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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意境的深度分析

2019-02-22韩万仕

语文教学与研究(综合天地) 2019年1期
关键词:情景交融艺术形象意境

诗歌意境是情景交融所层递出现的艺术形象。对“意境”概念的解读应把握“情景交融”“层递出现”“艺术形象”这三个关键词点。按照下定义的格式,“意境”是被定义概念,“情景交融所层递出现”是“意境”的本质特征,即“情景交融所层递出现”就是“意境”同这个属里的其他种概念之间的种差,“艺术形象”是属概念。下面对三个概念涉及的内容谈谈课堂教学实践解读。

一、情景交融解读

清代王夫之《唐诗评选》卷四曰:“景中有情,情中含景,故曰:景者情之景,情者景之情也。”清代朱庭珍《游园诗话》曰:“情景交融者,景中有情,情中有景,打成一片,不可分拆。”二位文论家都强调“情景交融”,实乃重要,它是意境的特点、要素:情兼指情感(喜怒哀乐类)与思想认识(或曰意:情中有意在,沉淀着理性的内容),景兼指自然景物与人生事实(事情,事件)。既然意境构成的基本要素是情(或意)与景(或事)。概念告诉我们,它既不等同于意境,但意境又离不开它且以它为基础的,若舍情景交融,意境便无从产生。但有的人不认可“情与景交融”是意境的构成要素。举出李清照的《绝句》、陈子昂《登幽州台歌》、陆游的《示儿》…等来证明“写景与意境没有必然的联系;很多意境鲜明、优美的诗,就没有一个景句”这种观点。我们以为持此观点的人可能对景物作了狭隘理解,忽略了欣赏活动中的一种重要的心理现象:有些诗句固然不是景句,却能唤起人们对某种“景”(包括事)的联想和想象到知识中产生出意境来。李清照的《绝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后两句暗含着西楚霸王项羽,垓下之围、四面楚歌、自称无颜见江东父老而把刀自刎的历史事实和悲壮举动。读这两句诗时,我们眼前不是呈现出了这幅壮烈的充满悲剧气氛的历史画面吗?后两句是写事,也是广义的写景。王国维说:“一切景语皆情语”,正是它与作者的情意交融后,意境才得以出现。有些诗词,表面看来全是抒情,实乃触景生情,情与景一致,但写成诗时,却把景略去,而直抒胸怀,即景略情在。陈子昂《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此诗是诗人登幽州台时所发出的慨叹,从不满现状的呼声中,不仅可以领会幽州台的氛围,而且也可觉察出当时的社会环境,因而,景虽略了,但意境是完整的。同样,表象“见景不见情”的诗歌,也是写“情(意)”的。其实,“其写景物也,亦必以自己深邃之感情为之素地”(王国维《屈子文学之精神》)故而“一切景语皆情语也”(王国维《人间词话》)。不过这里要说明的是,情与景相互作用的方式有强弱之分,有的特点“景与情,宾主不可分辨,融情景于一家”,有的“景为主,情为宾,宾主分明”,有的“情为主,景为宾,宾主也分明”足以说明“情景交融”是意境的二元质。据中学诗歌教学,谈意境中的情景交融,又不能回避诗歌中的一个重要艺术形象“意象”。

