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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国传统文化视野探究中国声乐舞台表演的“意象性”

2017-12-20陈国东

艺术评鉴 2017年22期
关键词:意向性声乐表演文化

陈国东

摘要:声乐舞台表演是一项复杂的人体各个机体功能和心里因素等要素共同作用的过程。本文试图从中国传统文化的视野对中国声乐舞台表演的“意象性”特质进行探究,从歌曲的歌词语言、表演者的肢体动作,演唱者的内心情感、表情语言、着妆造型等几个方面深入分析“意象性”特质在声乐舞台表演中的机理和作用,目的在于能够有效提高声乐舞台表演者的演唱表演水平。

关键词:文化 意向性 声乐表演

中图分类号:J61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17)22-0065-03

一、“意象性”的文化内涵

所谓的“意象性”,就是客观物象经过创作主体独特的情感活动而创造出来的一种艺术形象,简言之,就是用把自己的思想和情感寄托在某一物象上。“意象”这个概念最初由刘勰在《文心雕龙神思》篇中提出的,他认为意象中的感情与理念,是存在于具体的物象之中的。《乐记》中说“乐者,心之动也,声者,乐之象也。”这里的“乐”和“象”是指声音的审美意象。在中国古代文化视角里,“意”应为心意,“象”乃是物体本身。在比较文学中,意象的名词解释是:就像是一个西瓜,分成两半,一半为“意”,一半为“象,二者为一个统一体,不容分割。”换句话说,就是寄托了思想感情的“物象”,是包含有某种意义的具体事物。

二、中国声乐舞台表演意象性的具体体现

(一)歌曲语言的“意象性”

歌曲的艺术意象是歌唱者接受的主要对象。首先,歌唱者的歌唱是从对歌曲中所抽取的艺术形象而产生的感受开始的。形象感受与意象感受的区别则在于它既包括对其外观形态的体验和感受,又包含对其内在情感的部分,而中国声乐舞台表演的意象性则表现在歌唱者本身所体现的语言、动作、情感、化装,神态表情里。中国有着56个民族,语言种类众多,而语言的功能主要则在于沟通,声乐舞台表演意象性的语言也是如此。表演者对作品意象的产生是在一种特定的情感上的审美交流与共鸣的欣赏,而在语言方面,表演的意象性则体现在与自己交流,与作品交流,与观众交流,甚至与社会交流。优美的歌词首先会给演唱者很多的想象空间,如歌曲《大森林的早晨》,歌词是:“大森林的早晨多么美,多么美、淡淡的晨雾、静静的流水、山青青”等。这时歌唱者脑海中可以产生很多的意象种类,可以想象家乡的美景,可以是曾经旅游看见的景色,可以想象自己就深处美景之中。有了这样一种意象,表演者就能迅速进入歌词所描绘的表演情景,就能用恰当的情感去表达歌曲的意境,会用适当的语调与台下的观众交流这样的一幅美画,这就是声乐舞台表演语言的一种意象性的表现。歌曲语言的意象性在整首歌曲里占据着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笔者认为一首好的歌曲如果没有掌握好歌词的意象性,那么你就诠释不了整首歌曲的意境。一切的语言都是为了表达对歌曲作品所要表达内容的感慨与理解,对歌曲语言的意象性理解得越深刻,就越能挖掘丰富的内在的思想感情,也就越能增强歌唱的表现力。首先我们要明白歌曲歌词所表达的深层的含义,如果一个汉族歌手去演唱维吾尔族语言的歌曲,可以想象歌曲的内涵无论如何也表达不出来,就更谈不上歌词的意象了。所以歌曲语言的意象首先是声乐表演者本身在台下要做的功课,歌唱者通过仔细认真的揣摩歌词含义尽可能地产生更多的意象空间,这样到表演的时候就能做到游刃有余,把歌曲的意境和意象完美地展现到观众面前。

(二)表演者动作的“意象性”

对于一首声乐作品来说,它的形成由三个环节组成即:作词和作曲家的创作、歌唱家的表演、听众的欣赏,这三个环节缺一不可,而演唱者的表演处于中间环节,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表演者的手势动作在表达歌曲的意象及增添舞台演唱的感染力上尤为重要,手势的动作千变万化,每一个声乐表演者在演唱同一首歌时,所表现出的手势动作状态都不近一样的。那如何来理解声乐表演里动作的意象性呢?例如歌曲《军营飞来一只百灵》,其中它的歌词包括:“天边飘过一朵白云,啊……,军营飞来了一只百灵,啊……”我们所说的百灵,它是一种鸟类,或许我们在歌唱时,可以把自己想作一只百灵鸟,你有着一双非常美丽的翅膀,你从天边飞过,自然的展开你的翅膀,表演到这个点上,你就可以抬起你的手,眼睛向远处眺望,高高抬起的双手意味着自由飞翔的百灵鸟,观众也可从你缓缓抬起得双手和眺望的身姿中意象到“飛来的百灵鸟”等美丽的画面。动作手势可以恰当地去表达你要表达的思想与情感。当歌曲的情感比较平和时,需要表演者的手臂和身体幅度比较小,当一个人兴奋时,就需要做出比较夸张的手势和身体动作,例如在演唱军歌的《咱当兵的人》时,为了表现军人的豪迈情绪,表演者的手势和身体动作就要干净、迅速、有力。当表现悲愤难当的情绪时,表演者的动作则会比较缓慢,如歌曲《杨白劳》等,沉重的情感状态需要配合缓慢的动作,所以表演者动作的意象性笔者认为就是“喻体”与“本体”的关系。“喻体”是你在歌曲里找到自己能模仿的东西,把自己想象成那个“喻体”,然后用“本体”的肢体动作来表现这样的一个“喻体”,再用“本体”的肢体动作来表现这样的一个“喻体”。个性化的动作直观地体现了表演者对歌曲独特理解,能让观众和表演者自己都能产生意象体验,当演唱者进入表演的意象体验同时观众也会产生欣赏的意象体验。没有一定的夸张动作技能技巧,就无法进行各种音乐完美的演唱活动,就无法让表演者和观众感受并表现音乐作品的各类情感和审美意象体验。

