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百科全书

2019-09-10张磊张英培贾文斌

教育传媒研究 2019年5期

张磊　张英培　贾文斌

【内容摘要】青少年教育关系着国家的未来和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随着媒介的发展和知识边界的扩张，教育界和传媒界都主张善用新技术手段促进教学活动在内容和形式上推陈出新，以促进教育的现代化改革和教育资源均衡配置的进一步实现。当下，短视频正成为青少年教育的新工具。本文主要探讨了短视频与青少年教育之间的关系。

【关键词】短视频;教育;青少年

智媒时代，万物互联。随着人（创作者）—机器—人（用户）互动的众创（crowd-creativity）模式赋予了普罗大众自主生产和参与的权力①，不同技术形式和表现手段所构成的传播活动就逐步构成了社会交往的实质。亿万互联网用户扮演着创造者和分享者的角色，延伸了知识与文化的边界与价值，记录着美好生活的理想状态，分享着蕴藏在日常生活中的创新智慧。

根据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发布的第43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至2018年12月，我国的网民规模达8.29亿，青少年学生群体占比最大，达到25.4%;此外，我国短视频用户规模达6.48亿，网民使用比例为78.2%。②随着传播科技依赖现象逐渐增长，社会逐渐关心媒体对于青少年的影响，政府部门也开始重视媒体，特别是网络对于青少年的意涵。③无论是早期的《全国青少年网络文明公约》《互联网文化管理暂行规定》，还是近年颁布的《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管理规定》和《互联网论坛社区服务管理规定》，国家都强调规范青少年的媒体使用，倡导社会关注青少年网络环境，荡涤网络不良现象。国家也格外重视互联网技术和信息化手段对青少年所处的社会环境的重构和社会关系的延展。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强调“建设教育强国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基础工程”，并要求“必须把教育事业放在优先位置”“加快教育现代化”。④当前，我们生活在一个象征形式的广泛流通起着根本的、越来越大的作用的世界中。⑤作为近年来移动互联网领域兴起的重要内容形式，短视频为人们的生活提供了全新的观察视角。越来越多的青少年开始参与到短视频知识生产和传播的过程中，将每一个头脑中的无穷性和未来性编码为信息时代通用的符号图景，共同享有人生出彩的机会。根据字节跳动公司发布的《2018年抖音大数据报告》⑥，抖音正在成为国民级短视频产品平台，2018年，抖音产品国内日活突破2.5亿，月活5亿。此外，截至2019年6月，抖音平台青少年教育类内容短视频数量超过547万，累计点赞量近149亿，累计转发分享量超过8.5亿，累计播放量超过4752亿。⑦可见，青少年短视频教育内容已成为抖音内容生态的重要组成部分。

随着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加快推进教育现代化实施方案（2018-2022年）》，“互联网+”教育正式被提上日程。教育也开始实现从过去利用纸质载体在线下进行知识的传承到如今场景多样化、手段多样化、技术多样化的转变。当前，教育在现代化、信息化的时代背景下要更好地处理“传授知识”与“培养智能”之间的关系。在信息时代，青少年既是知识学习与接受教育的主要人群，也是互联网的“原住民”和应用新传播技术的“主力军”。教育者和社会组织一方面要通过合理地把关，为青少年提供丰富的知识内容、营造清朗的网络空间;另一方面也要落实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遵循青少年成长的特点和规律，满足青少年把日常生活中真诚的、单纯的、热情的感知与想象进行分享的意愿，鼓勵青少年从这种新兴的模式中了解知识、学习知识。

一、作为知识生产平台的抖音短视频

不同的媒介形态会对知识的生产、流通、交换、传播和贮藏产生不同的深远影响。知识传播的方式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经历了口口相传、文字书写等之后，才逐渐被包裹在数字化媒介之中。这种媒介和传播的变迁呈现出了一种进化趋势，可以被理解为“一场媒介最小化编码和最大化解码向最大化编码和最小化解码靠近的运动”。⑧而随着新的信息传播媒介改变了人们的感觉和知觉类型，作为开启人们想象力来源的动态视觉形式将成为信息与知识传播的主要手段。