孔子曰“诗言志”。《周易·系辞上》:“言不尽意,立象以尽意。”意象是融入了主观情感的客观物象,或者是借助客观物象表现出来的主观情意。意象是主观化了的客观物象。在这里,“物”是感情化了的,作者的情感又是以物化的形式出现。王国维说:“文学中有二元质焉:曰景,曰情。”情與景是意境的二原质,同样也是意象的二原质。可见情景交融是意象与意境的共同基础。意象与意境因“情景交融”有很多相似乃至相同的地方,从概念中读出二者并不完全相同:两者都有“意”,这是共同的,而“象”与“境”却并不相同,这就导致“意象”与“意境”不能同等的原因。那么,象与境区别何在?所谓“象”,其本义指具体的人事物象,“境”的本义指地域疆界即地理空间(《荀子·强国》)。内涵根本不同。但当“象”与“境”分别与“意”组合成词而进入诗歌作品时,它们的那种内涵的区别一般说来并没有消失。明代王士贞《艺苑卮言》卷三云:“明皇藻艳不过文皇,而骨气胜之。语象,则‘春来津树合,月落戍楼空;语境,则‘马色分朝景,鸡声逐晓风……”王又华《古今词论》云:“柴虎臣云:语境,则‘咸阳古道,汴水长流;语事,则‘赤壁周郎,江州司马;语景,则‘岸草平沙,晓风残月;语情,则‘红雨飞愁,黄花比瘦,可谓雅畅。”这两段话中的“象”(或景),指的就是诗中所描写的景物形象,而“境”则指的是诗中所表现的特定空间。为此推知,“象”与“境”是带着各自的本义而被表现于诗歌作品之中、并且成为意象或意境的,它们的区别就因此而表现为:一是浸透着情意的个体形象,一是浸透着情意的综合形象。这自然要我们分清意象与意境的关系。先分析下面三个诗例:

陆游《临安春雨初霁》:“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这两句构成一种意境,其中有春天到来的喜悦,也有流光易逝的感喟,春的脚步随着雨声到深巷,进入小楼,给诗人带来了一个不眠之夜。诗人设想明天早晨该能听到深巷传来的卖花声了。如果把这两句诗再加以分析,就可以看到它包括四个意象:“小楼”“深巷”“春雨”“杏花”。“小楼”“深巷”有静谧深邃之感,衬托出诗人客居临安的寂寞。“春雨”“杏花”带有江南早春的气息,预感一个万紫千红的局面即将到来。陆游这两句的意境,就是借助这些富有情趣的意象以及他们的交互作用而形成的。唐代温庭筠《商山早行》“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欧阳修称赞他写道路辛苦见于言外。此两句形象描绘了游子早行图。荒村野店中旅客被鸡叫声唤起赶路,天空残月并没有西沉,板桥上白霜未消,留下了早行人的足迹。这就是意境。而“鸡声”“茅店”“残月”,“人迹”“板桥”“晨霜”则为意象。这六个意象分为两组,上下不能颠倒,转移,每组中的三个意象之间亦存在着内在逻辑关系。这六个意象组合而成的“游子早行图”是意境,六组词语则为意象。贺铸《青玉案》:“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后三句就是三个意象,而这三个意象组成一个整体,艺术地回答了“试问闲愁都几许?”然而,三个意象又不是简单的相加,而是共同营构了一个感人的艺术境界:闲愁像无边无际的如烟青草,似狂飞乱舞的满城飞絮,若凄清迷茫的黄梅时雨。这就是意境。

综上三例所析,意境与意象是内涵乃至外延近似却又并不相同的两个概念。意境与意象既有联系又有区别:意境与意象在本质上有一定的联系,它们都是主观与客观的产物,都是情与物的结合体。二者又有区别:诗歌创作离不开意象,意象的选择只能是第一步,是诗的基础;组合意象创造出“意与境谐”的诗的境界才是目的。意象表现为一种个体形象,是个别的事物,具体的事物,比较实,这个形象趋向个别,呈现出单一、具体鲜明的个体形态;意境表现为一种综合形象,有综合效应,比较虚,这种综合形象趋于一般,呈现出复杂浑融、朦胧的群体状态。意境包括意象与意象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首先表现为一定的次序和时空状态。意象给人的粗略感受是“点”,意境给人的粗略的感受是“面”;“面”包含着“点”,但又是由若干个“点”构成的。意象存在于意境之中,意境包含着意象;多个意象构成意境,离开了这些意象,意境也就无从谈起。意象与词句相关,意境与全篇对应。意境的范围比较大,通常指整首诗,几句诗或一句诗造成的境界,而意象只不过是构成诗歌意境的一些具体的细小的单位。意境好比一座完整的建筑,意象只不过是构成(诗歌意境)这建筑的一些砖石。据此,我们又可深入地说,意境与意象之间是整体与部分的关系;一般情况下,意象都是处于意境二层次结构中的第一层次上,以构成“象”,即存在于作品中的意境的实境形象,但一般不能将“意象”与“象”等同起来。

