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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100多个侄子的血腥君主

2019-06-28

新传奇 2019年14期
关键词:使臣高丽太子

公元430年秋,北燕皇帝冯跋病危。其弟冯弘趁机除掉太子,并将冯跋的100多个孩子全部杀死,其中大多是婴儿或十几岁的少年。之后,因为一系列的“奇葩”表现,冯弘最终落了个满门抄斩的厄运。

杀死100多个侄子

冯跋为冯和之孙,其父冯安曾任西燕将军,冯跋还有三个兄弟——冯素弗、冯丕和冯弘。后燕君主慕容熙继位后,提升冯跋为殿中左监,后又升为卫中郎将。

之后,慕容熙有杀冯跋兄弟之意,冯跋、张兴等人发动政变推翻慕容熙,拥慕容云(高云)为天王。公元409年,高云被近臣所杀,冯跋平定叛乱,自立为天王,改元太平,史称北燕。

冯跋在位22年,是十六国中比较少见的仁德君主。他轻徭薄赋,崇尚儒学,勸民农桑、息兵止武,使北燕境内人民享受了少有的乱世中的安宁。

冯跋晚年因为沉溺酒色,身体越来越差。公元430年秋,冯跋病危,便让太子冯翼监摄国事。

冯跋的宠妃宋氏想让自己的儿子冯受上位。她假传圣旨,谎称诸子、大臣均不得见。只有一个叫胡福的人可以自由出入,负责皇宫的安全警卫。

胡福担心宋氏计划得逞,他便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冯弘。在冯弘看来,这正是自己夺取皇位的好时机。

他当即率兵冲入后宫,囚禁宋氏母子。病榻之上的冯跋,看到乱兵突入寝宫,“惊惧而殂”。见皇帝已死,冯弘立马派人到城中宣告称,皇帝驾崩,太子冯翼不在病榻前侍候,朝中文武大臣也不来奔丧,担心有人阴谋叛逆,危及社稷。于是他以冯跋长弟的身份,暂时继承王位。

负责监国的太子冯翼决定以武力来夺取本属于自己的皇位,但作为一介文弱书生,他哪里是冯弘的对手。毫无意外,他被冯弘的士兵逮捕,最后被赐死。

除掉了太子,冯弘也不敢掉以轻心,竟将他哥哥的100多个孩子全部杀死,其中大多是婴儿或十几岁的少年。

公元431年正月初一,冯弘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太兴。

独断专行让北燕走上“下坡路”

纵使晚年懒政,但在冯跋时期,北燕至少在他的治理下,政治清明,国泰民安。到了武将出身的冯弘,则将管理军队的办法用在了治国上。他的独断专行,让北燕走上了“下坡路”。

此前,北魏一直对北燕虎视眈眈,终于在公元432年,北魏拓跋焘趁机发兵。冯弘认为,投诚是自取灭亡,还不如固守城池。

但由于实力相差悬殊,公元434年,冯弘派遣使臣出使北魏,请求和解。拓跋焘拒绝了他的请求。冯弘无奈,只得再派遣尚书高颙前往北魏请罪,并让小女儿充当拓跋焘的嫔妃。这次,拓跋焘同意了他的请求,还征召他的太子冯王仁入朝侍奉。

太子是冯弘宠妃的儿子,冯弘不愿将他送到北魏充当人质。散骑常侍刘滋劝他:“如果不满足魏国的要求,国家就会有危机,希望您尽快遣送太子到魏国,稳定局势。然后在国内整顿吏治、安抚百姓,召集流离失所的难民,赈济穷困饥饿的贫民,发展农业、鼓励桑蚕、减轻赋役,燕国的江山社稷或许还能保住。”

冯弘听罢大怒,将刘滋杀掉以泄私愤。冯弘的拖延使得北魏失去了耐心。拓跋焘多次派兵讨伐。北燕国势危急,举国上下一片恐慌。

公元436年2月,冯弘派使臣向北魏进贡,打算派出太子,但遭拓跋焘拒绝。

万般无奈之下,冯弘决定投奔与自己一直交好的高丽国王。此时御史崔聘说:“皇上,高丽我们去不得啊!”原因在于,去了高丽以后复国就难了。况且,一国难容二主,亡国之君大多难逃被杀戮的命运。

但冯弘固执己见,根本不理崔聘的提议,还得意洋洋地说:“我们有大量的金银财宝,到哪里都会有喝不干的酒,吃不完的肉,睡不过来的女人。”

逃往高丽最终被满门抄斩

公元436年6月,冯弘率宗族、后宫以及龙城(北燕都城,今辽宁朝阳)百姓,连夜向高丽国境内逃亡。临行前,他下令焚其宫室、城邑。

逃至高丽后,高丽王最初对冯弘还不错。据《魏书》卷4上《太武帝纪》载,高丽王先是“使其大将葛蔓卢,以步骑两万人迎文通”,可见其派出迎接冯弘一行的人数在两万人上下。待到北魏“诏散骑常侍封拨使高丽,征送文通”(冯弘,字文通),要求“引渡”冯弘时,高丽王也表现得很够朋友。他拒绝了北魏的请求,并回复北魏 “称当与文通俱奉王化”,大意是会“跟冯弘一同接受朝廷的教化”,硬是没有把冯弘交出去。

按理说,冯弘寄人篱下,应该低调行事,但他依然将自己当成一国之君,在语言和行动上看不起高丽王。

初到辽东时,高丽王高琏曾派使臣慰劳他说:“龙城王冯君,光临鄙国荒郊,人马都很辛苦吧。”一句话,让冯弘觉得伤了自尊,竟以皇帝的身份斥责高琏的使臣。高琏见其不知好歹,就把他安置在一个荒芜的地方,可冯弘还当自己是皇帝。

高琏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强行夺走了冯弘的侍从,并捉拿了太子冯王仁做人质,希望冯弘能因此收敛一些。

此举反而激怒了冯弘。他计划投奔江南的刘宋(南朝宋)。对刘宋来讲,北燕是其牵制北魏的一个帮手,加之北燕建立后年年向其朝贡,因此双方的政治关系一直很好。刘宋派使臣王白驹等前往迎接,并下令高丽出资遣送。

高琏不愿放冯弘南下,索性派他手下的将领孙漱、高仇等人,将冯弘家族满门抄斩。

根据《魏书》卷97《海夷·冯跋附冯文通传》记载,高丽决定杀死冯弘的原因除了双方矛盾激化,北魏的政治压力外,还有冯弘“谋将南奔”这一点。就这样,武将出身的冯弘,最终落得家破人亡。

(《华丽血时代》 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梅毅/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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