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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

2018-09-14赵天润

北方文学 2018年18期
关键词:蜻蜓马路燕子

赵天润

今年春天我格外的期盼飞回南方的燕子,因为好像好久没有见到了。

记得小时候,夏天经常见到蝴蝶,满天飞的都是蜻蜓,傍晚奔跑都是在太阳的余晖里,把它们的翅膀都渡上金边,煞是好看。现在想看什么,只能去回忆里找找,并且有些都找不到了。不过倒是见过燕子,与其说怀念倒不如说是想念,想念童年的灰头土脸。

早上阳光洒进来的时候,我的猫总是比我先醒,觉得她像是阳光的过滤网,笼罩着光芒走向我,让我想起了蜻蜓的翅膀,恍惚之后再起床。

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煎蛋都没有小时候的好吃,我想人仿佛是老了,才会不停的想起以前。

挑一个好天气逛超市,买回所有爱吃的零食,却不如以前五毛钱的辣条对水吃的开心。小时候是每天都开心,长大后是真的要制造开心。

四月下大雪,忍不住在床边看四月的雪有什么不一样,落不到地上,就没有了颜色。当只看一片雪花的时候,会发现整个世界都好像在放慢镜头,就像电影里你总能看见雪花到底落在谁的肩膀上。已经很久没有看雪的习惯了。其实生活时刻在提醒自己长大了,但我总是感觉没有什么事情能给我一个真真切切的分界线,总是少了让我清醒的感觉,在小孩和大人之间徘徊。

突然有一天我一如往常的翻朋友圈,每个人都说自己十八岁的时候,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已经十八岁了……好像往天灵盖底下灌酒精,瞬间清醒。我清晰的看见沟壑般的分界线,也从来没有如此般想跨回去。导致这段时间的无比怀念,真的是不舍告别多年的陪伴。

很多小时候喜欢的宽阔马路,很多小时候害怕的汽车飞驰的马路,已然不再宽阔,才真正的意识到儿时道路两旁的房子真的这么矮了……五岁时每天幼儿园放学都靠在房子边吃冰棒,看姥姥和其他姥姥聊天晒太阳…

人就是这样,为什么念念不忘,因为终于无比清醒的意识到回不去了,边想念边告别。

这是我的仪式感。

我又去逛超市,结果我没有买自己喜欢又不健康的零食,虽然是犹豫再三放下的,我告诉自己垃圾食品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吃了,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发现也是高兴的。

生活变的自律……

不再睡到太阳已经在天上走过半圈,不再熬夜通宵到早上,更不再窝在家里好几天打游戏。不再心血来潮的时候才收拾屋子……后来看见微博上说自律的人多厉害,我笑了,那肯定是我的以后。

成熟的意识到妈妈说的都是对的,那些叛逆时不承认错误,真的是自己错了,理解了父母,最打动自己的原来是排斥过的亲情。好像自己懂事之后连风都是甜的。

真的觉得人很多时候是没必要去强行砍断一些回忆感情乱七八糟之类的东西的,因为身陷泥淖的人是因为挣扎才失去生命的。慢慢接受吧,顺其自然吧。

人的感受遇到的问题都不是平白无故发生的,我们总是在混乱中寻找自己,才认识自己。

每天与妈妈视频微信聊天,都是生活琐碎,吃饭天气叮嘱作息,还有那些面对面说不出口的话,字字温情。眼里都是雾气。

我从小就特别喜欢爸妈出门再回来的时候,每次都会给我带我喜欢吃的东西,有时候忘了就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块糖,甚至还有放在兜里吃剩下的几粒瓜子,但我也还是开心啊。现在我才知道当时也不是非要吃那些东西,就是喜欢等他们回来,自己连鞋也不穿,放下手里的事飞奔出去接他们的感觉。期间还会不停的问“什么时候回来呀,”

最残忍的不是时间,是时间刮过的时候谁都不知道珍惜。人就是这样,没有人追赶,总觉得一切都来得及,来得及开始,来得及努力,来得及行动。别说什么时候都来得及,不行动拿什么来得及。

过去了又开始相信笑容一定比眼泪多。可人的情绪也总是能夹在笑不出和哭不出之间的小小缝隙里,狭小无光却也能茁壮成长,也知道生活就是要嘗尽百味。吹过风,爬过山,看过天空,发现,这么渺茫的事情,别太计较,内心的感受会因为自己改变的。

我要认真地想念,认真的生活,认真地享受年轻的努力,扎根的过程。

春天到了会等到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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