我们承认意境的基本要素是情(或意)和景(或事),但并不是意境的构成要素就此穷尽而已。意境还有许多要素,这就涉及到意境“层递出现”特质。

二、层递出现解读

第一:“层递出现”是对情景交融“基本要素”的延伸,它不仅指意境包含上述的情与景要素,还包括延伸要素(作者方面和读者方面的要素)。第二:“层递出现”次序的先后,“基本要素”是基础,“延伸要素”在“基本要素”的基础上趋于无穷。

作者的延伸要素,诸如写作背景目的、心理、选材、取材、语言、风格等等。

我以“朱庆余的《先闺意献张水部》:‘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状罢低声问夫婿,低眉深浅入时无”为例说明作者的延伸要素。

本诗有两层意境:表层写的是“闺房之乐”之情:新娘在洞房花烛之夜画好眉毛、梳妆打扮后低声问新郎:画得深浅适宜吗?准备天亮拜见爹爹婆婆,给人之感,洞房融暖,夫妇恩爱;新婚娇羞,脉脉含情,宛然如画。第一层意境该是:新娘梳妆,询问画眉深浅的娇羞之态为第一层次的“象”;新郎替新娘画眉梳妆及新妇见舅公为第二层次的“象外之象”。本诗深层写的是“考举之事”。托新妇之见舅姑以比举子之见考官。这时你会觉得诗中意境不同之前。考究本诗是作者临近考期写的。作者自比新娘,把张水部比作新郎,把舅姑比作主考官,深层意为:请问张水部,我的文章如何?能录取我吗?这样的比兴促使读者对此诗意境又有别于前述的解读,即第二层意境:闺房之乐为“象”,作者请叫张籍,举子见主考官则为“象外之象”,显然,当我们弄清楚作者写诗的真正目的及诗作产生的背景之后,诗象之丰富,意蕴之深厚,想象空间之广阔等韵味更加耐人寻味。究其缘由,上析告诉我们读诗既要观其背景,又要“知人论世”(孟子语),这都涉及到作者真正创作的背景,在意境中这种延伸要素,忽视不得。当然这种延伸要素对意境创造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作者将这种延伸要素作为信息传达给读者,从而引起意境“象”与“象外之象”的变化,使之表现出多样性与丰富性来。足以说明作者方面的延伸要素可以使意境发生变化。

作者的延伸要素,还表现在所处的时代、经历、接受的思想教育、作品立意等方面。

再以诗歌的比较来说明。自然界里的一切山容水姿都被打上了人类主观色彩的烙印。比如,诗人与秋景相遇,定有会意。毛泽东的《沁园春·长沙》:“万山红遍,层林尽染;蛮近笔头,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杜甫《登高》:“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作比:毛诗中的秋景虽处寒秋,却无萧索肃杀之感,色彩绚烂,生机蓬勃。原因在于毛泽东作此词时是一个受过进步思想熏陶的革命者,虽然身处军阀混战,民不聊生的乱世,但他仍对中国革命,充满必胜的信心,所以虽立于寒秋,却不感到丝毫的寒意,“人看秋意萧瑟,我喜霜重色浓”。杜甫作为一个封建社会中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文人,一心想建功立业,却受忠君思想的影响和黑暗现实的压迫,感到自己劳碌一生,却一事无成,因此,他把对社会的失望和对自己命运的哀悯表现在寒秋萧瑟的景物上。同时在很大程度上是制约于立意的。古代文人墨客的“悲秋”“伤秋”“叹秋”等诗文正是由于他们特定的“意”所决定的。秋天,万物凋零的季节,纤弱的文人往往表现出“伤秋”“悲秋”的情绪。“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是也。词人毛泽东却一洗“伤秋”之士的那种哀伤叹息的悲酸姿态,以生动有意境的意象描写把读者带进一个全新的境界,使人心胸为之开阔,精神为之振奋。再如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将“意”立在“断肠人在天涯”上,所选之象便是“枯藤”、“老树”“昏鸦”、“瘦马”等。毛泽东的立意积极向上,昂扬奋进,所取之象就是那些竞相向上,生机勃勃的景物了,如遍野的“万山”、山上的“层林”、江中的“百舸”、天空的“雄鹰”、水中的“游鱼”等。真可谓“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陆机《文賦》)。

