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江西省委党校 党史党建教研部，江西 南昌 330108)

朱德解放战争时期的经济思想较为丰富，对于生产发展和国家建设等重大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思考。他提出了“经济建设是基础”“打仗及土改为的都是生产建设”“革命的终极目的就在于发展生产”等思想观点，阐述了建立新民主主义生产关系等问题。同时，朱德还指导了冀中经济工作，并提出了发展军工生产的主张。

一、发展生产是革命的终极目的

1947年11月，朱德在同冀中各经济部门负责人谈话时强调指出：“战争是暂时的，生产是永久的。”[1]213以后又在各种正规场合多次强调发展生产的重要性，如1949年1月28日，他在铁道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指出，今后一切要有正规建设的观念，一切事情要用心办好，各种人将要转到建设上来[2]724。这就是说，土改完成后，任何工作都要注意发展生产。

1.打仗是为了生产建设

在革命战争年代，有人认为打仗就是在战场上见真章，或者是打倒地主阶级以分田分地，彻底消灭敌人，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还有人认为打仗就是为了活路。这些理解有其合理性，但不够全面。实际上，打仗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人民的解放、国家的独立和民族的统一，建立人民政权，实现人民当家作主，让人民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而要达到这一目的，就必须进行生产建设。所以，朱德提出打仗“为的是生产建设”这一马克思主义的观点。

打仗是为了生产建设，而生产建设也能帮助打仗。1947年1月1日，朱德在元旦广播词中提出，一切部队要十分节省使用民力，帮助人民解决战争所引起的各种困难，帮助人民生产。他认为：“在土地改革基本上完成以后，农村中的迫切任务，就是要鼓励和帮助得地的农民克服困难，互助生产。”[3]之后，朱德在同冀中各经济部门负责人谈话时又提出：“我们打仗为了什么呢？为的是生产建设。土改又为了什么呢？也是为生产建设，就是说要彻底摧毁封建制度对生产力的束缚，以便把各种力量动员组织起来搞好生产。土改搞好了，使人人有生产资料，人人能生产。”[1]213同时，他要求这些干部首先要把群众组织起来发展生产，向群众宣传要有长期打算好好发展生产的道理，并选拔一批最好的干部去搞经济工作。1949年4月11日，朱德在北平(今北京——作者注)对“四野”高级干部所作的报告的提纲中提出：“全中国很快就要解放，城市都要归我们管理，所以不应打烂，不要破坏，这样建设就会快一些。”“今后占领一个城市，一定要先把城市的工商业好好保护起来，迅速恢复和发展生产。”[1]256朱德强调生产建设的观点，就是提醒人们要认真执行土地政策、城市工商业政策等，也就是要保护好城市，不要把城市打烂，对城市进行军事管理，将来在生产建设中，城市的作用能够发挥出来。

2.为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做准备

还在“三大决战”进行当中，1948年11月26日，朱德就指出：“我们的胜利已经肯定了，但胜利中还有困难。要在新解放区迅速把群众组织起来，恢复生产，以便支持大军继续前进，直到解放全中国。”[1]247恢复生产，有利于战事，也有利于将来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

时间推移到1949年1月，人民解放军取得了“三大决战”的胜利，建立新中国已为期不远。1949年3月5—13日，中国共产党在河北平山县西柏坡召开了七届二中全会。会议讨论了党的工作重心必须由乡村转移到城市，城市工作的中心任务是恢复和发展生产事业；着重研究和规定了党在全国胜利后的总任务和主要途径。毛泽东在会上作了全党务必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和艰苦奋斗作风的报告。3月6日，朱德在会上提出：“我们的部队是一个学校，这个学校要培养出会做事的人。将来管理生产，搞生产建设，也要靠他们。今后我们进了城市，取得全国政权，就有了自己的国家，因而就要搞好国防……中国是个多灾多难的国家，要把这样的国家建设好，有许多事情要做。”[4]1325—12363月中旬，他到石家庄面粉厂等视察，号召党员、干部坚决贯彻执行七届二中全会决议，恢复生产，管理好城市，为迎接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做好充分的准备。战争胜利了，将来就要由革命到建设，就要发展生产、建设国家，这是大势所趋。

