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慧艳 刘靖北

[摘   要]全面从严治党必须抓住抓好“关键少数”，“关键少数”并不是一个小的群体，而是一个规模宏大的领导干部队伍。要搞好干部队伍建设，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必须分清主次，在“关键少数”中再找出主要矛盾，抓住关键。要抓住高级干部，把身处高位、手握重权、影响巨大的高级干部从一般领导干部中区别出来;要抓住县委书记，把握住党治国理政的基本队伍和干部成长锻炼的关键一环;要抓住各级党政“一把手”，保障中央大政方针和上级决策部署在各个地方，各个部门和各个单位的有效贯彻。

[关键词]“关键少数”;领导干部;管理监督;廉政建设

中图分类号： D26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410X（2019）02-0056-07

“关键少数”在党和国家的事业发展中起到关键作用。领导干部正与不正、好与不好、强与不强，直接影响着干部队伍的整体素质。“关键少数”指的是哪些群体呢？综合关于领导干部的选拔任用、管理监督、廉政建设等方面的重要文件来看①，党对于领导干部群体的范围有着比较清楚的界定，主要指副处级（或相当于副处级）（含）以上承担一定领导职务的干部（也包括相应级别的非领导职务干部、军队干部、辞去公职或退[离]休干部、企业中层领导人员或领导班子成员等），在不同领域的管理中，又根据实际情况对这一范围进行扩大和缩小。这样看来，“关键少数”其实人数并不少，要做到从严管理，必须区别分类，抓住关键中的关键。习近平在多个场合的讲话中论述和提及抓住“关键少数”关键抓住谁的问题，高级干部、县委书记和各级黨政“一把手”是抓住抓好“关键少数”的重中之重，丰富和发展了党的干部队伍建设的理论。

一、高级干部

关于高级干部的具体范围，党的文件暂时未有十分具体的规定，但参照一些文件中的相关内容②可以对高级干部的范围做出基本划分：高级干部的范围大致可以框定为副省（部）级干部（含）（军队、企业、离退休干部参照相应级别）以上直至党的中央政治局常委会组成人员，包括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高级干部是全党的内核，是党的干部队伍里面最关键的少数，历来是从严管理干部的工作重点。习近平高度重视对于高级干部的管理。

（一）将高级干部从党的一般领导干部中区别出来，做特殊强调

高级干部由于身处高位，手握重权，影响巨大。习近平指出严格管理高级干部的重要性：“邓小平说过，‘在中国来说，谁有资格犯大错误？就是中国共产党。那么在党内，谁有资格犯大错误？我看还是高级干部。高级干部一旦犯错误，造成的危害大，对党的形象和威信损害大。”[1]（P95-96）如果党的高级干部出现了问题，就会严重损害党在群众心中的形象，其影响绝不是一般的党员干部出问题所能比拟的。习近平曾用“壮士断腕”“刮骨疗毒”来形容党针对高级干部的反腐行动，一方面说明了中央反腐的决心，另一方面表达了高级干部腐败给党自身带来的痛楚。因此，习近平在多个场合对管理高级干部的问题做出过特别强调。他在《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以下简称《准则》）和《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以下简称《条例》）的说明中着重指出了加强和规范党内政治生活、加强党内监督要以高级干部为重点的问题，“强调以高级干部为重点，主要是考虑加强党的建设必须抓好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2]（P416）。在《准则》中有十条对高级干部进行了特别强调，并且在文件结尾提出要专门制定高级干部贯彻落实《准则》的实施意见。