毛泽东的“独立寒秋”和唐代诗人柳宗元的“独钓寒江雪”作比,《江雪》是柳宗元政治革新失败后被贬永州身处逆境时写的,表漏了诗人与恶势力绝不妥协的心志。“独立寒秋”和“独钓寒江雪”意境相似,作者一是身处寒秋,却感不到寒意;一是独立江边,而感不到孤独。但是,封建士大夫与革命伟人的胸襟境界又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万山红遍”与唐代诗人杜牧的“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都着力写出了秋林的火红,开阔的意境把秋景写得极富生命力,但杜牧抒发了作者热爱大自然美好景物的感情,毛泽东的“万山红遍”则暗喻革命形势蓬勃发展。

读者方面的延伸要素诸如经历、心理、知识、时空距离、修养以及审美差异等等。以往,在中学诗歌意境教学时,多是只考虑到作者对意境中的情与景的把握,几乎不涉及读者的能动观照。其实,读者在欣赏意境时,不仅能还原作者所创造的“情与景”,并延伸于作品中的“情与景”,而且还能以此为基础,能动地去开拓、加深、丰富这一意境,使之以“暂新多面”的姿态呈现。从此意义上说,我们正是把创作与欣赏、作者的输出与读者的反馈联系了起来,才作出“意境是由‘象(属于作者,存在于作品之中)与‘象外之象(属于读者,存在于作品之外)两个层次构成”的判断;并且我又进一步认为“象”与“象外之象”是同构体,它们的基本要素是情与景。

正象属于作者方面的延伸要素可以使意境发生变化一样,但二者都能使意境发生不同的变化。这是因为:

第一、读者与作者存在着时空距离,审美差距,二者“眼光”也会出现差异,甚至表现为对立,故而读者欣赏时常“以意逆志”,如此以来,“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欣赏结果便相继产生,诗的意境因此而幻出各种“面貌”来。这样看来,读者的自我反馈与作者发出的信息不一致时,考生对诗歌的解读就与标准答案不吻合就不足为奇了。

第二、读者与读者之间,也存在着诸如经历(阅历)、知识、艺术修养等方面的差别,导致了欣赏者差异性的出现。这种差异性必然会反映到对意境形象的开拓中去,就会造成一诗多解现象,这样,从作者方面来说,他是认为凝固于作品中的象是固定不变的;但从读者方面来说,它却处于某种程度的变幻之中,并且由于“象”的变化而导致“象外之象”的变化;反过来,“象外之象”的变化又促使“象”的变幻出更绚丽多彩的姿态来,于是意境的丰富性得到了充分的展现。

第三、“《诗》无达诂(多元理解)”的艺术理论使然。由于“象外之象”的不确定性,间接性,虚性造成的。例如李清照的《锦瑟》主旨历来有悼亡说、恋情说、自伤身世说;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有回忆说,爱情说的;裴多菲的《我愿是激流》有爱情说,政治说的。等等。

