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 伟，王国文，成海燕，张 娟，孔凤华，朱 强

(1.山东大学临床医学院，山东 济南 250012；2.山东第一医科大学附属省立医院，山东 济南 250021)

2014年6月，《教育部等六部门关于医教协同深化临床医学人才培养改革的意见》中提出“到2020年，基本建成院校教育、毕业后教育、继续教育三阶段有机衔接的具有中国特色的标准化、规范化临床医学人才培养体系”的总体目标[1]。2017年7月，《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深化医教协同进一步推进医学教育改革与发展的意见》中提出“高校附属医院要把医学人才培养作为重大使命，处理好医疗、教学和科研工作的关系，落实教育教学任务”[2]。随着医教协同模式的建立，院校教育与毕业后教育的衔接更加紧密，附属医院临床医学人才培养的任务更加艰巨[3]。附属医院的临床教师往往兼具临床医师、临床教师、临床科研工作者三重身份，普遍存在教学精力投入不足及重科研、忙医疗、轻教学的现象[4-5]，亟须构建科学合理的教学工作评价指标体系，引导临床教师积极开展教学工作。本研究采用文献分析法、专家讨论法、德尔菲法和层次分析法探索构建医教协同模式下附属医院临床教师教学工作评价指标体系，以期为调动临床教师工作积极性，推进临床教学管理提供科学参考。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选取医学教育、临床教学管理、临床实践教学、医院管理等相关领域的专家15人，分别来自医学院校、附属医院、教育和卫生行政部门等机构。

1.2 方法

(1)文献分析与专家讨论法

通过广泛查阅国家相关政策文件和国内外相关文献，针对医教协同模式下附属医院临床教学的新特点和对临床教师教学工作的新要求，结合本研究专家组的讨论，初步拟定了附属医院临床教师教学工作评价指标体系，由以教学工作量、教学质量、教学业绩为基础的三级指标构成。

(2)德尔菲法

成立协调小组。协调小组由8人组成，包括1名分管医院教学工作的院领导、1名医院教学管理部门的中层领导、3名医院教学管理部门的工作人员、3名具有高级职称的临床一线教师。主要负责拟定研究主题、编制专家咨询问卷、确定专家咨询组成员、组织协调专家咨询、对数据进行整理分析等工作[6]。

编制专家咨询问卷。在初步拟定的评价指标的基础上编制专家咨询问卷，主要包括指导语、专家基本情况，指标评分及专家意见，指标熟悉程度及判断依据等内容。指标重要性、可操作性、敏感性均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指标熟悉程度分为“熟悉”“较熟悉”“一般”“较不熟悉”“不熟悉”5个等级，分别赋值0.9，0.7，0.5，0.3，0.1；判断依据主要包括理论分析、实践经验、国内外同行了解、直觉判断，按照影响程度大、中、小，理论分析分别赋值0.3，0.2，0.1，实践经验分别赋值0.5，0.4，0.3，国内外同行了解和直觉判断均赋值0.1。

专家咨询。2019年12月～2020年3月以电子邮件的形式进行两轮专家咨询，对第一轮咨询结果按照指标筛选标准并结合专家意见和小组内部讨论编制第二轮专家咨询问卷，同时向专家反馈第一轮咨询结果。指标筛选标准：指标重要性、可操作性、敏感性评分的均数均3.5分(满分的70%)且变异系数0.25时，指标保留。对于不满足以上标准的指标，结合专家意见进行筛选。

(3)层次分析法

设计问卷与专家判断。在德尔菲专家咨询结果的基础上，将评价指标体系分为目标层、准则层、方案层，请专家按照相对重要性原则对指标进行两两比较，构建判断矩阵，计算指标权重并进行一致性检验。

问卷发放与收集。选择与德尔菲法相同的15名专家，并将问卷在第二轮专家咨询后发放。

(4)统计学方法

采用EXCEL2016建立数据库，运用SPSS23.0进行数据分析。专家的基本情况采用描述性统计，专家积极程度用问卷回收率表示，专家权威程度用权威系数(Cr)表示，专家意见协调程度用肯德尔协调系数(W)及其显著性检验表示，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利用yaahp10.3软件计算指标权重系数、一致性指标CI和一致性比率CR，以CR<0.1为判断矩阵具有满意的一致性。

2 结果

2.1 基本结果

(1)专家积极程度

专家积极程度体现了专家对评价内容的关心程度，以问卷的回收率进行考核[7]。本研究共进行了两轮专家咨询，每轮发出问卷15份，收回15份，有效问卷15份，有效回收率均为100.00%，说明专家对本研究咨询内容的关心程度高。

(2)专家基本情况

参与咨询的专家工作年限均在10年以上；专业背景主要包括临床医学、卫生管理、卫生统计等；主要工作领域涉及医学教育管理、临床教学管理、临床实践教学、教育和卫生行政管理，见表1。