（二）明确指明高级干部管理的重点

党的十八大以来，一批违纪违法的高级干部受到党纪国法的处理。结合这些案例，习近平提出了高级干部管理的工作重点。一是政治问题。政治问题是高级干部的总问题，也是对党和国家危害性最大的问题。由于特殊的身份和地位，高级干部身上的所有问题几乎都可能或多或少地引起政治问题，而政治上有问题的高级干部一般也不只是有政治问题，而是在各个方面都有些问题。习近平对高级干部在政治上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即“严守政治纪律，自觉维护中央权威”[1]（P96）。《准则》关于政治纪律的“十个不准”有针对性地对高级干部进行了特别强调。二是表率问题。对于普通党员和一般群众来说，高级干部不仅是公务人员，还是重要的公众人物，其每一个言行都和党的整体形象联系在一起，并能够引起社会关注和人们效仿。习近平指出，高级干部“必须以身作则，模范遵守党章党规，严守党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坚持不忘初心、继续前进，坚持率先垂范、以上率下，为全党全社会做出示范”[2]（P416），“把这部分人抓好了，能够在全党作出表率，很多事情就好办了。因此，……必须首先从这部分人抓起”[2]（P416），“高级领导干部要强化带头意识，时时处处严要求、作表率”[3]（P351）。三是特权问题。高级干部特权化是共产党发生质变的重要原因之一，习近平把高级干部的特权化主要归因于错误权力观和高高在上、长期脱离群众的工作作风，强调要对高级干部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教育和联系群众的党风教育。党的十八大以来，在党中央的集中组织下，党内先后开展了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三严三实”专题教育活动和“两学一做”学习教育活动，其中前两个活动都是针对领导干部，强调高级领导干部要以身作则。习近平在这些活动中，从本人做起，深入基层调查研究，密切联系群众，认真学习实践，他的率先垂范大大提高了这些活动的实际收效。四是家风问题。高级干部的影响力往往自然而然地辐射到身边的人。能不能积极自觉主动地管好身边人，是衡量一个高级干部思想觉悟水平的重要标尺。习近平提醒高级干部一方面要教育好家属子女，另一方面要管好身边工作人员。《准则》强调了家风问题，要求“高级干部必须注重家庭、家教、家风，教育和管理好亲属和身边的工作人员”[2]（P438），同时对约束和管理高级干部的亲友做出了一系列具体的要求和规定。五是监督和自律问题。对高级干部的监督一直是党和国家监督制度体系中的一大难题。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一直致力于不断加强对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完善党和国家的监督体系，着重加强对高级干部的监督，《条例》专门对党的中央组织的监督工作专设一章;同时，习近平反复强调，高级干部更要加强自律，“要坚持自重、自省、自警、自励”[1]（P95）、“要清醒认识高级干部岗位对党和国家的特殊重要性，自觉按党提出的标准要求自己、磨炼自己、提高自己”[1]（P104）。

（三）区分两类不同高级干部，有针对性地提出要求

第一类是中央政治局的领导干部。习近平指出：“党要管党、从严治党怎么抓？就从中央政治局抓起，正所谓‘子帅以正，孰敢不正”[1]（P98）？“中央政治局担负着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航船方向、统筹协调党和国家重大决策部署、组织应对国内外重大矛盾风险的重要职责。”[4]“中央政治局的同志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不只是个人的事，而是党和国家的事、人民的事、全局的事。”[4]正是因为地位如此重要，“全党看着中央政治局，要求全党做到的，中央政治局首先要做到”[1]（P98）。中央政治局的同志应当更好地作全党干部的表率。习近平专门对中央政治局的同志提出了四点要求。一是在坚持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方面，要“有坚定的马克思主义信仰、坚定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信念，并为这种理想信念矢志不渝奋斗，无论遇到了什么困难和挫折都不动摇或背离理想信念”[4]。二是在落实党中央重大决策部署方面，“中央政治局的同志必须有很强的看齐意识，经常、主动向党中央看齐，向党的理论和路线方针政策看齐”[4]。三是在对分管方面的管理上，“既要以身作则，又要注重管理引导”[4]。四是在严格要求自己方面，“不能有权力上、地位上的优越感。无论公事私事，都要坚持党性原则，都要加强自我约束，鼓励和欢迎下级和身边工作人员监督，不折不扣执行党的纪律和规矩”[4]。中央政治局的同志“必须模范遵守党章，在‘三严三实上有更高标准，努力成为高水平的马克思主义政治家”[4]。