据此,当我们把读者的欣赏纳入意境创作过程中时,属于读者方面的延伸要素也将影响到意境的变化。

另外,“层递出现”,就有层次意味,就要辨清层递出现关系:为表述方便,我姑且称意境是由“象”与“象外之象”这二层次构成,一层结构指“象”,二层结构指“象外之象”。换句话说,就是情与景的相互作用而有了“象”,作者的“自我”与读者的“自我”相互作用而有了“象外之象”,因为“象”是“象外之象”的基础,“象外之象”是“象”的延伸。

既然意境中的第二层次的“象外之象”是由第一层次的“象”所产生,那么,“象”(一般只有一个)在前,“象外之象”(趋于无穷)在后,两者次序不可颠倒,同时有“象”所产生的“象外之象”,常常又是层层相因,依次向深远方向生发开拓的,这就是古代艺术理论家所发现的意境的“层深”状态。这也就是说,当我们把意境规定为二层次结构时,处于第二层次上的“象外之象”又呈现出多层的复杂状态,意境的“层深”主要表现在这一层上。但无论“象外之象”有多少,他们都必须受“象”的制约。这是因为,“象”具有确定性,对“象外之象”具有指示性和范围规定性;而“象外之象”具有不确定性(这即可体现于同一读者的逐渐深入的欣赏过程之中,又可体现于不同读者在同一水平或不同水平上的欣赏过程之中),但它始终是沿着“象”所指示的方向,在“象”所规定的范围内层递出现的。对于“象外之象”的这种不确定性及其必受“象”的制约,朱自清先生在《诗言志辨比兴》中这样说过:“这种向外之境,读者也可触类引申,各有所得,所得的是感觉的境界……但也当以‘人情不远为标准。”正如文学理论中讲的“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他必定是哈姆雷特,而非孙悟空。从这个意义上说,意境是作者与读者共同创造出来的,它不仅体现着物与我的统一,同时也体现着创作与欣赏者的统一。

据此,我们可以说:意境是由基本要素和延伸要素组成。前者包括情(或意)及景(或事)两类,我们通常简述为情与景;后者包括作者方面和读者方面两类,我们也可以简述为写作要素和读者要素。一般说来,情与景相互作用以成“象”,这是从创作角度上看的;写作要素与欣赏要素相互作用以成“象外之象”,这是从欣赏角度看的。 由此看出先有创作,后有欣赏。两个要素是按顺序出现的,不能颠倒。

三、艺术形象解读

从意境的概念出发,“意境”与“艺术形象”是种属概念,“意境”相对于“艺术形象”而言是小概念,“艺术形象”为大概念。这就使“艺术形象”具有了质的规定性,即它包括但并不等同于意境(意象与意境都是艺术形象)。它是具有直观感受性的,似乎可见可触乃至可以进入其中的活生生的艺术画面。这里也要说明的是,作为一般艺术形象,意境有同其他艺术形象所共有的特点,即都是作者(包括读者)对社会生活本质的形象化的把握,是物与我、主观与客观的统一,但作为特殊的我们华夏民族的审美特点的艺术形象,意境又有不同于一般艺术形象的特殊之处,这就是:它是由“象”与“象外之象”组合而成,同时又通过他们表现出来。并且,我们认为“象”为作者所构思(当它存在于构思中时,我们称之为“意象”),又通过文字或其他艺术材料凝固于作品之中,因此是实的,具有形象的直接性;“象外之象”为读者欣赏时所创造,存在于想象之中,因此是虛的,具有形象的间接性。为此,从这一意义上说意境应当又是实(景)与虚(情)的统一,是形象的直接性与间接性的统一,也是创作与欣赏的统一。

综上所述,我们结合课堂教学实践,从诗歌意境概念出发,粗浅谈了谈意境涉及的相关内容,希望与广大教学诗歌的老师共勉。

【注:本文是宁夏第五届基础教育教学课题研究《高中课堂教学中渗透诗歌国学文化的行动研究》实践成果之一,本课题编号:JXKT—ZW—05—010。主持人:韩万仕。作者单位:宁夏银川市第六中学】

韩万仕,宁夏银川市第六中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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