(三)表演者情感的“意象性”

优秀歌唱者的情感表现往往会比普通的歌手要强烈和夸张得多。情感的不同可能会因为人的性格、文化素养、理解能力以及生活经验的不同而产生不一样的情感,不同的人对同样的歌曲可能会因为这些因素的影响,而产生对歌曲理解的不同。例如:演唱歌曲《沁园春·雪》,有的人会唱的热情奔放,激动不以,而有的人则会深情不已、温文淑雅。情感的意象性可以说是在声乐舞台表演最容易培养和发挥的,因为歌唱的情感作用在于以声传情,而使声乐艺术创造真正达到以情感人的效果,歌唱者就应该在演唱时唱出来的每个词、每一句话,都是有感而发,投入自己的真实情感,并且把这种真实情感与音乐作品中的情感融为一体。

歌曲在情感上的分类大致可为:“喜”“怒”“哀”“乐”这四种。情感反映的不是客观事物的本身,而是人对它所持的态度,这种态度反映了人和客观事物之间的关系,关系不同,人们对事物的态度就不同,体验就不同,因此也就产生了不同的情感。情感上的意象性就像是歌唱家雷拉斯说的:“那股发自内心深处的感觉必须是一切的来源,否则就会功亏一篑。”而这个来源就是包括对作品的理解而产生的情感。比如说热爱祖国的情感,意象性就可表达为:我们伟大的祖国是一个幅员辽阔、山河壮丽的国家,她像一位严肃但又不失慈祥的巨人,被称为是世界的“东方之珠”。暖暖的江南风光,雄伟的北国山川,磅礴的长江,荣称为世界屋脊的喜马拉雅山脉……都是那样令人象往。我们热爱祖国,如同热爱我们的母亲,因为母亲是我们的心灵,身体的来源与归宿。表达热爱祖国的体裁也很多,因此在我们的很多声乐作品中有表达了作者对祖国的炽爱之情。我们生长在祖国的大地上,祖国养育我们成长,所以我们的内心深处都萦绕着对祖国母亲纯朴的真情。比如《我的祖国》《祖国,慈祥的母亲》等多首歌曲作品都是在赞美祖国的繁荣与伟大,我们在演唱时表达了我们内心的真实情怀,那么作品的流畅演绎便是不动声色地完整而动人的。

“所有的音乐都是为了表达人的思想感情,而声乐是最能直接表达人们思想感情的一种艺术形式”[1],声乐的思想感情,虽然是借助于歌词语言与音乐曲调共同体现的,然而要掌握歌曲的具体内容与情感的细微变化,主要还是在于对歌词的理解、体验和感受。而情感的意象则是一门综合艺术,它是具有思想的细腻性和感情的确定性等特点,它的作用则在于让丰富的情感产生多样的语言色彩变化,然后经过艺术的创造和适当的夸张,就能使歌声产生情感的艺术魅力。情感的意象化首先表现为歌者的理解力,而理解力来自歌唱者的文化与艺术的综合修养。所以提高声乐表演者的各方面的综合修养是提高声乐表演者情感意象的关键。而情商的培养则直接影响声乐表演者歌曲情感意象的发挥。

(四)表演者表情的”意象性”

人们常说表情具有超凡的魅力就在于人类的表情能表达丰富而复杂微妙的情感。在人际交往中,人们可接受的的信息效果大部分都是来自体态语言中,而在其当中表情的地位是不可忽视的。表情是一种信息、一种特殊语言,它反映的是一个人处事的原则和思想作风,有较强的影响力,表情是整个舞台艺术形象动作美感凝聚的焦点。

表情是歌唱表演者的一个重要的艺术表现手段,表演者也借此表现歌曲作品中的艺术形象以及内心的喜、怒、哀、乐,例如眼睛上的眼神就有喜眼、嗔眼、怨眼、爱眼、怒眼、哀眼等多种表情。在声乐表演中,特别强调眼神的应用,要求通过眼睛表露出此时此刻的特定心理状态。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同样的道理,在声乐舞台表演中,眼睛是表演者与观众最直接挂钩的工具。