3.经济建设是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朱德就提出了经济建设是全国胜利以后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1948 年5月21日，他在华北解放区工商业会议上指出：要把人们组织起来参加生产，放在一定的生产岗位上，逐步创立一个工业化的国家，把我们的国家建设成为繁荣、富强的国家[4]1306。因此，要抓紧进行经济建设。1949年7 月1日，朱德参加了由中共中央华北局、中共北平市委召开的纪念党成立28周年大会，他在大会讲话中指出：“我们应当在伟大经济建设中，把我们的国家从落后的农业国变成先进的工业国……因此，经济建设就成了全国胜利以后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2]734同时，他还强调：要特别认识经济建设的重要性，认真地、努力地学会做经济工作。7月23日，朱德在全国工会工作会议上又指出：“革命的终极目的就在于发展生产。”[1]266可见，要把落后的农业国发展到工业国，要实现民族独立和人民幸福，都要靠发展生产，都要靠搞好经济建设。

后来，朱德还对经济建设是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这个问题不断地进行思考，并在不同的场合和不同的部门，提出了经济建设是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的具体实现途径。

4.各行各业都要为经济建设服务

发展生产、搞好经济建设、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建设繁荣富强的新中国，是全党全国人民的迫切要求和强烈愿望。要实现这个要求和愿望，各行各业就必须共同努力。朱德要求，不论是党员、干部、机关、团体、企业及社会事业单位，都要为经济建设这个中心任务服务。

1947年1月，人民解放军攻克了河北军事重镇石家庄。朱德对此非常重视，他不但向全军指示要总结和学习攻占大中城市的经验，而且要求干部要搞好生产，恢复城市的工业和建设，管理好大城市。1948年7 月5 日，他在中共华北中央局扩大会议上的讲话中指出，首长负责，亲自动手，集中领导，分散经营的生产方针是正确的。要很快地很大地发展生产，要下些本钱把生产搞起来，发展得越大对国家的贡献也越大。我们党搞起来了，群众也会跟着去搞[4]1308。他还鼓励大家说：机关生产过去有成效，今后还要继续搞好。同时，在对各个行业、部门、军队、农村及党的领导机关的视察中，他都要求它们要努力发展生产，并为经济建设服务。从1949年4月至1949年8月，朱德勉励青年一代要真正成长为全面发展的新中国社会主义建设人才；他对科学、文艺和教育工作者也寄予殷切希望：“科学工作者要加强团结，并和工人、农民团结一致，共同完成建设新中国的大业。”[2]730“文学艺术工作者在将来的新时代中，要担负起比过去更重大的责任。”[2]730“教育工作者在今后的建设工作中将占据极其重要的地位。”[2]731“要动员与组织妇女参加新中国各项建设事业。”[5]这就是说，各行各业都要发挥各自的特点、优势和长处，为发展生产服务，为经济建设服务。

此外，朱德还要求出版、公安、燃料工业、煤矿、卫生、自然科学等部门，都要为生产建设事业服务，保证经济建设、文化建设和国防建设的顺利进行。

二、建立新民主主义生产关系

早在抗日战争胜利的前一年，朱德就提出要建立新民主主义生产关系，并具体阐述了公私兼顾的思想。到了解放战争时期，其新民主主义生产关系的观点已日臻完善，如提出人民政权必须对生产起推动作用。1948年9月20日，他在解放区妇女工作会议上指出：“不论是政权工作、文教工作、妇女工作，都要对生产起推动作用，否则就失去了它们的意义。”[1]252朱德把生产提到了至关重要的地位。

1.必须坚持以国营经济为领导

国营经济，即生产资料归国家所有并由国家直接投资经营的经济，如国营工厂、矿山、铁路、银行等。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张闻天等都对国营经济作过论述。比如：在1948年9月8日的中央政治局会议上，毛泽东指出：“在我们社会经济中起决定作用的东西是国营经济、公营经济，这个国家是无产阶级领导的，所以这些经济都是社会主义性质的。”[6]1947年12月22日，在石家庄工商业代表会议上，朱德指出：我们的国营经济领导私营工商业和合作社[4]1290。1948年5月21日，他在华北解放区工商业会议上的讲话中指出：新民主主义的经济建设，要靠国营经济为主体，好好领导私人资本，以及农村、城市的合作社，使三者相辅而行[4]1306。同时，他还指出，我们的工商业是在破烂的基础上，在战争环境中建立起来的。大家要认清这种情况，自力更生，克服困难。要认真执行党的各项政策，特别是发展生产的政策，不要“左”右摇摆。我们的工作做好了，不要自满；工作做得不好时，不要推卸责任，一个怪一个，要有自我批评的精神。要把人们组织起来参加生产，放在一定的生产岗位上，逐步创立一个工业化的国家，把我们的国家建设成为繁荣、富强的国家。8月，他又撰文指出：国家直接经营的国营经济是主要的和领导的成分[4]1309。9月12日，他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不仅就军事问题作了发言，还就银行、公营经济、合作社、公私合营、私人企业、税收等问题发表了意见[4]1310。