表1 专家基本情况

(3)专家权威程度

专家权威程度一般由专家对指标的判断依据与熟悉程度来决定[8]。两轮专家的权威系数分别为0.80和0.86。根据相关研究，CR≥0.70是一项比较好的专家咨询[9]，说明本研究选取的专家权威程度较高。

(4)专家意见协调程度

专家意见协调程度反映了专家对指标的重要性、可操作性、敏感性的意见集中程度[10]。根据两轮咨询指标的评分结果，P值均<0.001,说明专家意见具有较好的一致性，见表2。

表2 专家意见协调程度

2.2 指标筛选结果

(1)第一轮结果

此轮专家咨询中共有12位(80%)专家提出意见，结合指标筛选标准并经协调小组讨论，对指标体系作如下调整：①删除指标(2项)：删除“病历书写指导”“科研课题”2个三级指标；②修改指标(2项)：修改一级指标“教学质量”名称为“教学工作评价”；修改三级指标“培养对象评价”为“带教对象评价”；③新增指标(3项)：增加“专培带教”“护理人员评价”“其他各类奖励”共3个三级指标。综合第一轮专家意见，经过修改后，形成包括3项一级指标、8项二级指标、28项三级指标的指标体系，并以此编制第二轮专家咨询问卷。

(2)第二轮结果

本轮专家意见趋于一致，对各级指标的评分均满足指标的保留标准，故指标体系无调整。

2.3 指标权重计算结果

(1)建立递阶层次结构模型

根据最终确定的评价指标体系，建立递阶层次结构模型，包括目标层(附属医院临床教师教学工作评价指标体系)、准则层(一级指标)、子准则层(二级指标)和方案层(三级指标)。

(2)构建判断矩阵与计算指标权重

采用Satty[11]的1～9标度法请专家对各层次指标间的相对重要性进行两两比较，重要性标度值见表3。将15位专家分别对12个矩阵的评分输入Yaahp软件中，构建判断矩阵并进行一致性检验。本研究所有判断矩阵CR值均0.1，说明满足一致性要求。最终指标体系的权重及组合权重见表4。

表3 判断矩阵标度含义

表4 附属医院教学工作评价指标体系及权重

3 讨论

3.1 评价指标体系构建的科学性及合理性

德尔菲法与层次分析法都是基于专家知识与经验的主观判断法，将复杂问题给予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分析，使专家对指标体系的主观判断以数学的形式表现出来，减少了主观判断的偏差，是常用的群体决策方法[12]。研究结果的科学性、合理性与专家积极程度、权威程度和意见协调程度密切相关[13]。本研究选择的专家均长期从事与临床教学相关的工作，且具有扎实的理论基础和丰富的实践经验，德尔菲法的专家人数、积极程度、权威程度、意见协调程度及层次分析法的判断矩阵一致性均符合要求[14]，专家咨询结果科学、可靠。

3.2 评价指标体系构建情况

本研究以医教协同模式为切入点，通过文献分析、专家讨论和德尔菲专家咨询，最终构建起涵盖见习、实习、毕业后教育等临床教学内容，包括3项一级指标、8项二级指标、28项三级指标的附属医院临床教师教学工作评价指标体系。该指标体系不仅有反映教学工作过程的教学工作量、教学工作评价指标，还有反映结果的教学工作业绩指标，从多个维度综合评价临床教师教学工作情况。

通过层次分析法确定了各级指标权重，突出了评价工作的重点和方向。结果显示，一级指标中，教学工作量、教学工作评价的权重近80%，由此可见，过程类指标应是临床教师工作评价的重中之重。教学工作量指标中，教学活动指标权重最高，实践教学次之，这与医教协同模式下进一步明确附属医院临床教学主体职能相符[15]，同时三级指标权重也为进一步量化教学工作，激励临床教师投身教学工作提供了参考[16-17]。教学工作评价指标中，直接评价指标权重较高，其中，带教对象评价和督导专家评价的权重占50%以上，相关研究[18]显示，对临床教师教学工作应进行多主体、多方位的评价，以学生评价和专家评价共同作为主导，并以自我评价、同行评价、领导评价作为辅助性参考。

3.3 局限性及展望

本研究采用的德尔菲法、层次分析法均是基于专家对指标的了解和判断，从而进行指标筛选和权重确定，其中不免带有一定的主观性[19]，因此评价指标体系有待进一步利用实证研究以验证和调整。且随着医教协同理念的深入，医学教育被逐渐重视，附属医院的临床教学工作会更加繁重，临床教师评价指标需要根据实践结果，并结合工作实际进一步完善和补充，这是今后需要重点研究的部分[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