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莹滢 杨思媛 李英杰

摘 要：文化产业具有双重属性和双重效益，在产业结构调整、经济转型的背景下，经营绩效在文化类上市公司的发展过程中十分重要，研究文化类上市公司董事会结构与公司经营绩效的关系具有重要意义。本文利用61家文化类上市公司2014—2018年董事会结构相关数据，以净资产收益率为解释变量，选取6个代表文化类上市公司董事会特征的解释变量和4个控制变量，使用固定效应回归并进行稳健性检验，得到我国文化类上市公司董事会规模、董事会领导权结构、董事会平均薪酬对公司绩效存在显著正向影响，董事会独立性和董事会执行强度对公司绩效存在不显著的正向影响，董事会文化背景对公司绩效存在不显著的负向影响。

关键词：文化类上市公司;董事会结构;文化背景;公司绩效

中图分类号：F27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0）12（b）--03

近年来，随着国家对文化产业的重视，人们对于文化产业的消费不断增加，我国文化产业的发展势头良好，现已进入高速发展期。但我国文化行业起步晚、底子弱，长期以来都是政府主导经营，文化事业占主体，在产业结构调整、经济转型的大背景下，国家要求深入文化体制改革，推动文化产业成为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我国文化产业进入大调整、大整合时期，内部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

文化类上市公司作为我国上市公司的重要组成部分，为适应文化产业快速发展和企业内部结构调整，良好的内部治理环境和企业整体经营绩效非常重要。目前国内外关于公司绩效的研究非常多，但是关于文化类上市公司经营绩效的研究缺失。这些研究多从董事会规模、独立性等角度出发。张晓阔（2018）以2011—2016年上市的11家中小商业银行为研究对象，构建综合绩效指标，得出董事会规模增大对银行绩效有正向影响。任佳音（2019）运用民营上市企业的相关数据，得出两职合一与企业绩效之间存在正相关的结论。程李梅和孙凯伦（2019）研究了26家文化类上市公司在2013—2016年的样本数据，发现高管薪酬水平越高，文化类公司的绩效越高，两者之间存在正相关。徐志武（2019）研究14家中国出版上市公司董事会结构与经济绩效的关系，得出董事会规模、两职分离、董事会专业委员会数量和设立编委会对经济绩效没有显著的影响，独立董事比例对经济绩效存在显著正向影响。目前在董事会结构对企业绩效的研究中，并没有得出较为一致的结论。大部分研究针对大类企业（如A股上市公司）进行广泛研究，缺少对具体行业的研究，对文化类产业的研究更少。文化类产业兼具双重效益和双重属性，且处在产业转型的关键时期，评价董事会结构对文化类上市公司绩效的影响，可以摸清文化类企业治理现状，为文化类企业董事会结构的进一步完善提供思路。因此，本文基于董事会结构对文化类上市公司的经营绩效进行研究，探究影响机制，拟弥补该领域的不足。

1 研究假设

1.1 董事会规模与经营绩效的关系

根据我国《公司法》的相关规定，企业在上市时，董事会成员要维持在 5～19人，董事会规模的大小直接影响着董事会结构的治理，精简高效的董事会能够提高董事会成员的积极性和工作效率，有利于促进公司经营发展，维持股东权益的最大化。我国的文化行业是一个综合了一、二、三产业的行业，近年来逐渐走向海外，吸收更多经验丰富的董事会成员有利于公司获取多方面、多维度的信息，实现公司经营的多元化，提高公司的经营决策效率，节省企业运营成本。据此提出假设：

H1：董事会规模对企业经营绩效有正向影响。

1.2 董事会独立性与经营绩效的关系

以往研究表明，当公司董事会中独立董事的比例过低时，会使得企业经营管理缺乏有效的监督，可能会导致公司的经营绩效下滑。当前我国文化类上市公司正在经历产业转型，文化产业面临低端同质产品“扎堆”、缺乏原始创新性等问题，独立董事不仅能及时提供外部环境的相关数据，提出客观可行、决策水平更高的建议，且在一定程度上能对企业大股东或控股股东的决策起抑制作用，还能动用其资源为公司带去更多项目和资金的机遇，在无形中提升公司形象，对公司经营绩效的提升有着积极的促进作用。据此提出假设：