个体和私人经济数量大，但并不起决定作用；而国营和公营经济数量虽然较小，却起决定作用。朱德在强调多种经济成分并存的同时，不但认为要公私兼顾、相辅而行才能发展生产，繁荣经济，而且认为要在公私经济并存的经济环境中，发展公有经济，并以国营经济做领导。

2.应当实行多种经济成分并存

还在解放战争时期，中共中央就考虑将来取得全国政权后进行经济建设的问题。比如：1947年12月25 日，毛泽东在中共中央扩大会议上作《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的报告，报告指出：“新中国的经济构成是：(1)国营经济，这是领导的成分；(2)由个体逐步地向着集体方向发展的农业经济；(3)独立小工商业者的经济和小的、中等的私人资本经济。这些，就是新民主主义的全部国民经济。”[7]1255—1256

朱德深入思考了中国的经济构成问题，他1948年8月写就《对于解放区经济建设与发展生产的意见》一文，文章赞同了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经济指导方针，但也提出了自己独到的见解。他在文中说道：我们的经济建设与发展生产的方针，应当仍然是1947年12月毛泽东提出的“发展生产、繁荣经济、公私兼顾、劳资两利”的方针。从生产事业的经营方式方法上看，经济成分可分为五种，即：(1)国家直接经营的。国营经济是主要的、领导的成分。它应当掌握着最主要的经济命脉；(2)机关、学校所经营的(公营)。公营经济是国家经济的辅助部分，对于这个公营经济要大大地提倡，好好加以组织；(3)合作方式经营的。合作经济目前占着重要地位，特别是当前分散的、个体的，独立小生产者在目前我国社会主义经济中占主要地位的时候，用合作的方式使它逐渐向着集体方向发展，这是很重要的。政府对于这种合作事业，应当给以帮助，加以扶持，但不是包办，亦不得听其自流；(4)公私合办的。公私合营包含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国家与私人合营，另一种是公营事业与私人合营；(5)私人经营的。私人经济会受到国家的保护，给以一定的发展可能，这是党既定的政策。这五类经营方式“都是新民主主义经济的必经道路”[4]1309-1310。

在这里，朱德虽然是从经营方式方法这一角度来划分和阐述经济成分的，但是，实际上这里面蕴含着五种经济成分并存的思想，为后来党明确规定新民主主义要有五种经济成分并存的方针奠定了思想理论基础，也与新中国成立之初中国的经济构成情况大体一致。

3.彻底摧毁封建势力对生产力的束缚

封建势力在中国存在了两千多年，它已严重地阻碍了经济和生产力的发展。所以，中国共产党在成立之后，就把消灭封建阶级作为一个主要的历史任务。朱德认为，要使革命进一步发展就必须放手发动群众，彻底消灭封建势力。