第二类是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是中国政治生态中特殊的一环，处在承上启下的地位，是中央大政方针在地方上、部门上的最高执行者，又是一省一部事业发展的决策者。党的理论、路线方针政策能不能得到贯彻执行，能不能变革社会现实，首先要看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是怎么做的。如果说抓住了中央政治局这个少数，就等于抓住了党的大脑和心脏，抓住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就等于抓住了党的骨骼和脉搏，实现了党对各个地方、各条战线的统一领导。因此，习近平对于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提出“深学笃用”“用好辩证法”“创新手段”“守住底线”[5]四个明确要求。这四个明确要求大体上可以概括为两个基本的方面，一方面是认真理解和领会党的基本理论和发展理念要求，积极贯彻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另一方面是提高执政能力与社会管理水平，创新发展，治理好一方社会，为人民造福。

二、县委书记

“郡县治，天下安”。县是党治国理政的基本单位，是整个国家治理结构中的宏观之末、微观之始，县委书记是党的执政肌体的血管和神经。从数量上看，在全国县处级领导干部中，县委书记的占比不足1%，但他们主政一方，在治国理政过程中所发挥的作用很大。从这个角度看，县委书记是名副其实的“关键少数”。习近平指出：“领导干部是‘关键少数，县委书记则是‘少数的关键”[6]。这种关键性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从整体与局部的关系看，县一级工作好坏，关系国家的兴衰安危”[7]（P32）。“如果把国家喻为一张网，全国三千多个县（多次调整后，现在全国有2800余个县/市/区/旗——笔者注）就像这张网上的纽结。‘纽结松动，国家政局就会发生动荡;‘纽结牢靠，国家政局就稳定。国家的政令、法令无不通过县得到具体贯彻落实”[7]（P31-32），“在我们党的组织结构和国家政权结构中，县一级处在承上启下的关键环节，是发展经济、保障民生、维护稳定的重要基础”[8]，“县委是我们党执政兴国的‘一线指挥部，县委书记就是‘一线总指挥，是我们党县域治国理政的重要骨干力量”[6]。二是从干部队伍建设的角度看，县委书记是干部成长的重要阶梯。习近平把县一级看作是“干部干事创业、锻炼成长的基本功训练基地”[8]。古人云：宰相起于州部，猛将发于卒伍。中国历朝历代都非常重视在县一级官员中选拔人才，中国历史上的许多治世名臣也都有过做县官的经历。习近平非常重视对县委书记的培养，结合个人经历，对县委书记在政治方向、工作方法、領导艺术甚至个人生活等方面都进行了比较详细的指导和要求，并且多次强调要在实际工作中（如脱贫攻坚等）关注表现优秀的县级干部，把不辱使命、能完成任务的干部选拔出来，委以重任。

党的十八大以后，党中央高度重视并有计划有步骤地抓县委书记队伍建设，在中共中央党校举办每期为期两个月的县委书记研修班，从2014年11月至2017年底，用三年时间将全国2800多个县的县委书记全部轮训一遍。习近平曾两次亲临研修班同县委书记直接对话。此轮对于县委书记的培训，规格之高，要求之严，在党的历史上尚属首次。

习近平结合实际指出了县委书记在特殊角色位置上要面临的特殊问题。一是县委书记承担着全领域的治理工作，“‘芝麻官，千钧担”[7]（P31）。习近平指出：“县委书记在干部序列中说起来级别不高，但地位特殊”[9]（P319），“一个县就是一个基本完整的社会，……现在县级政权所承担的责任越来越大，需要办的事情越来越多”[9]（P319），“中央有什么机构，县一般也有与其大体相对应的部门。县一级的工作，从政治、经济、文化到老百姓的衣食住行、生老病死，无所不及。”[7]（P31）“‘当好一个县委书记并不容易，要有全面的领导经验，对东西南北中、党政军民学各方面的工作都能抓得起来”[9]（P319）。二是县委书记往往成为“围猎”的对象，面临严峻考验。习近平指出：“县委书记手中掌握着很大的权力，所以各种诱惑、算计都冲着你来，各种讨好、捧杀都对着你去”[9]（P320），再加上“很多县远离中心城市，容易让人有‘山高皇帝远的念头，上级监督鞭长莫及”[9]（P320）。所以对县委书记来说，政治定力是非常重要的。三是县委书记直接面对基层群众，也处于社会矛盾的前沿。习近平提醒县委书记要多关心群众的现实利益，练好调查研究的基本功，做好党风政风的示范，协调好县域内的利益矛盾，负起维稳第一线的责任。四是一些县委书记存在错误的政绩观。习近平批评了“临时工”“太平官”的思想，表扬了“功成不必在我”的境界，鼓励县委书记勇于担当作为，“真正成为带领人民群众战风险、渡难关的主心骨”[9]（P325）。五是少数县委书记存在“家长制”作风。习近平要求县委书记做好“班长”而不是“家长”，要学会按照程序进行决策，不搞个人专权，要善于集中大家智慧，习惯于集体研究，要有容人容事的胸怀，也要在大是大非问题上敢于发声，坚持正确的立场和鲜明的态度。