表情的意象性总体来说,它具有感性化、虚拟化、类型化的特征。歌剧《杨白劳》这首歌反映的一个故事:“杨白劳与女儿喜儿相依为命,恶霸地主黄世仁一心想霸占喜儿,在除夕的那个深夜,他强迫杨白劳卖女抵债,杨白劳最终喝卤水自杀。之后喜儿被抢进了黄家,遭到黄世仁奸污。”《杨白劳》这部歌剧里的表演者所要呈现的表情应该是丰富多彩的状态,有喜悦、愤怒、到无奈到悲伤到最终的绝望,顺着所了解的故事情节,观众的欣赏意象和演员的表演意象就会得到高度统一,就能产生强烈的艺术效果。由内心而产生的表情应该是最自然的。表情的意象性还具备直观化的特点,一般来说演员喜怒哀乐的四种表情状态,观众往往一目了然,喜乐的表情一般都是以笑脸和大笑脸的状态出现,这种笑脸的表情意象的想象空间很窄,就是表达快乐的情绪和状态。这时无论表演的演员和观众的意象都能达到空前的同一,如当宋祖英演唱《好日子》时,快乐的情绪意立刻就能灌满全场,而哀怒的情绪状态除了演员的脸部愁苦表情之外,往往还需要音乐本身的渲染加以辅助才可将意象深入。总的来说,表情意象的真正目的是将观众带入演唱作品的规定氛围中,使表演者的表情意象和观众的欣赏意象得到高度统一。

三、声乐舞台表演“意象性”的独特性

声乐舞台表演的意象性具有一种独特性的特征。表演者在舞台上的表演,意象的运用和操作是形神兼备的必要手段。因为表演者可以通过意象来表露歌曲中人物的思想情感和精神气质。头脑中意象的灵活运用是舞台声乐演员的基本功,如果这一基本功不扎实,就无法在表演中胜任起歌唱人物的性格,塑造人物形象的使命。因此,通常说从眼里读东西,声音里读东西,思想里读东西,这就充分说明了意象是其内在文化修养等整体美所体现的窗口,它对作品的完整性表现具有非常大的作用。声乐舞台表演的意象性突出表现在:附有艺术化和意象化的嗓音,情感化和幻化的旋律为意象载体,突出表现音乐内涵和艺术文化的寓意与素养,创造音乐与表演意象的综合审美形象,借以抒发人的思想感情的一门意象性音乐表演艺术。声乐舞台表演艺术的意象性是表现人的情感的音乐形式,音乐艺术表演意象性形式是各具特色,通过不同的音色,不同的方法,去表达人的内心感受,创造艺术的形象美,但唯有声乐的意象性是用心声来表达音乐。“心声是自然界最纯美、最形象、最具表现力的声音。声乐舞台表演的意象性根据人声的特性,人脑的多樣性、心情的多变性,发挥人声的爆发力和表现力,形成人类最容易明白和会意的艺术表现方式,为古今中外最富有渲染力的音乐表演形式和手段”[2]。

声乐舞台表演者的意象性就像是中国文化与中国符号一样。维基百科中将符号定义为“在一种认知体系中,符号是指代一定意义的意象,可以是图形意象、文字组合,也不仅是声音信号、建筑造型,甚至可以是一种思想文化、一个时事人物。”[3]总之,它是从自然基础上构筑的第二性的、派生的模式化内容。这个性质一方面意味着在抽象、创造文化符号的过程中,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有无尽的发挥空间,另一方面符号是一种抽象的东西,可以通过最现代的手段传播及派生。

因此,声乐舞台表演与它的意象性也是中国文化与文化符号的喻体。声乐舞台表演者是主体,它的意象性是附体,所以两者关系密切,不可分割,相互替补,我们不能忽视主体,但也不能不考虑附体的存在。在学习的过程中,我们应该正确性处理好两者的关系,这样才能把握好声乐舞台表演。

四、结语

“意象”是超越语言、动作、舞美、形象的独特的表达形式,它首先是一种艺术物象到艺术形象的中介“符号”,想象与情感在人的大脑中不断积累和发酵最终导致“意象”的产生。声乐表演的意象过程也是声乐作品的二度、三度,甚至四度的创作过程,声乐表演者应不断提高各方面艺术修养和积累生活阅历,加强情商的培养,努力提高自己的歌唱意象能力,声乐演唱与舞台表演是相补的关系,意象性是这两者结合的枢纽。通过意象性填充的声乐演唱会获得更多、更完美、更成熟的舞台经验,而在舞台经验积累的基础上,演唱能力、实践能力、思考能力和应变能力都将能得到进一步的升华。歌唱表演意象能力是衡量声乐舞台表演者演唱水平的重要标志之一。

参考文献:

[1]吉钰梅.浅谈高师声乐教学中的情感表现[J].南京晓庄学院学报,2005,(06).

[2]赵晓蕾.浅谈情感体验在声乐教学中的重要性[J].绥化学院学报,2008,(03).

[3]王城城.礼仪社会整合功能的理性思考[D].长春:长春工业大学,200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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