1947年秋，人民解放军已由战略防御阶段转入战略进攻阶段，解放区将迅速扩大。为了适应这一革命形势发展的需要，党组织和发动广大人民群众积极投身到革命高潮之中，以彻底摧毁代表封建势力的国民党反动政权。朱德在9月4日的全国土地会议上及时地提出了平分土地的问题，他指出：彻底平分土地是从大革命时代和中央苏区的实际经验中得来的。现在需要一下把封建势力推翻，否则，它还有反抗的力量。把土地分好了，战争的胜利和战争的结束也要快些[4]1273。 9月7日，他在全国土地会议上作关于国际国内形势的报告时提出：放手发动群众，彻底消灭封建势力，是打垮蒋介石的最基本条件。同时，他提出了人民解放战争之所以能够迅速取得胜利，取决于两个关键性问题的解决：“第一个关键就是分田地，消灭封建势力，挖掉蒋介石的根子；第二个关键就是要打胜仗。在农民分得了田地之后，要注意大力发展生产，除搞好农、副业生产外，还要发展工业、手工业和运输业，这样对军事和发展经济都有利。”[4]1274除此之外，朱德还提出了军队走群众路线的问题。9月13日，朱德在全国土地会议闭幕会上致闭幕词，他指出：“土改搞好了，我们的基础就稳固，就能打垮任何敌人。同时还要搞好生产，不搞好生产，群众就要反对；搞好了生产，我们就能富裕和繁荣。”[4]1274-12751947年11月，朱德在同冀中各经济部门负责人谈话时指出：打仗和土改都是为了生产建设，要动员组织各种力量搞好生产，就必须将束缚生产力发展的封建制度彻底摧毁[1]213。

三、全面指导冀中经济工作

冀中“是大平原，人口多，文化程度比较高，在根据地来讲是个富庶地区，它的地理位置又很重要，面向平、津，是个重要的贸易口子，晋察冀所需要的许多东西，包括军用品、医疗器材都要从这里运进”[8]。朱德在担负中央工委领导工作期间，在冀中作了20多天的全面、深入和细致的调查研究，对各方面工作提出了具体指导意见。

1.一切建设都要有长期打算

从新民主主义社会到社会主义社会，有一个历史过程。结合中国革命的实际，朱德指出，一切建设要有长远打算，目前开展的新民主主义建设是要为将来的社会主义建设打下坚实的基础。他还着重提出并论述了战争具有暂时性特点和生产具有长久性特点这两个问题,并提醒党内同志一方面要安心经济建设工作，一方面要明了生产是永久性的道理[1]213。具体到冀中经济工作，朱德提出发展经济要有长期打算。

同时，朱德还提出迅速组织群众发展生产，大力发展公营事业。他说：“土改后，把群众组织起来发展生产是最要紧的。不能分一口猪就吃掉，分一棵树就砍掉。要使他们有长期打算，好好发展生产。要好好地、长期地向他们宣传，使他们懂得这个道理。群众经济要好好发展，公营经济也要好好发展。公家的资金要好好积累，不是把公家搞得光光的就叫群众观点强。公家并不是活神仙，它靠什么吃饭？因此，目前我们所有的公营企业都应当实行发展壮大的方针，做买卖要赚钱，工业要扩大；这不仅眼前对人民有好处，并且是将来向社会主义发展，战胜私人资本主义最有力的保证。”[1]214

土改完成之后，就要集中力量抓经济工作。为此，朱德特别叮嘱冀中各经济部门负责同志在土改之后，必须选拔一批最好的干部去开展经济工作，使之能像土改一样，出现一个热潮。

2.要发展农业和工业

土改之后，冀中的发展排在第一位的是什么？朱德从冀中的实际情况出发，提出：“首先要发展农业。粮食、棉花、牲畜、水利、农村副业等都要很好地发展。农闲时间，要把群众好好组织起来，发展副业，造林、打井、盖房子，还要把路修好。棉花是冀中的一大宝，如统统织成布销出去，大家就都有事做了。织的布要讲究坚实耐用，要织‘天津爱国布’那样的厚布，做衣服可穿七八年。树林不能乱砍，要造林，防止风沙侵袭。”[1]215

冀中的工业是有相当基础的。对公营工厂的扩大和发展问题，朱德非常关心与重视，他说：“你们许多工厂管不好的原因，一是不会管，二是工资高，这些问题都要解决。不会管要学会管，工资要实行战时工资制。现在，你们的工人运动走错了路，只知道发动工人改善生活，而不知道教育他们好好生产。不能把公营工厂也当作资本家的工厂那样来对待。”[1]215

在关心和重视公营工业的同时，朱德也一样关心和重视私人工业，并提出过不少符合实际情况的观点。私人工业是公营工业的一个补充，在发展公营工业的同时，必须注意扶持私人工业的发展。