那么，该怎样当好一个县委书记？习近平提出了四点要求。一是要做政治的明白人，即要做到坚定理想信念，对党绝对忠诚，始终把讲政治放在第一位，同党中央保持一致。二是要做发展的开路人，即要做到勇于担当、奋发作为，带领群众一起做好经济社会发展工作，真正做到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三是要做群众的贴心人，即要做到自觉贯彻党的群众路线，联系群众、服务群众，与群众打成一片，直面基层群众的喜乐疾苦。四是要做班子的带头人，即要做到率先垂范，以上率下，在党性修养、担当作为、遵规守法、廉洁自律、欢迎监督等方面时时处处作好表率，带动整个班子向好向上发展[8]。

在县委书记队伍的建设上，习近平注意采取正向激励的办法。一是现身说法。习近平曾任河北正定县委书记，并在任上做出过十分优异的成绩，在如何做好县委书记的问题上有充分的发言权。习近平在与县委书记的交流中，经常现身说法，语重心长地讲起自己在县域工作时所见到的人和事、所获得的经验和心得，其中既包括工作问题、学习问题，也包括思想问题、生活问题，既有对工作的严肃要求和认真指导，也有对个人生活与发展的浓浓关爱和热情帮助。来自总书记的现身说法，对县委书记们起到了极大的激励作用。二是表彰鼓励。2015年6月底，中组部在全国2800多个县（市、区、旗）中遴选出102名同志，授予“全国优秀县委书记”称号，并得到了习近平的亲切会见。“全国优秀县委书记”是一个极高的党内荣誉，这次表彰对于展示县委书记的良好形象和精神风貌，鼓励大家学习先进，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三是榜样引导。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大力宣传焦裕禄、谷文昌、杨善洲、廖俊波等优秀县委书记，实际上为广大县委书记树立了学习的标杆。2015年1月，习近平在中共中央党校县委书记研修班学员座谈会上的讲话中，要求大家争当“焦裕禄式的县委书记”[9]（P320），并从“心中有党”“心中有民”“心中有责”和“心中有戒”四个方面分别对优秀县委书记划定了标准。这些论述和举措，体现了党在管理县委书记问题上的理论发展和实践进步。

三、各级党政“一把手”

“一把手”是群众对各级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主要负责人的俗称，形象地说明了这些主要领导干部在一个部门或单位中掌控全局的地位。习近平非常重视对“一把手”的管理，指出其是一个地方、部门或单位里贯彻中央大政方针和上级决策部署的第一责任人，专门强调了对于“一把手”的要求。

（一）“一把手”要做到敢担当善担当

权力和责任是一个硬币的两面，有权必有责，权责要对等。如果领导干部眼中只有手中的权力，而没有肩上的责任，那就一定不是合格的人民公仆。习近平在强调“一把手”的责任担当问题时，经常称他们为“主要负责人”“第一责任人”，就是要求他们在权力和责任面前应当时刻记住把责任挺在前面，把权力当作担当责任的条件和工具。

