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迪 张万荣

(浙江农林大学，浙江 杭州 311300)

1 相关概念

传统村落：传统村落一般建造在民国之前，能够充分利用周边自然环境，具有独特的民俗民风、传统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并能反映当地历史文化背景，村落整体格局鲜明[1]。

村落空间：学术界很多学者对村落空间都有自己的见解，就景观而言，笔者认为村落空间是由村落周围的自然环境、生产环境及人工建造的村落内部环境共同构成的物质空间[2]。

2 传统村落空间的分类

根据对村落空间概念的界定，可对传统村落空间分为三大类：村落整体空间、村落公共空间、村落建筑空间。

2.1 村落整体空间

村落整体空间可从村落的自然景观和村落的整体格局进行研究。

2.1.1 村落的自然景观

自然景观是由山脉水系、动物植物和风雨云雪等自然现象共同组成的景观。传统村落的自然景观一般是没有经过雕琢的原生态景观，各种元素之间紧密联系，自我调节，相互依存，同时勾勒出村落边缘优美的边界线(见图1)。

2.1.2 村落的整体格局

1)选址。传统村落的选址尊崇顺应自然、天人合一的思想，多呈现“负阴抱阳”“枕山环水面屏”的布局模式[3]。选址与布局都与自然环境紧密相联，因地制宜，充分结合山形水势，呈现出丰富村落空间景观。

2)空间形态。传统村落的空间并不像城镇那样追求畅通无阻的开阔感，而是依附地形水系呈现出凹凸曲折的趣味感。即使是平原村落也会因空间形式的多样性避免了单一线条的枯燥感。因此，无论是平原、山地还是水乡村落，都因其独特的自然环境和地形地貌呈现出各具特色的村落空间景观[4]。

2.2 村落公共空间

传统村落的公共空间分为线性空间和点状空间，如果运用景观生态学中的景观结构模式划分，即廊道和斑块[5]。

2.2.1 廊道

传统村落内部的廊道主要分为街和巷。

1)街。

传统村落中，街是村民之间联系的主要空间。江南一带河网众多，街往往伴随着溪流出现，水体也就成为影响村落街道走向、建筑布局的重要因素。有水便有桥，因此桥和埠头也就成为街的景观元素。另外骑楼和廊棚也常常出现在街中，或者村民会把屋檐挑出去，在家门口做一些家务，和邻居聊一些家常，便形成了生动丰富的户外交往景观。

2)巷。

巷是街的分支，与街共同构成村落的交通网络。巷的数量远多于街，连接着千家万户。巷更窄、更封闭一些，因此巷显得深，给人一种“窄巷深弄”的空间感受，带有一定的私密性。

从平面来看，街巷空间是传统村落的骨架，把村落中的节点空间、建筑空间紧密联系到一起，成为村民相互联系交往的纽带。传统村落中的街巷空间是顺应地形地势自发形成的过程，多呈现出迂回曲折、宽窄不一的形态，为传统村落的街巷空间增添了趣味感，吸引人们继续前行。街巷的铺装材料则就地取材，多采用本地石材进行铺筑，并组成丰富有趣的图案，使整个景观朴实自然，具有浓厚乡土气息，同时又不失美感。

从立面来看，街巷空间的两侧往往被建筑物、植被、河流等围合，加之建筑屋顶、山墙的高低变化，使街巷空间整体高低错落，构成层次丰富的天际线。

2.2.2 斑块

传统村落中的斑块空间即节点空间，主要包括村入口、广场、井台、埠头。

1)村入口。

传统村落中往往以水口作为村落空间序列的开端，即村入口。风水理念讲究“山发人丁，水聚财”，因此水口要具有“锁钥”之势[6]。除了水口，在村入口还有牌坊等标志性的建筑。牌坊具有纪念性，用来表彰功德或是宣扬封建时期的道德伦理观念。牌坊的造型相对讲究，精雕细琢，工艺精致，成为传统村落空间中的重要景观。