H2：董事會独立性对企业经营绩效有正向影响。

1.3 董事会领导权结构与经营绩效的关系

董事会领导权结构指董事长与总经理是否由一人兼任。如果董事长和总经理由一人担任，虽然对董事长的工作积极性具有一定激励作用，但在一定程度上会削弱董事会对管理层的监督，可能出现董事长以权谋私的行为。反之，如果总经理和董事长由不同的人员担任，董事会与管理层会形成各司其职、互相约束的机制，提高公司经营绩效。我国的文化产业需要投资和项目的支撑，高度依赖于国家政策，两职分离有利于董事会适应内外环境的变化，提高资金利用率和资源配置效率。董事长能更好地代表股东利益，总经理也能更负责地管理和执行公司的具体任务，有利于文化企业内外和谐统一发展。据此提出假设：

H3：董事会领导权结构对企业经营绩效有正向影响。

1.4 董事会执行强度与经营绩效的关系

董事会执行强度指一年内董事会召开会议的次数。文化类上市公司一般经营多元产业，且近年来，与文化产业相关的一系列政策正在跟进和实施，如区块链与文化创新结合、加深文化产业在“一带一路”中的意义等，董事会召开会议能够使文化产业紧跟政策导向，结合国家需求和企业自身需求协同发展，同时加强董事会成员之间的沟通与交流，有效解决高管对公司各部分业务经营现状信息不对称的问题，调整相应的决策。但另一方面，召开董事会需要成本、需要支出董事会费及差旅费等，频繁的会议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董事会成员的工作积极性，容易造成意见不统一等现象。据此提出假设：

H4：董事会执行强度与公司绩效关系不明显，可能存在正向影响，也可能存在负向影响。

1.5 董事会文化背景与经营绩效的关系

董事会成员的专业知识教育背景和文化程度对企业的经营决策制定有一定的影响，从而影响企业的发展规划和经营绩效。对于文化类上市公司而言，文化类上市公司是具备意识形态和商品属性双重属性的特殊产业，具有文化背景（接受过文化类教育或曾从事文化类相关职业）的董事能更好地进行相关领域的管理和决策，适应文化市场的需求变化及时调整企业供给，在一定程度上能降低企业损失，加速产业升级转型，从而影响企业经营绩效。目前很多文化类上市公司（如广电网络、中原传媒等）的核心董事会成员都具有相当的文化背景。据此提出假设：

H5：董事会文化背景对经营绩效有正向影响。

1.6 董事会平均薪酬与经营绩效的关系

董事会薪酬对董事会行为具有一定的激励作用，合理的薪酬水平和物质激励能使董事会成员有足够的动力监督管理经营企业。文化产业受众范围广，具有创新性、高风险性等特征，因此人力资本在文化产业中极为重要，为最大限度地发挥董事会成员创新的潜力和参与的积极性，文化类企业需配合相应的薪酬激励，提高董事会成员的工作积极性，为文化企业带去生机与活力，提高董事会运作效率，从而提高公司的经营绩效。据此提出假设：

H6：董事会平均薪酬与经营绩效呈正相关。

2 实证分析

2.1 数据来源及变量定义

本文选取2014—2018年上海和深圳交易所的A股文化类上市公司作为研究对象，剔除ST文化类上市公司、在发行A股的同时发行B股或H股的文化类上市公司、2014—2018年数据不全的文化类上市公司、2014—2018年主营业务发生变化的文化类上市公司。筛选得到61家文化类上市公司，数据均来源于国泰安数据库、东方财富网、巨潮资讯网站公司年报，具体的变量类型、变量名称及定义，如表1所示。

2.2 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通过Huasman检验，本文确定使用固定效应模型，利用Stata16.0对模型进行回归，根据结果得到回归方程：

回归方程的F值为5.68，P值为0，说明本文选取的解释变量及控制变量对被解释变量即净资产收益率有显著性影响，回归模型的统计学意义明显。

通过回归结果得出，董事会规模（BDSIZE）对公司绩效具有正向影响，且结果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假设1成立，即董事会规模越大，文化类上市公司经营绩效的提升越有效。董事会独立性（ROID）对文化类上市公司的经营绩效存在正向影响，但影响不显著。董事会领导权结构（DUAL）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对文化类上市公司经营绩效产生正向影响，证明假设3，即当董事长和总经理不由同一人担任时能够有效地提升企业的经营绩效。董事会执行强度（DTIME）的回归结果不显著，说明董事会一年内召开的会议次数多少对文化类公司绩效的影响并不显著。董事会文化背景（DBK）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董事会成员是否具有文化类产业工作经历或是否接受过文化传媒类相关教育对公司经营绩效的影响不大，也可能是文化类上市公司有文化背景的董事占比普遍较低的缘故。董事会平均薪酬（INSALARY）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证明假设6，说明提高公司高管薪酬具有一定的正向激励作用，对提高企业的经营绩效是有效的。