第一，“一把手”要做到勇于担当。习近平明确指出勇于担当的三个表现。一是“一把手”能够直面问题。改革千难万难，“一把手”肯抓肯干就不难。遇到问题迎难而上，勇于冲锋，而不是绕道而行，推诿敷衍，这是“一把手”应当具备的最起码的担当素质。习近平强调：“党政主要负责同志是抓改革的关键，要把改革放在更加突出位置来抓，不仅亲自抓、带头干，还要勇于挑最重的担子、啃最硬的骨头，做到重要改革亲自部署、重大方案亲自把关、关键环节亲自协调、落实情况亲自督察，扑下身子，狠抓落实。”[10]改革就是要奔着问题去，面对问题“一把手”首先要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二是“一把手”能够做到旗帜鲜明。实际工作千头万绪，经常出现偏离正轨的趋向。工作方向正不正，全看“一把手”。“一把手”在实际工作中，必须做到坚持原则，旗帜鲜明，随时随地校正方向上出现的问题。三是“一把手”能够敢说真话。改革必然涉及利益的调整，不可能完全避免利益沖突，总会导致有人不满意。遇到利益矛盾、利益冲突严重的问题、意见分歧较大的问题、特别是得罪人的问题时，“一把手”要敢于面对问题、敢于站出来说出真话并要敢于在关键时刻做出决定。遇到这种问题，如果连“一把手”都畏缩犹豫，别人就更没有办法工作了。四是“一把手”能够顶住压力。改革是一场深刻的革命，会出现很多新鲜事物，也会摒弃许多旧事物。很多意义重大的改革举措在萌芽的时候都会或多或少地遭到质疑或否定，但只要大方向不错，这时就需要“一把手”站出来，顶住压力，为改革试验创造良好环境，为新生事物的成长创造机会。对于在改革中勇于尝试、敢于担当的干部，“一把手”也要站出来为其撑腰鼓劲，保护其大胆探索、勇于创新的积极性和创造性。

第二，“一把手”要做到善于担当。一是“一把手”要会谋全局。“一把手”不是普通干部，要善于将中央要求和上级部署与本地本部门实际结合起来，进行顶层设计。习近平指出：“把方向、抓大事、谋全局，是‘一把手的根本职责。各级党政‘一把手要站在战略的高度，善于从政治上认识和判断形势，观察和处理问题，善于透过纷繁复杂的表面现象，把握事物的本质和发展的内在规律。”[11]（P20）“一把手”要“努力增强总揽全局的能力”，要有“‘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的气度和胸襟”，要“以全局利益为最高价值追求、以世界眼光去认识政治形势，把握经济走势、了解文化态势”，要“用战略思维去观察当今时代，洞悉当代中国”，要“切实把本地本部门的工作放到国际国内大背景和全党全局全省的工作大局中去思考、去研究、去把握”[11]（P20）。二是“一把手”要会抓思路。主要负责同志要抓思路，统筹各项改革任务，带领大家一起定好盘子、理清路子、开对方子，对攻坚难度大、影响面广、同老百姓关系密切的改革任务要亲自上手、负责到底。三是“一把手”要会搞调研。新时代的一切工作都要从实际出发，直面问题，解决问题。没有深入的调查研究，就发现不了问题，更不用谈解决问题。调查研究是做好领导工作的一项基本功。“一把手”是实际工作中的决策核心，更要练好这一基本功。四是“一把手”要会促落实。一分部署，九分落实。“一把手”抓工作，不能只抓方案出台，还要抓好部署实施、政策配套、督查落实，一直抓到“最后一公里”，直至落地见效。“一把手”不能做“空谈派”，而要做实干家。

（二）加强对“一把手”的监督

第一，要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习近平指出，全面从严治党以来，“我们查处的腐败分子中，方方面面的一把手比例不低。这说明，对一把手的监督仍然是一个薄弱环节。由于监督缺位、监督乏力，少数一把手习惯了凌驾于组织之上、凌驾于班子集体之上。”[3]（P136）“省委领导对地市一把手多是给政策，多是鼓励，而少有严格要求，少有监督;同级和下级根本不敢监督一把手，这就造成一把手权力失控。……一把手权力集中，受到的监督很少，遵章守纪基本上靠自觉，这样能不犯错误、不出问题吗？”[1]（P100）关于约束一把手的制度问题，习近平一方面提出应当要求一把手带头执行民主集中制，“严格按程序办事、按规矩办事，坚决反对和防止个人或少数人专断”[1]（P95），另一方面非常重视强化上级党组织特别是上级一把手对下级一把手的监督。“强化上级党组织对下级一把手的管理，进一步强化巡视工作，督促一把手在职权范围内依法依规行使权力。”[9]（P617）《准则》强调要“强化上级组织对下级组织特别是主要领导干部行使权力的监督，防止权力失控和滥用”[2]（P437） 。《条例》对监督一把手的监督主体、监督客体、监督内容、监督过程等一系列问题都进行了十分全面的规定，强调上级一把手对下级一把手的监督，“上级党组织特别是其主要负责人，对下级党组织主要负责人应当平时多过问、多提醒，发现问题及时纠正”[2]（P444） 。此外，习近平提出要“健全施政行为公开制度”[3]（P136），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以保证“一把手”位高难以擅权、权重难以谋私。