3.要发展合作社事业

合作社事业，是冀中经济工作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那么，如何发展合作社事业？朱德提出：“完成了土改的村庄，除了组织群众发展农业生产以外，还要组织合作社，在群众自愿的原则下，每一个村可组织一个综合性的合作社。每人只准加入一股，每股的股金不一定要求多。它的主要任务是保证群众的供销，便利群众生产和生活，用发展合作社来逐步减除地主、富农和商人对农民的剥削。贸易机关可以把货物批发给它们，卖给农民。贸易机关通过它们收购农副产品，给它们一个定单就可办到，并给它们适当的价钱和报酬。这种合作社少分红，多存公积金，使资金越积累越多。群众只希望合作社替他们办事，不靠它分红。这样就可以发展成为一个半公半私的经济组织。如果允许多分红，必然刺激经营人员单纯追求利润，甚至向投机方面发展。”[1]215-216

对于合作社的作用，朱德是非常清楚的，所以在提出大力发展合作社的同时，还提出国家商店对合作社的支持问题。从朱德对合作社事业的重视及一系列论述来看，我们可以看出，合作社一旦脱离生产，便会很快垮台，合作社一定要有公家商店的支持。公家商店是头，合作社是下边的根，公家商店理应扶持合作社。

4.要发展商业

朱德认为，冀中经济工作离不开商业工作。发展商业，公营贸易事业就必须大力发展。他提出：“过去，政府中有人不主张设贸易机构，说这是与民争利，这种思想是不对的。我们设贸易机构是为人民服务，不是与民争利，因为挣来的利都用于人民了。要设贸易局，管出入口商业，将来冀中区还要设一个大的托拉斯。公家不设贸易机构，旁人设不了。现在冀中解放区内还没有什么大的商业机构，所以我们非设不可。”[1]217朱德分析了机关商店在过去数量多的原因是社会需要，他认为，统一管理是好的，但同时要有数量上的发展，以满足群众的需要，使群众免于商人的剥削。要充分重视公营贸易机构，建设要取得显著成效。要发展壮大公营商店，要通过盈利积累资金[1]217。

在发展公营贸易事业的同时，还要把商店办好。朱德提出：“公营商店应该为发展群众生产服务。要根据群众的需要保证供销。要扶持合作社。要成为人民的‘供给部’，做到老百姓要卖什么，商店就买什么，老百姓要买什么，商店就卖什么。”[1]217对于开设专营商店或对于不同性质和类型的商店进行严格划分的做法，朱德并不赞同，他认为这一做法不适合农村的复杂情况，主张要普遍设置商店。

在对冀中的农业、工业、商业、合作社等提出具体指导意见的同时，朱德还提出了发展交通运输业、发展并壮大银行事业以及在各经济部门建立监察制度。同时，他提出把冀中建设成模范区。1948年6月2日，他在给冀中军区司令员孙毅的信中还提出：“应克服不敢致富的思想，生产才能往上涨。以后一直往上涨，才是兴旺的新中国。”[4]1306

此外，朱德对军工生产也非常重视,并提出了一系列思想及其具体措施[9]37-41。比如，他撰写的《军火工业在战争中的作用》《军工企业要加强科学管理提高效益》等有关军工生产的文章，对发展军工生产、攻破敌人坚固的城市、加速解放战争的胜利进程作用重大。朱德也因此被刘鼎誉为“军事工业的奠基人”[10]304。

总之，解放战争时期，朱德的经济思想得到了很大的发展。这个时期的经济思想与大军作战、发展生产以及建设国家紧密相连，具有很强的政策性和理论性。如1947年2月1日，朱德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发言时指出：“革命高潮的基础仍然是土地革命，土地问题解决得愈彻底，我们胜利的把握愈大，内无后顾之忧，外有发展之途。”[4]1249又如1947年4月24日，朱德与刘少奇给中共中央写报告，反映他们沿途(指前往晋察冀途中——作者注)所了解到的土地问题等情况，中共中央将此报告转发给晋绥分局，要求该分局坚决执行[4]1258。

以上从三个方面阐述了朱德解放战争时期的经济思想。解放战争时期，朱德的经济思想已从实践层面上升到理论层面，而且有不少已成为决策层面的东西了，其经济思想最突出的就是强调发展生产和搞好经济建设。朱德解放战争时期的经济思想，是朱德在战争中长期思考的结果，同时，又为他在新中国成立后系统思考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特别是经济建设，起了重要的铺垫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