2.3 稳健性检验

考虑到国务院在2016年印发了“十三五”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规划的通知，推动文化产业进一步转型，以实现文化产业成为国民经济支柱产业的目标，使得文化类上市公司所处的相关政策环境发生了较大变化。因此本文以2016年为时间节点，引入时间虚拟变量作为控制变量进行分析，从而对模型进行稳健性检验。根据检验结果，加入年份虚拟变量后，回归方程F值为5.64，P值为0，方程总体显著，显著性水平和未加入时一致。自变量显著性及回归系数在方向上与原模型一致，系数大小也与原模型相近。因此可以认为该模型通过了稳健性检验，其结果是稳健可靠的。

3 结语

本文以我国2014—2018年在上海和深圳交易所的A股文化传媒类上市公司作为研究对象，对文化传媒类上市公司董事会结构与经营绩效进行实证分析，具体结论如下。

一是我国文化传媒类上市公司的董事会规模对公司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一方面，可能因为吸纳更多的董事会成员有利于我国文化类上市公司在多种经营模式和产业结构下作出合理决策，也有利于吸纳各方人才对文化企业结合新兴产业的探索助力;另一方面，也有可能因为各文化类上市公司的董事会规模相差较大。未来我国文化传媒类上市公司在董事会设立方面可合理扩大董事会规模，以期提高决策质量和效率，保护股东权益最大化，提高公司经营绩效。

二是我国文化传媒类上市公司的董事会独立性对公司绩效的正向影响不大。说明独立董事占比大在一定程度上能提高公司绩效，但就文化传媒上市公司而言，董事会独立性对公司绩效的提高效应不显著。

三是我国文化传媒类上市公司的董事会领导权结构对公司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说明当董事长和总经理由不同的人担任能促进董事长与总经理之间互相权衡及监督，能够有效地提升企业的经营绩效。在未來文化类上市公司董事会成员应尽量避免“两职合一”。

四是我国文化传媒类上市公司的董事会执行强度对公司绩效的正向影响不显著，说明董事会一年内召开的会议次数多少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能促进企业调整决策规划，但同时也面临开会成本高等问题，对公司绩效的正向影响并不显著。

五是我国文化传媒类上市公司的董事会文化背景与公司绩效呈负相关，但负相关水平较低，与假设相反。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文化传媒类上市公司具有文化类产业工作经历或接受过文化传媒类相关教育的董事占比普遍较低，因此在企业制定相关决策时未能掌握主要话语权;另一方面，我国目前的文化传媒类上市公司普遍实行多元化经营战略，多元化业务涉及其不熟悉的领域和地域，因此专业背景发挥的作用不大。

六是我国文化传媒类上市公司的董事会平均薪酬与公司绩效呈显著正相关。说明合理完善的工资薪酬制度对公司高管具有一定的正向激励作用，不仅可以使高管的能力和成果得到客观评价，同时能提高企业的经营绩效。因此我国文化传媒类上市公司应合理制定完善的董事会成员薪酬制度和激励机制，保障企业经营效率。但需要注意国有文化企业董事会薪酬经政府管制之后，董事会成员的薪酬容易出现“一刀切”现象，薪酬的正向激励作用可能会减弱甚至反向，从而不利于企业经营绩效的提升。

参考文献

张晓阔. 上市中小商业银行董事会特征对绩效影响的实证研究[D].石家庄：河北经贸大学，2018.

徐志武.我国出版上市公司董事会结构与经济绩效关系研究[J].湘潭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9，43（03）：177-181.

任佳音.两职合一、研发投资与企业绩效——基于民营上市公司的实证研究[J].齐鲁珠坛，2018（05）：28-33.

程李梅，孙凯伦.高管薪酬水平、薪酬差距对绩效的影响——以文化行业上市公司为例[J].经济研究导刊，2019（07）：68-73.

孙烨，许艳.产品市场竞争与融资约束关系研究——基于董事会成员背景特征的中介作用[J].产业经济研究，2016（01）：100-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