第二，“一把手”要欢迎监督并习惯于在监督环境下工作。习近平指出：“加强对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会影响到领导干部的舒适度。问题是，领导干部手中的权力都是党和人民赋予的，领导干部使用权力，使用得对不对，使用得好不好，当然要接受党和人民监督。不想接受监督的人，不能自觉接受监督的人，觉得接受党和人民监督很不舒服的人，就不具备当领导干部的起码素质。”[3]（P136）

第三，把监督看作是对“一把手”的爱护。习近平说：“从大量案件看，领导干部违纪违法问题大多发生在担任一把手期间。……我们必须用刚性制度把一把手管住，保证一把手正确用权、廉洁用权。这不是对干部要求苛刻，而是爱护和保护干部。”[1]（P256）

（三）“一把手”要带头搞好团结

党的七届二中全会毛泽东曾论述过领导班子团结的重要性并强调了党委书记在团结领导班子中的重要作用，他把党委会比喻为“军队的一个班”，把党委书记比喻为“班长”，指出“党委要完成自己的领导任务，就必须依靠党委这‘一班人，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书记要当好‘班长……如果这‘一班人动作不整齐，就休想带领千百万人去作战、去建设”[12]（P1440）。毛泽东的这段论述代表了党的第一代领导集体关于“一把手”问题的认识。习近平发展了毛泽东的这一思想，从两个方面强调了“一把手”搞好团结的问题。一方面强调“一把手”要搞好整个领导班子的团结，他说：“懂团结是真聪明，会团结是真本领。团结出凝聚力，出戰斗力，出新的生产力，也出干部”[11]（P21），“一个手掌，摊开是‘多个指头，握紧是‘一个拳头。班子的团结就好比‘指头与‘拳头的关系……‘一把手要充分调动班子成员的积极性，使他们各司其职、各负其责、各展其才，从而使这个领导集体攥紧‘拳头，打出‘团结牌，形成整体合力”[11]（P21）。另一方面强调党政“一把手”要搞好相互之间的关系，他指出：“各级党委和政府的‘一把手，不是简单的自然人，在很大程度上是党委和政府的人格化代表;彼此之间的关系也不只是简单的个人关系，更多的是党政之间的关系。两人相处得如何，事关一个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大局，事关一个地方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朋友可以选择，书记和市（县）长是组织上搭配的，双方应该‘哥俩好，而绝不能意气相争……在对方的缺点中体现自己的优点”，“作为党委书记，要总揽而不包揽，学会‘弹钢琴，善于抓重点，充分发挥党委的领导核心作用……作为市（县）长，要到位而不越位……注意维护书记的威信”，“作为各级党政‘一把手，都要补台而不拆台，你落下的我主动捡起来，你不足的我主动补上去，同舟共济，齐心协力，共演一台‘二人转的好戏”[11]（P23）。此外，习近平还主张“一把手”要搞好团结，必须注重领导艺术，他说：“‘一把手的领导艺术，就在于有容人之气度、纳谏之雅量，充分发扬党内民主，确保决策的民主化和科学化，确保党委班子认识上的统一和行动上的一致。”[11]（P22）习近平把“一把手”比喻成乐队的指挥，指出“一把手”应当“善于把‘多种声音协调为‘一首乐曲，从而使领导集体的决策尽可能反映客观实际，符合人民利益”[11]（P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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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新华全媒头条.听习近平讲课：这样理解五大发展理念[DB/OL].[2016-01-20].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6-01/20/c_128647022.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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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辛学平.习近平改革方法论·党政一把手该如何抓改革？[DB/OL].[2017-02-09].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7-02/09/c_1120435460.htm.

[11]习近平.之江新语[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

[12]毛泽东选集（第四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责任编辑：王  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