（一）抖音平台的知识生产图景

当前，移动化、平台化的知识分享成为教育的鲜明趋势，短视频成为知识传播的新工具。《2019中国网络视听发展研究报告》显示，在短视频用户中，30岁以下群体占比接近七成，在校学生群体占比将近四成。⑨抖音作为一个专注短视频社交的传播平台，通过简短的内容、多元的形式和便捷的渠道，将复杂的知识简单化、将专业的知识大众化，让知识的传播浸润到生活中，实现了人们对知识的共同参与和创造。抖音以短视频的形式打造了一个百科全书式的知识图谱。根据《成长的百科全书——短视频社交与青少年教育研究报告》，抖音短视频平台聚集了广泛的知识门类。“传统文化的精粹与现代世界的万象、基础教育的普及与成长中的进修、日常生活的智慧与职场中的游刃有余、自然世界里的神奇与人文社会中的丰裕，都在抖音的传播平台上以各种创意方式呈现。”⑩而通过观看、参与制作短视频，青少年不仅可以感受到华夏精神传承的来源，还能留下属于时代的独特文化印记。

（二）抖音平台的知识传播活动

自2016年成立以来，抖音通过多种方式支持与鼓励青少年参与知识传播的互动过程。一方面，抖音推出了多个“知识挑战”类活动，鼓励青少年参与知识的分享与传播;另一方面，抖音也积极与不同的组织、机构和高校合作，共同促进知识传播活动在社会范围内开展。例如，抖音曾邀请各大博物馆入驻该平台，合作推出短视频来讲述文物珍宝背后的故事和意涵。这类创意视频受到青少年的喜爱。其中，短视频《第一届文物戏精大会》累计播放量突破1.18亿，点赞量达到了650万。此外，2019年3月，抖音还与中国科学院科学传播局、中国科学技术协会科普部、中国科学报社、中国科技馆在中国科学院学术会堂联合发起名为“DOU知计划”的全民短视频科普行动。抖音计划将通过“DOU知短视频科普知识大赛”将“抖音科普专家顾问团”拓展至百人规模，覆盖主要的科学领域，展示知识的丰富性、专业性和普惠性。除了上述案例外，抖音还主动承担社会责任，成功策划了“我要笑出国粹范”“抖音公开课”“向日葵计划”“中秋全民诗词大会”“非遗合伙人”等积极正向的知识传播活动，助力于使蕴藏在亿万中国人中间的创新智慧充分释放。抖音的知识传播活动可以号召全国的青少年、科研机构、科研人员和有科普能力的组织与个人基于抖音短视频平台来介绍科学知识、倡导科学方法、传播科学思想、弘扬科学精神，从而助力全民科学素质的提升。

二、短视频的教育属性

作为传播的一种新手段，短视频不仅可以被视为新闻生产和发布的次生动力，也应该被当作教育普及的重要方式。当代青少年是移动互联网的原住民，对于他们来说，知识有着与传统认知不一样的新形态，学习的方式正在被颠覆。本文以6s（short， story-like， sufficient， searchable， sharing， socializing）模式概括短视频教育的特征，这些特征及其相互之间的作用，让青少年的知识学习有意愿、有兴趣、有工具、有材料、有动力，使自主学习、深度学习成为可能。

（一）短与故事化（short and story-like）

信息时代是“一个内容丰裕而注意力稀缺的时代”。“短”（short）是短视频的首要特征，简短有利于产生知识伴随状态，让青少年利用零散空闲的注意力，在不经意间实现大量阅读。“短”也会带来“未完结”的感觉，吸引着青少年进一步探索。此外，抖音中常见的背景音乐具有很强的故事性，可以引导用户进行故事化（story-like）创作。兴趣同样是产生进一步探索的重要动机，而故事化可以让青少年在欢乐中产生兴趣。例如，在抖音公众号“中科院之声”的短视频“燃烧恒星卡路里”中，制作者以流行乐团“火箭少女101”的曲目作为配乐，将天文现象和知识拟人化，趣味十足。短暂的视频中出现了丰富的科学名词，这些名词可以成为青少年进一步学习的线索。

（二）丰富与易得性（sufficient and searchable）

短视频具有丰富性（sufficient）。当下，短视频鼓励“众创”，也支持专业机构制作知识普及视频。抖音还具有搜索功能，可以轻松搜索感兴趣的领域，为青少年的知识探索提供了充分可能，搜索的内容也会成为继续推送的依据，“想要的东西找得到，送来的东西有兴趣”，这体现了抖音在知识上的易得性（searchable）。例如，由中科院物理所制作发布的短视频，研究员曹则贤以幽默的口吻，将电磁场与生活智慧相结合，可以让青少年在学习物理知识的同时，对生活有更深刻的感悟。在抖音搜索栏，输入“磁场”还可以看到大量相关讲解及实验展示。

（三）分享与社交化（sharing and socializing）

互联网改变了青少年的学习方式，从向“人”请教，变为向“网”请教，这一变化不仅可以提高学习的效率，也增加了观点的宽阔度，使青少年养成独立思考的习惯与辨析观点的能力，降低了对“良师”的依赖。抖音还具有社交化（socializing）属性，用户彼此关注，按照兴趣接受推送，逐渐形成大网络及小群组，共享知识和学习体验。分享（sharing）不仅是知识、体验的共享，也是获得认可、关注的途径，可分享性也是“乐学”的重要因素。