2)广场。

传统村落中，广场一般依附于祠堂、戏台等公共建筑，主要用于祭祀或在民俗节日中举行庆典活动。随之，也出现了一些用于交易的集市广场，这类广场相对具有更多的公共性。还有一类广场出现于街巷的交叉处以及桥头处，主要用于人流的集散[7]。

3)井台、埠头。

传统村落中，人们主要从水井、河道中取水用于日常的生活和生产，久而久之，井台和埠头便成为村民日常活动和联系情感的场所。其次，井台和埠头的出现也为传统村落空间增添一景。井台周围一般是比较宽敞的空地，它的出现便打破了街巷空间封闭狭窄单一感，使村落空间景观富有变化。而埠头存在于街巷与河道之间，成为街巷与河道过渡带，使原有驳岸轮廓线更富有变化以及韵律感(见图2)。

4)其他节点空间。

除了以上节点空间外，传统村落中的小桥、树下等节点空间也为村民的日常交流、集会等提供了平台。

2.3 村落建筑空间

传统村落中的建筑空间主要有公共建筑空间和民宅建筑空间。

2.3.1 公共建筑空间

祠堂作为传统村落的主要公共建筑，大多会选在村落的中心位置，且在风水上占有明显优势。祠堂前面一般会有较大的广场，也就形成了村落中的主要公共空间。祠堂的主要功能是用来祭祀祖先和先贤，除此之外也有议事、执法等功能。受宗教礼制的影响与束缚，祠堂的外观既精巧细致又不失庄重，给人一种典雅的肃穆之感[7]。

除了祠堂，在有些传统村落中还建有戏台，也是人们公共活动的场所。

2.3.2 民宅建筑空间

传统村落中的民宅建筑空间即是村民的生活居住空间，具有一定的私密性。传统村落中的民宅形式多种多样，包括单体式、院落式以及天井院式等。江南一带，民宅建筑多呈现灰白素雅的墙面，高低错落的马头墙，灰色瓦的坡屋面，宽大的檐廊，原木窗框，白色的窗纸，构成充满乡土气息的建筑空间景观。有些大户人家会在建筑的屋顶、檐下、门窗处等做一些木雕、砖雕、石雕等装饰。位于深山处的传统村落民宅建筑则多采用当地随处可见的木材或是石头进行建造，使村落和大自然相交相融，别有一番乡土景观风味(见图3)。

3 传统村落空间的景观特征

3.1 生态性

传统村落的营建讲究顺应自然，天人合一的理念。在营建过程中并没有对自然界造成破坏，而是保留了自然界的最初形式，将村落和大自然很好的融合在一起，充分体现了人和自然的和谐相处，营造出一种最原始的自然景观。

3.2 文化性

传统村落的空间景观具有浓厚的文化性，无论从村落选址、空间布局，还是建筑营建等都体现着一种人文景观，具有社会性和艺术性，充分反映了当地的地域特色和历史背景。

3.3 实用性

在传统村落自给自足的经济模式的影响下，他们营造空间首先考虑到的是实用性，像埠头、井台等最初的功能便是方便村民的生产和生活。

3.4 审美性

从传统村落的自然环境到村落建筑立面的装饰以及细部的处理，再到地面铺装的材料和图案，无不体现出传统村落的自然、朴素之美。

3.5 归属性

芦原义信在《外部空间设计》中曾谈到：当D/H=1时，会带来舒适感；当D/H<1时，就会有压抑、紧迫感；而当D/H>1时，又会有种空旷感[8]。与城市空间相比，传统村落空间的尺度感较小，即使在广场空间也少有空旷感。而在街巷空间即便D/H<1，也会因街巷空间迂回曲折的形态，抵消所谓的压抑感。因此传统村落空间具有很强的场所感和归属感。

4 结语

在今后的乡村规划中，我们应该尽其所能将传统村落中的景观元素传承下去，使传统的村落空间景观呈现在现代化的乡村中，这就要求规划师们应该多去自然环境中寻找灵感，寻找新技术、新材料、新建筑与自然环境结合的方式方法，完成传统村落景观元素的现代化与现代村落景观元素的地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