的对立，通过种族和宗教仇恨削弱俄罗斯的力量。

第四，以“人性的光辉”宣扬自由和民主。揭露俄罗斯国内社会的阴暗面，散布领导人独裁、人民自由权利得不到保障、毫无言论自由等言论，还以“批评者”的姿态制造一些耸人听闻的、不利于政府的言论。

第五，官员腐败，政府专制，政府压制了人权，是人民的敌人。西方的政客、媒体、专家分析师、NGO组织（非政府组织）等，通常以此直接或间接地攻击俄罗斯政府，“呼吁”人民觉醒和反抗，推翻政府的“暴政”，建立自由民主、属于人民的新政权[2]。

二、俄罗斯对抗西方舆论战的策略

正是意识到西方对俄罗斯采取舆论战所造成的伤害，俄罗斯政府采取多种方式强化公共外交和地缘政治影响力。通过全面开展公共外交活动减少或者消除妖魔化行为和“俄罗斯威胁论”的影响，改善俄罗斯的国家形象。一是通过积极开展公共外交的方式塑造和提升其国家形象，对于形成较为良好的国际舆论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这是增强软实力、实现和平发展的时代要求。二是传播俄罗斯的民主和自由价值观。通过公共外交，与外国公民进行交流，增进了解，从而更加积极地展示俄罗斯的国家形象[3]。

第一，对过往的历史事件和重要人物进行再评价。俄罗斯教育部组织专家学者对历史教科书进行客观辩证的重新编写。这些举措改变了人们对苏联历史全面否定式的思维模式，对十月革命、苏联社会主义建设、斯大林评价问题、苏联解体等敏感问题给予统一的评价。

第二，加强国际传播力建设，大力改善俄罗斯的国家形象。成立数字化电视台网“今日俄罗斯”（Russia Today）作为媒体公共外交的行为主体，为改善俄罗斯在国际上的形象，打破不利的国际舆论困境起到了积极作用。此前，传统的塔斯社、俄新社、《俄罗斯报》等都曾为国家公关工作的目标振臂发声，但由于体制和宣传方式僵化，始终未见成效，直到2005年“今日俄罗斯”电视台成立，情况才有所改观。“今日俄罗斯”电视台是俄罗斯总统普京亲手打造的对外宣传利器，以英语为主要语言，目的是通过灵活多变的外宣方式反击西方对俄罗斯的舆论抹黑攻势，传播俄罗斯关于国际和国内问题的声音和立场，塑造现代俄罗斯的良好形象[4-5]。

第三，由政府成立专门机构塑造国家形象。总统办公厅牵头成立政府协调领导机构，成立了国家形象委员会和两个公共外交机构。国际形象委员会主要职能是负责改善本国的国家形象。2010年，两个新的公共外交机构成立，即格尔恰科夫公共外交基金会和国际事务委员会。其中，格尔恰科夫公共外交基金会是由俄罗斯外交部发起的，公共外交活动基金主要来自财政拨款，还包括一些自愿捐款。该基金会的目标是支持公共外交，并为俄罗斯非政府组织的国际合作作出贡献。国际事务委员会的发起方包括外交部、教育和科学部、俄罗斯科学院和莫斯科大学等机构[6]。

第四，开展广泛的文化和教育交流，提高国际影响力。例如，加强对诗人普希金作为俄罗斯文化主要形象代表的宣传，这有助于展示俄罗斯深厚的文化底蕴。俄罗斯拥有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通过在他国举办一系列文化交流活动，向公众展现一个历史悠久、文化灿烂的俄罗斯形象。成立“俄语世界”基金会 ，把俄语作为俄罗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全球范围内推广，在世界范围内提升俄罗斯语言和文化的影响力。

第五，积极设置国际议题，举办大型国际活动，提高影响力。通过设置国际议题，举办大型的国际活动，开展广泛的国际交流。

三、结语

长期以来，在西方媒体对国际话语权的垄断下，对俄罗斯舆论战系列的报道被植入欧美国家所代表的意识形态诉求，在西方国家垄断媒介构建的拟态环境下，国际受众对舆论的认知框架必然出现偏差。俄罗斯政府采用一系列公共外交手段，在应对西方舆论战方面取得了一定的经验，也积累了一些教训。基于中俄两国的地缘政治关系，俄罗斯在这方面的经验教训对中国宣传教育体系和国际传播体系的构建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参考文献：

[1] 瓦列里·卡洛温.这就是新的战争[EB/OL].观点网，https：//vz.ru/opinions/2015/12/13/663426.html，2015-12-13.

[2] 鲍利斯·阿尔茨巴舍夫.五种肮脏的宣传手法[EB/OL].俄罗斯第七频道网，https：//russian7.ru/ post/5-chjornykh-metodov-propagandy/，2020-07-12.

[3] 愛德华·别索夫.美国增加了对俄宣传费用支出[EB/OL].俄罗斯头条网，https：//lenta.ru/news/2015/ 11/04/agit，2015-11-04.

[4] 张浩.普京的外宣利器——俄罗斯RT电视台的外宣经验及启示[J].传媒（上），2017（06）：143-145.

[5] 唐宇婕.公共外交中的国际媒体角色——以“今日俄罗斯”的成功经验为例[J].新闻研究导刊，2017（3）：73-74.

[6] 周晓舟，李一凡.文化软实力的哲学分析[M].沈阳：东北大学出版社，2016：136.

作者简介：贾渊培（1980—），男，河南郑州人，博士，编辑，研究方向：品牌国际化传播、境外舆情风险研判与防控、俄罗斯传播研究等。

？宋琼（1981—），女，山西太原人，硕士，助理编辑，研究方向：俄语地区国际传播、境外舆情风险研判与防控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