三、数字时代青少年教育的深层机制

在数字时代，媒介平台只有积极承担起青少年教育的重担，将知识普惠理念一以贯之，才能在知识社会实现可持续发展。抖音在短视频知识传播平台转型过程中走在了前列，它将广大创作者和用户汇聚一堂，凝结了集体智慧，实现了知识的众创。此外，抖音还抓住了数字时代青少年教育的规律，或者说知识类短视频传播的四大模式，即兴趣化激发、自主化学习、链接化分享以及实践化导向的内容生产与展现模式。

（一）兴趣化激发

知识类短视频之所以能够广泛吸引青少年的关注与学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短视频的內容与形式贴合青少年的兴趣。短视频能够将卡通形象、背景音乐、模拟动画等各种元素进行组合，通过一种故事化叙事，将知识情景化的同时也能寓教于乐，完成了知识的具象与趣味蜕变，使复杂知识变得通俗易懂、抽象知识变得具体可见、严肃知识变得生动有趣，最大程度地激发了青少年的学习兴趣，进一步促进青少年成长、成才。从创新内容到激发求知，短视频平台通过视频化、故事化、趣味化、简短化的小产品激发青少年对世界的探知欲望。例如，抖音公众号“人类观察所”的创作者利用卡通形象再现“商纣王恣意骄奢断送江山”的历史故事，具象地阐释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道理。

（二）自主化学习

知识类短视频对于青少年自主化学习最大的裨益在于“传授知识”与“培养智能”。智慧化知识平台拥有多元的学习途径、丰富的学习内容、便捷的学习环境，促进了广大青少年学习能力的提升，也进一步延展他们的研究能力、表达能力、思维能力和模仿能力。短视频知识传播通过其特有的“短、平、快”式的内容呈现与学习打卡的形式，培养青少年的学习习惯，促成青少年的自主化学习，促进和引导学生的自我发展。例如，抖音上有成百上千的用户坚持以学习打卡的形式培养良好的学习习惯，关于“学习打卡”话题的视频播放量累计多达8254.5万次。除了学习打卡外，该话题下还会有诸如“唤醒沉睡学生的10张图”“阅卷老师最喜欢和最讨厌的字体是这样的”“考前紧张怎么办，教你六个小妙招”之类的小提示、小知识，助力青少年自主学习。

（三）链接化分享

智慧化知识平台依托智能技术支撑，提供了可以被自由分享的知识内容。它的社交属性不仅能促进人与人的交往，更会形成一种以人为中心的分布式的知识布局。分布式知识也是集体知识，分布式的知识是社会中所有人的知识的集合。通过建构分布式的内容生态，智慧化知识平台才得以实现分享效果的最大化，进而实现学习的互助与知识的扩容。例如，抖音标签“涨知识”话题下的内容不计其数，门类也十分丰富，包括“世界之最”“古代趣闻”“揭秘心理学”等。这种知识众创模式与链接化分享的社交属性，使得数字时代的学习以互助形式展开，而知识也因此扩容。

（四）实践化导向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实践是打开知识宝库的钥匙，这也正是“知”与“行”的辩证统一。数字时代的知识、教育和学习能够实现线上线下的有机贯通和顺畅连接，其场景联通功能将学校、家庭乃至我们的身体器官作为知识创作的场景，能够激发青少年的感受。互联网为青少年提供了无边无际的知识海洋，但也需要为青少年提供“舟楫”“船帆”和“锚”，使他们能够到达理想的彼岸，抖音的“跟拍”文化与及时反馈机制能够促进用户的深度参与，学与做、知与行不断融合，提升了青少年的实践体验。可以说，抖音作为一个知识传播平台，为青少年的“知行合一”提供了最佳的自我表现舞台。例如，在抖音中，以“跟着抖音学”为关键词进行搜索，会出现“跟着抖音学做饭”“跟着抖音学画画”“跟着抖音学技能”等诸多类目。除此之外，抖音还有“致敬经典”“问答王者”“科学家我问你”“我要试一试”等一系列实践化导向的热门话题。

四、助力打造给力青年

青少年在成长过程中需要有人引导、有所参照。短视频通过与青少年的课程体系、综合素质教育和兴趣专业结合，可以提升青少年的观察力、想象力、行动力等能力。当下，抖音正用短视频社交助力打造新一代的给力青年，辅助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

（一）观察力、分析力、理解力

青少年总是对世界万象满怀好奇之心，他们在不断探寻问题的回应中塑造自己的世界观。对观察力、分析力、理解力的培育能够改变青少年的认识、认知、转变过程的能力。抖音公众号“好书博物馆”以简洁干练的语言品析古今中外的名书、趣书、好书，增进读者理解力，领略书中之乐。抖音公众号“只露声音的宫殿君” 通过对历史的思维探索，以图配文解说的方式，锻炼青少年在思考过程中产生具有积极性和创造性的能力。

（二）思考力、判断力、专注力

青少年总是对未来充满了困惑，不明白自己喜欢什么、想学什么、想做什么。疑为学问之始，思考力、判断力、专注力的提升能够让青少年在寻找自己所感兴趣的事物时产生具有积极性和创造性的动力，进一步认识自己。抖音公众号“摄影讲师李小龙”录制了上百个“某某这样拍”的摄影教学短视频，将不同事物的拍摄手法进行了深入的解构剖析，让观者感受摄影之中的巧妙之趣。抖音公众号“爱写字的墨姐”浓缩中国书法的精髓之处，训练下笔者在毫厘之间的专注能力。

（三）创造力、想象力、应变力

青少年总是最富有想象力的人群，他们幻想天空之城，他们憧憬哈尔的移动城堡。想象是灵魂的眼睛，对创造力、想象力、应变力的塑造能够使青少年看见世界的美。抖音动漫在既有的动物形象基础之上，塑造了一系列诸如“萌芽熊”“柠檬狗”“小茗同学”等鲜活、可爱的卡通人物。卡通小故事里蕴含生活大道理，促使青少年突破惯性思维，在增加成长阅历的同时在头脑中产生无限想象的空间。

（四）行动力、交际力、凝聚力

青少年总是会遇到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与他们共同为一个目标而奋斗，成为团队里重要的一员。对行动力、交际力、凝聚力的引导将让青少年学会如何融入集体之中，广交同好挚友，将自己的想法大声说出来，说给别人听，说给世界听。

五、结语

当下，我们处于一个新的变革时期，“人（创作者）——机器——人（用户）”互动的模式构筑起网络空间知识与文化“众创”的平台。作为一种新的智能技术，短视频记录美好生活，在点滴的日常中探索传统精粹与世界万象、基础教育与成长进修、生活智慧与职场技巧、自然科普与社会通识，形成百科全书式的知识图谱。在“传授知识”和“培养智能”之间，短视频实现了内容与形式的创新。在成长的道路上，激发起青少年对大千世界的探知欲。短视频在走向“众创”知识的过程中，正在通过强调不同代际下短视频制作者与分享者之间在思维层面上的相互联结，逐步构建起了数字时代的新教育模式。近年来，抖音短视频不断以传承与沟通为主旋律感染着千万青少年用户，和他們述说悠远的中华文明，带他们领略缤纷的大千世界。

注释：

①胡正荣：《内容生态及其良性发展》，《新闻与写作》2018年第10期。

②《互联网发展研究：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网站， http：//www.cnnic.net.cn/hlwfzyj/hlwxzbg/hlwtjbg/201902/P020190318523029756345.pdf，2019年2月28日。

③张鸿邦：《中国媒体素养教育的尝试：〈媒体素养教育在中国〉》，《新闻学研究》2018年夏季号。

④习近平：《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日报》2017年10月28日。

⑤〔英〕约翰·B·汤普森：《意识形态与现代文化》，高铦译，译林出版社2019年版，第1页。

⑥字节跳动算数中心：《2018年抖音大数据报告》，北京字节跳动科技有限公司（今日头条），https：//www.bytedance.com/zh/news/149，2019年1月25日。

⑦⑩中国教育电视台、中国传媒大学学协同创新中心、抖音青少年网络健康成长研究中心：《成长的百科全书短视频社交与青少年教育研究报告》，中国传媒大学协同创新中心微信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JHiMBrpZJoREU9KxSAEp2g ，2019年6月25日。

⑧〔美〕保罗·莱文森：《人类历程回放：媒介进化论》，邬建中译，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年版，第8-9页。

⑨杨三喜：《短视频平台要做青少年成长益友》，《中国教育报》2019年7月5日。

潘曙雅、王睿路：《资讯类短视频“标配”与前景》，《新闻与写作》2017年第5期;王晓培：《短视频新闻生产：西方模式与本土经验》，《中国出版》2017年第16期;李良荣：《短视频将成为未来新闻发布的主要方式》，《青年记者》2018年第6期。

刘燕南：《数字时代的受众分析——〈注意力市场〉的解读与思考》，《国际新闻界》2017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